“兩位大哥,你們打算扔我進去的海域有多深啊?會有野生的海洋動物出沒嗎?之前被扔進海里的人最後都怎麼樣了啊?”
被保鏢架上小船的淺月茜越來越忐忑不安,她之前還天真地以爲她可以憑藉她的運動細胞游回來,可如今這艘小船已經往深海行駛了超過五分鐘了,淺月茜有一種自己要涼在這片海域裡的不祥預感。
“喂,大哥們,你們能不能行行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面對着兩張鐵板臉,淺月茜心急如焚,她不怕已經經歷過兩次的死亡,可她不想被淹死或是被動物吃掉,都不屬於人類不該承受的痛苦。
一名保鏢實在是聽不下去淺月茜的十萬個爲什麼了,終於開口選擇性回答了她的問題,“開過海濱娛樂區的防護網就有鯊魚了。之前非法入侵的人都送往島主那裡,今天島主不在,所以直接處決了你。”
這裡遠離娛樂區超過五分鐘的路程,淺月茜被壓坐在一個船身不足兩米的簡陋電動小船上,突然她掙扎着想要站起來破口大罵,“你們是笨蛋麼!還不快放開我,現在要是被鯊魚襲擊了我們都沒命!”
淺月茜還是頭一次遇見殺人還附帶陪葬的傻瓜,氣得忍不住朝他們吼了兩句。
兩名保鏢本打算把淺月茜載遠一點再拋下海以確保她必死無疑,聽完淺月茜的痛罵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性命也快賠進去了,連忙抓緊淺月茜想把她立刻扔進海里再火速駛向岸邊。
“快住手!”淺月茜急呼停手,她逆着保鏢的力道努力指向不遠處的一艘中型遊艇,“看那邊的遊艇,我們一起求救,三個人比兩個人聲音大。”
聲音越大獲救的概率越高,兩名保鏢終於想通了這一點,鬆開了淺月茜,同她一起朝着遊艇揮手喊救命。
遊艇上的人顯然是聽見了呼救,駕駛着遊艇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接近小船。
淺月茜捕捉到遊艇的甲板上站着一個長髮及腰的男人。靠近些,在日光的照耀下,男人那一頭銀色的髮絲似乎泛起了亮瞎眼的光。
“喂!你們在那裡做什麼?在釣鯊魚嗎?”男人用超高音量如咆哮般地朝淺月茜這邊一通狂吼。
淺月茜被他講話的音量震得耳膜疼,畢竟在這種快要兩船碰頭的距離用正常講話的音量就完全沒問題。
“是彭格列暗殺部隊瓦利亞的斯庫瓦羅。”兩名保鏢都認識眼前這個男人的標誌性銀色長髮。
“喂!把手給我!”兩條船貼近後,那個叫斯庫瓦羅的男人俯身把右手伸向小船上落難的三個人。
淺月茜這纔看清斯庫瓦羅的左手臂是一隻裝有長劍的義肢,竟然把如此危險的武器變成自身的一部分。淺月茜根據保鏢的話來推測,他是彭格列家族的黑手黨,和綱吉一夥人隸屬於同一家族。
“沒說你!”斯庫瓦羅反手打掉一名保鏢迅速遞上來的手,“喂!金髮的!把手給我!”
淺月茜聽話地握住了斯庫瓦羅的手,本身體重就輕的她順着斯庫瓦羅的力道一下子就被拉到了他的身邊。
站在斯庫瓦羅身邊的淺月茜纔到他的胸口,嬌小玲瓏,是個金髮洋娃娃般的存在。
“大哥哥救我!我是彭格列家族的人,他們要把我扔到海里喂鯊魚,救救我!”淺月茜不但沒有鬆開緊握斯庫瓦羅的手,另一隻手還拽住了他的衣角,一臉委屈巴巴的表情。
斯庫瓦羅受不住小女生這種可憐兮兮的腔調,又聽她說她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就更加來氣。
兩名保鏢還在奇怪剛纔還是罵人不眨眼的淺月茜態度怎麼來了一個大逆轉,斯庫瓦羅已經一劍揮了過來。
“喂!你們兩個渣滓竟敢對彭格列家族的人下手,活膩味了吧!”話音剛落,斯庫瓦羅一劍撩起了浪花,再借助海浪的力量一瞬間一劍掀翻了小船。
淺月茜看着之前押解她的保鏢掉進海里,兩個人撲騰了好幾下才終於勉強扒住了翻掉小船的邊緣,表情不變的淺月茜心中暗爽,假扮弱小讓強大的人來替她出氣,這種事情她做起來得心應手。
“喂,你是誰的部下?”斯庫瓦羅用他習慣性的高嗓門詢問淺月茜的情況,細細想來彭格列的高層幹部他都認識,低層人員也不會招收一個看上去軟弱無力毫無戰鬥能力的小女生。
淺月茜的第一反應是綱吉,但她實在很不樂意自稱是廢柴綱的手下。回想起綱吉日常被裡包恩踹倒在地,黑手黨之島的入口處又掛有印着里包恩照片的氫氣球,淺月茜挑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選。
“我不是黑手黨,我只是里包恩邀請過來度假的。”淺月茜表示自己只是個普通民衆,她相信強行騙斯庫瓦羅說自己是黑手黨目測就不具有信服力。
看到斯庫瓦羅眼裡的懷疑消散了,淺月茜搖了搖他的衣角,“我的朋友沢田綱吉在接待櫃檯被帶走了,還有我的挎包也被扣在那裡了。”
淺月茜想求斯庫瓦羅幫她,可沒料到斯庫瓦羅忽然暴怒般舉起長劍,嚇得淺月茜自覺鬆開了抓住他的手。
“沢田綱吉?渣滓還來度假!老子要把他剁成生魚片!”
