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白旗的小船孤零零地朝着馬尼拉灣中幾艘龐大的大唐艦艇駛去,看得分明的大唐水兵立即將報告艦隊指揮官焦強,隨後一支艦載的通訊舟被放下,數名大唐海軍陸戰隊士兵駕着有船外機的小船快速接近了這艘舢板,然後控制了上面的西班牙人。
這也是標準程序,大唐海軍絕不容許敵方任何艦船接近自己的作戰艦艇,誰知道那小船中會不會滿載炸藥包之類的東西,給唐軍艦艇造成什麼損失。所以,即便是過來傳遞消息的,大唐海軍也會派遣自己的通訊舟過去,然後把對方的人給帶過來,或者直接詢問清楚對方是什麼意思,不讓他們上船。筆記大唐軍艦上還是有不少秘密的,也許一個不經意,就可能被別人掌握一些有用的東西。
少頃,幾名陸戰隊員回返,然後帶來了西班牙人的請求書。
焦強看着手中以漢字寫成的書信,先是有些哭笑不得,等看到最後的時候,卻面色驟然冷峻起來。
他對左右說道:“西班牙人這是失心瘋了嗎,我們的艦隊已經堵上門來了,他們知道無法抵禦我們的進攻,居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以數萬馬尼拉華人的性命挾持,逼迫我們放棄對馬尼拉的進攻。”
艦隊參謀劉宜良結果焦強手中的書信,快速地掃了幾遍,說道:“這些條件,大體就是咱們當初開給荷蘭人換取東印度羣島殖民地的那些條件啊,西班牙人這是想要如法炮製。只不過自己沒有底氣,所以拉出了這麼個籌碼。”
焦強面如冰霜,“可是他們不清楚,我們唐人從來不吃這樣的虧,更不會被人脅迫。”
劉宜良問道:“情況是不是要報告給戰區總司令部?”
“那是當然,不過報上去,也不會有什麼差別的。我們是重視每一個同胞的生命安全,但是我們卻不會被敵對勢力用這樣的方式要挾,從而放棄我們的目標。我敢說,西班牙人要是敢動一個華人的指頭,軍方肯定就下令,整個菲律賓羣島一個西班牙人都不留活口,全部給我們的同胞陪葬。”焦強鏗鏘有力地說道。
劉宜良也明白,雖然手段可能會酷烈一些,但是這就是大唐立國以來培養出來的氣魄,大唐這個國家帶有很明顯的軍隊特質,一個典型特徵就是不妥協、不畏死,不管這對一些人是多麼的無情和不幸,但是唐人有自己的行動模式和方法。
當然對於很多唐人來說,在馬尼拉的華人雖然身爲同胞,但是畢竟不算是大唐國民,感情上會疏遠一些,不過核心上不存在什麼不同,如果他們罹難,大唐會爲他們報仇,而且是十倍地討回來。
焦強讓那些送信的西班牙人把原話帶回給了菲律賓總督馬奎納,殺我同胞一人,屠盡你全島白皮。雖然這樣的話,在大唐社會中政治也不正確,因爲大唐禁止種族歧視,但是焦強的出身和經歷,也註定了他屬於國內最民族主義的那一撥人。在他看來,只有本國強大、本國霸道了,才能避免別的國家欺負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大唐也不會重複另一位面中被日寇蹂躪的中國的覆轍。焦強對於任何外族人、外國人都是帶有比較明顯的敵意的。
當然西班牙人聽到這樣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種族歧視對他們來說是天經地義的,歐洲內部也存在,全歐洲人歧視猶太人,英格蘭人歧視蘇格蘭人,德意志人歧視波蘭人等等,現在換唐人歧視了他們西班牙人,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馬奎納聽了帶回的口信,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想過唐人的強硬,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撩了這麼狠的一句話,不過他還是要維護自己的策略,跟身旁的巴爾德斯神父分辨道:“這是唐人的伎倆,假裝強硬,實際上他們肯定是要彙報給國內進行討論的,這對他們來說是大事。”
巴爾德斯神父笑不出來,他本來就覺得馬奎納的方法不怎麼可行,他道:“可是,這消息要彙報給他們國內高層,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呢。”
馬奎納道:“唐人有跨洋通訊的技術,估計也就是一兩天的時間吧,而且這段時間內,他們的艦船和地面部隊,必然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地對我們發動進攻,這也會給我們一段時間進行更多的準備。”
巴爾德斯神父更加懷疑:“會嗎?”
也許是爲了解釋,兩人的話音剛落下,突然海面上傳來了幾聲巨響,火光從大唐海軍的戰艦炮口中噴涌而出,然後炮彈呼嘯着飛來,落在了馬尼拉的土地上。
“這……?”馬奎納驚恐得說不出話來,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認爲挾持上萬的華人的生命,至少能夠讓唐軍投鼠忌器,可是這反而徹底點燃了民族主義情緒高昂的海軍將領焦強的憤怒,作爲一名前線的艦隊指揮官,焦強很清楚自己被賦予了哪些權利,在這個時候,他有責任通報情況,但同樣有決斷的權力。
於是,他選擇了以炮轟馬尼拉的方式,來展現大唐的決心。
九艘大唐海軍的戰艦,完全制海權,各型中大口徑的艦炮,朝着馬尼拉市發動了大規模的炮擊。這也是從大唐海軍成立之後,最大規模的對陸炮擊行動,數十門海軍艦炮嘶吼着,向西班牙人的城市表達了唐人猙獰的一面。
這是完全不確定目標,單純以破壞和震懾爲目的的炮擊,各艘戰艦的火炮不斷地調整着攻擊的參數,其目的就是將整個馬尼拉城像犁地一樣給轟一遍。高強度的炮擊持續了接近一個小時,艦隊朝馬尼拉總共打出了超過一萬三千發各種口徑的炮彈,甚至一些炮彈還攻擊到了城內的西班牙兵營,造成了不少西班牙士兵的死傷。
傍晚的時候,大唐海軍停止了炮擊。焦強固然可以給馬尼拉造成較大損傷,不過陸軍還沒有跟上,所以無法立即對馬尼拉進行打擊,這也使他有些憂心在馬尼拉的華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