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虛妄中的真實
肖恩頓在了原地、
旋即之後，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有掌控時間權柄的神明？”
【色慾】不理解肖恩爲何突然聲音都變了，但祂即便心中有疑惑，可現在基本都說了大半，再隱瞞已經沒有意義，於是便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當然有了，母親掌管着愛與希望，死神大人掌管着純粹的死亡，在祂們之下，有掌控負面情緒的罪責、掌控生命的女神……等等等等，那當然也會有掌控時間權柄的神明存在。”
時間的權柄……肖恩幾乎難掩自己心中巨大的震撼。
一直以來，在肖恩的心目中，時間纔是這個世界真正神奇的東西——時間的長河自然閉合，時間有自己的運行概念，不被人力所控制，不被凡人所觀察。
甚至於，僅僅擾動世間的正常發展也會帶來非常巨大、劇烈的變化。
而且，照理來說，時間的權柄應該是這個世界最高層次的那一階，用不太恰當的比喻來說，時間是世界本質的規則，而不應該成爲神明的權柄。
要不然，以死神權柄和愛神權柄能夠凌駕其他神明權柄的情況來看，肖恩那麼多條時間線上的異狀早就被發現了纔對。
但是，現在【色慾】卻告訴自己，有掌控時間權柄的神明。
他立刻就問道：“掌控時間權柄的神明是哪一位？祂是什麼層次的神明？”
【色慾】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說實話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掌控時間權柄的神明一直存在——額，神明層次的一直都沒有分地太明顯，但如果真要分的話，母親和死神大人一定是最高層次的那兩位。在祂們之下的話，應該是【傲慢】這一層次的存在，接着纔是我們其他六宗罪責、掌控生命的神明、掌控海洋的神明之類。”
“其實還有一些神明，但祂們的層次很低，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
肖恩打斷了祂的話，眉頭緊鎖：“先說時間之神。”
【色慾】猶豫了一會：“真的不瞭解……我也是偶爾聽母親提起過，我只知道，時間之神似乎完全不需要做什麼，我也從來沒在迷離幻境中見過祂。”
“如果要按層次來劃分的話，時間之神應該和【傲慢】一樣，是母親和死神大人之下的層次吧。”
肖恩緊鎖眉頭，那如果數據化一些來看的話，死神和愛神是唯二兩個一級神，時間之神和罪責之首就是二級神，其他罪責和自己曾經見識過的神明之神則屬於三級神，其下的神明也許還有更多級別，但值得關注地並不多了。
在肖恩思考的當口，色慾繼續補充道：“我記得母親說過，時間之神雖然層次不如祂，但祂出現的時間非常早——至高的巫師之神大人創造了母親和死神大人，祂們是最早的兩位存在，但是，時間之神似乎也出現地很早。”
“不過，母親說，時間之神掌控着時間的權柄，所以，時間之神也許只出現了一秒，也可能存在了數萬年。你見到的時間之神可能來自幾分鐘之前的過去，也可能來自幾萬年之後的未來，誰都說不準。”
“時間長河是在世界的規則下流淌，時間之神並不能掌控，但是，按照母親的話來講，時間之神可以看清楚水流的動向，望到分支的盡頭——甚至，祂還可以潛入長河之中，去探索屬於時間的可能性。”
肖恩納悶道：“這不就是時間長河的保安嗎？”
【色慾】噎了一下，弱弱地說道：“應該比你口中的保安要強很多……母親說，就連祂也看不透時間之神，祂還說，時間之神是完全獨立的存在，不管是神明隕落還是世界毀滅，都和祂無關——畢竟，哪怕世界徹底崩壞，時間之神也可以鑽進時間長河的裂縫中，去到全新的現世。”
“那是不是意味着，湮滅的時間線上不會有時間之神的存在……又或者說，不管有多少條未知的時間線，但永遠都只有一個時間之神？”肖恩開口問道。
【色慾】說：“不知道，我只知道時間之神很神秘，而且完全不會過問時間以外的事情——噢，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
