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隨着馨予真人的一句話,幾乎所有幽蓮宮弟子都御劍而起,化作萬丈霞光,向着那鎮靈洞的方向而去。
此時此刻,那鎮靈洞口的楓葉堂堂主凌秋,正與陳天鬥對峙着。
她並沒有刻意的去接近他,相反的卻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因爲,就算是現在的凌秋,也能夠感覺到陳天鬥那一身的鬼煞之氣。
“天鬥!你剛纔所說的,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秦天聯合魔君所做?”
凌秋站在距離陳天鬥五米開外的地方,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寶劍,眼中滿是警惕之色。
陳天鬥看了看凌秋,忽地眼中一絲失望的神色閃過,疑道:“你也不相信我?”
凌秋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天鬥,我當然相信你,可是,秦天畢竟也在幽蓮宮生活了許久,我自然也不會貿然懷疑他的。”
聽到這裡,陳天鬥不禁一聲冷笑:“到頭來,你們還是不相信我。”
忽然,陳天鬥在凌秋身後的演武場方向,看到有無數彩色炫光向着這裡飛馳而來,眼看就要到達這鎮靈洞洞口了!
“你!你是在拖延時間!等幽蓮宮的人來!”
陳天鬥忽然瞪圓雙目,一種不祥之感涌上心頭。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鎮靈洞只有陳天鬥一人經歷過剛纔的種種,並留了下來。
如果馨予真人來了,以她的脾氣,絕對會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陳天斗的身上!
這樣一來,就是白的都會變成黑的。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任由宰割!
如果現在不走的話,一會兒就真的走不了了!
想要證明清白,首先要有一個自由之身。
不然的話,一切都是枉然!
想到這,陳天鬥手中長劍一揮,竟是就要御劍而起,飛離這鎮靈洞。
“陳天鬥!!”
見他要逃,凌秋立刻一個健步竄了上來,用力的按住了陳天斗的肩膀!
“哼!”
突然間,陳天鬥身體裡的麒麟骨力量瞬間爆發,竟是從體內散發出了一股極其強大的震顫力,直震得凌秋手臂一抖,竟是鬆開了他。
“我一定會把秦天抓回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你休要攔我!”
陳天鬥如怒面羅剎般怒吼一聲,便掙脫了凌秋,御劍而去。
“陳天鬥!!你如果就這樣走了!就真的說不清了!”
看着陳天鬥遠去的背影,凌秋的心中很是震驚。
她真的不敢相信,剛剛那個全身鬼煞之氣的少年,居然就是在這裡生活了兩年,每天笑臉迎人的那個孩子。
他,怎麼會在今天變成這副模樣?
就在這時,流雲堂的一行弟子也趕了上來。
只見樊雲面色通紅,一臉怒意,對着凌秋問道:“凌堂主!剛纔你和誰在這裡!是我天鬥師弟嗎?”
凌秋沉默了片刻,之後便是默默點了點頭。
“那!那他人呢!”樊雲急道。
看着鎮靈洞口這一片屍體橫陳的景象,流雲堂所有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剛剛他們已經看到了張天倫的屍體,怎樣都無法相信,按昔日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師兄弟,居然會遭到這樣的毒手!
聽樊雲這樣一問,凌秋也沒說話,只是將目光方看向了遠方,那漸漸消失的身影之上。
樊雲等人隨之望去,卻看到了那空中閃爍的一道暗紅色異芒。
“陳天鬥!你還跑!跑去哪裡!!師弟們,我們追!”
說罷,樊雲便帶着流雲堂僅剩的吳應元和雷恆,御劍破空而去,追尋那陳天斗的身影。
他們剛走,幽蓮宮的弟子終於趕了上來,紛紛在鎮靈洞洞口落下。
當他們看都這地獄般的竟像時,心中無比震驚。
而此時,林雨諾和馨予真人也落了下來。
一到此地,馨予真人頓時面如寒霜,似要殺人一般!
“陳天鬥…是陳天鬥做的嗎啊?凌秋!陳天鬥去哪了!”馨予真人如噴發的火山,對着凌秋怒道。
凌秋雖故作鎮定,但也稍稍顯露出了一絲慌亂,說道:“他逃了。”
“逃了!你一個楓葉堂的堂主!怎麼會被他逃了!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嗎?”
