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離開兇殺組辦公室,並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是去了魯伊斯那邊。
魯伊茲:“休斯,有事麼?”
休斯點點頭:“吉米他們推測了一個理由,說可能是一年前吉米處理的爆炸案逃跑的主謀回來復仇,剛好,讓他們把心思放在那邊吧,你這邊儘快處理。”
魯伊茲點點頭:“我今天就調查。對了,休斯,可能需要你的授權,調取一些信息。”
休斯點點頭:“到時候來找我。”
說完,休斯開門離開了魯伊茲辦公室。
這次真的是意外,休斯原本打算看看吉米的狀態,如果還可以,就把他扔到達拉斯那邊先待一段時間的,現在看起來,似乎計劃可以改變一下。
爆炸案的主謀有沒有回到美國,休斯並不清楚,而且目前沒有明確的線索顯示他回到了美國。之前紐瓦克的爆炸案雖然有一定嫌疑,但是並不能確定就是跟他們一路的人。
這樣也好,如果吉米他們去調查爆炸案主謀,至少一兩週之內不會關注其他的事情,剛好給魯伊茲足夠的時間來調查。
休斯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開始盯着裡面的人員列表,琢磨着怎麼圈出來沒問題的人,縮小調查範圍。雖然交給了魯伊茲,但是作爲掌管多年外勤的助理特工主管,休斯肯定有一批自己人的,這些人他基本可以確定不會出問題,比如退休前的老克里斯。
吉米在辦公室發呆,現在各方面調查都已經安排了人,他反而空閒了下來。現在已經確定紐瓦克那邊沒線索,馬宏去提審製作炸彈的埃爾,查克和尼婭幫忙去調查監控錄像,追蹤那輛摩托車的行蹤,剩下的就是檢測中心那邊安排對彈殼和彈道進行檢測了。
吉米:“我們辦公室的車輛登記系統,誰可以看?我週末纔剛拿到車牌裝上,昨天早上剛剛登記到系統裡,下午下班就被人騎摩托車跟蹤了。”
馬宏:“吉米,你們發現的什麼線索?”
彈殼上沒有指紋,或者說沒有完整指紋,只有一小片,只靠這個殘缺的指紋是沒辦法在系統裡定位指紋是誰的,所以吉米最開始想的直接確定槍手身份沒那麼容易。
第三,吉米在路上並沒有發現跟蹤他的摩托車,因爲在紐約,這種騎摩托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他此前根本沒遇到過危險,也沒有觀察所有車輛的習慣,所以這一路,吉米有太多破綻了,他們都沒有動手,哪怕在全食超市裡。爲什麼?既然是槍手,肯定是以擊殺他爲目標,那麼多破綻都沒動手,他們在想什麼?
第四,如果真的是炸彈案的主謀努爾,那爲什麼不是炸彈而是槍殺?對他們來說,做個炸彈安裝在車上或者房子裡,更能保證幹掉吉米。
鄧恩站了起來,來到門邊拉了一下窗簾,阻擋了外面的視線。
吉米:“好吧,我在局裡給你們做支援。這是我打印出來的截圖,方便的話,也去調查一下那個停車場吧。”
等了一會,查克開口驚醒了吉米:“吉米,錄像還沒有完,這裡還有一份錄像,是那輛摩托車以之前的軌跡錄像。”
鄧恩:“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吉米,如果你真的要查,我想還是正常上報吧。”
這就有問題了,第一,他們怎麼知道吉米的車牌號的?這輛新CLS是他週末剛剛換上的車牌,只是週一到辦公室停車場的時候重新登記了一下,如果說他們知道他的水星車牌號,那還算正常,畢竟自己已經在紐約用了小兩年了。
吉米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下,馬宏他們倆也同意吉米的想法,但是吉米的幾個疑問,大家依然沒有什麼頭緒,尤其是吉米剛剛上報的車牌號,怎麼可能就那麼快被他們知道?局裡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
第二,他們怎麼知道吉米什麼時候下班?他們跟蹤的位置並不是在停車場外面,而是隔了一個街區,能準確跟上吉米,說明他們至少有人能明確看到停車場入口,這裡是曼哈頓,周圍辦公樓林立,根本沒辦法確定他們的眼線到底是哪?
