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在雷的面前露個臉,吉米再次離開了辦公室,開着達拉斯辦公室給的配車上路溜達。他那輛二手車已經處理掉了,反正買的時候用的也是假證件,問題不大。
車子的處理方案當然跟之前是一樣的,不管南方還是北方,路邊的無主汽車莫名其妙消失,成爲零件或者改頭換面重新上市,都是很平常的事。
現在吉米有點麻煩,他在返回的路上已經在考慮怎麼調查了,但是那是華盛頓DC,不是紐約,他不認識什麼人可以幫忙查數據的,而且還有一個問題,他沒辦法長期去那邊。
實在沒辦法,吉米只能動用洲際酒店溫斯頓那邊的人了,作爲殺手集團的機構,雖然他在紐約,但是應該有足夠的情報來源,幫吉米調查一些信息的。
只不過吉米一直不想跟他們過多接觸,之前跟溫斯頓那邊算是多少有些交情,還借用了溫斯頓的關係搞了槍,但是一直以來溫斯頓都沒有提到他的要求,如果全部都是他去找溫斯頓,那彼此之間的關係就會發生很大的改變,到時候人情債就難還了。
吉米跟賈斯汀那邊也談過,雖然欠了十四枚金幣,賈斯汀也沒有着急讓他趕緊還債,這也是一份人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呢。
吉米現金不缺,但是賈斯汀那邊並不讓他用現金買金幣,所以吉米還要考慮一下怎麼賺金幣,總是欠債也不是他的性格。
再次來到傑夫的家外面,現在這裡的監控小組已經撤了,FBI沒那麼多人手長期浪費在這裡,但是拉的警戒線還在,也沒有被人破壞,看的出來沒人從大門進入過房子。
雷已經跟警察局這邊聯繫過了,警察會協助調查傑夫到底屬於哪個幫派,上下線是誰,不過暫時還沒有給消息。
警察也不是什麼都知道,他們可能知道這個範圍裡有幾個黑幫,但是也不可能清楚每個混混是跟誰混的,調查這些都需要時間。
到了下午,吉米正在一家咖啡廳喝咖啡摸魚,突然接到了雷的電話,“吉米,馬上出發前往沃斯堡,傑夫的皮卡在沃斯堡被警察發起攔停,現在正在逃跑。”
吉米:“明白,具體位置呢?我對這邊不熟悉。”
雷:“你回來需要多久?”
吉米:“十分鐘。”
雷:“OK,樓下見。”
吉米喝了一大口咖啡,馬上出門上車開往辦公室,他到的時候,雷的車已經在路上了,並且隱藏警燈已經亮起,只是警笛沒有響。吉米按了一下喇叭,雷開始起步離開,吉米跟在他後面一路向西奔向沃斯堡。
上路之後,雷直接啓動了警笛,隱藏警燈加警笛的配置,讓他們在路上節省了很多時間,除了在路口減速以外,基本上其他車子都配合讓出了通道可以讓他們快速通過。
吉米一路跟在雷的後面,違規超速是肯定的,只不過這車是達拉斯辦公室的,等真的拿到罰單他們自然會處理的。
吉米車上沒有放對講機,這時候也不是省電話費的時候,跟雷溝通才知道,傑夫開車從西向東進入沃斯堡,因爲魯莽駕駛被人報警,警察跟上發起攔停時他不但沒有停車,反而加速逃離。
同時因爲FBI這邊通報了傑夫的車牌號,沃斯堡那邊的調度中心一樣也接到了通知,所以同時也通知了FBI這邊,電話打到了雷那裡。
沃斯堡就在達拉斯西邊,彼此之間也就只有30公里而已,所以雷和吉米沒有多久就已經到達了沃斯堡市區,只不過雷對沃斯堡的街區並不算熟悉,儘管他的車載電臺已經接入了調度中心頻道,依然還要尋找具體追車的位置。
雷:“吉米,傑夫的皮卡已經離開了沃斯堡,現在沿着174公路向南。”
吉米:“收到,你帶一下路吧,我這裡也沒有地圖。”
追車是非常難搞的一件事,經驗豐富的州警往往能很快結束戰鬥,但是對於縣警和城市警察來說,相對會困難很多,再加上各州的限制條件,往往很難達到快速解決的目的。
吉米之前當縣警的時候參與PIT,其實還是因爲阿肯色州對於PIT的規定非常寬鬆,不限制車速,只要警察評估認爲當前情況會對公衆造成嚴重安全問題,就可以果斷下手。
絕大部分警察都沒有接受過PIT訓練,導致平時主要靠州警來處理,而吉米,他屬於特例,因爲當時訓練他的諾亞接受過PIT訓練,同時他的簡歷也是從州警過來的,所以諾亞當時對他的培訓完全是詹姆斯的私下關照,並沒有通知吉米。
後來吉米簡單培訓了PIT之後成功實施了幾次PIT,也逐漸瞭解內情,所以他對於高速PIT並沒有什麼排斥,反而有種刺激的感覺。
現在從接到電話到吉米他們來到沃斯堡已經快一小時了,吉米他們還沒有看到傑夫的皮卡,只能說這邊的警察確實不如阿肯色那邊勇於下狠手。
終於,在沃斯堡南部的約書亞附近,雷和吉米趕上了警車,兩輛德克薩斯公路巡警隊的警車正跟在一輛皮卡後面,雷接入了他們的頻率,已經溝通過了,現在是四輛車在跟着傑夫的皮卡,以160公里左右的速度在車流中前進。