馨予真人此時一失往常的鎮定,顯然已經怒火中燒了。
凌秋沉默了片刻,看了看站在馨予真人身後,蹙眉望着自己的林雨諾,說道:“我來到這的時候,他已經走掉了,因爲考慮到絕命谷裡上古魔獸較多的關係,所以沒有貿然行動,想要等候您的指示。”
聽罷,馨予真人一甩衣袖,看向了遠方的幾個身影,眉頭一皺,問道:“那幾個人可是流雲堂的樊雲他們?既然他們都已經追了,我們也必須去追!這鎮守鎮靈洞的弟子,和昊天盟的那些孩子,難懂就白白受傷犧牲了嗎?給我追,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陳天鬥給我找回來!龍姬!去把我的寶劍拿來!”
聽聞此話,身後的龍姬忽然一怔,“真人!您要出劍?”
只見馨予真人面色一寒:“發生了這樣的事,簡直就是我幽蓮宮的奇恥大辱!你要我怎麼對昊天盟的盟主,凌昊天交代?”
隨着馨予真人的命令,幽蓮宮衆弟子便飛向了那魔獸聚集的絕命谷中,去追捕陳天斗的下落。
這一次,所有的罪名,恐怕都要推到陳天斗的身上了。
此刻他全身鬼煞之氣,就算說不是自己做的,恐怕也沒人會信。
與此同時,陳天鬥正踏着石劍,在絕命谷中,剛剛魔君幾人經過之地穿行着。
一路上,粗壯的樹枝阻礙了他的視線,似是想要阻止他逃離一般,十分礙事。
可是陳天鬥知道,只有在這樣的密林中,纔有可能甩掉身後的追兵。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被抓到,一旦被抓,百口莫辯!
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秦天!
突然間,陳天鬥在不遠處的一座山腳下,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在一處滿是斷樹的廢墟之中,正有一人坐在地上,顯然是剛剛與人發生過戰鬥。
周圍一片狼藉,連綠色的草地,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掀翻了起來,露出了泥土。
看到那身影,陳天斗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陣快感,也燃起了一絲希望。
“秦天?是秦天!!”
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個秦天,應該是與人對戰最後不敵,現在正運功療傷!
“秦天!!”
陳天鬥對着那人一聲怒喝!
只見那人身子一抖,忽地擡起頭,果然就是那幽蓮宮的叛徒秦天!
只不過此刻的秦天頭髮有些凌亂,臉上也帶着一絲血跡。
而他的胸口處,竟是有一道三十釐米長的傷口,顯然是被人用劍所傷!
見陳天鬥追了上來,秦天便是想要起身逃離。
可是,身上突然傳來的陣陣劇痛,卻讓他行動吃力。
“陳天鬥…”
秦天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恨不得此刻就殺掉這個麻煩的跟屁蟲。
陳天鬥從空中落下的一瞬間,便是將長劍向着秦天揮了過去。
只見秦天抽出身後的寶劍,硬生生的接下了陳天斗的這一招,全身欲裂,竟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而這一幕,恰巧被身後追來的流雲堂幾名弟子所見。
“陳天鬥!你在做什麼!爲何攻擊秦天師弟!”
遠處,樊雲一聲怒吼,從天而降。
陳天鬥轉身看了看,隨即立刻將秦天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對着他的雙腿後側就是一腳!
“噗通!”一聲,秦天跪倒在地,雙膝傳來一陣劇痛。
“陳天鬥!”
樊雲上前一步,瞪圓了眼睛,怒道:“陳天鬥!我們流雲堂向來待你不薄!可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聯合外人奪走邪靈珠!現在又挾持秦天師弟,你是造反了嗎!”
聽他這樣一說,陳天鬥心中怒火頓起,寒聲道:“造反的是他!我早就對你們說過,爲何你們就是不信我?難道與你在一起生活久了,就一定是好人嗎?一定值得信任嗎?”
樊雲也是面色一寒,火爆脾氣冒了出來:“你無憑無據,要我們怎麼相信你?再怎麼說我們與秦天師弟相處比你多個幾年,你說你要我們更相信誰?”
“呸!你爺爺的!都是什麼狗屁謬論!好!你們既然不信,我現在就讓秦天說實話!”
說罷,陳天鬥便將長劍橫在了秦天的面前,抓起了他的頭髮,怒道:“秦天!你說!你爲何要與魔君勾結!盜取邪靈珠,又殘殺了四師兄張天倫!”
嗤地一聲,秦天竟是笑了出來。
陳天鬥一怔,“你笑什麼?”
只聽秦天說道:“陳天鬥,我笑你是個白癡,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就想要把一切都推給我嗎?我親眼看到你殺了四師弟張天倫,難道還想狡辯?”
“大師兄!一切都是他做了!都是陳天鬥做的!我今天就是因爲發現了陌生人闖入了後山,所以纔會出現在哪裡,可誰知,卻看到了陳天鬥對張天倫下了毒手!”
秦天轉身指向了陳天鬥,臉上一副受了萬般冤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