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 風暴漸近

簽訂完《奧爾良和約》的楚白乘坐火車返回巴黎,大唐大使館的公車在火車站等候着他的到來。作爲法國最重要的邦交國的重量級外交官,法國方面給予楚白的安保力量也是極強的,除了楚白自己的一輛奔馳轎車,還有前後總共六輛車的保鏢形成車隊,爲楚白提供保護。

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向楚白行禮,然後說道:“楚大使,辛苦您了。”

楚白笑了笑,道:“終於把我們跟西班牙人的戰爭一事搞完了,等回到使館後立即向國內通知詳細情況,並安排將和約的原本送回國內。”

工作人員忙道:“是,楚大使。”

楚白點點頭:“好,那麼咱們走吧。”

工作人員這時又說道:“楚大使,因爲一些突發的情況,我們可能要繞路返回大使館。”

楚白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太多驚愕,他道:“又鬧出什麼遊行示威了嗎?”

工作人員答道:“是的,巴黎市民在此在街道上集結,對王國政府進行抗議,法國官方也是有些焦頭爛額,最近巴黎的治安也不太好,由於抗議者中一部分人對於我們唐人也是有意見的,所以安全爲上,我們需要避開遊行的街道,繞一個遠路返回。”

楚白嗯了一聲道:“按照你們安排就好。”

坐入車子中,楚白嘆了口氣,道:“這革命的風暴終於要來了啊。”

在另一個位面中,說到1789年,只有一件大事會被人們不斷提起,那就是法國大革命。可以說,法國大革命的爆發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下出現的。比較本質的經濟方面,由於七年戰爭和北美獨立戰爭,法國爲了跟夙敵英國爭鬥付出了大量的金錢。當時法國國債總數高達20億里亞爾。由戰爭債務帶來的社會負擔,加上受君主體制下的軍隊缺乏爲退役老兵提供社會服務所拖累。同時貴族階級,尤其是住在凡爾賽的路易十六和瑪麗?安託瓦內特皇后的奢華生活大大加重平民百姓的經濟負擔。老舊而效率低下的財政系統無法處理政府債務,而稅務制度不合理更讓這一切雪上加霜。出身瑞士的財政總監內克爾雖然嘗試財政改革以挽救危局,但是由於政治鬥爭也黯然退出,法國的財政問題進一步激化突出。

1788年春法國旱災。當時法國還沒有從3年前的乾旱中恢復,上次乾旱令飼料不足已出現大規模牲畜屠宰,造成以牲畜排泄物爲主要肥料的法國農田肥力不足大量閒置。1788年7月13日,如雞蛋般大的冰雹連續擊毀農田,造成大量失收。同年冬天法國極端嚴寒,導致法國大革命前夕麪包價格的大幅上漲。,患病人數和死亡率上升,大規模饑荒和普遍的營養不良。饑荒甚至蔓延到歐洲的多個地區,而且政府沒有足夠運輸能力使食品無法運往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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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因歉收加租進一步削弱農民收入。國內最大地主羅馬天主教會對穀物徵收什一稅。什一稅儘管表面上減輕了國王稅項對民衆的壓力,實際上對每天都餓着肚子的窮人而言是一座大山。國內設置的關卡則限制了國內經濟活動。以及在間歇作物歉收時成爲運輸障礙。資料顯示1788年貧戶的家庭一半收入花費在麪包上,1789年則達到80%。商品滯銷,農民涌入城市造成高失業率,使得社會開始動盪不安。

這是發生在另一個位面中的事情,在這個位面中由於大唐出現而產生的蝴蝶效應,使得法國實際的經濟危機並沒那麼糟糕。首先北美獨立戰爭中法國的參與度十分低,全程都是唐人在赤膊上陣,法國雖然給美國提供了一些支持,但比較有限。其後法國和西班牙雖然又跟英國開戰,也消耗了大量資金,不過程度上倒比北美獨立戰爭強一點,而且還拿到了一些實質的好處。

在面對自然災害的時候,由於一些來自大唐更先進的農業技術的傳入,比較典型的就是法國人開始採購化肥用於耕種,使得旱災對於法國的破壞降低了。加上大唐作爲一個大型的糧食出口國,在旱災的時候向法國出口了不少的糧食,法國內部修建的新鐵路和公路,使得糧食和其他物資能夠有效運輸,都使得災害的作用降低了。

再加上大唐技術和經濟理念的傳入,也使得法國出現了一小波工業投資的潮流,在這十年間,大大小小的工廠在法蘭西開設起來,不少人都因爲投資工廠而發了財。

這些抵消作用並不是說法國大革命的動因消失了,實際上大唐對法國的改變,從另一個角度上,同樣推動了法國大革命的發生。法國相比英國是一個更加根深蒂固的農業國,其地主階級和貴族的勢力是相當龐大的。而舊有的法國經濟制度,是偏向於教會、貴族和地主階級的,而且大量的勞動力被束縛在法國的土地上。在受到大唐影響後,法國催生出的資產階級,不得不面對一個勞動力短缺的局面,他們很難招到工人,再加上地主們對工廠主們的排擠和打擊,實際上使得新興工商資產階級對於原有的貴族地主階級十分不滿,矛盾也在一天天的激化和加深。

農業由於大唐技術推進的進步,反而進一步約束了法國的勞動力流動,工商資本階級獲得不了自己的勞動力,同時還面臨強大的大唐商貨的競爭,再加上宗教和政治問題,更使得日益強大起來的工商資本階級的不滿與日俱增。

另外,來自英國荷蘭,甚至是大唐的新思想的傳入,更讓包括貴族在內的廣大法國人希望進一步限制王權,並且進行憲政改革。注重自己利益的貴族們要求,任何加稅行爲必需由三級會議通過,國王不得任意逮捕或拘禁人民等條件,路易十六迫於壓力,同意在1789年5月份,召開三級會議,一場風暴正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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