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融會貫通，瘋狂變強的肖恩
漆黑深邃的墨汁構築成了一個男人的形象，正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他留着長長的頭髮，幾乎垂到胸口的鬍鬚亂糟糟的，說起來有些好笑，他很像體型放大版的地精。
當然，格蘭芬多的那種英武的氣勢是地精怎麼也不會具備的。
墨汁構築出來的格蘭芬多栩栩如生，但是他似乎沒有任何意識。
肖恩有些不確定，這裡的確是考驗之地，但不管是戴夫還是他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危機的靠近。
這個地方幽深而奇異，但是對自己似乎並沒有敵意。
但肖恩也不敢貿然上前，只得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眼前的墨汁人和巨大烏賊。
那隻巨烏賊在吐出墨汁之後便癱軟倒在了地上，而鏡面地面映出的形象也徹底固定成了巨烏賊。
墨汁格蘭芬多則是被鏡面地板映出了活生生的格蘭芬多形象。
“不會格蘭芬多真的沒死，眼前的就是他的阿尼馬格斯吧……”
肖恩暗自嘀咕了幾句，但眼前的墨汁格蘭芬多還是沒有給出任何迴應。
不對……肖恩眯起了眼睛，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墨汁格蘭芬多看上去沒有任何動靜，但黑漆漆的雙眼正在不露聲色地觀察着——他在觀察肖恩。
這個發現令肖恩毛骨悚然，但他很快又注意到，對方做出了更明顯的動作。
墨汁格蘭芬多似乎是觀察完畢了，他擡起黑漆漆的頭顱，默默地看向了肖恩本人。
同時，他的身軀分出了一些墨汁，然後在他手中匯聚變成了魔杖的樣子。
這是……肖恩突然反應了過來。
眼前的墨汁格蘭芬多觀察完畢，所以對自己發出了決斗的請求？
果不其然，見肖恩沒有動靜，墨汁格蘭芬多竟然直接擺出要了邀請決鬥的姿勢。
被一堆墨水很有禮貌地要求決鬥……真夠怪的啊……
不過……
肖恩舉起了魔杖，他和墨汁格蘭芬多同時緩緩地彎下腰，互相鞠躬。
“來了！”
在雙方擡起頭來的一瞬間，肖恩便敏銳地發現一個極其隱蔽的魔力波動。
這種小型的魔咒在攻堅戰中並不適用，但一對一的決鬥中，往往能夠起到很好的效果。
肖恩幾乎是本能反應地往後傾倒上半身，躲開了那一道施法速度快到離譜的絆腿咒。
然後，甚至沒有給他直起身子的機會，魔力波動如同雨後的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這也太快了吧？！”
肖恩抱怨一句，在原地不斷地閃躲，幸虧他一直有鍛鍊的習慣，否則光是躲開魔咒就得氣喘吁吁的了。
即便是這樣，肖恩也狼狽不已。
這是他見過施法速度最快的巫師！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快——包括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不，眼前的甚至不是個巫師，而是個用了巫師形象的……墨汁！
墨汁格蘭芬多帶來的壓力堪稱恐怖，他用極快的施法速度不斷襲擊肖恩，同時，那些小魔咒中往往都有配合的效果——比如肖恩剛剛狼狽滾地躲過的一個泥沼咒，在那之後他又再度躲開了一個目標爲自己衣服的飛來咒。
但是，即便自己躲開了飛來咒，墨汁格蘭芬多也能立刻將飛來咒抓取的目標立刻改爲剛纔的泥沼——飛濺起來的泥漿不僅阻礙了肖恩的視線，而且還不停打斷着他在心中默唸的魔咒。
對方根本就沒有采取立刻能夠造成殺傷的大威力魔咒，他用的全部都是可以配合的小魔咒，速度快到離譜。
肖恩一邊閃躲一邊平息着心中的驚濤駭浪。
他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是的，從剛纔到現在，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件——閃躲！
別提殺傷或者控制對方了，肖恩連給自己的防禦魔咒都放不出來——對方的魔咒明明一次都沒有擊中他，但總能利用魔咒之後的效果互相配合來打斷自己的無聲施法。
除開離譜的施法速度，這種對於各種小魔咒的配合與理解，肖恩從未見過。
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在跟霍格沃茨四巨頭之一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本人在決鬥！
