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司扶傾,鳳三也不敢耽誤,以最快的速度驅車趕往臨城第一醫院。
鬱棠沒能成功上車,精心購買的小說還都被收走了。
她整個人都灰掉了,一邊委屈巴巴地定了順風車,一邊給司扶傾發消息。
【傾傾,我給你說我九叔太過分了,他這個人真的是不解風情,竟然如此對我!你一定要踹掉他跟我!】
【司扶傾】:沒問題,等我掙夠錢。
鬱棠眼睛一亮。
【傾傾你最好了!那我能把書放在你那裡嗎?我怕又被收了。】
【司扶傾】:OK
得到了準確的回答,鬱棠心滿意足地上了順風車,也趕往醫院。
她不信她九叔還會把傾傾的書也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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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左家。
左天峰正在客廳裡接待鬱曜。
鬱曜會親自上門,左天峰也挺意外的。
在得知鬱曜的來意之後,他皺了皺眉:“三少爺是問上次葬禮出現的那兩個人?”
“嗯。”鬱曜放下杯子,“他們應該是東桑的陰陽師吧?”
“確實如此。”左天峰警惕了幾分,“但他們要做什麼,左家完全不清楚。”
“左先生不必緊張。”鬱曜笑了笑,“我也只是想認識認識這兩位陰陽師,想請他們來看看病人。”
陰陽師雖然不專精醫術,但也有一定的研究。
他們會從陰陽五行這一方面來醫治病人。
多一條門路,也多一個辦法。
“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他們來參加葬禮,也只是和老爺子有點交情。”左天峰推辭了一下,“當然,如果他們再來大夏,我會聯繫三少爺的。”
鬱曜頷首:“這樣再好不過了。”
左天峰還要說什麼,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三少爺稍等。”
鬱曜很禮貌地坐遠了一些。
“什麼?”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左天峰神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了冰冷,“這件事情和左家無關,我現在也忙着,你們自行解決吧,就這樣。”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左弦玉走下來,微微詫異:“爸,誰的電話?”
”陳夫人的。”左天峰嗤笑了一聲,“司扶傾把陳夫人的姐姐給撞了,撞完後跑了。”
“現在人家在醫院裡躺着生死不知,她問我這件事想私了還是公了,也真是的,和左家有什麼關係!”
左弦玉皺眉:“陳夫人那位姐姐?”
“她姐姐心臟不好,冬天會來臨城靜養。”左天峰不怎麼在意,“她姐姐並沒嫁進陳家,算不得陳家人。”
左弦玉點點頭:“那陳家是想?”
“出了這種大事,陳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估計司扶傾要進去了。”左天峰轉頭,嘆了一口氣,“家醜,讓三少爺見笑了。”
鬱曜眉眼淡淡:“沒事。”
撞人逃跑這種事,委實是罪大惡極。
司扶傾變成這樣,他內心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告辭了。”鬱曜也不再多留,他起身,“如果東桑那邊聯繫左先生,也請告訴我一聲,鬱家必有重謝。”
左天峰連上堆出一個假笑:“好說好說,鬱少爺請。”
心中卻是輕蔑地冷哼了一聲。
只要他能夠搭上東桑藤山家的路子,還需要鬱家?
鬱曜出了左家,進到車裡面。
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聲音冷沉:”喂,是我,對,我讓你查的……還是沒查到?“
那邊又說了幾句抱歉,通話這才結束。
鬱曜緩緩吐出一口氣,有些頭疼。
那天鬱棠身邊的女孩,讓他熟悉至極。
他專門去查了查。
但怎麼查,卻都查不到。
線索彷彿斷了一樣。
鬱曜沉吟半晌,決定到時候去問問鬱棠。
他啓動車子,離開了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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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醫院。
七樓急診室,醫生和護士都來去匆匆,手忙腳亂。
ICU的紅燈一直不滅。
門口,還有其他陳家人在等,但面上看不出任何焦急。
“我已經給左家打過電話了。”陳夫人冷聲,“看來周圍人說你是白眼狼沒錯,左家已經放棄你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司扶傾雙手插兜,沒有理,而是轉頭:“警官先生,她沒有證據,沒辦法抓我吧?”
“是這樣,需要證據。”警官點點頭,“所以需要等病人醒來。”
那條路是監控死角,路上也沒有行人,調查起來的確困難。
“證據,你還想要證據?”陳夫人的聲音尖銳,“我姐姐躺在裡面,就是證據!”
“我姐姐沒醒來之前,你別想走,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有一百條命也不夠賠!”
“哦。”司扶傾理了理頭髮,“請便。”
陳夫人見女孩靠在牆上,偏頭看風景,一副冷淡的模樣。
她怒從中來,猛地上前幾步,直接揚起手:“戴什麼口罩,你見不得人?”
“咔!”
陳夫人的手腕被截住了。
瞬間的痠麻感順着腕骨蜿蜒而上,整個身體都有一瞬的僵硬,完全不能動。
“我脾氣不好。”司扶傾終於擡眼看她,漫不經心地笑了聲,“不介意讓裡面再多躺一個,你覺得呢?”
“夫人,冷靜。”旁邊,管家急忙上前,“先生也在趕來的路上,我們不要和這種人起衝突。”
陳夫人一口氣沒上來,可並不想善罷甘休:“我警告你,你——”
“滴!”
一聲急促的響,打斷了她的話。
ICU的紅燈終於暗了下來,門被推開。
主治醫師從裡面走了出來,滿頭大汗,顯然剛纔的手術讓他消耗不小。
“請家屬放心。”他緩過來一口氣,纔開口,“病人已經轉危爲安,醒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陳夫人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她擦了擦眼淚:“實在是太感謝了,醫生,謝謝您。”
主治醫生也顧不得應答,他急忙開口:“不知道是哪位小姐打的急救電話?”
“她。”陳夫人後退一步,將司扶傾讓了出來,她冷眼一掃,“還好我姐姐沒事,賬我們一會兒再算。”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我先進去看看姐姐。”
主治醫師卻是直接越了她去,走到司扶傾面前,神情十分激動:“這位小姐,真是多虧了您,如果不是您及時對病人施展急救手段,我們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絕對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