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出血？”牧飛星想不明白，胃出血的確比感冒厲害，可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爲什麼要瞞着？
“胃裡有個傷口在出血。”唐楚雲說。
“爲什麼不說？”牧飛星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唐楚雲說。
“難道……”牧飛星想了想，“我們去找劉主任。”
劉主任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雖然很小。他坐在位置上，捂着肚子，拿着溫開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見到牧飛星來了，他趕緊站起來，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小牧你怎麼來了？”
“想要請教一下客戶感謝大會的事。”牧飛星說。
這時候劉主任纔看到唐楚雲，吃了一驚：“這，這是……”
“這是我女朋友。”牧飛星說，“她是醫生世家，很會看看病的呢。劉主任感冒了不舒服，阿雲你幫他看看。”
“不用不用。”劉主任連忙推脫。
唐楚雲抓住劉主任的手，裝模作樣的按脈門，“這個……不是感冒啊，感冒時風邪入侵，你這是胃出血吧。”
“當然不是，怎麼會是胃出血呢。”劉主任嚇了一跳，趕緊否認。
“胃出血？”牧飛星趕緊拉着他，“劉主任，胃出血可不是小事，趕緊去醫院。萬一造成大出血，那身體可就危險了。”
“我都說不是了。”劉主任想把牧飛星的手甩開，可他怎麼甩得掉。
“不行，我打120吧，免得來不及。”牧飛星說。
“我知道自己是胃出血，去醫院看過了。”劉主任無奈的說，“我沒事，只要靜養幾天就行。”
“劉主任怎麼不乾脆請假住院呢？”牧飛星問。
“一言難盡。”劉主任說。
“是因爲客戶大會的事情？”牧飛星問，“已經讓祝經理接手了，劉主任可以安心去住院了。錢也不會有問題吧，醫保能報銷，公司也能報銷，自己不用出多少錢。而且你這應該算是工傷吧，陪客戶陪出來的，還有工傷賠償纔對。”
“不是。”劉主任只好說了實話，“我剛買了一份疾病保險，要是胃出血住院的話，這份保險就得取消了。”
“保險？”牧飛星莫名其妙，“保險取消了就取消唄。”
“你還年輕，不懂，我已經四十多了，這個年紀要買疾病保險本來就很困難，各種身體檢查都很嚴格。你說我們這年紀，經常出去吃吃喝喝的，身體能好嗎？三高隨便碰一樣就買不了，我是三樣都高。休養了一年多，除了出去吃飯，在家裡我都喝白粥過活，好容易身體指標下來了能買了，結果胃出血，你說氣人不氣人。”
“買了社保醫保，商業保險其實不怎麼要緊吧。”牧飛星說。
“要緊，醫保覆蓋範圍纔多少，萬一要是得了大病，醫保那點錢只能說是聊勝於無。你想要用好藥，進口藥，醫保根本不管。想要出國治病就更不可能了。你讓我躺牀上用這便宜藥等死，我肯定不幹。可你要把所有錢都拿出來治病，搞得家徒四壁，那也不行啊，買保險最好。”劉主任說。
“也不一定會得大病吧。”牧飛星說。
“做人千萬不能有僥倖思想，命越長，病越多，活到一百歲，肯定有大病。現在水，空氣，糧食，蔬菜，全都有污染，怎麼可能不得病。你還年輕，趕緊買，不要買便宜的，十萬塊不夠，至少要買一百萬。”劉主任說。
“那得多少錢啊！”牧飛星說。
“一百萬保額的話，一年是三萬多。”劉主任說。
“我一年的工資也就是三四萬。”牧飛星說。
“現在不止了吧，應該至少7k啊。以後還會越來越高，這麼點錢算什麼。”劉主任說，“你找個好點的保險員，跟他要個好計劃，一年交三萬，可以借兩萬多出來，有什麼急用也不怕。等你年紀大了，想買人家都不讓你買。”劉主任說。
“還要買車買房呢。”牧飛星推脫。
“車子房子都是外物，哪有自己身體要緊。”劉主任說，“我就是太傻，年輕的時候工作太拼命，弄壞了身體，現在經常這裡那裡不舒服，要是過幾年身體垮了，加上房子也才幾百萬身家，那可怎麼辦。”
“最好還是注意健康不要生病。”唐楚雲說。
“我的身體已經壞了。”劉主任搖搖頭。
“慢慢調養，注意鍛鍊，還是可以挽救回來的。”唐楚雲說。
“我本來就一身毛病，現在還胃出血了，消化都不行。年輕的時候不注意，到老了再來養，那是養不來了。”劉主任說。
“那可不一定。”唐楚雲拿出一小包茶葉來，“你胃不舒服對吧？”