令人窒息的壓制力……這種壓制力，他只在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那裡感受到過，連伏地魔都無法這樣壓制他。
和魔咒的威力沒有關係，這是純粹的施法速度以及魔咒使用經驗的碾壓。
“見鬼——他知道我在想什麼……”肖恩咬着牙掙脫了飛來咒的控制。
他剛纔嘗試着想要硬吃對方的小魔咒，然後佈置下一個更強大的防禦魔法，這樣能給自己更多的喘息空間。
然而，墨汁格蘭芬多完全看透了肖恩的想法，他不斷使用飛來咒，將這個魔咒當成了沒有傷害的控制魔咒來使用，根本不給施法的機會。
這甚至變得不像是一場決鬥了，而是一場貓捉耗子的遊戲，肖恩就是那隻到處亂竄的耗子。
但是肖恩只是緊緊地皺着眉頭，他沒有使用任何系統出品的道具，甚至連一直在請求出戰的戴夫都沒有呼喚出來。
他可以感受到，對方沒有惡意……
對方根本就不想殺死自己，他只是在認真地用所有的經驗來對付一個自己。
當肖恩漸漸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也開始意識到——這是一種變相的教導。
他開始發現，雖然自己有很多魔咒在系統的面板上已經顯示滿熟練度，但這種熟練度僅僅是自己在施放這個魔咒上幾乎做到了完美——這並不意味着他完全瞭解了這個魔咒。
同樣的，不同魔咒之間的配合，肖恩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更多的——施法角度、利用上一個魔咒還殘留的效果、甚至挖掘一個魔咒的副作用……
肖恩並不缺乏基礎，不用說同年齡段的了，哪怕是整個巫師界都包含在內，能夠在魔咒熟練度、熟練數量上能超過他的人都少之又少。
他本來就擁有最堅實的基礎和最龐大的魔力，如今，在墨汁格蘭芬多的演示之下，肖恩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很快就理解了對方的手法和施法方法。
突然有了一種頓悟的感覺……肖恩略顯狼狽地躲過兩道魔咒的組合，但嘴角卻難以自抑地上揚了起來。
精妙的旋風咒配合上最簡單的飄浮咒，巧妙地利用了上一個魔咒造成的碎片，變成了威力不低的突刺，而且範圍極大不容易躲閃。
不僅是這些自己很難想到的魔咒配合，還有各種奇奇怪怪又意外好用的施法方式——原來，有些魔咒居然可以省略掉一段施法的動作，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威力的削弱。
肖恩在不斷地躲閃中一直死死地盯着黑色墨汁人的所有動作，同時還在不斷記住他那些可以搭配、可以前後利用的魔咒組合。
他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裡。
魔力的世界似乎愈發地清晰起來，那些類似海水的淡藍色屏障變成了密密麻麻的魔力網絡，每一根魔力都在幫助肖恩更好地看清這個世界。
他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汲取着墨汁格蘭芬多的魔咒技巧。
只是，肖恩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如癡如醉的學習時，他腳下的鏡面地板照出了另一個肖恩。
那個肖恩緊緊地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皮膚帶着一種令人不敢觸碰的碎裂感。
鏡面中的肖恩從未張開過眸子，但他臉上不斷涌現出各式各樣的表情。
有癲狂的大笑，有落寞的苦笑，有悲傷至極的痛哭，有冷漠到極點的平靜，也有毫無變化的漠然……
許多種表情不斷地涌現出來，當再次映照出肖恩本人現在的模樣之後，又會從第一個癲狂的大笑開始循環。
而肖恩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在學習自己從未想到過的魔咒技巧，沉浸在了一個無與倫比的魔法世界中。
他不缺基礎和實力，只缺靈光一現的點撥。
又是一個魔咒襲來，肖恩熟練地彎腰躲避，但這一次，他舉起了自己的魔杖。
墨汁格蘭芬多的下一個魔咒更快速地襲來，而肖恩的魔杖纔剛剛舉起——但他露出了笑容。
本該讓他雙手麻痹的魔咒卻沒有起到作用，肖恩的那道魔咒如願地施放了出來。
一道透明的屏障在周邊升起，肖恩第一次在這場決鬥中施放出了防禦魔咒。
他眼中的驚喜已經難以藏住了。
