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海爾波，現身
“迷宮裡還沒有動靜？”
弗立維教授帶人回到圍場，朝留守的幾位巫師詢問道。
“沒有，我們解決了剩餘的襲擊者，但迷宮內沒有變化，連求救信號都沒有發出。”回話的是一位酷似鄧布利多的老者，只不過他看上去要更嚴肅更暴躁。
站在他身邊的女子穿着一身長長的黑袍，可以看出其曼妙的曲線，不過她的大半容顏都遮擋在兜帽之下。
“奧睿去追擊幾個逃跑的傢伙了，應該快回來了——”
女子開口說道，他們自然就是從霍格莫德趕來的阿不福思和納吉尼。
弗立維教授皺着眉頭：“阿不福思，阿不思跟你說了什麼？”
阿不福思搖搖頭，用不太滿意的口吻說道：“他從來不會對別人敞開真心，包括我這個親弟弟——他只是提到比賽現場大概率會出現問題，讓我們在側邊伺機而動，不要讓學生們受到傷害——哼，所以我看到那個卡卡洛夫大喊鄧布利多死了，我就想過去讓他閉嘴，我那個哥哥早就不在霍格沃茨了。”
正說着，一道黑色絮狀物從外圍飛速而來，正是奧睿利烏斯。
“應該就這幾個人了——”他落地化爲人形，將幾個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巫師丟在了地上。
“辛苦你了。”弗立維教授說了一聲，然後揮動魔杖將那幾個人徹底禁錮起來，他們現在沒功夫也沒人手來將襲擊者送到監牢裡。
奧睿利烏斯點點頭，他看向迷宮：“肖恩還沒出來？”
“沒有，”弗立維教授說，“這孩子說時間可能推遲，但現在時間過去太久了一點……”
“他可能已經不在迷宮裡了。”奧睿利烏斯思索一會之後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其餘人問。
奧睿利烏斯看了眼周圍，確定了都是自己人，他嘆口氣：“阿不思囑咐了我，他說肖恩的家人可能會被某種魔法影響，他還着重提了一句，他的熄燈器不小心遺失了。”
聽到這，阿不福思立刻就皺起眉頭：“熄燈器？那東西是他的手筆，可以把人拉入到鏡像空間裡。”
“是，我是親歷者——”奧睿利烏斯說道，“我知道怎麼打破鏡像空間，但肖恩的家人並沒有遭受意外——阿不思可以提醒我，那他應該提醒肖恩纔對，但從他的表現來看，他似乎沒有這麼做……所以我懷疑肖恩現在已經不在迷宮裡了，阿不思可能做了什麼佈置，肖恩應該從另一個角度理解了他的意思——”
“如果肖恩要做什麼的話，他應該先出迷宮纔對，呵呵，我對他很瞭解，雖然這麼說不太客氣，但其餘的學生和他一起參加比賽註定是失敗者……他還沒有出來，這說明肖恩在迷宮中直接離去了。”
弗立維教授頭上的法令紋已經皺成了一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東西，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獎盃是個門鑰匙，它會把勝利者傳送到領獎臺上……難道是……”
阿不福思甕聲甕氣地說道：“魔法部的人已經完全不可信，那門鑰匙指向的地點可能是其他的地方……我懷疑肖恩領會了我哥哥的某種意思，主動踏入了陷阱！哼，他怎麼有臉讓一個孩子去冒險！”
聽到這話，一直在旁邊的波特夫婦頓時露出了焦急的表情，自己的女兒在裡面，肖恩也是他們非常喜歡的小輩，那這豈不是說……
看到了他們二人的表情，奧睿利烏斯搖搖頭：“你們的女兒應該還在迷宮裡，肖恩如果主動踏入陷阱，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讓其他人承擔風險的。”
詹姆的臉色依舊不太好：“但肖恩他甚至都沒成年……”
阿不福思有些煩躁地在原地踱起了步子：“我哥哥……他是個腦子不好使的人！他總是覺得自己可以拯救世界，拯救其他人！但他一直都沒走出來！他……他根本就不信任別人！”
奧睿利烏斯聽出了自己父親話語中蘊含的其他意思，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父親，阿不思他？”
阿不福思的臉上不斷閃過各種情緒：悔恨、煩躁、痛苦、內疚……
他最後悶聲說道：“阿不思前幾天找過我……”
“他說什麼了？”其他人連忙追問。
“他說……”阿不福思緩緩閉上了眼睛，“他要去把阿利安娜帶回來……”
