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感受你所感受過的一切
當樓梯上的腳步聲響起，一直在店鋪裡來回踱步的奧利凡德先生立刻望了過去。
他先看到了臉色如常的肖恩，然後又急切地越過肖恩往後看去。
直到斯蒂芬妮的臉龐出現在身後，這位知名的魔杖製造才鬆了口氣。
剛纔，他聽到樓上有點動靜，但又不敢去查看，擔心壞了什麼事情。
他看到肖恩突然出現還做出了一些奇怪的舉動，便猜測到可能是斯蒂芬妮的身上出現了某種變故。
奧利凡德先生早年與兒子之間的關係鬧得很僵，後者離家出走再無音訊。
到最後，他沒等回自己的獨子，只有一個冷冰冰的小女孩被送了回來。
對於奧利凡德先生而言，魔杖是他的生命，而孫女是他最後的寄託。
他有心想問問肖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如今看到斯蒂芬妮安然無恙，他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沒有詢問爲什麼肖恩獨自一人前來，下來的時候卻多帶了個斯蒂芬妮，奧利凡德先生快步過去，先是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自己孫女的狀況。
除了有些奇怪的紅暈以外，似乎一切正常。
“沒事了吧？”奧利凡德先生沒有問其他的事情，只關心孫女有無大礙。
斯蒂芬妮點點頭，對着祖父露出一個微小的笑容：“陷入了一點麻煩，不過肖恩救了我。”
大概是記憶重演了一遍，又被情緒徹底衝擊了內心，斯蒂芬妮發現，自己的心態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
過去的時候，她尊重自己的祖父，並且也願意盡到一個孫女的責任，但這種感情非常淡薄，維繫於她個人的道德感和責任心——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老者，真心實意地對自己好，那麼她也應該有回禮。
僅限於此。
但這次事情結束後，雖然斯蒂芬妮一直陷於沉眠，但是記憶和靈魂在無意識中受到的情感衝擊是不可磨滅的。
這種衝擊不會對她的性格等方面造成影響，但對於感情的敏銳度和需求度卻提升了不少。
這都是她自己在事後就很快總結出來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面對肖恩的時候忍不住讓對方“幫個忙”了。
想到這兒，她的臉龐又紅了幾分。
“那就好，那就好——”奧利凡德先生雖然有些疑惑孫女的表情，但他又握住肖恩的手，“太感謝你了，沃勒普先生。”
“不用客氣，奧利凡德先生，斯蒂芬妮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最好的朋友……斯蒂芬妮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脣。
不過，她很快又往前一步：“祖父，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在家裡多呆了。”
奧利凡德先生點頭：“行，只有一點，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祖父。”
剛走兩步，她又被身後的祖父叫住了。
“真的沒事嗎？斯蒂芬妮？你的腿抖得有點厲害。”奧利凡德先生觀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沒事，稍微有些虛弱，休息一天就好。”斯蒂芬妮神色如常，雖然頂着滿臉的紅暈說這話有點沒說服力。
