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晨霧茫茫,日光初上。
但蘭河鎮中卻早已是殺氣四溢,似乎在這小鎮的每一處角落,都有不計其數的眼目,在死死的盯着從蘭河鎮走出的四名神秘男子。
這些人收到消息,說腦袋價值千萬仙幻幣的陳天鬥,已經出現在此處,並且準備在今日動身離開。
所以不過兩天的時間,便又許多居心叵測,貪圖錢財之人聚幫結夥,打算想要一探陳天鬥虛實,趁機拿下他的首級。
但貪心之人不在少數,這樣的一塊肥肉,怎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吃進肚子裡去?
如此一來,陳天斗的腦袋便成了衆人目標,已經被不下十幾夥人牢牢盯住。
在蘭河鎮的樓臺內,屋頂上,草垛後,甚至是民家的茅廁裡,都已經三三兩兩的藏着許多修真之人。
他們忍受着惡臭撲鼻。
忍受着屋內牀榻之上,那男女之間猛烈衝殺,傳來聲聲**的如潮春色。
更有甚至,不惜身披稻草,獨自縮在豬圈的一處角落中,充當一堆草料。
然而他們手中的法寶卻不曾被掩蓋了寶光,閃閃發亮,隨時準備一擁而上,伺機而發!
時過不久,陳天鬥四人便從客棧之中緩步走出,看上去氣定神閒,就如不知身邊已是危機四伏一般。
蘭河鎮的鎮口距離客棧不過只有百丈之遠,行不多久便可出鎮。
但這短短的數百丈距離,沒想到卻是那些人的葬身之地。
“天鬥兄弟,想不到我們這一次動身,會有這麼多人來送行,會不會太隆重一點了?”
千軍將那把黑色長柄巨斧抗在肩頭,目不斜視,卻已經感覺到了周圍隱隱欲動的人羣。
那黑色巨斧上的金色雕文,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淡淡的金光,更顯猙獰。
而他的這一把巨斧,卻是出自黑鰭山的守護聖獸。
黑鰭妖精的魚鰭做斧身,魚骨做長柄,此法寶兇厲狠絕,發揮全部威力,足可劈山斷海!
聽罷千軍那一句話,陳天鬥便是冷冷一笑,輕聲道:“如果你們不喜歡熱鬧的話,就去告訴他們散開吧,記得溫柔一點。”
只見千軍銀牙一露,嘿嘿壞笑兩聲,便將身後的黑色兜帽帶上,隨即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轟!
下一刻,只聽陳天鬥身後一陣巨響傳來,那距離他們數丈開外,一處還未翻修的破舊民房便頃刻成爲廢墟,又有數人狼狽的飛向空中,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怕是不知斷了幾根骨頭,斷了幾條經脈。
這邊一動手,其他幾夥人馬頓時心頭一驚,心底隱隱發寒。
“哼,看來那些傢伙還是不打算離去,二蛋,要不你也去幫幫忙吧。”陳天鬥冷聲道。
二蛋點了點頭,抽出腰間的一對金陵錘,便轉身向着另一處稻草堆走去。
而他手中的這一對法寶,卻是在望空山,殺了山妖空山老仙所得,霸悍凌厲,威力絕倫!
卻見二蛋才離開數秒鐘,陳天鬥身後便突然暴起一堆稻草!
那一根根稻草如風中敗絮,飄飄蕩蕩散落一地。
片刻後,便有幾人從空中掉落,正巧落在了陳天斗的腳邊。
只見其中一人寧死不降,見來到了陳天斗的身邊,便想要趁機拿下他的首級。
可誰知陳天鬥餘光突然在他臉上一掃,那兇星入命所帶來的煞氣便頃刻間令他定在原地,竟是沒有勇氣揮動自己的寶劍!
“破。”
陳天鬥這一生破說的風輕雲淡,一筆帶過。
而下一刻,那人突然眼睛一瞪,兩眼一黑,體內五臟六腑劇烈震顫,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頹然倒地,怕是不活了。
短短的時間之內,兩夥人便遭到陳天鬥四人的毒手,到陰間投胎去了。
見此一幕,其他躲在暗處的修真之人,便覺得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陳天鬥一個一個的抹殺乾淨。
隨即便將心一橫,一不做二不行,全部一擁而上,向着陳天鬥瘋狂撲來!
“陳天鬥!留下你的首級!”
“陳天鬥!你的腦袋是我的啦!哈哈哈!”
“哼!哪裡有你們的份兒!看我雲中老仙的厲害!”
一時間,小鎮四周紛紛鑽出各門各派的修真之人。
細細看去,足有百人之多!
陳天鬥不禁感嘆,這小小的蘭河鎮窩藏了這麼多的賊人,也只是怪難爲它了。
“陳天鬥!納命來!”
頃刻間,那一羣黑壓壓的修真之人便向着陳天鬥一擁而上,如一片黑漆漆的烏雲遮天蓋日般撲來。
只見陳天鬥腳步不曾停下,依舊緩緩向前行去。
當那些人紛紛亮出法寶,就要打在陳天鬥身上的同時,每一個人的雙眼之中,彷彿看到陳天鬥在這一刻變成了一隻猙獰的魔鬼!
此刻陳天鬥寧定的望着空中的人羣,身後緩緩現出了魔天劍咒的四獸靈法陣!
