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傾現在可是娛樂圈的當紅頂流,因爲《渡魔》和《職員誕生記》雙重加持下,哪怕是成名已早的蘇漾在這段時日的流量都弱了她一籌。
白今昔很清楚娛樂圈這個地方的風氣,站得越高,盯着的人越多,一點小錯誤都會被擴大化。
對家明星團隊盯着,各路網友盯着,媒體娛記也在盯着,根本沒有什麼隱私可言。
但司扶傾這一年都沒有爆出什麼大料,媒體都開玩笑說她是透明體質,下班後人自動消失。
而現在她可是拍到了照片。
各家媒體都一定會追着她要。
“你問是什麼大料?當然是當小三了!”白今昔神情都瘋狂了起來,但語氣還挺矜持,“這個料夠猛吧?我有照片,百分之百保真。”
“我不要錢,我只想爲民除害,這樣私德有損的明星就不應該在娛樂圈待着,她不是還立了一個娛樂圈風紀委員的人設?那就更好了,她人設一崩塌,你們的效益會更高。”
通話結束,她握着手機,深深地呼吸了幾下,面色卻是沉了下來。
難怪司扶傾敢在娛樂圈那麼囂張,懟天懟地,果然是有金主在。
就算她和厲硯沉在一起的時候,厲硯沉也沒這麼爲她保駕護航過。
不就是一張臉嗎?
白今昔的指甲掐着掌心,十分地不甘心。
目的已經達成了,她讓司機快速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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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
賓客們都已入座。
“咦,怎麼今天沒見到幾個鬱家人?”
“季家好像也沒來,是沒被邀請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厲予執先生和鬱家那位九爺關係好。自然不可能請鬱家其他人了。”
外面討論的得熱火朝天,貴賓包廂裡。
“老闆,我又掙了點錢。”司扶傾揹着手,“剛纔蕭叔叔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謝謝我給慕阿姨治病。”
“嗯?”鬱夕珩放下茶杯,“零花錢也上報?”
“上報是因爲我想捐給邊境的那些守邊人。”司扶傾將卡塞到他的手裡,“伱肯定有路子,幫幫忙,拜託啦。”
她雙手合十,又露出那種求人時纔有的霧濛濛的眼神。
一雙狐狸眼流光浮動,讓人根本無法抗拒。
鬱夕珩頓了下,擡眼和她的視線對上,微笑:“怎麼會忽然有這個想法?”
司扶傾的腦海裡再一次浮現出四萬八千江家軍戰死沙場那慘烈的一幕,她沉默了一瞬:“沒什麼能做的,只能如此了。”
她改變不了歷史,那就盡最大的維護現在。
“好。”鬱夕珩終是收下了,“也別虧待了自己。”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嘛,這個道理我很懂。”司扶傾坐下來,懶洋洋,“我肯定不會把自己餓死了。”
小白眼眸中飽含着熱淚。
可是,它有可能會餓死啊。
包廂裡都是厲予執和蘇漾親自去請的,彼此也都認識,沒有什麼忌諱,其樂融融。
“厲叔叔你好。”姜長寧很有禮貌,“蘇先生幫過我,這是一點心意,還請厲叔叔收下。”
她遞過去一個檀木盒。
“太客氣了。”厲予執婉拒,“你是阿漾的朋友,哪有收晚輩禮物的道理。”
“沒事的,厲叔叔。”姜長寧微微搖頭,“我家地裡拔的土特產,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厲予執:“……”
他收下了,然後打開看了眼。
這一看,他神色瞬間變了。
厲予執不懂藥材,但他只是聞了一下,就感覺精氣神好了不少。
能有這種效果的,只能是頂級藥材。
地裡拔的土特產?!
什麼地這麼金貴?
沉穩如厲予執也不能淡定了,他拉過正在招待姜長寧坐下的蘇漾,壓低聲音:“你認識的都是什麼人?不,司小姐認識的都是什麼人?”
蘇漾一愣:“怎麼了?”
“這藥……”厲予執看着姜長寧送來的盒子,長嘆了一聲,有些憂愁,“把你賣了可能才能買得起。”
蘇漾:“……?”
他一頭霧水,轉頭又去問姜長寧:“姜小姐,你給我爸送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姜長寧啊了一聲,也挺困惑:“我實話實說,就是地裡拔的,不過是我媽給我拔的,說她挺喜歡你,讓我給你帶點好的。”
但再好的,不還是地裡拔的?
姜長寧沒什麼感覺。
蘇漾沉默下來。
他回想了一下他當時去姜長寧家住的那一天,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今天難得一聚,大家高興,來喝酒。”厲予執舉起酒杯,“四十年的女兒紅,都嘗一嘗,司小姐請。”
司扶傾還沒接過,就被一隻修長的手將就被提前接了過來。
“她不宜飲酒。”鬱夕珩語氣淡涼,“這杯我替她喝了。”
司扶傾:“……”
她還沒喝過女兒紅呢!
可惡的黑心怪!
這句話,讓包廂裡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慕青夢若有所思。
陸星辭小臉嚴肅地將鬱夕珩上下打量了一眼:“哥,我怎麼感覺他有點眼熟呢?”
“別叫我哥。”陸星衡墨鏡一戴,六親不認,“你姐在那邊坐着呢。”
“唉,就你這個脾氣,人家鬱小姐能看上你纔怪。”陸星辭嘆氣,“我聽說你第一次和人家打遊戲把人家殺崩了?沒情商啊,要不要小爺教教你?”