“母親和我說過，時間之神的蹤跡難以捉摸，但是，祂經常在阿瓦隆現身。”
肖恩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阿瓦隆……
自己現在就身處阿瓦隆呢……
“阿瓦隆和時間之神有什麼關係嗎？”他沉聲問道。
【色慾】顯然對時間之神的瞭解也不算多：“不知道，阿瓦隆、迷離幻境、冥界，這三處地方是和母親、死神大人一同出現的，聽說那也是至高的巫師之神大人的手筆……更多我也不知道了，我瞭解隱秘，但是全都來自母親、死神大人還有當初的各種聽聞。”
肖恩站在原地了思考了許久，隨即開口道：“阿瓦隆伱去過嗎？”
“我去過，但是被守衛攔在了外面，阿瓦隆有仙女守護，她們不允許神明進入阿瓦隆。”
肖恩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現在就位於阿瓦隆的魂歸之峰中，正在經歷靈魂的試煉——但是，幻境中是根據某條時間線上的所有記憶自由發展的，這其實並不合理。
因爲時間線是在當初的現世到達終點，隨後因爲某些原因而結束的記憶結合體——其中的終點非常明確的，即便其中的幻象都以爲自己處在現世中，但也僅僅只能根據自己進行一些思考，就像是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裡的肖像一樣。
歷代校長的肖像畫能爲現任校長出謀劃策，但他們是沒有未來和靈魂的。
可現在，自己身處幻象之中，幻象中的存在似乎一直在隨着自己的行爲而發生改變，一切都自然無比。
那麼，能讓時間線上的記憶呈現出如此進展的能是誰呢？
肖恩的腦海中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剛纔【色慾】給出的答案。
那位時間之神。
肖恩突然就好奇了起來：假如，他現在於幻境中再去尋找阿瓦隆，是否會發生什麼呢？
“魂歸……魂歸……難道說……這幻象其實是時間的‘把戲’？那麼，如果我要闖出這個幻境的話，就得找到辦法。”
“讓靈魂找到歸處嗎……”
他在心中思考，沒有聽到他聲音的【色慾】有些擔心道：“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你一定在策劃什麼危險的事情——別忘記我的承諾，謝謝了……”
肖恩抿嘴一笑：“我這點信用還是有的——唔，對了，船去哪裡找？”
【色慾】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去阿瓦隆的船？額，千年之前我去那裡的時候，因爲守衛不允許我進入，所以我把船就停在了那裡，只要不被其他巫師取走，應該就沒問題。”
“那就先去看看。”
肖恩不知道這條時間線是如何發展的，但按照格林德沃的情況來看，唯一的麻煩恐怕只有海爾波一個。那也就意味着，伏地魔要麼早就死透了，要麼就蟄伏着。
這個世界果然在隨着記憶正常地延續着，當肖恩和黑髮版斯蒂芬妮感到格拉斯頓堡的時候，這裡又和他在現世中看到的不一樣了。
光看碧波似乎一般無二，唯獨半空中倒映的阿瓦隆中看上去極爲神聖。
“是這艘船嗎？”肖恩展現了一個幻象出來，正是他在現世中乘坐其來到阿瓦隆的魔法之船。
【色慾】說道：“沒錯，這艘就是我帶來的……你在現世中已經見過了？”
“是的……”肖恩在周圍尋覓了一圈，卻沒能發現能夠延伸出鎖鏈的小船。
肖恩再次皺起眉頭：“難不成，伏地魔就是這兒偷走的小船？” 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想，肖恩發現，他似乎還要再去找到小船，或者找到伏地魔。
這和大海撈針沒有區別。
嘶……不過，假如伏地魔一直沒敢出頭，那我豈不是可以上門找他的麻煩？
肖恩看向斯蒂芬妮，後者並不是在和【色慾】共享大腦，實際上，自己和【色慾】的交談，斯蒂芬妮基本上一點都不知道。
“唔，斯蒂芬妮，你收到錄取通知書了，之後你看了很多資料，你聽說過一位叫湯姆·裡德爾的人嗎？他可能是霍格沃茨的任課教師。”
斯蒂芬妮搖搖頭：“沒有印象，我記憶力很好。”
