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噸位不算大的炮艇,在水面上切出一道水花,甲板上十幾個身穿數碼迷彩服的士兵們趴在那裡,手中的鋼槍握得緊緊地,朝向外側警戒着。
這是一個四艘炮艇的小型編隊,越南特殊的地形和水文環境,適合這些排水量從幾十噸到幾百噸,吃水淺,但是相對於西山軍來說火力卻十分強勁的炮艇。大唐海軍開啓了新一輪的戰艦下餃子計劃,而實際上近年來大唐在軍艦建造上的能力可以說是在質和量都有比較顯著的提高。
比如中華聯合特區下屬的江南造船廠,已然逐漸發展成一家能夠製造重巡洋艦這種主力戰艦的優秀造船企業,而能夠製造普通的小型炮艇的造船廠,大唐在整個遠東地區擁有超過七家,民營和國有的都有。集中在固威和中國,另外在柬埔寨還有一家能夠製造炮艇的造船廠,都是近年來開辦起來的。
炮艇的成本低,而且在維持近海安全,甚至是緝私和救援行動上,都能夠有所作爲,所以在虯龍級之後,大唐相繼又推出了多款炮艇的型號,一些甚至還進入了當地海警隊服役。除了裝備有76毫米快炮和雙57快炮的虯龍級炮艇以外,還裝備一種60噸排水量;裝備兩門雙30毫米快炮的蟾蜍級炮艇;260噸裝備兩門雙聯裝57毫米快炮和兩門雙聯裝30毫米快炮的仙鶴級;以及排水量達到500噸,裝備有一門155毫米重炮和兩門雙聯裝57毫米快炮的黑鱗級。
她們雖然噸位小,也沒有多少裝甲,但是上面搭載的都是當今最出色的海軍武器,發射穿甲彈的57毫米快炮能夠輕而易舉地擊穿歐洲列強海軍戰艦的鐵甲船殼,再加上她們普遍在26節以上的高航速和因爲體型小而自帶的靈活性,實際上海軍中有一種聲音認爲,這些小艇可以用來在近海靠數量和火力防禦任何敵軍的艦隊,而大規模決戰型的巡洋艦隊,應該儘可能控制數量,以防資源浪費。
自然大唐海軍很明白,即便炮艇能夠在近海看家護院,但是大唐要維護自己的海外利益,必須擁有能夠在公海上進行決戰的大型艦隊。倒是海軍也沒有放棄建造這些小型的炮艇,大唐海軍現在各基地內至少有上百艘不同型號的炮艇,他們的造價從幾萬唐元到幾十萬唐元不等,價格是十分划算的。
這些炮艇也特別適合投入越南戰場,在大規模的登陸作戰之前,海軍派出了幾支小規模的炮艇編隊,在近海活動,甚至直接駛入河口進行偵察和打擊作戰。
趴在炮艇甲板上的是海軍陸戰隊的海豹精英們,他們隨着炮艇編隊一起闖入越南河道,肩負着對敵情進行摸索的任務,並且如果機會合適,他們也被授權對敵軍薄弱環節進行打擊,當然一切要以保全自身爲出發。
天空中一架水上飛機悠悠地飛了過去,楊有光的嘮叨病又犯了起來,他道:“明明有這些帶翅膀的了,還要讓我們潛入進去,而且這炮艇拉風地在河道上躥,這算得上哪門子的潛入啊。”
周俊寶拉低了一下自己的寬檐帽,安南的太陽有點毒辣,而且空氣還很潮溼,讓他並不舒服,周俊寶說道:“我們這次的行動,寫作是潛入偵察,讀作敵後破壞。西山軍能有什麼樣的火力和部署?我們的炮艇只要在沿河的射程範圍內發現敵人,肯定就是一輪炮轟,然後我們這些人其實就是去收收尾,如果敵人距離河岸遠了一些,纔有我們的發揮餘地。不過我覺得隊長不一定會冒險讓我們離開炮艇太遠執行行動,儘管敵人並不強,可是我們沒有機動車輛,行動能力會比較差,而西山軍的軍力畢竟是很多的,如果我們被圍困也是一件麻煩事。”
楊有光又繼續議論道:“其實我覺得咱們這就是打草驚蛇,現在西山軍的人瞧到咱們的炮艇,肯定就有所警覺了,等到12個小時候我們的大部隊開始登陸,那個時候面對的就不是全無所覺的西山軍了。”
海防在這個時代還只是一個幾十戶的小漁村,而不是貿易航運頻繁的城市,很多城市都是在近代以後靠着航運興盛起來的,中國這樣的沿海城市尤其多,比如大連、青島,上海也基本上可以算作此列。而越南的海防也是在十九世紀後期以後,隨着法國人增大入侵越南,而慢慢地變成越南北方重要的貿易港口,此時的海防卻是沒有什麼人家的,更沒有軍隊的駐守。
身爲隊長的王濤此時比對着地圖,嘆道:“原以爲我們會遇到什麼阻攔,但是我們沿着太平江前進,再有幾公里可能就要摸到升龍府去了,結果沿河的村子都沒有人什麼人,田地也大部分是荒蕪的,也沒有有攻擊價值的軍事目標。”
王濤這一批人已經是三十多歲甚至四十出頭的人了,他們熱愛自己的軍人職業,而以後他們每參加一次戰爭,就少一次這樣的機會,終究要有一天,王濤周俊寶等人都會成爲教導新兵的教官們,不能繼續馳騁在疆場上了。
海豹從每年都在培訓一批批新的隊員,雖然訓練和考覈都是魔鬼式的,不過仍舊有一些優秀的學員脫穎而出。但海豹的名額是比較有限的,王濤等人已經感到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已經有些妨礙的新鮮血液的加入。當然海豹部隊內部對於王濤周俊寶這樣的老士官長是極爲維護和重視的,因爲是這些人傳承着大唐軍中的精神,並且能夠很好地幫助新兵掌握必要的軍事技能和經驗,所以哪怕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們這樣的部隊財富,都不是那麼容易被放棄的。也許接近四十歲的特種兵們在體能上已經大不如前了,但是一支小隊擁有一個這樣的老士官長,就像擁有一個無窮智慧的寶藏,能夠極大提高任務成功的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