——
戈德里克山谷已經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中，這裡似乎被時間的劇烈波動開闢出了一片額外的鏡像空間——與熄燈器造成的景象空間不同，這裡額外的空間中充斥着各種詭異、不符合常理的現象。
小格林德沃只是往老宅靠近了一些，肖恩就看到，他和伏地魔藏身處之前的一顆小樹就像是被攔腰斬斷了一般——但是，被斬斷的上半段卻依舊在巨大的風中搖擺着。
一隻蟲子從他的眼前飛過，它的翅膀詭異地疊加到了它的複眼之上，但它依舊在努力扇動，想要逃離這片區域。
“時間已經開始徹底影響周邊的區域了……”肖恩默默地想道。
時間衝突導致的異狀令伏地魔有些猶豫，他從不完整的預言中得知時間和格林德沃有關，但現在引發的狀況有些太過詭異——作爲強大的巫師，他深刻的知道，如果被捲入了時間長河的波濤之中，那就很有可能徹底消失於當前的時間線。
格林德沃想要藉此來完成死亡聖器的融合？伏地魔不確定地想着。
成爲死亡三聖器的主人，那就能攫取死神的權柄，但具體怎麼做，他並不知曉。
不過，我只要隱藏住己身，等到最後就可以了……伏地魔想到這，將自己的身軀藏得更好了一點。
老宅之外，小格林德沃再次往前踏了一步，隨着腳印落地，整座老宅已經變成了完全錯落的形狀，閣樓半截深入地面，地板冒出老高上面還組合着門板的碎片，掛滿灰塵的老傢俱被分割成了各種形狀又自由組合到了一起。
小格林德沃並沒有對此生出驚訝的表情，他冷靜地往前走去，推開了原本是大門的那個把手。
隨着推動，屬於大門的那部分在各個地方都打開了——門被時間波動分成了許多份，但它依舊承擔了“門”的作用。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遠處出現了。
肖恩差點就打破了被奪魂的狀態而瞪大雙眼——那是鄧布利多教授！
同時，他敏銳地覺察到，身邊的伏地魔並沒有表現出驚詫的狀態。
他知道鄧布利多會去找格林德沃？
這也就是伏地魔曾經提到過的歸來者對格林德沃計劃的阻礙？
但是鄧布利多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他沒道理來阻止格林德沃的融合……
難道這倆老頭又要演戲了？肖恩的腦海中不可抑制地蹦出來這麼一個想法。
正要踏入老宅的小格林德沃當然發現了突然的來客。
他的眼中閃過無限感慨和不知名的暢快，他沒有說話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只是靜待鄧布利多更近一些。
鄧布利多愈發近了，近到肖恩也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古井無波、平靜到了極點。
只是，他的手中舉着老魔杖。
“阿不思……”小格林德沃眯起一些眼睛，蒼老的面容上帶着些釋然。“好久不見。”
鄧布利多的表情依舊平靜，他舉着老魔杖靠近過來：“格林德沃，伱傷害了一整個世界的生命，這還不夠嗎？你還想要更多？”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本就如同驚濤駭浪般的時間波動徹底瘋狂了起來，肖恩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要分離、切割開來。
不過，有些詭異的是，時間波動僅僅限制在了戈德里克山谷之內，最外圍似乎有一道神奇的屏障阻止了這股波動傳播向整個世界。
小格林德沃張開雙手露出一個笑容：“我還以爲世界意志會立刻注視過來呢……看樣子你早就知道這裡，不過，按照我對你的瞭解，你無法擁有阻止時間的力量，那屬於更高的層次，屬於我們倆曾經追求過的層次。”
“這都是因爲你——”鄧布利多舉起了魔杖，眼神冰冷。
小格林德沃冷哼了一聲：“你寧願去相信一個攫取神明權柄的惡徒，也不相信我？！我做好了所有的佈置，你卻選擇相信祂？”
鄧布利多的臉上出現了厭惡之色：“你令我覺得噁心……”
“噁心？你看過我的記憶，你知道我在做什麼！”
鄧布利多打斷了小格林德沃的話：“就是因爲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所以我不選擇你——”
