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的暴躁，透着股狠勁兒。
所有人都回頭。
女孩還是那副殺馬特裝扮，濃到不忍直視。
但她站在那裡，彷彿一座巍巍高山不可侵犯。
謝譽目光一頓，落在了司扶傾身上，雙眸眯了眯。
司扶傾不緊不慢地走進來，拍了拍手，笑：“對一個學員三堂會審，你們這是好大的陣仗啊。”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她又緩緩地笑了聲：“看見了嗎，這才叫導師欺負學員，你說我要不要學學。”
跟在後面的許昔雲：“……”
不，他不想看見。
司扶傾走得太快了，他跟上來的時候，她已經把門踹開了。
許昔雲十分擔憂，小聲：“司老師……”
司扶傾的處境比謝譽還要糟糕。
節目組上到導演策劃，下到保潔，沒一個人正眼瞧她。
她在娛樂圈的黑粉也太多了，是走到路上都會被潑硫酸的程度。
黎景晨的神色僵了僵，神情有一瞬的狼狽。
他也是太恨鐵不成鋼了，纔會口不擇言對謝譽放狠話。
見到司扶傾來了，林輕顏反而鬆了口氣，她綰了綰耳邊的碎髮，低聲：“司老師，你能把謝譽讓給我嗎？我會好好教他的。”
“哦——”司扶傾環抱着雙臂，“不讓，滾。”
林輕顏的笑僵住，有些不可思議。
在娛樂圈混都知道面子功夫，哪有司扶傾這麼直接的人？
黎景晨又被氣笑了：“司扶傾，輕顏好好同你說話，你什麼態度，你以爲你是誰？”
影后還是天后？
他們誰不比司扶傾這個十八歲的全網黑有資歷？
“選了我的學生，我把他讓出去，他心裡會怎麼想？”司扶傾淡淡，“總之，我不讓。”
“司扶傾！”策劃也怒了，“你還不明白你在節目組的定位？你沒有權利選擇！”
這是第一次把這樣的話擺在明面上來。
一時間氣氛緊張了不少。
“那剛好，他跟了我，不是正和你們的願嗎？”司扶傾微笑，”你們也不用打壓他了，他的粉絲說不定也會脫，這樣一來，路厭不就是穩穩的C位了嗎？”
“……”
周圍徹底寂靜。
策劃沒想到，司扶傾比他們更狠，會把這樣的事情說出來。
黎景晨既驚愕又震怒：“司扶傾，你在胡說什麼？！”
“走。”司扶傾雙手插兜，風輕雲淡，“老師帶你們去吃夜宵。”
謝譽挑挑眉，邁開長腿跟了上去。
見許昔雲還杵在原地，他抓住許昔雲的肩膀，直接把他往前提了幾步。
突然踏空又突然落地的許昔雲：“？！”
他是遇見了什麼樣的怪力大猩猩？
“司老師。”謝譽直視着女孩，忽然開口，“我選你，你不會有很大的麻煩嗎？”
“你們是學員，我是導師。”司扶傾懶洋洋，“我不護着你們，誰護着？”
許昔雲感動得一塌糊塗：“司老師晚上還要跑一趟，真是太辛苦了，謝謝你救了謝哥。”
司扶傾瞥了他一眼，掏出來一個蘋果啃：“幹活要敬業。”
“司老師的確很敬業。”謝譽的大長腿伸展開，勾脣笑，“晚上來訓練營，還要辛辛苦苦化妝。”
“嗯。”司扶傾摸了摸下巴，“我的化妝技術是不是很好？”
許昔雲昧着良心地誇獎：“登峰造極。”
謝譽低笑了一聲。
三人還真去外面的商業街吃了夜宵。
“多謝款待，我先走了。”司扶傾吃完，站起來，“回頭要是再有人欺負你們，記得打我電話。”
謝譽眸中帶着探究：“這麼晚了，司老師去幹什麼？”
“明星的活幹完了，去當保鏢。”司扶傾看了一眼時間，“我去我老闆那邊轉轉，順便溜溜他可愛傻傻的手下。
許昔雲迷茫地回頭：“謝哥，溜、溜人是什麼意思？”
謝譽漫不經心地活動了下手腕：“玩人的意思。”
許昔雲：“……”
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
司扶傾騎着共享單車，一路從訓練基地來到鬱夕珩的別墅，路上還卸了個妝。
晚上十點，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鎖好車，剛踏入院子，耳朵一動，迅速捕捉到了一個和黑夜融爲一體的身影。
那人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暴露了。
司扶傾動作極快，頃刻間來到了那人的背後，直接將其雙臂鎖在了背後。
她聲音冷冷：“你是誰？”
這動靜雖然輕，但別墅裡的人耳力都極好。
鳳三立刻衝了出來，見到司扶傾正扣着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厲聲：“什麼人？”
“九叔，是我！疼疼疼——”有聲音叫了起來，“嗚嗚嗚小姐姐好疼，你對我溫柔點嘛。”
司扶傾一愣，手下意識地鬆開。
鳳三開了花園裡的燈。
燈光照在少女的臉上，映出一雙懵懂的鹿眼。
因爲先前的疼痛，她眼睫上沾染了水霧，看起來有些可憐。
鳳三有些呆滯：“鬱、鬱棠小姐？”
“哎哎哎，鳳三，是我！好久不見，你又帥了。”鬱棠很快就忘記了疼痛，她十分開心，張開雙臂，“快來讓我抱一個。”
鳳三面無表情：“……”
他內心毫無波動還有點絕望。
“算了，你們這些狗男人沒有一個好。”鬱棠嘟囔一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司扶傾，“這位小姐姐是？”
“這位是司扶傾小姐。”鳳三硬着頭皮介紹，“司小姐，這位是九哥的侄女，鬱棠小姐。”
司扶傾挑挑眉，伸出手：“鬱棠小姐，幸會。”
“嗯嗯，叫我棠棠就好。”鬱棠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間神色一變，“什麼，你是司扶傾？”
司扶傾看着她：“怎麼？”
鬱棠整個人都有些緊張：“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