陸星衡微笑:“滾。”
“時衍,你這管的太嚴了。”厲予執失笑,“不就是一杯酒嗎?你這管得太嚴以後可不好啊。”
蘇漾顯然有了不好的回憶,他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爸,我姐她真不能喝酒。”
果酒都能喝醉,別說這一杯女兒紅下去了。
“酒精過敏?”厲予執明白了,“那就不喝了,來,司小姐,喝果汁。”
司扶傾只能喝果汁。
“人太多。”鬱夕珩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家裡有,下個月在家喝。”
司扶傾拿起筷子:“行。”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十二點半。
鬱夕珩婉拒了厲予執讓他們留宿的好意,自己帶司扶傾回家。
桑硯清則是跟着保姆車回工作室。
路上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進來了一個電話。
“喂?”桑硯清接起,“對,是我,你們是?”
聽了一句話之後,她神情嚴肅了起來:“好好好,我明白了,多謝你們啊,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重視的。”
得到了桑硯清的應答,狗仔老大這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結束通話,整個人彷彿死了一回。
“大哥,你怎麼反而還把爆料給了司扶傾團隊?”狗仔小弟急了,“這可真的是大新聞啊,就算是假的,也絕對可以炒作一番。”
他們的KPI就有了!
“愚蠢!”狗仔老大給了狗仔小弟一巴掌,“厲家宴會的貴賓都是什麼身份?哪個正常人會在宴會廳前做什麼出軌的事兒?這白今昔沒有腦子,你也沒有?”
“真要是從咱們手上爆出去,人家立馬能拿出證據別說,咱們也得遭殃!厲硯沉都被送到拘留所了,你以爲咱們能逃得過?”
狗仔小弟被打清醒了,心有餘悸:“還好大哥你英明,不過大哥你也沒必要向司扶傾團隊示好吧?”
“你又不懂了吧?咱們賣司扶傾一個人情,以後她要是真有什麼料主動要爆,肯定先找咱們。”狗仔老大得意洋洋,“這叫高瞻遠矚,你這個井底之蛙學着點!”
狗仔小弟崇拜不已:“大哥,你真厲害!”
“那當然。”狗仔老大十分自豪,“咱可是第一梯隊的狗仔,別人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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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硯清這邊。
她皺眉查看着狗仔老大給她發過來的照片。
不得不說,這幾張照片拍的十分有技巧。
要是發到網上,絕對能夠讓網友們腦補一場豪門狗血大戲。
桑硯清也知道厲家秘密宴請了更重量級的賓客。
這件事她不好定奪,立刻又折返去鬱夕珩的別墅。
“傾傾睡着了?”桑硯清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鬱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她將狗仔老大發給她的照片給鬱夕珩看。
鬱夕珩瞥了眼,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有意思。”
鳳三腿卻有些發抖。
“千軍盟的事,就交給千軍盟。”鬱夕珩聲音依舊淡,“去吧。”
鳳三拿着照片尋去跑去找商陸。
商陸正在和溪降划拳,
他看到照片和描述,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這人是在找死嗎?”
這張照片上的,隨便一個人都能夠震動四九城了。
一拍拍三個,真厲害。
“事關盟主、夫人以及司小姐清譽,這件事我一定上報江隊。”商陸擦了把汗,“這事兒不管是誰幹的,都死定了!”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的膽子這麼大,連千軍盟都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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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今昔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只要一想到司扶傾很快會在娛樂圈身敗名裂,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她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張了起來,興奮異常。
一早起來,白今昔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立刻打開手機上網。
可讓她失望的是,熱搜裡和司扶傾有關的消息都是電視劇和綜藝。
實時搜索裡全都是慕司和路人顏粉們在瘋狂舔屏。
怎麼沒有?
難道媒體沒爆?
不可能啊,那麼大的消息。
白今昔抿抿脣,準備出去看看。
她纔剛到酒店一樓,就被一隻手攔住了去路。
白今昔有些不悅,卻在看見手主人的臉時,陷入了一瞬的呆愣。
“白小姐是吧?”江水寒掃了她一眼,還笑了下,“我們夫人有請。”
白今昔的心猛地一緊,警惕了起來:“你們夫人是誰?厲家的?你們還想幹什麼?”
“白小姐拍過一張照片。”江水寒微微一笑,“這張照片被送到了我們夫人手上,我們夫人想請白小姐去家裡一趟,問一些事情,和厲家無關,白小姐不用害怕。”
白今昔提着的氣這才放了下來:“好,我這就跟你過去。”
是她太過心急了。
能去厲家宴會的客人,都是四九城的名流大豪門。
這種自家的醜聞當然得私下說,不可能爆出去了,否則臉面沒地方擱。
難怪司扶傾插足他人感情的事情還沒有被爆出來。
但被正室知道了,司扶傾死定了!
江水寒擡手:“白小姐請。”
坐上車後,白今昔有意無意地撩了撩頭髮:“你們夫人氣質真好。”
江水寒坐在副駕駛上,理都沒理。
白今昔有些尷尬,冷哼了一聲,也不再向江水寒獻殷勤。
有一副好皮囊又能怎麼樣,也只是個下人而已。
車子七拐八拐,拐進了小道里。
小道陰暗,都沒有什麼人。
白今昔感覺到氣氛越來越壓抑,臉色變了變:“哪個豪門住在這裡?你們不會是人販子吧?”
若非她看江水寒氣質出衆,穿着低奢,也不會直接跟着來。
她怎麼就上車了?
車子通過這一段小路,停在了一座可以堪稱宏偉的建築前。
兩邊是穿着制服的護衛隊。
“豪門不是,但夫人是。”江水寒淡淡,“到了,白小姐請下車吧,夫人已經等待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