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在場衆人皆是面有驚色。
他們沒想到,這陳天鬥面對衆多人的質疑,卻依舊強硬反抗,並且一語道破所有人都忽略的一點。
的確,那幾個人都是看到陳天鬥出現在了龍陽城外。
可是,他們不也同樣出現在那裡了嗎?
只不過,他們彼此之間沒有看到,卻都是同時見到了陳天鬥。
如此說來,種種巧合,都壓在了他陳天斗的身上。
“阿彌陀佛!”
忽然間,大殿之中一聲佛號傳來。
居然是那一直沉默,閉目念珠的度泓方丈,開口說話了。
他這一開口,立刻便將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度泓方丈緩緩睜開了那一雙皺紋橫生的眼皮,露出了兩隻如縫般細小的眼睛,看向了站在前方的陳天鬥。
“一切皆是緣,這陳天鬥出現在龍陽城外,只能說是機緣巧合,卻不能當成是一項有力的證據,而且,他說道對,另外三個孩子,不是也出現在了龍陽城外嗎?如果說出現在那裡就是兇手的話,那老衲,也在這些人的行列之中啊。”
此話一出,衆人皆有疑色。
只聽寒真子突然問道:“度泓方丈,話不可亂說,您爲何有此一句呢?”
度泓方丈微微一笑,坦坦蕩蕩,滿面祥和之色,“我一路聽來,倒是覺得今天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有失各位的水準,我們既然爲一派掌門,怎麼可以聽取一些片面之詞,就將一人定罪呢?還是,有人想要快點結束掉一切,找一個替罪羔羊嗎?”
“度泓方丈!您德高望重,但還請注意自己的言行!你如此說來,是我們想要把罪責都推給那陳天鬥,避免四國之爭嗎?”昊天盟盟主凌昊天突然說道。
度泓方丈那細小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盯上了那凌昊天,然道:“這世道人心叵測,每個人的表象,皆爲皮囊,很難知道,他們心裡所想,所以老衲也不敢多言。”
度泓方丈的這句話,明顯就是指責在座之中有人圖謀不軌,心生陰暗。
衆人的臉上皆有不悅之色,但是卻礙於度泓方丈德高望重,便沒有反駁。
接着,度泓方丈便繼續說道:“如果說出現在當場,即爲兇手的話,那昨天夜裡,老衲也曾離開過龍陽城,可有人看到嗎?”
只見對面的幾名弟子,除了陳天鬥,都是如撥浪鼓一般的搖着頭。
度泓方丈露出了一絲頗有深意的笑容,隨即說道:“這就對了,真正的兇手,或許就與我一樣,不會別被人輕易發現了自己的蹤跡,而那些反而暴露的,定不會是兇手!”
“度泓方丈,您說,您昨天也離開了龍陽城嗎?那是所爲何事?”寒真子很是好奇,忽然問道。
卻見度泓方丈眼中,一絲精光閃現,隨即便將昨夜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娓娓道來。
“您說,您看到了有修煉妖法之人,出現在了龍陽城?”
聽聞此話,衆人便是面色動容。
身爲各派掌門,居然都沒有察覺到那強大的妖氣,卻只有度泓方丈發現了,實在是臉面上有些過不去啊。
度泓方丈點了點頭,“不錯,昨夜我徹夜參悟佛道,忽覺一絲妖氣現於龍陽城,便是追尋着微弱的氣息而去,只不過,那人很是厲害,將妖氣隱藏的很好,若不是老衲佛法有些造詣,卻也是跟不上他的。”
“那度泓方丈,你可知道,那妖人是何人嗎?”寒真子問道。
此刻,陳天斗的視線不由得偷偷落在了馨予真人的身上。
他注意到,馨予真人似乎毫不知情,面色鎮定,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全然不知。
見此一幕,陳天鬥便是心有一絲驚疑。
“難道馨予真人修爲如此高深,喜怒不行於色嗎?不應該啊,怎麼一點異常的跡象都看不出來呢!還是說,她全然不記得自己昨夜所做過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那馨予真人昨夜吞食魔獸心肝的模樣,便又浮現在了陳天斗的腦海中,令他幾欲作嘔。
“老衲雖然與她對過幾招,但是卻沒能看清她的容貌,不過,那人的修爲絕對精深,恐怕與我們這些掌門,都是絲毫不差!”
終於,在度泓方丈開口之後,整件事情纔有所轉折。
那尋找兇手的矛頭,也從陳天斗的身上,漸漸轉移到了神秘妖人。
當陳天鬥走出審議堂的時候,感覺自己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一切都是新鮮的。
他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全身舒暢。
這時,那掌門一行人便是從後面走了出來。
而在度泓方丈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陳天鬥便很是恭敬的對着他拱了拱手。
度泓方丈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眼中神色很是慈祥。
“陳天鬥,這一次算你好運,不要忘了與你我們昊天盟的賭約啊!明天一戰之後,就知你能否進入餘下三強了!”
