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戰鬥的帷幕
“怎麼回事？”被麥格教授拖住了一會的卡卡洛夫匆匆地回到了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
一個看上去陰森森的教授開口說道：“回來的路上，有霍格沃茨的學生和我們的學生髮生了一點衝突。”
卡卡洛夫聞言便要發作，想去好好懲罰一下那幾個霍格沃茨的搗蛋鬼，但他還是很好地忍了下來。
“哼，毫無禮數，毫無底線！”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便朝着自己的艙房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回頭吩咐道：“把那幾個和霍格沃茨學生起衝突的傢伙再檢查一遍。”
“好的，校長先生。”
卡卡洛夫走回自己的艙房內，牆壁內一個漂浮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卡卡洛夫，你至少還記得要檢查那羣孩子，看樣子你依舊保留着一些腦仁。”
卡卡洛夫的臉僵了一下，但他依舊擺起諂媚的笑容：“那是自然，小心爲上，而且那個肖恩·沃勒普盯上咱們很久了。”
黑影冷哼一聲：“那個小子……要想查清德姆斯特朗的秘密，今天是最後的機會……”
“我已經吩咐他們仔細的檢查了，而且咱們也有人在旁邊盯着。”卡卡洛夫邀功似的說道。
那黑影瞟他一眼：“還算聰明……去吧，你也盯一下，萬一有問題，或者那個沃勒普小子直接潛伏了進來……”
他的聲音變得冷厲起來：“直接抓走他帶去德姆斯特朗。”
“是，我明白了。”卡卡洛夫答應一聲，隨即他偷偷地望了眼對方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位大人最近是不是有些繁忙？”
黑影轉過來冷冷地望着他：“伱在揣測祂嗎？卡卡洛夫？”
“不，不，不，當然不敢。”卡卡洛夫立刻低下了頭。
——
單獨的小房間內，與霍格沃茨發生衝突的幾人正在接受檢查，其中，曾經表現過不對勁地方的斯特朗·哈特曼得到了更多的特殊招待，在他後面還跟着伊薩馬·特雷託、萊因哈特·諾特等人，都是德姆斯特朗小團體中的一員——當然，這批人在霍格沃茨期間，也是被針對最多的。
嚴密的檢查下來，斯特朗·哈特曼在爲首巫師狐疑的眼神中嘟囔着離開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被信任。
輪到伊薩馬·特雷託，他罵罵咧咧地往前一步，接受起檢查來。
速度不快不慢，檢查很快就到達了尾聲，伊薩馬·特雷託舉着雙手，皺着眉頭，對於自己還要被檢查似乎不太滿意。
見到檢查巫師似乎要擡手示意伊薩馬·特雷託離開，站在他後面的萊因哈特·諾特卻突然舉起了魔杖。
“他不對勁！”萊因哈特沉聲喊道。
聽到這話，幾個檢測巫師立刻條件反射般地看向伊薩馬·特雷託，後者一愣說道：“你們在說什麼……”
“我認識的伊薩馬·特雷託可不會在打架的時候衝在最前面，而且你一直在藏什麼！”萊因哈特厲聲說道。
伊薩馬·特雷託一滯，隨即便快速往自己的兜裡摸去。
萊因哈特的昏迷咒和幾位老師的繳械咒同時趕到，把他擊暈打飛了出去。
而他的長袍敞開到地面，內側的布料像是活過來了似的，一個同樣顏色的布袋子滑落了開來。
爲首的檢測巫師上前查看了一下，沉聲說道：“門鑰匙……”
幾人對視一眼，爲首的那個對下屬使了個顏色，兩人立刻把伊薩馬·特雷託和門鑰匙帶走了。
“諾特，很敏銳。”爲首巫師誇獎了一句。
萊因哈特的嘴角露出一個冷笑：“這是那小子最後的機會，哼，在船上地方太小，他想借此潛入德姆斯特朗。”
“說不定更多……”爲首巫師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即他拍拍萊因哈特的肩膀，“這次做得不錯，我會幫你上報。”
“感謝，教授。”
回到自己單人艙房的萊因哈特先是在房間裡踱步一會，時不時自己低聲嘟囔兩句，又時不時咬牙切齒地望向窗口，那是霍格沃茨的方向。