成功了……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道魔咒是無解的，而魔咒組合的效果雖然更加出衆，但那也意味着漏洞更容易被發現。
肖恩利用之前對方的魔咒，在不斷翻滾躲避的過程中，他的雙手粘上了一層泥漿。
縮略版快速發出的麻痹咒在泥漿的保護下沒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肖恩成功使出了防禦魔咒。
看似簡單，卻是他剛纔那麼長時間裡歸納總結出來的部分經驗之一。
而且，他成功地將其加入到了實戰之中。
肖恩難掩興奮，他繼續看向墨汁格蘭芬多，期待看到更多的魔咒。
但是，在肖恩釋放出防禦魔咒之後，墨汁格蘭芬多便停止了進攻。
“你學得比我想象中快非常多……嗯，非常多……恭喜你，可以從我這裡畢業了。”
這就結束了？肖恩有些失望地垂下舉着魔杖的手。
這都是小魔咒的配合運用和釋放技巧，我還想多學一點其他魔咒呢……等等？！
肖恩猛地擡頭望向了漆黑墨汁組成的中年男人，剛纔……他說話了吧？！
“等等……先生？”肖恩難掩震驚。
墨汁突然就崩解了開來，重新回到了巨型烏賊的墨囊之中。
巨型烏賊揮動了一下靈活的觸鬚，天旋地轉的感覺一下子就涌了過來——整個世界都被顛倒了。
肖恩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腳底，又看看自己的雙手。
“這是鏡面地板中的世界……”
“哦，哦，你可真聰明——”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
肖恩望過去，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跳了幾拍。
那是有着一頭火紅色長髮、火紅色長鬚，面容硬朗而極富英武氣質的男人。
那是活生生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梅林的鬍子……先生？額，你現在是活人嗎？”肖恩難以置信地看着對方，又低下頭來看看自己的雙手，想要看看這一切是否真實。
格蘭芬多發出爽快而豪放的笑聲：“梅林的鬍子？聽上去像是一種諺語，不過，在我們那會，梅林先生的確已經被人開始傳頌了——話說，沒留下什麼格蘭芬多的褲衩這類的諺語嗎？另外，你可以喊我騎士大人。”
肖恩眨了眨眼睛，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來神來，他仔細地打量着對方，口中嘖嘖稱奇：“好的，騎士大人——很遺憾的告知您，沒有有關格蘭芬多的諺語留下來，畢竟，霍格沃茨一直屹立不倒。另外，騎士大人，我很好奇，我可以判斷出來，這不是魔法留下的景象，您也不是靈魂的狀態……我剛纔的問題？”
雖然要肖恩稱呼自己爲“騎士大人”，但格蘭芬多卻沒有什麼優雅的貴族氣質，他頗爲灑脫地坐在了地板上，笑着說道：“是的，你的判斷很準確，我的確是活生生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嘶……”肖恩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他又馬上反應了過來：“不對啊……騎士大人。我和赫奇帕奇女士留下的意識對話過，她在最後提到了當時和你們分道揚鑣的斯萊特林先生，其中就提到了你和拉文克勞女士的葬禮……”
三個故友的名字讓格蘭芬多的表情黯淡了許多，他抿了抿嘴脣，眼中露出了緬懷的神色：“是的，是的……羅伊納是我們之中最早過世的，因爲她那可憐又可悲的女兒……在那之後就是我了，我從青年時期開始就熱衷於決鬥，即便到最後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決鬥者，但身上的傷勢也少不了，所以我的壽命的確也沒長到哪裡去，只不過……”
格蘭芬多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他攤了攤手：“我沒死成……準確來說，我死而復生了，以一種奇妙的方式。”
“死而復生？”肖恩皺着眉頭，他的餘光又掃到了對方的下方，那裡應該是現實世界——而對應格蘭芬多的，是一隻巨烏賊。
肖恩試探着問道：“是因爲這裡的特殊？”
格蘭芬多點了點頭，語氣居然還頗爲興奮：“誰能想到呢，我年輕時的一次冒險居然爲我打開了冥界的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