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出事了。”
公寓裡,男人修長的腿搭在水晶制的吧檯上,雪茄煙霧繚繞,空氣裡的菸草味沉重。
秦牧眼神陰鷙,阮星楠的事情讓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沒有人敢和秦總說話。
不過現在,比阮星楠還有重要的事情發生,要是不告訴秦總,到時候所有人都要倒黴。
“說。”男人有些不耐煩。
空氣裡的氣氛更加凝重。
保鏢低着頭,小聲道:“小姐,失蹤了。”
男人輕聲冷哼一句,空氣驟然凝固。
男人放下拿着雪茄的手,露出冷峻的表情。
鋒利的眉毛微挑:“人去哪了?”
“秦總,秦小姐出事了,墜海不見了!”保鏢不敢再隱瞞,乾脆全盤拖出。
說話都帶着暢飲。
其餘人都跟着他跪下來,不敢擡頭。
秦牧手指微顫,額頭青筋直突,一雙眼睛嗜血般瘋戾:“你說什麼?!”
“給我找!把海給我掀了都要找到她!”
就算是死,他也要得到秦撿,不能讓她落在其他人手上!
保鏢擡頭,第一次看見秦總這麼害怕和隱忍的表情。
“是!”
一羣人立馬離開公寓,秦牧把菸頭死死按在菸灰缸:“江映唯。”
阮星楠站在甲板上,他已經是第三次跟着巡捕隊撈人了。
目光盯着黝黑的大海,整個海岸都被江家人封了起來,就連秦牧的人都進不來。
秦牧的保鏢圍在海岸,他現在不能露頭。
阮星楠握拳,表情複雜。
他本來是想來告訴秦撿,不要摻和進江映唯和秦牧之間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想到,秦牧已經瘋到了這種程度,拿秦撿當做誘餌,應有江映唯上船。
他想要綁架江映唯,卻導致了秦撿墜海!
季匪本來就來火,看到阮星楠:“你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撈人?!”
季匪全身溼透,也是剛從海里出來。
江映唯也親自下海,到現在還沒上來。
阮星楠的目光越過季匪,看向海邊。
不好,被發現了!
他轉身進了船艙,留給季匪一個背影。
“少爺,您小心一點!”助理擔心季匪,沒想到他竟然下海撈人!這要是被季先生知道了,一定少不了一頓教訓!
“不用管我,你也下去!”
季匪丟給小助理一個救生衣,一躍如海。
“著名女演員季匪遭遇海難,生死未卜,現搜救隊已經抓緊展開救援......”新聞播報員聲音帶着一點嘆息的沉重,也揪動了不少粉絲的心。
“秦撿怎麼會墜海!”
“你們說會不會是陰謀?!”
“秦撿也太慘了,在節目差點有生命危險,後來還被人潑硫酸,現在竟然墜海生死未卜!”
秦撿再一次衝上了熱搜。
有人歡喜有人愁。
何小曼看着新聞播報,嘴角露出一抹笑,真是惡有惡報。
活該!
海這麼大,止只怕等撈到人,早就不知道泡成什麼樣子了。
秦撿,你這次就不要再回來了。
......
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有江映唯、季匪,還有以前的玩伴。
“映唯哥哥,撿撿最喜歡映唯哥哥了。”
“秦撿,你惡不噁心?”
江映唯的話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割在她心上。
畫面總是不斷回閃,以前的甜可苦都再次經歷。
“江映唯。”
秦撿口中呢喃。
照顧她的面具男手上動作一頓,女人眼角劃過一滴淚,他伸手輕輕給她擦去,嘆了一口氣。
眼裡的心疼和寵溺讓他的動作更加輕柔。
“江映唯!”秦撿猛然坐起身,可是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你怎麼了?”男人語氣清冷喑啞,帶着十分熟悉的語調。
秦撿猛地喘氣,胸口的血管好像要被脹裂一樣。
比起胸口的脹痛,眼前的黑暗讓她更加害怕。
“我.....我怎麼了,我的眼睛!”
秦撿捂着自己的眼睛,拼命往後縮,想要找到一個實體依靠。
男人沙啞的聲音略帶溫柔,似是安慰:“你眼睛受傷了,暫時性失明。”
秦撿惶恐的點點頭,不敢接受自己失明的現狀。
她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會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要是他是下一個秦牧,再加上自己眼睛失明,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察覺出女人更加害怕,男人後退幾步:“我不會傷害你。”
“你....你是哪個面具男?”
秦撿回想起最後看到的那個人的一幕。
男人腳步挪了挪,秦撿縮成一團:“你....你先別過來!”
腳步聲停住:“是。”
男人的聲音帶着隱忍,像是有些不耐。
在秦撿聽來是這樣,不過他的眼睛卻帶着柔意,像是被掀起了藏在心裡洶涌的回憶。
秦撿思忖片刻,現在形勢已經這麼糟糕了,她必須冷靜下來讓他給自己治好眼睛!
她要活下去!
秦撿語氣柔和:“我....我可以相信你嗎?”
對面的人沉默了半天:“不建議。”
秦撿咬了咬牙,眼眶微紅。
男人果然心軟了,語氣更加柔和:“我可以給你治好眼睛。”
秦撿忽然有些希望,微笑道:“謝謝你,目前來說,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你。”
信任。
秦撿想起在海里,江映唯來救自己。
“他......他爲什麼沒有救我?”
男人的語氣倏然冷了半分:“你說江映唯?”
“是。”
“他救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女孩,再後來也沒有人來救你。”
刺骨的寒冷感再次襲來,秦撿擁抱住自己,把腦袋埋在膝蓋:“果然,還是個以前一樣。”
都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自欺欺人,竟然還想着給他一次機會!
一股怒氣涌上心頭,秦撿搖着下嘴脣沁出點點血腥味。
男人忽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脣畔。
秦撿下意識往後一縮:“你.....你幹什麼!?”
“你流血了。”
男人的聲音不算好聽,卻壓抑着一股擔憂的情緒。
失明之後,自己的其他感官卻異常靈敏。
或許是自我保護,她全身的毛孔都在地域外界潛在的危險。
秦撿慢慢伸出手:“你.....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
男人愣了愣,湊過去。
秦撿的手慢慢摩挲着他的臉,面具是冰冷的觸感。
直到摸到鼻骨,秦撿的手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