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搖了搖頭,將司扶傾的資料隨手放到了一邊。
畢竟司扶傾還是娛樂圈龍頭天樂傳媒旗下的藝人,直接扔了也不太好,過場還是要有的。
助理將所有報名表分組完畢後,收好鎖在了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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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司扶傾準時從訓練基地出來。
基地的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因爲車的版型很低調,也沒有任何銘牌,所以路過的人都沒有怎麼注意。
見到女孩出來,鳳三立刻打開車門:“司小姐,九哥讓我接您過去。”
司扶傾上前,彎身進到車裡:“走,三三。”
鳳三嘴角一抽,很快啓動車子。
三十分鐘後,車子抵達別墅。
“誒,棠棠不在嗎?”司扶傾走進來,探頭看了一圈,“回去了?”
鬱夕珩淡淡地嗯了聲:“跑出去逛街了。”
司扶傾感嘆了一聲:“年輕真好,這老了就沒有走路的動力了。”
她這一次醒來,年輕了六歲。
重過一次十八歲,這算是唯一能安慰她的地方了。
鳳三極其古怪地看了眼司扶傾,心情複雜。
他二十五歲了還沒有說老,司小姐十八歲就已經有老年人心態了?
鬱夕珩將手上的這份文件看完,擡起頭:“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看看你的腿部肌肉和神經。”司扶傾走到他面前坐下,掏出醫用手套帶上,“我呢,對症下藥。”
鬱夕珩眼眸垂下,淺琥珀色的瞳孔中情緒不動:“請便。”
她將他的褲腿上卷,男人修長的腿露了出來。
線條流暢,肌肉精韌。
既無肌肉男的粗壯,也並不瘦弱,十分的恰到好處。
正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完美身材類型。
司扶傾帶着醫用手套,順着他的腳踝上移,又輕輕地按了按:“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你的肌肉是真的不錯。”
她的觸碰十分的清晰,隔着手套也能夠感受到。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一樣,即將炸裂開。
鬱夕珩的眼神倏地暗下,聲音也多了一分沉:“別動。”
“嗯?這裡也不舒服嗎?”司扶傾說着,卻是職業病地下意識又按了一下。
“唰!”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他握住。
肌膚相貼帶來的寒涼,讓她的手指稍稍一動。
但他只是阻擋了她的動作,力度很輕柔。
他似乎很輕地嘆息了一聲:“別碰了。”
“明白了。”司扶傾終於恍然,“這裡你太敏感了,我不動。”
鬱夕珩視線更暗。
但什麼話都沒有說。
“行,那我拿它給你舉個例子。”司扶傾把某貔貅從包裡拖出來,拉起它一隻前腿,“你看啊,我準備先從大腿這裡的這個部位給你治療。”
小白:“???”
狗主人越來越狗了。
爲什麼要欺負它現在的短胖腿。
鬱夕珩撐着肘,眼神重歸清淡。
他頷首:“有什麼講究?”
這句話,倒是和神醫盟那羣老傢伙們說的一樣。
“你的腿疾很奇特,也不同於其他後天殘疾的。”司扶傾皺眉,“明明你多年殘疾,肌肉卻沒有萎縮,真奇怪。”
鬱夕珩神色不動,微笑着回視:“我會鍛鍊。”
“所以這才難。”司扶傾摸着下巴,“不過我說到做到,肯定給你治好。”
一輪查看完畢,司扶傾也有了新的發現,又在本子上記錄了一些要點。
鬱夕珩還坐在沙發上,呼吸並沒有亂上一分。
他看着她:“去休息吧。”
“知道了。”司扶傾擺了擺手,輕車熟路地來到她的房間。
裡面的洗漱用具全部備好。
小白伸出爪子拍了拍她的腿,嗷嗷了幾聲。
“嗯?你說他身上的氣息讓你覺得十分親切?”司扶傾蹲下來,“怎麼個親切法?哦,你說他就像是讓你見到了爸爸一樣?”
小白還沒再接着說什麼,突然被提了起來。
司扶傾睨着它:“做什麼夢呢,你爸爸在你面前。”
小白:“……”
嗚嗚嗚主人好凶。
“不過能讓你感覺到親切的人還真不多。”司扶傾若有所思,語氣忽然一沉,“不對,白瑾瑜你這個狗貔貅!讓你感覺到親切的是金子的味道吧?”