不過，奧利凡德先生倒是放下了心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孫女不是那種逞強撒謊的性格。
可能真的是有些虛弱，大概是某種後遺症，她都這麼說了，應該是肖恩已經治好了她——實誠的魔杖製造者這麼想道。
“好，那就好。”
腿抖的始作俑者肖恩單手插袋，假裝觀察身邊架子上灰塵滿滿的魔杖盒。
要不是奧利凡德先生還在一樓，可就不是腿抖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兩人走出魔杖店，極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臉紅的那麼厲害，你是怎麼做到一點表情都沒變的？”肖恩輕聲調笑了一句。
斯蒂芬妮毫不示弱：“於我而言，這是我渴望的事情，並且我從不認爲這是一件可恥或者說需要揹着人的事情，所以並沒有任何的必要害羞——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會讓我祖父直接把整個奧利凡德魔杖店當成陪嫁，恩，就剛纔的那幾句的功夫就夠了，祖父會很高興地答應我，然後把這裡的地契交給伱。”
這是什麼無腦的溺愛……不過也是，奧利凡德先生就這一個孫女，自然是寵到天上去。
肖恩勾起促狹的笑容：“沒有任何害羞的必要？我想幫你擦一下的時候，你怎麼紅着臉不讓我碰了？”
少女的脖子明顯僵硬了一些，肌膚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泛起了粉紅。
她不自覺地夾了一下大腿，心虛的同時又顯得很不服氣：“那……那是女性心理的正常體現，沃勒普先生，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去研讀一下相關書籍，就會發現我言語的正確性和來源。”
“嘖嘖嘖，論嘴硬還得是你，奧利凡德小姐。”
“那能讓我見識一下更硬的東西嗎？沃勒普先生。”
肖恩噎了一下，自己以攻代守的法子的確有效，但也激發了她更強的戰鬥力。
而且，你的勝負欲爲什麼總用在這麼奇怪的地方？
兩人結伴走出了對角巷，期間偷偷摸摸用各種大膽至極的詞語互相“攻擊”對方。
走出破釜酒吧的時候，兩人口乾舌燥——各種意義上的口乾舌燥。
破釜酒吧位於倫敦的鬧市區，肖恩四處望了望，然後找間店買了兩瓶自己愛喝的飲料，擰開後遞了一瓶過去。
斯蒂芬妮略有好奇地接過，她也的確是渴了，一口氣喝了小半瓶。
喝完之後她還回味了一下：“有些奇特的味道，但很好喝——這是你喜歡的麻瓜飲料嗎？”
“對，可樂——”肖恩一口氣灌下去半瓶冰可樂，身上的燥熱這才降下去點。
他看了眼斯蒂芬妮，頗有興致地問道：“你沒喝過？”
對方搖搖頭：“小時候在孤兒院呆了幾年，幾乎沒接觸過外界，回到祖父身邊之後，我基本只在對角巷和霍格沃茨活動，對於麻瓜的瞭解基本只來自於部分書籍和冰激凌店的客人。”
肖恩有些驚訝，斯蒂芬妮一直以來的確是什麼都不在乎的狀態，唯獨對未知的知識很有探索欲，沒想到她居然一點都不瞭解麻瓜的世界。
“那你上次來我家？”
“嗯，唯一一次外出，這是第二次——所以我用了‘基本’這個詞。”斯蒂芬妮臉色如常。
“那除了看書之外的娛樂方式呢？”肖恩好奇地問道。
斯蒂芬妮搖搖頭：“探索知識就是我最大的愛好了，我對於其他方面並不是很在意——當然，這是在認識你之前。”
肖恩望着小口輟飲的對方，不知怎麼的就涌上來一大股的分享欲。
也許是他一步一步地看過了斯蒂芬妮那些重要的記憶，看到了那些悲傷、痛苦、快樂、希望；也許是兩人之間剛剛發生過了更親密的事情。
他一下子有了一種要把很多事情很多東西都給她的迫切渴望。
見肖恩沒說話，斯蒂芬妮疑惑地看過來：“不是要先去找他們嗎？”
肖恩眨眨眼睛：“你之前說的，到晚上的那些事情，還算數嗎？”