查克看着思考的吉米,似乎吉米有什麼想法,果然是年輕人,腦子轉的快。
吉米無語了,“明白,我現在回來。”掛了電話,吉米拍了一下方向盤,在前面路口掉頭返回辦公室。還好他離開的時間不長,距離不遠,如果遠的話,說什麼也要違抗一次命令了。
吉米無語了,他不是那麼自私的人,對於針對自己的槍手,自己確實不怕,但是真的喪心病狂到用炸彈的話,那可能造成的損傷就太大了。
吉米現在還是槍手的目標,本來不應該獨自行動的,但是查到信息的時候,不管是休斯還是馬宏都不在他的辦公室,他就什麼都沒說,直接出發了。
鄧恩:“你這是在說我們內部有人泄密,吉米,這種事很嚴重,你想清楚,一旦開始調查,什麼時候停下來就不是你我說了算了。”
查克:“你先吃東西吧,這個不着急。”
尼婭昨天接到吉米電話以後並沒有來找他,而是選擇跟查克一起調查,非常好,吉米也擔心她如果過來,再有人發起襲擊的話,她不一定能跟吉米一樣躲開的。這一點雖然吉米沒說出來,但是尼婭肯定是清楚的,或者說,即使尼婭不清楚,查克這個老頭子也絕對會攔住尼婭的。
鄧恩眉頭皺了起來,吉米這話不對啊,他想了想,點點頭:“你說。”
馬宏:“馬上回來,現在。你不能獨自行動。”
吉米點點頭,“恩,先換車也行,謝謝。”
回到辦公室,馬宏和菲利希亞都在,“你們今天收穫怎麼樣?埃爾有說什麼線索麼?”
吉米想了想,魯伊茲那邊一直搞黑幫案子的,這種搞內鬼的事,還是不折騰他了,要不要直接找一下休斯?
不行,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內鬼,直接找休斯有點太過了,還是先低一點吧。
吉米重新播放錄像,跟之前一樣,先看他們襲擊吉米的路線,後面是他們出來的位置。
這兩個人並不是蹲守在吉米家附近的停車場等着吉米,而是從FBI聯邦廣場辦公室附近,等吉米從停車場開車出來以後開始跟蹤的。
查克把錄像帶放進錄像機開始播放,“這次的錄像比較難搞,我們忙到現在就是因爲這個。”
吉米“啊”了一聲,一臉的震驚。“爲什麼?我們三個人在場,就算槍手再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吉米轉身關上門,坐到鄧恩對面,“鄧恩,有點事需要你幫個忙,不過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
吉米向後靠着椅背,“我被人開了四槍,蒂姆,如果不是我躲的快,你現在應該看不到我了,也許看到的就是屍體了。”
尼婭剛要說話,被查克拉了一下,“我知道,你也注意安全。尼婭,我們回去。”
馬宏:“這是命令,馬上回來。”
吉米抿了一下嘴,“我已經拿到了摩托車跟蹤我的監控錄像,他們在一個街區以外跟上我的,非常精準,他們一定拿到了我的車牌號。除了局裡,剩下的就是DMV那邊了。”
吉米從自己桌上拿了兩個錄像帶過來,“這是摩托車的監控錄像,你們也看看吧。”
吉米送查克和尼婭離開,回來拿着兩個錄像帶來到技術部門,讓他們從視頻裡截取對應圖片打印出來,之後把錄像帶放回辦公室,去停車場開上配車離開,前往摩托車出現的停車場。
鄧恩:“坐,來找我有什麼事?”
馬宏:“內鬼的事先擱在一邊,我們先找出槍手。不過現在不是要去他們出來的停車場,而是去他們消失的街道調查,菲利希亞,準備一下,我們出發。吉米,你在局裡,不要出動。”
錄像很碎,摩托車停在路口之前經過的道路,一點點向後追溯,直到摩托車從一個停車場出來。
吉米看了看時間,來到了行政部找蒂姆·鄧恩。
吉米:“我知道有人要殺我,我會小心的。”
等吉米幹掉兩份炒麪,重新開始播放錄像,查克在後面給他說明錄像的位置,哪個路口。看完了錄像,吉米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吉米穿好西服,抱了一下尼婭,在她耳邊說道:“不用擔心我,我會小心的。”
吉米看着馬宏和菲利希亞出門,他只能喪氣的坐回位置。不行,這麼發呆也不是個事,既然外面不能搞,那就搞搞內部吧,這個內鬼也是個大麻煩。
等吉米重新出發返回以後,他們停在停車場外面不遠處,等吉米從停車場出來以後,他們就開始啓動加速,在道路中間部分由於沒有監控,所以看不到吉米當時躲避的畫面,等他們到了下一個路口,就重新出現,之後錄像斷斷續續,之後消失,後續監控裡再也看不到了。
馬宏:“不,我擔心的不是槍手,而是炸彈。埃爾今天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看他的表現,之前他說會提供一個人出來應該不是假的,也就是說,在我們周圍有一個跟埃爾同樣可以製作炸彈的人。我們不能給他們任何理由在外面部署炸彈,影響的不是你一個人,其他人也可能被牽連到。”
因爲車上的兩個人一直都沒摘掉頭盔,所以從監控錄像中依然看不到他們的特徵,但是那個停車場,也許那邊有什麼線索。
吉米看了查克一眼,點點頭:“伱們先喝茶,自己泡吧。”錄像到手了,事情已經過了大半天,也不差這幾分鐘。
中午,查克和尼婭來到FBI辦公室,順便給吉米帶了炒麪外賣。吉米先抱了一下尼婭,再從查克手裡拿過來錄像帶,直接開始播放。
這麼多問題,難道之前猜錯了?