屬於德姆斯特朗的、像是剛剛打撈上來的古老大船在慢慢沉入水中，舷窗閃爍着昏暗的、霧濛濛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
而霍格沃茨“送行”的隊伍也快步返回了城堡。
——
萊因哈特在自己的房間裡自語了一會，隨即躺到了牀上，看上去有些累。
不過，大船有穿越水體的魔法，所以回到德姆斯特朗並不需要幾天幾夜的時間，也就是休息幾個小時的事兒。
萊因哈特似乎也是這麼想的，他衣服都沒脫，隨意拉了條被子蓋到胸口，然後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看到的是，他偷偷摸了摸自己右手食指，一枚戒指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他蹭了蹭戒指的寶石表面，隨即收回手，繼續閉上眼睛休息。
寬闊的空間內，抱着氣翼鳥薅它光頭的肖恩突然擡頭望了眼上方，他對着眼前裡滿滿當當的人開口說道：“我們已經出發了，根據消息，最多三個小時，我們就會到達德姆斯特朗。”
爲首的弗立維教授點點頭：“大家都再檢查一遍，確保沒有缺少東西。”
衆人點頭，開始再次檢查起自己的裝備和魔藥，不過，依舊有許多人不自覺地看向另一個方向，又用各種各樣的表情看向肖恩。
兩條身軀異常龐大，堪比匈牙利樹峰的赫布底裡羣島黑龍，湖裡剛纔還有兩個巨大的蛇頭冒出來，看冠的模樣，應該是塞爾瑪湖怪，而頭頂還時不時有雷鳥扇着巨大的翅膀飛過，帶起一陣雷鳴的聲音。
都是肖恩這傢伙養的神奇動物……許多人的心裡升起了一大股的無力感。
弗立維教授嘴裡說着要檢查，他的目光也忍不住地望來望去——麥格教授說，這小子有一條鳥蛇和一隻蜷翼魔，教授們本來頗爲默契地當不知道，但現在……
呵呵……
不過，作爲同一戰線的戰友來說，安全感一下子倒是倍增了許多，弗立維教授對於本次的德姆斯特朗一行是抱着不少擔憂的，他不害怕自己受傷甚至死亡，身爲教授，拯救無辜的孩子是他的職責所在，但是，這種大規模的衝突中，自己這一方的人自然免不了受傷甚至死亡，其中有許多也是孩子，剛剛從自己手中畢業的孩子。
所以，在見到肖恩的這些小可愛時（見鬼，這小子真的把五十英尺的火龍、四十英尺的湖怪稱作小可愛，那些動物居然看上去也特別高興！），弗立維教授倒是鬆了一口氣。
現在，只等時機到達了……
——
在水體之中緩慢前行，然後又時不時利用魔法穿梭一下的德姆斯特朗大船在歷經了三個小時左右的路程之後，終於放緩了速度。
而感受到減速的學生們也一個個地露出了喜色——他們在霍格沃茨雖然也是吃好穿好，但被針對地實在太難受了。
還是自己的學校好多了！
大船漸漸浮出水面，學生們紛紛來到甲板之上，在看到湖泊旁的高山和前方不遠處德姆斯特朗的城堡時都齊齊地發出了一陣歡呼。
如果肖恩此刻也站在這裡，他會驚訝地發現，自己小時候和父母旅遊的時候甚至來過這個島。
位於瑞典和挪威的北方，全稱“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斯堪的納維亞”(Scandinavian)一詞源自條頓語“skadino”，意爲“黑暗”，再加上表示領土的後綴-via，全名意爲“黑暗的地方”。因半島地處高緯、冬季黑夜很長而得名。
而看這周圍大多是茂盛針葉樹的地理環境，也可以看出這是在半島的北部。
此刻已經入夜，但德姆斯特朗城堡並沒有什麼燈光，學生們也不覺得奇怪，他們早已習慣黑暗，城堡只有在施魔法時才能點火。
在教授們的吩咐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成羣結隊地朝着他們離開了大半年的四層城堡走去。
停靠大船的高山湖泊位於城堡後方，隨着往上的階梯，隊伍嘈雜而有序。
隊伍中的萊因哈特面無表情，時不時和自己的跟班冷言嘲諷幾句，又時不時露出一副盯着周圍其他人的表情。
走至半路的濃密叢林，路過一棵大樹時，誰都沒注意到萊因哈特蹭了一下旁邊的樹皮。