斯蒂芬妮剛剛平息下來了一點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但她依舊認真地點點頭：“算數。”
“那就走吧——”肖恩牽起了她的手。
斯蒂芬妮還沒意識到要發生什麼，只是下意識地也反握住肖恩的手，開口說道：“晚上都住在一起，雖然有單人間和隔音，但很容易被發現吧？我雖然不在意……”
肖恩打了個響指，然後掏出來一個手機。
雖然沒有巫師之間的聯絡手段，但這個年代的普通人，已經有了巫師之間都沒有的快捷聯絡方式。
不在霍格沃茨，用手機打電話，方便極了。
很快撥通，手機那頭傳來了赫敏焦急的聲音：“怎麼樣了？肖恩？”
“沒事，已經解決了，斯蒂芬妮安然無恙。”
“那就好。”赫敏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肖恩繼續說道：“還剩最後一些小麻煩要處理，我得跑一趟，今天的實戰訓練應該結束了吧？”
“嗯，結束了，雖然有點匆忙，但不影響整體，大家都表現得還不錯。”
“那讓大家好好休息，我明天回來和你們匯合，咱們繼續。”
“好，那你注意安全。”赫敏不疑有他。
掛斷電話，肖恩晃了晃手機，看向臉龐上開始爬起紅暈的斯蒂芬妮：“你看，正好是休息時間，我們換個地方休息就好了。”
少女短暫沉默，然後喜悅地把手插入對方的指縫中，用力點頭：“好。”
——
鈴聲響動，擺滿了精緻女裝的店鋪裡，所有的服務員立刻擡頭並且露出了標準的微笑。
店長德拉米尼看向走進店內的兩位客人，立刻雙眼一亮。
左側的男生極爲英俊，穿着的衣服雖然休閒，但她十五年培養出來的毒辣目光立刻幫助自己認出了那套衣服的來源——全都是定製的，而且都是高端面料。
右側的女生有一頭少見但令人驚歎的銀白色長髮，穿着普通的白色長裙，臉蛋精緻到極點，就是身材過於嬌小了一些。
女生在略帶好奇地打量着整個店鋪，顯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臉上卻又帶着成年人都極少見的鎮定和平和。
兩人的手緊緊地牽着。
情侶——店長立刻做出了判斷，男生一定出身於富裕之家，而且，自己好像還在哪見過相似的臉龐？女生是被帶過來的，雖然身材看上去像個孩子，但神態不像，只能是情侶。
“你好，”男生笑得溫和有禮，讓不少年輕的服務員感覺心跳加速，“請幫她量好尺寸，同時把你們店內的成衣圖片拿過來給她挑選。”
“好的，先生。”
預感到這是一筆不小的交易，店長立刻露出最專業的模樣，一邊指揮裁縫上前，一邊讓服務員把衣架和成衣圖片一起拿過來。
斯蒂芬妮好奇地看着這一切，她讓裁縫量好了尺寸，又挑選了一套自己比較喜歡的衣服。
“換上吧。”肖恩笑着說道。
趁着斯蒂芬妮去換衣服的間隙，肖恩又按照斯蒂芬妮的風格挑選了幾套成衣，然後給店長遞過去一張名片。
“定三套禮服，把尺寸和主人的風格告訴名片上的人，她會在造型和麪料上給你建議，另外，三套居家服，包括睡衣，也麻煩你們了。”
“哦，哦，好的。”店長接過名片，她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不過看到名片上的名字時，她的瞳孔抖動了一下——這位設計師可是大有來頭的，一般只爲皇室和頂級富豪服務……
恰好，斯蒂芬妮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並沒有驚爲天人，她照着肖恩類似的風格挑選了一套非常有麻瓜特點的普通休閒服。
肖恩笑着走過去牽住女孩的手，他把一張支票放在櫃檯上，對着幾位服務人員禮貌地點頭致謝，然後便領着人走了出去。
兩人走出了店面，其餘人才反應過來，一個服務員說道：“額，可是我們把衣服寄到哪裡？”
“那位設計師肯定會給我們地址的，這是私人聯絡方式——支票給我看看，嘶……”
肖恩牽着斯蒂芬妮的手，兩人就像是最普通的情侶一樣在街邊散着步。