吉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現在腦子有點亂,需要好好理一下。
吉米搖了搖頭:“沒受傷,躲過去了。”
在吉米出發不久,馬宏和菲利希亞回來了,在辦公室沒看到吉米,馬宏立刻給吉米打了電話,“吉米,你在哪?”
菲利希亞先開口了:“還不行,可能明天還要去一次,讓他先緩緩。”
吉米深吸了一口氣,吐了出來,“看來這樣沒辦法繼續調查下去了,我再想想吧。謝謝了,蒂姆。”
吉米眼睛亮了,“快,播放。”
吉米笑着敲了敲鄧恩的門,鄧恩擡頭看見是吉米,也很驚訝:“吉米,你怎麼樣?昨天的事我聽說了。”
不管是吉米還是馬宏,他們都想到了內鬼,但是這個都不是他們倆能處理的。馬宏剛來沒多久,對曼哈頓辦公室裡的人熟悉的並不多,而吉米纔剛剛升高級探員,之前一直都是初級探員,權限啥的都沒有,想調查內鬼,這太爲難人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查克終於來了電話,他和尼婭已經把監控視頻整理好了,等下送過來。吉米直接聯繫行政部門,送了一臺電視和錄像機到他辦公室,等下直接在這裡查錄像。
摩托車從他下班以後就開始跟蹤了,他在全食超市購物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停下,而是繞着街區轉了好幾圈。
但是好消息是嵌入牆壁的彈頭碎片上提取到了一段膛線痕跡,這個就可以留下來等待後面找到對應的槍以後進行匹配,確定襲擊吉米的槍,從而對持有這把槍的人進行指證。
鄧恩:“不用客氣,吉米,我明白你的感受。對了,先給你換車吧,至少主駕駛的防彈門可以讓你更安全一點,至於你要的防撞杆,暫時先擱置吧,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馬宏點點頭,“我們走。”
吉米馬上拿起西服,“查克,尼婭,你們回去吧,錄像帶給我留下,我去調查線索。這個案子你們不要參與,我現在還不清楚幕後到底是誰,你們跟着我太危險了。”
鄧恩眯着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吉米,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
吉米:“但是我還不能確定範圍,直接上報的話,影響太大了。”
吉米:“NYPD的查克幫忙查了監控錄像,找到了摩托車出現的停車場,我正在趕過去。”
因爲探員被襲擊,檢測中心那邊也沒有拖延,一早就已經提交了報告,這明顯是晚上加班搞出來的。
鄧恩搖了搖頭:“行政部內部初級權限以上的人都可以查看車牌信息,因爲需要維護系統,至於其他部門,高級探員以上都可以申請查看。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這個範圍實在太廣了,我沒辦法幫你縮小範圍,所以如果你想繼續調查,最好的辦法就是向上彙報。”
鄧恩拿起電話,讓人送了一個車鑰匙過來,拿到鑰匙以後,鄧恩給吉米報了車牌號,等他把裝備轉移以後,再移交老配車的鑰匙。
吉米拿了鑰匙離開了行政部,回到辦公室,一條線索中斷了。他坐在沙發上,清晰了茶壺茶杯,給自己泡了一壺茶,放鬆一下。
現在麻煩了,鄧恩說的沒錯,這件事最好還是走正常流程,等馬宏回來以後再商量一下,如果他也同意的話,就只能上報休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