等到隊伍遠去，灌木叢的一片葉子掉落下來，然後詭異地停在了離地面幾公分的位置。
這當然是肖恩。
他們早就制定好了計劃，由幻身咒最強的肖恩先單人潛入查看情況，而其他人將會在萊因哈特的寢室中慢慢地出現。
而且，考慮到德姆斯特朗和歸來者的關係，必須要防備半幽靈的存在，除了肖恩和幾個有特殊手段的教授，其他人都不好對付半幽靈，那幾位教授也僅僅是能限制幽靈，只有肖恩有消滅幽靈的方法。
所以，由肖恩單人行動，其他人結隊，格林德沃給的地圖早就分發到了每個人的手中。
等到遠方的隊伍徹底遠離，肖恩行動了起來，作爲歷史悠久的魔法學校，肖恩自然也不會覺得德姆斯特朗是個只有矮牆的村莊，加上歸來者的存在，這裡的防禦和警戒不會弱於霍格沃茨。
思考一番，肖恩朝着另一邊走去——格林德沃還額外告訴他一些消息。
似乎每個學校都有留密道的習慣？
繞過黑漆漆的城堡，肖恩向着正門的方向走去。
雖然城堡只有四層，但這裡的大門和霍格沃茨一樣高大，正中間德姆斯特朗的校徽上繪有一隻雙頭鷹和一個鹿頭，並帶有西里爾文字母（Дурмстранг）。
望着那個鹿頭的浮雕，隱身着的肖恩撓撓頭——格林德沃那會是怎麼發現這裡有條暗道的？
輕柔的魔咒擊中鹿頭，肖恩用保加利亞語輕聲念出：“黑暗不爲死亡。”
大門旁的立柱滑動變化了起來，密道出現了。
根據格林德沃的信息，這裡的密道通往德姆斯特朗的地下室，而地下室那裡還有兩道另外的密道，一個通往校長室，一個通往圖書館禁書區。
順着密道往裡，肖恩很快就來到了地下室的位置，然後朝着圖書館的密道走去。
半小時後，他又回到了這裡。
他順着格林德沃的地圖稍稍探索了一番，圖書館附近區域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那看樣子還是在那片被廢棄的學生寢室之中了。
但肖恩也不是沒有收穫，他發現，德姆斯特朗的守備力量比來之前想象地還要強——圖書館裡一個區域的書不見了，而肖恩在外面的走廊上見到應屬於那個區域的書籍，上面有對應的編號。
而那些書都有一個共同點，封面有類似眼睛的圖案。
窺視類的黑魔法書籍，被人用魔法改造成了“監控攝像頭”，根據書架大小和書籍分佈的密度，肖恩估計，這些攝像頭應該佈滿了整座學園。
而且，德姆斯特朗裡的歸來者絕對不在少數，肖恩小心翼翼地隱身時，差點就被一個穿牆而過的黑兜帽幽靈撞個正着——那絕對不是學校的幽靈，一定是歸來者。
歸來者敢在學校裡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動，這足以證明很多事情。
不過，這次站在暗處的人不是他們了。
望了眼手錶，心中默算一點時間，肖恩踏步再次朝着圖書館的區域走去，隱身着走出圖書館，他朝着遠離廢棄寢室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而此時，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在經歷重逢的喜悅後，終於回到了各自許久未進的寢室。
屬於萊因哈特·諾特的單人間中，一個矮矮的身形顯露了出來。
弗立維教授沒有和萊因哈特說話，而是快步走到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然後打開了大門。
有萊因哈特這個熟知一切的內鬼存在，弗立維教授的行動恰好卡在了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時間點。
他嚴肅地望着另一個方向，等待片刻，突然之間，整個城堡都發出了尖銳的警告！
鑰匙被打開，一大批巫師蜂擁而出！
“按照隊伍行動，封鎖學生寢室出入口！警戒隊伍去走廊！其他人，跟我往目標地點去！”
上百名巫師有序而急促地跑動了起來！
而此時，遠離這裡的城堡另一邊，肖恩大搖大擺的身影出現在了走廊之中。
幾乎在他現身的一瞬間，城堡就立刻發出了警告！
肖恩勾起微笑。
大戰，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