那四顆魔獸頭顱微微張口,一時間虎嘯雀鳴,玄蛇吐芯,冥鬼兇目之中射出道道紅光。
頓時驚得那些人在空中不免失了身形,險些墜落在地。
而其中有眼見之人,已經看出了陳天鬥身後那陣式並非常人所能驅動,便想要轉身逃跑。
可事到如今,爲時已晚,老天不曾給過他們後悔的機會。
只見陳天鬥眼中兇芒閃動,身後法陣中數道咒印順逆時針交錯旋轉!
隨即咔的一聲!
那一隻兇雀的獸頭,卻是驟然停在了陳天斗的頭頂!
“七絕天殺….”
只聽陳天鬥冰冷的聲音傳來,隨即背後七星鬼劍猛然出鞘,徑自飛向他的手中!
陳天鬥右手凌空握住劍柄,在空中旋轉舞動兩圈,隨即一劍向着對面人羣轟出!
陳天鬥一劍之威,竟是射出了一道如滔天巨浪般的劍氣!
那劍氣浪濤足有數十丈高,仿若與高臺樓閣一般的高度,氣勢洶洶的向着對面那百名修真之人撲面而去!
劍靈魔陀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
僅僅是陳天鬥這輕輕一劍,便令那些修爲程度從參差不齊修真之人,無一人能夠閃躲!
噗噗噗!
頃刻間,空氣中爆出陣陣血霧,血腥氣撲鼻而來!
那一道劍氣巨浪,直接將那些人一分數段,甚至斬殺個片甲不留,化爲血霧融於空氣之中。
幸運一些的,還能留個全屍。
就算有幸苟活的,怕也是經脈盡廢,肢體殘缺不全!
劍氣巨浪所到之處,仿若人間地獄,爲陳天斗的腳下撲出了一條佈滿屍骸的道路。
從出招那一刻開始,陳天鬥始終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如入無人之境,徑直向着蘭河鎮口行去。
這些傢伙早就應該想到,一顆價值數千萬仙幻幣的腦袋,必然不會好拿。
此時此刻,陳天鬥一行人血染蘭河鎮,向着燕絶山漸漸逼近了。
與此同時,那燕絶山中的一處絕地之中,卻是青芒閃動,不是傳來隱隱震顫,似有一股力量,就要破陣而出!
只見這絕地中央的巨大六角法陣之中,已經有五層咒鎖被六位掌門真人的修爲衝開。
現在,只要再衝開最後一道咒鎖,天仙殺陣便會徹底解封,向着幽蓮宮頂直搗黃龍!
不過此刻這六位掌門真人卻同時怔怔的擡頭望向天空,臉上均有一絲凝重之色。
卻見度泓方丈那一對細目盯着空中愈來愈濃的玄黃之氣,沉聲說道:“想不到洪荒兇獸降世之兆居然會出現在燕絶山,奇怪,真是奇怪!”
“從數日之前我就注意到這玄黃之氣大有古怪,並不像是憑空出現,倒像是某種力量召喚而來,難道,是我們的天仙殺陣嗎?”神劍宗宗主,陸天陽蹙眉說道。
而這時,寒真子接話道:“不會的,天仙殺陣是藉助天仙之力,絕不可能引來洪荒兇獸!”
“那如此一來,爲何天空會出現如此異兆?”昊天盟盟主凌昊天不禁問道。
此刻,那度泓方丈似乎突然想到什麼,隨即開口說道:“前幾日,空中血月突現,又有四大凶星環繞北斗,而自那血月與四大凶星消失之後,這玄黃之氣便出現了,我想,多半與那血月和兇星有關!”
“可是那血月和兇星爲何又會突然消失不見,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想定是有人兇邪之人出世,引來了諸多異兆!而且那人在這時出現,一切似乎又太過巧合,難道說,那人與幽蓮宮又有何干系?”
寒真子話音剛落,忽地從絕地之外的山路上有一昊天盟弟子御劍而來。
那弟子在距離天仙殺陣數丈之外便停了下來,對着昊天盟掌門凌昊天說道:“稟掌門!我們收到消息,這兩日昊天盟弟子在蘭河鎮死傷數十人!”
聽聞此話,凌昊天便是雙眼猛然一開,眉頭緊蹙,冷聲喝道:“豈有此理!是誰做的!”
卻見那昊天盟弟子憤恨的表情中卻又帶着一絲驚恐,隨即說道:“弟子聽說,有人在蘭河鎮看到了陳天鬥出現,不僅僅是我們昊天盟的弟子,連其他諸多正邪門派,也有數百人被那陳天鬥一夥人斬殺!”
衆掌門一聽到“陳天鬥”這三個字,頓時臉色大變,各個面有驚愕之色!
只見凌昊天額頭頓時青筋暴起,瞪圓了雙目,怒道:“混賬陳天鬥,他居然還有膽子敢動我弟子!吩咐下去,多派些四星修爲以上的弟子前去抓捕,不能被他給跑了!”
可話音一落,那弟子卻不見有何反應,看似表情尷尬,面有難色。
“怎麼還不去!”凌昊天輕聲喝道。
那弟子一拱手,忙道:“稟掌門!那陳天鬥不用我們去抓,他…….他已經向着燕絶山殺過來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