那就說明伏地魔沒有嘗試留在霍格沃茨教他最心愛的黑魔法。
會在哪裡呢？阿爾巴尼亞？岡特家的老宅？
肖恩思索一番，又轉頭對着斯蒂芬妮笑笑：“在這等我一會，和你體內那傢伙聊聊天好了。”
斯蒂芬妮頓了頓之後點頭答應了下來。
肖恩的身影扭曲了起來，隨即消失在了原地。
斯蒂芬妮望了眼那消失的地方，小聲道：“那個是瞬移魔法嗎？”
【色慾】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傲慢，只是不太樂意地解釋了一句：“沒錯。”
“那你能教我嗎？”
“可以……很簡單的魔法……”
“什麼時候呢？”
“隨時……”
“你是不是很怕他？”
“對……”
空氣突然沉默了一下。
——
肖恩幻影移形出現在了記憶的巖洞附近，他看了眼周圍，搓了搓雙手，有些不滿地嘟囔了兩句。
“這幻境，什麼都是真實的，我這年紀真不夠抗凍的。”
他來到這裡當然是想看看那條船會不會還在這裡。
一邊往巖洞走去，肖恩一邊舉起手，準備給自己暖暖身子。
可是，剛剛走下去兩步，他剛要釋放魔咒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了一股魔法的波動。
巖洞附近有人……
這不對勁。
現世中，他來到巖洞附近的時候並沒有感受魔法的波動，因爲要進入地下湖必須要使用鮮血打開大門，其中的魔法是被遮掩着的。
在外圍是不應該感受到魔法波動的。
肖恩眯起了眼睛——該不會，是這條時間線上的伏地魔吧？
以格林德沃的手段，伏地魔四處潛藏再正常不過了。
肖恩嘴角微微勾起，隨即身形隱沒在了空氣之中。
果不其然，越靠近地下湖，魔法的波動就越強烈，肖恩不動聲色地潛入了進去，隨即便看到，那道只能用鮮血的大門已經敞開了。
“有人常住在了這裡，所以大門敞開，要不然每進出一次就要耗費鮮血，這太麻煩了……”隱沒身形的肖恩笑了笑，看樣子，這條時間線的伏地魔果然躲在這裡生活。
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伏地魔現在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因爲在黑魔法天賦上，肖恩已經完全超越了這位黑魔王。
而伏地魔製造魂器主動分割了靈魂，腦子還不夠好使了。
肖恩平靜地穿過拱門，他看到附近有幾具屍體，大概是被伏地魔抓來的普通人，可能用於魔法研究，也可能用於他出口怨氣。
慢慢走進去，肖恩眼睛一亮——他看到了停在岸邊的小船。
沒想到，湮滅的時間線中，小船竟然也是從這裡得到的。
他四處看了看，有些疑惑的時候，竟然沒有看到伏地魔的身影。
船在這裡的岸邊，這就說明伏地魔不在湖心島上。
出門了還沒回來？還是藏在什麼陰溝老鼠洞裡睡覺呢？
肖恩四處看了一圈沒找到人影，也就準備先去收掉小船——幻象裡的伏地魔連拷問的意義都不算大，頂多瞭解一些額外的邪惡魔咒？
這麼想着，肖恩還沒邁動步子，卻突然瞪大了雙眼。
後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魔法波動，熟悉無比！那是伏地魔的魔力！
可是，以伏地魔的實力、我在暗處，他憑什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楊愛魔力……
抱着這樣的想法，肖恩轉過身去準備直接和伏地魔大戰一場。
出乎意料的是，後方沒有任何人影，卻也沒有任何人朝着隱身的肖恩攻擊。
就在肖恩探查之際，卻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但那根本就不是關鍵，令肖恩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影子沒有鼻子，只有兩個光禿禿的孔洞幫助他贏回了呼吸的權利——在他沒死之前應該是這樣的。
問題在於，伏地魔死不死肖恩不關係，他關心的是。
出現在這裡的伏地魔是殘魂狀態，而其殘魂的氣息肖恩再熟悉不過了。
是……現世伏地魔的靈魂碎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