她狐狸眼眯着,釋放出了殺氣。
小白覺察到不對,拔腿就跑。
但沒跑兩步,就又被提溜了起來。
小白只能討好地蹭了蹭司扶傾的掌心,又嗷了一聲。
“放棄吧,我不信你。”司扶傾將它放在桌子上,“給我老老實實地恢復力量。”
小白翻了個身,有些幽怨。
它什麼時候纔能有很多金子吃?
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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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司扶傾早上去訓練基地接着訓練謝譽和許昔雲等人。
中午吃了個飯,很貼心地給自己化了個妝之後,便直奔廣告拍攝處。
司扶傾昨天看了資料。
這是一個成衣廣告。
成衣的品牌很小衆,走的國潮復古風。
所以專門選在了臨城旁邊的一個小鎮上。
天樂傳媒派下來的任務,司扶傾也沒想着認真對待。
但告訴她的人是姜長寧,她當然會給面子。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她後方響起。
“這裡。”
司扶傾回頭。
身姿纖細高挑的女人站在一棵柳樹下,穿着黑皮衣皮褲。
她整個人是冷的,連帶着她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星空少女組合裡,除了隊長孟雪外,人氣最高的就是姜長寧了。
但不同於孟雪的忙,姜長寧似乎對除了舞臺表演外的通告不感興趣。
她不接代言,也不拍影視劇。
然而這樣一來,姜長寧反而也成了娛樂圈的一股清流。
她的粉絲雖然比不過孟雪,但都十分的死忠。
司扶傾懶懶的,伸手捏了下她的臉:“寧寧,你怎麼來了?”
“給。”姜長寧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盒子,“一會兒要是頭暈就吃幾塊,低血糖好點了麼?”
盒子裡放了蔓越莓餅乾,旁邊還有巧克力和薄荷糖。
“哇哦,寧寧,你真是賢惠。”司扶傾挑眉,“以後誰娶到你,那可有福氣了。”
這副身體以前的確很不好。
大小病不斷,還有低血糖的毛病。
這也是氣運被奪的後遺症。
以前他們在國外訓練的時候,姜長寧發現了她這個毛病,就會給她做一些甜品。
“怎麼了?”姜長寧注意到司扶傾沉默了下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低氣壓中。
司扶傾拿起一塊蔓越莓餅乾,神色淡淡:“想起了以前的幾個朋友。”
姜長寧瞥了她一眼:“你還有朋友?”
“對啊對啊。”司扶傾不緊不慢,“這不是面前有一個嗎?”
姜長寧淡淡地哼了一聲,沒說話。
她見女孩吃的認真,還是問了句:“那你的朋友呢?”
司扶傾頓了下,語調很輕鬆的樣子:“就……都成佛了吧。”
姜長寧一怔:“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司扶傾咬了口餅乾,“有生必有死,遲早的事情。”
她握着盒子的手指卻是緩緩捏緊。
眼尾也一點一點的變紅。
“人多,趕緊進去。”姜長寧推了她一把,“我在外面等你。“
司扶傾將盒子收好放到包裡,戴上墨鏡:“走個過場而已,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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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拍攝處。
場務負責叫人進來,拍攝導演和副導進行面試。
就在即將面試下一個藝人的時候,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先進來了。
一個極其年輕的男人,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拍攝導演一驚。
他猛地起身,不由失聲:“曲導,您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曲凌雲頷首,“你們拍你們的,我看看這一批藝人的資料。”
拍攝導演急忙將剩下的報名表都遞了過去。
一邊觀察着曲凌雲的表情。
見他並沒有什麼情緒,拍攝導演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他這口氣鬆的太早了。
因爲下一秒,曲凌雲將一份報名表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拍攝導演嚇了一跳:“曲導?”
“現在什麼人都能來試鏡了嗎?”曲凌雲指着報名表上的殺馬特照片,都氣笑了,“連報名的照片都是畫濃妝的,哪個藝人?”
“現在讓她卸妝,不卸也得卸,卸完一會兒叫她進來,我親自面試。”
拍攝導演一愣,看了眼後,也不敢反駁,立刻派了場務出去。
司扶傾這個時候正在外面坐着,她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懶洋洋地曬太陽。
直到嘈亂聲大了起來,有視線一直往她這邊彙集。
還有人喊了聲:“她在這裡!”
司扶傾狐狸眼眯了下,擡起頭。
就見場務帶着兩個工作人員過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場務將準備好的卸妝工具遞上,客氣而疏離地笑了笑:“這邊有熱水,麻煩司小姐卸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