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建設者,其中的辛苦外人不得而知。但是對於布蘭來說,看着白袍們忙忙碌碌,運用自己的知識和能力,卻是種享受。
從確定自行建設駐地開始,白袍們就展示出了過人的一面。詳細規劃後,他們有條不紊的開始施工。目前從地上挖出的淺溝,標示出的地基走向來看,工程量不會小。
帕楚和他的白袍同伴,準備在此紮根了。
布蘭與他們的交流,促使他們下定了決心。雖然不是直接指導,但這種交流同樣幫助巨大。
……
大雪過後,一個白袍鼓盪着旋風在駐地中游走,將地面上的雪吹得乾乾淨淨。至於四散落到外圍的雪,是否會妨礙了別人,看來他是沒準備操心。
乾淨的地面上,四個醒目的標識顯現了出來,分別代表着:地、水、火、風。這是白袍們認識世界的根基,他們認爲是這四種元素構成了一切。他們以此爲基礎,試圖解釋和認識自然現象,讓自己的能力得到進化。
他們本是準備隱藏這一理念的。只是在與布蘭交流過程中,單獨提到水、火時,布蘭無意中說了一個他們不是很理解的詞語“五行”,說出了類似的東西,金、木、水、火、土。還說這只是一種方法,無關對錯。最後,又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火不是火,只是個表象。之後,情緒就開始低落,那一天的交流也草草收場。
既然自己的秘密,在別人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那麼再去隱藏就顯得可笑了。於是他們決定將自己的理念展示出來。
但是,如何展示呢?
最終經過商議,他們決定在北地城中建造一個,可以代表白袍,代表自己理念的標誌性建築。
……
帕楚坐在簡陋的室內,坐在這間僅能夠遮風擋雨的房屋中,有些愁眉不展。他也很希望建造一個標誌性建築,可是憑他們幾個,能行麼?僅是所要耗費的時間,就不可想象。看來,還需要召集些人手。
可是那些人能來麼?他掃視了一圈,雖然他不在意目前的環境,但是其他人呢?成爲白袍後,生活就會變得優渥,權利和財富也隨之而來,又有幾人會放棄?
況且,白袍選擇同伴可是非常挑剔的,他們更傾向戰鬥、破壞方面的能力,而不是建設。慢慢想辦法吧,就像布蘭說的:建設與破壞,僅是能力運用方向上的不同。
他不由得羨慕起布蘭的能力。想想布蘭前些天的演示,把各種物品揉捏在一起,任意變化着形狀。如果用在建設上,會讓許多事情變得輕鬆吧。
只是如今看來,建設的手段轉向破壞時,好像更容易些。讓他們這些專注破壞的人,想着如何將能力用於建設,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帕楚長嘆了一聲,起身向外走去。多想無益,還有許多工作要去做。
……
北地城中的白袍們努工作着,並且期盼着下一次交流。他們喜歡這種氛圍,喜歡這種暢所欲言的感覺。隨着話題的展開,問題也越來越多,交流也越來越深入。同時,他們之間的爭論也漸漸展開。
帕楚剛一出門,就被同伴攔住了。同時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帕楚也提起了興趣:“什麼問題?”
“大巫師說過:‘一些能力最初形成時,與恐懼有關。’”
“是的,你想到了什麼?”
“我那時認爲,火是最強大的。好像沒有受到恐懼的影響。”
帕楚有些不解,反問道:“難道你也會恐懼火?”
他們的交談,吸引了其他白袍的注意,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將目光投了過來。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天回來後,就一直在想:有什麼可以證明,我不恐懼火麼?
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大巫師的面前總是點着一支火把。我注意過,他偶爾揮動手臂時,手會自然而然的穿過火焰,沒有絲毫猶豫。這說明什麼?”
有人說道:“還能說明什麼?火焰無法傷害到他。”
“不,火焰同樣無法傷害到我。但是,我仍然會下意識的避開火焰。我不會將手伸入燃燒的爐火中,即使是丟入柴火時,我更多的是使用火鉗。
我仍然能夠感覺到熱量,我會在熱流撲來時選擇躲避。其實我與皮特沒有什麼不同,我也是恐懼火焰的。”
帕楚問道:“你想怎麼做?”
“直面我的恐懼!”
……
正與古樹對掄的布蘭,因爲城中突然暴發的魔力波動,而失神了一瞬,隨後被一錘砸翻在地。得意洋洋的古樹,學着布蘭雙手一合,想挽個錘花。結果,兩根藤蔓直接纏到了一起,擰成了麻花。
很快帕楚帶着一個火人出現在了布蘭面前,真正的火人,周身上下都被火焰包圍着。
布蘭問道:“怎麼辦到的?”
“徹底消除自己的恐懼,我們點燃了一堆巨大的篝火,他隨後跳入其中。”
布蘭感覺有些不對,“他就這麼一直燃燒着?”
帕楚有些無奈,“是的,從火堆中出來後,他就一直這樣。”
“你們想讓我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帕楚躬了躬身,“是的。”
布蘭說道:“我的確可以撫平他體外的魔力波動,這是一種壓制,是巫師間魔力對抗的結果。”
隨着布蘭的話語,白袍身上的火焰開始消失。但是,布蘭又放開了壓制,火焰重新燃起。他攤了攤手,繼續說道:“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太過深入的干涉,以我的能力來說,對其他巫師將是致命的。
不過呢,不用擔心。等魔力消耗一空後,自然就會熄滅。”
說到這,布蘭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注意力顯然沒有放在,如何解決麻煩上。而是問出了一個令人尷尬的問題:“他這一路是不是讓人看光了?”
布蘭的跳脫,讓兩人有些無語。不過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卻讓他們鬆了一口氣。在確認無事後,兩人很快就告辭離去。
……
隨着白袍的離去,古樹有些失望。他很想讓布蘭留下那個人形火把,這一定比樹下那根好玩多了。對這種事情,布蘭堅決不能答應。他只好苦口婆心的給古樹上課,讓他理解人的行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