“胃出血，穿孔不大，已經吃了藥。”劉主任說。
唐楚雲拿起劉主任的杯子，把裡面的溫水倒了，放了茶葉，用熱水泡開，又加了幾樣粉末。她拿出一根綠色的長針，在杯子裡不停攪動，味道慢慢變了。從茶香變成了藥香，顏色也成了黑色。
“喝吧。”唐楚雲說。
“這是什麼？”劉主任有些躊躇。
“養胃的藥，對胃出血很有幫助。”唐楚雲說。
“真的？”劉主任喝了一口，肚子果然舒服了一些，他又喝了一口，又舒服了一些，全喝下去，肚子好像完全一點事都沒有，隨時可以吃兩個豬肘子一樣，他已經好幾年沒這種感覺了。
“還真是好很多了！”劉主任說。
“現在閉上眼。”唐楚雲說。
劉主任閉上眼。
“放鬆，仔細品味胃裡面有什麼感覺。”唐楚雲說。
“挺舒服的，有些發熱。”劉主任說。
“對，會發熱。”唐楚雲說，“你解開衣服，讓熱量散出來。”
“這……”劉主任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我是醫生嘛。”唐楚雲說。
劉主任解開襯衫，露出滿是贅肉的的肚子。
“好熱。”劉主任說。
“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靜靜感受。”唐楚雲說。
劉主任閉上眼睛正感覺的時候，唐楚雲從背後掏出螳螂刀，一刀破開劉主任的肚子，露出鮮紅色的腸胃來，卻沒有半點血流出。她伸出手，輕輕按住劉主任的胃。
一團綠色的生命能量在唐楚雲的手上凝聚，涌到劉主任的肚子裡。然後唐楚雲抽出手，傷口中翻涌着生命能量，很快癒合在一起，只留下一條隱隱約約的紅線。
“怎麼樣？”唐楚雲問。
“肚子涼了一下。”劉主任說，“感覺舒服很多。”
“這就對了。”唐楚雲說，“把衣服穿回去吧。”
劉主任穿回衣服，揉了揉肚子，覺得很奇怪，這感覺比吃了幾千塊的藥還好，“唐小姐你的是什麼藥啊？需要長期吃的嗎？”
“長期吃的。”唐楚雲說，“每天吃一次，一個月是一個療程，十個療程就差不多了。不過你的情況不算很嚴重，不用吃也行。”
“還不嚴重？我都胃出血了。”劉主任說，“這藥多少錢？”
“30塊錢一副藥。”唐楚雲說。
“一個月也才900塊嘛，不貴。”劉主任說，“十個月就是九千……我先給三個月吧，兩千七對吧？”
“不用，你先吃一個月吧。”唐楚雲說，“要是好了那就不用吃了，要是沒作用，那也不用吃。”
“這個……應該不會沒作用吧。”劉主任說。
“吃完一個月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唐楚雲說。
“要是有用那就太好了。”劉主任說。
“應該會有用。”唐楚雲說。
“吃喝上有什麼禁忌呢？”劉主任問。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刺激性的東西不要吃，尤其不要抽菸喝酒，太硬的東西不要吃，最重要的是細嚼慢嚥，充分咀嚼之後才吞下肚子。”唐楚雲說，“同時還要適量運動，保持心境開朗，胃病就會好了。”
“謝謝唐醫生。”劉主任說。
“沒什麼，你加我微信，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問我。”唐楚雲說。
“麻煩唐醫生了。”劉主任拿出手機來加了唐楚雲的微信。
“劉主任，這一次客戶感謝大會的事……”牧飛星插嘴說。
“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選出名單了嗎？”劉主任問，“其實這個客戶大會說難也不難，只不過是來吃吃喝喝抽抽獎，聯絡一下感情，就算辦差了，一般也沒人會在乎。只要大體上別出事，誰也不會不給祝經理面子。”
“名單還沒選好。”牧飛星說，“就怕出事。”
“出什麼事？”劉主任問，“能出什麼事？”
“祝經理總覺得可能會出什麼大簍子。”牧飛星說，“你仔細想想，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比如說某些客戶很小氣，沒上主席臺就會大鬧。或者某些客戶生意上出了很大的問題之類。”
“生意出問題的客戶肯定有，但是這和我們沒關係啊。就算他明天就破產了，我們請他來客戶大會也沒什麼關係吧。”劉主任說，“至於上主席臺的都是最大那幾個客戶，老闆會看名單，有什麼不妥老闆會指出來。”要是老闆沒有指出來，那就是老闆的責任，怎麼能怪祝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