忽然間,凌昊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由得令陳天鬥感覺到一陣厭惡。
只見陳天鬥轉過了頭,盯着凌昊天,面色肅然道:“餘下三強?難道不是四強嗎?”
凌昊天忽地得意一笑,說道:“難道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嗎?我們昊天盟的龍嘯陽,經過評定,已是此次奪冠的上上之選,所以保送進了四強,現在比賽又少了兩人,只好換成三組人來比賽,爭奪四強的位置。”
說罷,凌昊天便是輕輕拍了拍陳天斗的肩膀,“你可要加油啊,不要到最後連四強都進不去,那你可就要成爲斷手斷腳的廢人了。”
“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如願以償的!”陳天鬥冷笑道。
“哼!”凌昊天哼了一聲,便是拂袖而去。
而在他走後,陳天斗的雙眼之中,便是一絲殺氣閃露。
“龍嘯陽,你保送四強嗎?那你就在那裡等着,看我陳天鬥如何將你從天堂打落到地獄!”
很快,第二天的北斗演武便如期舉行了。
昨天發生的一切,多少都讓各門派弟子心有一絲陰霾。
不管如何,先將這次北斗演武的賽事完成,各門派掌門才能去處理接下來有關此次命案的結果。
這一天,北斗演武場人聲鼎沸,五顏六色的髮絲,將觀衆席彷彿變成了一片彩色的海洋。
呼聲四起,聲勢震天,那些各國觀衆的呼喊聲,似乎在比賽還沒開始,就掀起了一陣**。
而今天參加比賽的人,除了保送四強的龍嘯陽,便是幽蓮宮的林雨諾,甄龍閣的陳天鬥和千軍,翠煙門的兩人組合“雙龍”,還有北寒寒霜城的兩名弟子。
所有人都沒想到,此次北斗演武,大放異彩的卻是這名不見經傳的門派,甄龍閣。
除了二蛋被淘汰之外,其他二人都是穩穩晉級,出人意料。
很快,比賽便拉開了帷幕。
而當陳天鬥走上演武場的那一刻,卻發現對面是兩張熟悉的臉孔。
正是昨天審議堂上,誣陷陳天斗的那兩名翠煙門弟子!
見此二人,昨日心中的憤怒便又是從陳天斗的心中燃起。
“哼,真是冤家路窄啊,陳天鬥!”那兩人看着陳天鬥走上了臺,便是冷冷一笑。
而陳天鬥也是不慌不忙,立刻回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喪門星!昨天誣陷我,感覺很舒服是嗎?”
“哼!什麼誣陷不誣陷的!你陳天鬥半夜三更出現在那裡,準沒好事!你們甄龍閣這種雜貨門派,就應該從這裡淘汰掉!呸!”
說着,其中一人便是向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究竟誰該淘汰,我們打過便知道了!”陳天鬥淡然道。
“哼!就憑你也想要跟我們翠煙門雙龍打?我們是孿生兄弟,難道兩人還打不過你一人嗎?”
“哦!原來還是組合,看來你們翠煙門,還真是喜歡以多欺少啊!”陳天鬥打趣道。
只見那兩名青年面色一沉,便是說道:“廢話不多說,我就讓你看看你們甄龍閣的人,在我們面前,究竟是有多廢物!”
“我叫蔡飛,我叫蔡虎!”兩人紛紛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陳天鬥忽地一笑,賊笑着說道:“我叫菜包子!”
那二人似是感覺陳天鬥在戲弄他們,便全身肅殺之氣升騰而起,將手中法寶祭與身前!
兩柄閃爍着紅黃雙色寶光的長劍,漂浮於身前,內有一股陰柔之力,似是無形之中,就能夠洞穿人身,一股無形殺氣,纏繞之上。
陳天鬥將拳套“黑龍”戴於手上,雙掌攤開,便是向着對面的那二人,勾了勾手指。
“你們兩個,來吧!”
“哼!狂妄自大!”
說罷,兩人動作整齊如一,握住面前的兩把長劍,便是飛身向着陳天鬥迎面刺來。
只見陳天鬥微微蹲下身子,雙臂攤開,雙手各伸出食指中指!
接着,一陣如鐵釘刮鋼板一般的刺耳聲音傳來,簡直能夠讓人抓狂!
“什麼!”
雙龍兄弟突然面露一絲驚色!
那陳天鬥,居然用雙手二指,牢牢的捏住了兩柄長劍的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