咆哮了一波的斯庫瓦羅立即下令駕駛人員掉頭回島。
淺月茜一頭霧水,暗自給綱吉鼓掌竟然把一個成年男人惹怒到像鯊魚在怒吼的地步。好在淺月茜的目的也是回島,索性閉嘴乖乖地待在斯庫瓦羅的邊上以免再說錯話。
回島後,斯庫瓦羅一臉殺氣地直奔酒店大堂的接待櫃檯,在得知綱吉被送往島的另一端進行黑手黨修行之後臉色轉好,感慨渣滓果然不配來度假。
綱吉的平安無事讓淺月茜鬆了一口氣,她詢問了櫃檯小姐自己扯着嗓子拜託妥善保管的包。
“小姐,您的包已經轉交給彭格列家族的貝爾菲戈爾先生了。”櫃檯小姐友善地答着,暗自驚訝淺月茜回來的神速度。
“喂,跟我走吧,貝爾是我的部下。”斯庫瓦羅示意淺月茜跟上他。
爲了尋回桃心瓶的淺月茜沒有別的選擇,事實上她還在爲斯庫瓦羅認識貝爾菲戈爾這件事而感到幸運,但剛出電梯後她就聽見了傳遍整個樓層的吵鬧聲,似乎慶幸的有些爲時過早。
聲音隨着他們的前進愈演愈烈,淺月茜發覺聲源處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斯庫瓦羅作戰隊長。”在過道上路過了不少穿着統一的黑手黨人員,紛紛向斯庫瓦羅打招呼。
斯庫瓦羅直奔聲源處,一腳踹開了娛樂大包間的門,“一堆渣滓!給老子安靜點!”他特意包下了這一整層供這幫不省心的部下娛樂,結果映入他眼簾的是報廢的裝飾品與抓着小嬰兒還在壞笑的部下。
“喂!貝爾!放開瑪蒙!”斯庫瓦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舉起長劍一通亂揮解氣。
“嘻嘻嘻,長毛隊長釣鯊魚回來了,空手而歸。”被點名的貝爾對斯庫瓦羅冷嘲熱諷了一番,視線捕捉到了和他髮色相同的淺月茜。
貝爾一眼就認出她是在接待櫃檯前碰巧看到的少女,對她大有興趣。像發現新目標一樣,貝爾放棄了繼續欺負瑪蒙,摸出一把小刀朝淺月茜的方向扔了過去跟她花式打招呼。
等到淺月茜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刀已經蹭過她的髮絲插在了牆壁上。如果不是淺月茜很淡定地一動未動,那把鋒利的小刀如今將正中她的額頭。
淺月茜重重地嚥了一下口水,她纔不是面對危險沉着冷靜,而是根本沒反應過來。
暗自咒罵着頭上戴着皇冠的金髮怪胎,淺月茜膽怯地往救命恩人斯庫瓦羅的身後挪了挪,“大哥哥,那人好可怕。”
“嘻嘻嘻,王子最喜歡長得可愛的女生了,欺負起來最有感覺了。”
貝爾再一次展示了他那尖利的笑聲,聽不下去的斯庫瓦羅一劍揮了下來,“還不快點把你在接待櫃檯拿的垃圾還給她,垃圾王子!”
包間裡一個一身紅配綠的人翹着蘭花指扭過來,“斯庫瓦羅好愛護這個小女生哦,她是誰哦?”
“路斯利亞,這裡沒你的事!”斯庫瓦羅一口把對方的問題堵回去了,淺月茜也沒打算給這個從打扮到講話語調都極其變態的傢伙自報姓名。
“切,拿回來的東西就是這個。”貝爾滿不在乎地把沙發上的挎包扔向淺月茜,裡面早就被他搜刮完畢了。
淺月茜連忙背好她失而復得的包,在裡面的一堆亂七八糟的化妝品中緊急尋找桃心瓶,卻越翻越心神不寧,不禁皺起了眉頭。
“嘻嘻嘻,洋娃娃,你是在找這個嗎?”貝爾看穿了淺月茜的心思,特意擡起右手讓淺月茜看見被他夾在指縫中的桃心瓶,“這個桃心瓶打不開啊,王子想看看這裡面的東西。”
貝爾一臉邪笑,淺月茜幾乎能夠預測到他接下來的意圖。
“不要摔!”淺月茜急忙朝貝爾撲了過去。
想用行動阻止對方胡來的淺月茜被貝爾輕鬆避開。下一秒,淺月茜看到桃心瓶從貝爾的指縫滑落,根本來不及去接。
“嘻嘻嘻,手滑了。”
淺月茜的耳邊傳來了貝爾故意捉弄人般的邪魅笑聲,伴隨着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瓶裡的粉色砂礫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