小格林德沃楞了一下，然後陰沉下了臉：“我至少在爲這個世界做些什麼……祂？一個竊賊，祂要讓世界成爲自己的樂園，成爲祂復活的魔藥——”
“但我至少能阻止祂。”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的確如此……”一個蒼老的、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了。
還在琢磨這兩人對話的肖恩心中一顫，他不知爲何，僅僅聽到身影，就涌起了一種臣服之意，同時，巨大的恐懼在飛速蔓延。
這種變化令肖恩差點沒有維持住被奪魂的狀態，隨即他反應了過來。
是那位吟遊詩人！
是自己猜測中的海爾波！
格林德沃用祂來稱呼對方，這足以證明對方的確完成了弒神並竊取權柄的可怕行徑，而現在，對方竟然來到了這裡？！
肖恩身邊的伏地魔則興奮地渾身發抖：“我的猜測是真的……祂攫取了一位神明的權柄……格林德沃要以同樣的層級來對抗祂！”
那個蒼老的聲音似乎藏在風中、藏在葉裡、藏在整片空間內。
“格林德沃，你真是個天才——”蒼老的聲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我無法真正的來到現實，所以我也無法看清所有的事情——不過，我現在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格林德沃並沒有要跟蒼老聲音對話的意思，他依舊看着鄧布利多：“這就是你的選擇？只有歸來的我才擁有對抗神明的力量，你又拿什麼去辦到？”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而在天空的正中央，一團黑色的霧氣在慢慢地匯聚，然後變成了一個人形的黑影。
僅僅是看到了一眼，一股刺痛就直接傳入了肖恩的大腦，他只覺自己的意識甚至在一瞬間化爲了齏粉，足以令人瘋狂的痛苦充斥着肉體和靈魂之中。
甚至，他已經維持不住自己現在的狀態了。
而這時，一股奇妙的魔力從他的靈魂空島中蔓延了出來，那股痛苦在飛速消散。
終於緩過來的肖恩立刻明白了一點——不可直視神！
而那股波動……源自【傲慢】！
直視世間萬物，包括神明的【傲慢】！
雖然不知道這個罪責爲什麼突然幫助自己，但肖恩至少維持住了狀態，沒有被伏地魔發現異常——伏地魔在那個聲影匯聚成型的時候就給自己的雙眼覆蓋了一層淡紫色的魔力。
他現在雙目赤紅，眼淚不斷流下——但是，他可以直視那個身影了。
伏地魔知道歸來者的首領是個神明……不，是個竊取了神明權柄的人。
對方現在肯定無法以真身顯現，但僅僅是一個分身或者說投影，就具備如此可怕的神性……肖恩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沒有受到影響的人只有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他們倆並沒有做出什麼動作，但依舊可以直視那個黑色的人形。
“阿不思解析了【懶惰】的魔力性質，所以他可以直視我……”黑色人影笑了一聲，“那你呢，格林德沃？看樣子，你從另一條時間上得到了不少好東西……”
“直視？你只不過是一個竊賊而已，一個竊走寶藏卻被困在寶庫中的人罷了——哈，這就是你的威能？你能影響到現世的地方還很少吧？周圍的時間屏障應該已經消耗了你積攢的大半力量——”格林德沃的語氣依舊狂妄到了極點，他不屑地冷哼一聲，報出了對方的名字。
“海爾波。”
果然是他！肖恩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蹦出來了。
被稱爲海爾波的黑色人影輕笑了一聲：“正確，看來另一條時間上的我和你見過面了？不過，你既然選擇了穿越百年，那就證明了很多事情……好了，格林德沃，我花費大量的力量爲你瞞過世界的注視——很麻煩不是嗎？爲了防止你狗急跳牆拉着這個世界同歸於盡，我只能這麼做——對了，這個消息來自我們共同的‘朋友’阿不思·鄧布利多。”
空氣寂靜了片刻。
海爾波的聲音還在繼續：“去吧，去融合吧，格林德沃，然後——”
“安心的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