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en躺在了牀上,但他從來沒有睡下,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是被偷襲的最好時間,保持清醒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於是他緊握武器在牀上不再活動了。
此時一樓的Ineza仍在做着自己代表人的工作,但並沒有多認真,甚至已經戴上了一個眼罩,臥躺在了沙發上。也許是因爲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一個笨重的老式鐘錶掛在櫃檯後牆的正上方滴答滴答地響着,距離Kaen來到事務所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現在是21點零七分,路上仍有行人陸陸續續地回家,這個時間段還沒回家的不是死了就是被鎖在公司上班了。
事務所的一樓除了Ineza還是空無一人,Kaen已經從牀上起來在不知道在空中比劃着什麼。
“不如主動去外面找委託好了,但是我對這條巷的瞭解太少了。”
Kaen坐在牀上一番苦思,然後他決定先去找一樓找Ineza瞭解一下巷的情況。
他踩着樓梯一步一步往一樓向下走,木質的臺階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讓人有些不快,夜晚靜得出奇,街道上什麼都沒有,只有幾站路燈提供了光源,這還是Kaen第一次遇見這種情境,因爲巢中不管白天黑夜,它的燈光和居民總是絡繹不絕地展示自己的光芒並行動着。
Ineza換了一個睡姿,把右腿架到了沙發的最頂端,Kaen不禁嘖了一聲,他厭惡地皺了一下眉頭,但打擾對方休息也不是Kaen會做的事,於是他斜身靠在另一邊牆邊等着Ineza睡醒。
“Kaen你大晚上不去睡覺到樓下來做什麼?”Ineza轉過頭看向了Kaen,然而她的眼罩並沒有摘下。
Kaen看着Ineza,只覺得她像個盲人,這時Kaen知道了Ineza原來一直都在裝睡,也許在自己下樓的那段時間就被她聽到了,可Kaen不知道是因爲自己的愚蠢而有些生氣還是Ineza欺騙了自己而有些心躁,他重新站好,張了張嘴
“可以告訴我這號巷的情況嗎?”
他語氣有些虛。
“可以啊”Ineza摘下自己的眼罩,從沙發上轉身跳起,用手掌撐地,一個後翻落到了櫃檯後。
“16號巷可是很安全的地點,這要得益於P公司的奇點和福利政策,這裡的保安公司可是有不少,而且還有公司的直屬收尾人在各地巡邏。”
奇點科技,那是每一片翼的都擁有的一個寶藏,那都是超乎人能想象的技術,無論是複雜性還是保密性都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例如F公司的“妖靈”和T公司-時軌公司的時間操縱。
自然,這些奇點代表的不止是無法想象的科技結晶,而是一個個可以獲取暴利的聚寶盆,但無論如何都不要想如何去盜取奇點,A公司已經明確定下了相關的規章制度,愚蠢之人只會暴露在“眼線”的視線下然後迎來“爪牙”冰冷的制裁。
Kaen當然知道這些,但至於那些玄乎的奇點科技他也沒有具體用過幾回,有些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到底是哪家公司的新發明,還是傳說中的奇點。
“啊,對了,之後你應該會看到Zwei協會的收尾人在一些轄區裡巡邏。”
“只是有一些地方不要去,那是P公司沒有規劃的區域,幫派都差不多聚在了那裡。”
“其實也就這麼多了。”
這些消息對於Kaen來說絕大多數都是無用的,除了有幫派聚集在某些地區以外他什麼有用的情報也沒有得到。
Kaen想起了下午Ineza和自己說的話,他問
“Ineza代表人,之前這附近的幫派是怎麼沒的?”
“說到這個啊,就是兩個幫派打了起來兩敗俱傷,被居民們委託的收尾人處理掉了。”
Kaen沒有多問,他現在只知道這裡不是P公司的福利規劃去,那些幫派遲早還會再來一次,等到那時,事務所能收到的委託肯定不少,自己的晉升之路也有了希望,不過在此之前,他希望能夠早些適應收尾人的生活。
接受委託然後領取報酬,這是從因果上來看的,但是最複雜的是處理過程,各式各樣的委託可能會造成各種困難和險境,真正麻煩到是處理過程,Kaen想要立刻參與其中,但在這之前他需要搞清楚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
“Ineza代表人是怎麼成爲六階的?”
“我嗎?當然是完成了很多委託,在還是九階時的日子可是很辛苦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事務所定居下來,沒過幾天就被突襲了。”
“之後我的一個朋友幫了我一把,帶着我到處奔波。”
“我可是有幸完成了一件‘都市惡疾’的委託,所以說你的代表人,也就是我……”
Kaen不想理會這個開始自吹自擂的Ineza了,即使她現在是自己所在事務所的代表人。
都市傳聞、都市怪談、都市傳說、都市惡疾、都市夢魘以及最後的都市之星,委託等級的評定不在於有多麼危險,而是有多少人想要處理它,但在這個金錢的世界裡,顯然權貴們的需求更加需要被解決。
也許你在巷裡把一棟樓的窮人都宰了也沒多大事,但是要是你敢碰一下名門貴族的一根手指,馬上就有協會收尾人來取你的命,這就是差距。
僅僅是完成過惡疾級別的委託就沾沾自喜,Kaen對她的印象又低了幾個百分點--眼界低。
真正的合格收尾人都日夜穿梭在噩夢和星星之間,這是Kaen內心的想法。
“Ineza代表人,我想要測試一下我的力量有多強。”
“噢,行啊。”Ineza順口就答應了Kaen,自從剛纔開始,即使她在滔滔不絕地說着什麼,也不忘捕捉Kaen臉上的表情,雖然只有一瞬,但是她看到的是一副鄙夷的神色。
Ineza想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Kaen,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強大。
Ineza看着外面已經是晚上,又回頭看了掛在腦袋頂上的鐘,她說
“明天再說吧,你先好好休息。”
Kaen也正有打算,晚上的後巷不自覺地給人一種不安寧的氛圍,他上了樓梯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裡。
Ineza還在一樓,她重新躺回了沙發。
黑色的夜下有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動,他們踏着散亂的步伐在沒有人的地方行走着,夜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