“這就是你平時的生活嗎？”斯蒂芬妮好奇地問道。
肖恩聳聳肩：“算吧，我不太喜歡我爸那種企業家之間的交際娛樂方式，我更喜歡一個人在街頭散步，有什麼好玩的都可以試試，噢，倒是有些其他項目挺喜歡的，不過時間不太夠，下次帶你去。”
斯蒂芬妮點頭，她並不好奇麻瓜富豪平時怎麼生活，但她好奇肖恩的日常。
他主動地在讓自己融入他的生活……一想到這一點，少女就總是會揚起淡淡的微笑。
兩人在倫敦的街頭愜意地逛着街，肖恩不厭其煩地爲少女介紹各種他去過的地方，帶她嘗試各種自己做過的事情。
雖然時間很短，但一種更加親密的感覺在兩人的心頭盪漾着發芽。
花了五個五便士讓街頭照相人幫兩人拍了張不會動的彩色照片，肖恩望了眼天空，笑着道：“餓了吧？”
把彩色的照片小心地收好，斯蒂芬妮愉快地點了點頭。
怪不得有人說，好心情會讓人特別容易變餓呢。
肖恩攔了輛的士，報個了地址。
富麗堂皇而帶着古典韻味的餐廳外，肖恩介紹道：“我很喜歡的一家西餐廳，因爲不是純正的英國菜。”
斯蒂芬妮莞爾一笑，被牽着走了進去。
單獨的包間中，斯蒂芬妮眨了眨眼睛：“很少能看到比霍格沃茨還豪華的餐具。”
肖恩聳聳肩：“霍格沃茨裡可都是真正的古董餐具。”
“這算是魔法的好處和壞處嗎？”
“持久，但沒辦法換新的。”
兩人笑談，服務員端着兩個方杯子過來輕輕地放下。
看到裡面的檸檬片，斯蒂芬妮雖然有些好奇盃子的造型，但還是輕盈地拿起來喝了一口。
服務員下意識地要阻止。
肖恩微微地搖搖頭又擺擺手，然後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道：“敬我們的這小半天好了。”
後面端着真正飲品檸檬水的服務員默默地離開了。
不過，斯蒂芬妮這會兒異常敏銳。
等服務員離開，她好奇地問道：“我是不是做了某些不符合禮儀的事情？”
見她發現，肖恩聳聳肩，又喝了口方杯子裡的檸檬水：“這本來是用於洗手的。”
少女歪了下腦袋，並沒有窘迫，只有好奇：“可這杯子裡的水能喝啊。”
肖恩嗤笑一聲：“是呀，你一下子就發現了。”
他攤開手：“對於貴族而言，這不是什麼必要的環節，也並非所謂的禮儀，本質上來說，這是爲了彰顯與衆不同——水不是都能喝嗎？”
兩人都笑起來，斯蒂芬妮學着肖恩的口吻補充了一句：“愚蠢且無聊。”
肖恩點頭同意：“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品嚐菜品——美味，這家店便合格，不美味，那就不及格。”
“可是尊貴的沃勒普先生，這可是貴族的禮儀哦~”斯蒂芬妮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要聽實話嗎？”
“嗯。”
“其實我想帶你去唐人街吃正宗的烤串來着……不過你平時在學校一般都只吃西餐，所以挑了這兒。”
對於肖恩能注意到自己食物喜好這件事，斯蒂芬妮有些高興，她今天的笑容異常地多：“下次帶我去？我想試試，試試你喜歡的所有東西。”
“好啊，還有更多的呢……唔，拋開繁瑣的用餐禮儀來看，這裡的菜品的確不錯。”
“的確……就是量小了點。”
“那待會再去別的地方吃點？”
“好呀。”
天色漸晚，明月高照。
酒店的電梯門打開，一男一女走進了長長的走廊裡。
門前，肖恩咳嗽了一聲：“還算數嗎？”
穿着普通休閒服，今天異常可愛的斯蒂芬妮主動推開了門。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肖恩感覺自己心臟的那塊好像有把火被點着了。
總統套房很大，牀也很大，斯蒂芬妮牽着肖恩的手小跳着走了進去。
她沒開燈，只是拉開了窗簾。
月光灑在她明媚的臉上，帶着誘人的光。
“除了答應你的那個……其他的、其他的……也都……”
聲音越來越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