持續跟了一段時間,遲遲不見前面公路巡警隊下手,看起來他們也是要跟皮卡比一下油箱大小了。
吉米撥通了雷的電話,詢問了德克薩斯州PIT規定,通過雷跟前面巡警的溝通,他們認爲目標車輛暫時還沒有出現嚴重危及公衆安全的行爲,所以暫時不會執行PIT,而是選擇繼續跟蹤的方案。
吉米跟了一段時間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他再次撥通雷的電話:“雷,我們可以上麼?傑夫是我們的嫌疑人,我們來抓捕。”
雷:“爲什麼那麼着急?就這麼跟着,估計再有一會他就該停下了。”
吉米:“只是不習慣這樣跟着。你知道麼,我以前在阿肯色州當警察的。”
雷那邊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吉米聽到他拿起對講機跟州警聯繫,FBI要接手處理。州警那邊也是非常奇怪,只不過在跟上級溝通之後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雷:“聽到了麼?吉米,上吧。”
吉米:“沒問題。”
吉米直接加速上去了,他的維多利亞皇冠只是一輛普通車輛,並沒有安裝防撞杆,只不過他實在不想繼續等待了,超過了雷和前面兩輛州警的車,吉米來到了頭車的位置。
PIT需要等待時機,吉米看了一下前面的交通情況,對面車道有一段沒有車的,他直接加速,跨着右側應急車道,車頭來到了傑夫皮卡的右後輪位置。
保持車速同步,吉米向左打了一點方向盤,頂在了皮卡右後輪的位置,滾動的車輪直接把吉米的維多利亞皇冠前臉給掀開了。
當然,效果也是有的,皮卡雖然要重很多,但是作用在後輪和車廂上的力,還是成功讓皮卡晃動了一下。傑夫估計也完全沒有想到會吃到PIT,畢竟他已經帶着警車跑了一個小時了,精神放鬆了一些,車輛晃動的時候緊張的擺動了方向盤。
皮卡在晃動了兩下之後,向側面打滑了一下,斜着開到了路邊的農田裡。吉米在PIT之後就減速控制車子,畢竟他是實施PIT的人,有足夠的準備,所以很快控制了車子,減速看着前面皮卡左右晃然後衝進農田。
傑夫在衝進農田之後很快就停下了,地上滑出了幾條土溝。後面州警和雷他們越過了吉米,也停在路邊下車拿槍指着傑夫的車。“司機,舉起雙手,不許動。”
吉米停車,沒有上前湊熱鬧,而是看向自己的車。還好,雖然已經很久沒下手了,自己車子的損傷還是控制的不錯,目前來看只有前保險槓半脫落,前臉損傷,沒有其他硬性損傷,發動機艙裡面看起來也正常,連引擎蓋都沒變形。
吉米檢查之後走向前面,雷已經抓捕了傑夫,給他戴上手銬了。
“乾的漂亮,吉米。”雷一邊押着傑夫去他車裡,一邊笑着對吉米說道。
吉米:“好久沒搞了,有點手生了,還好沒出錯,那我們直接回去?還是先去州警那邊讓他們處理一下。”
雷:“直接帶回去,州警那邊登記一下就好。走吧,我們回去。”
——
傑夫的皮卡被州警安排拖車帶走,這輛皮卡會拖回州警那邊做初步檢查,之後有必要的話,會送到達拉斯這邊配合FBI調查,如果沒必要,就由州警處理,魯莽駕駛和逃離警察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傑夫本人則被雷和吉米帶回了達拉斯辦公室,審問的事跟吉米無關,他現在坐在雷的辦公室,喝着難喝的辦公室咖啡休息。
他的配車已經交給車輛管理部門了,對於這種損傷,吉米只能深表歉意,不過還算不錯,至少這次車子沒有彈孔了。
吉米已經忘了這是他搞壞的第幾輛配車了,似乎跟着他的車子運氣都不太好,撞車,被槍擊,總感覺其他人換車的速度似乎沒有他這麼快。
喝着咖啡看着電視,這次的案子終於有收穫了。過了一個多小時,雷終於回來了,“吉米,你猜的不錯,傑夫不是正主,他女朋友纔是真正的販子。”
吉米:“找出線索了?”
雷:“恩,有傑夫作證,她已經交代了,我安排了人去調查,應該很快就有收穫了。”
吉米:“那很不錯啊。對了,當初我們找到傑夫就是看錄像裡他跟劫匪的衣服很像,有在他家裡找到衣服麼?”
雷:“找到了,衣服只是相似,因爲晚上光線問題我們認錯了。”
吉米:“好吧,看來這個案子還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了。真頭疼。”
雷:“怎麼?你有事?”
吉米點點頭:“等這邊案子結束,我需要請假一段時間。”
雷點點頭,回到自己位置上繼續查資料。
下班以後,吉米出門回去,雷則直接上樓來到蘭伯特的辦公室,把吉米這幾天的情況給蘭伯特這邊同步了一下。
蘭伯特想了想,“你現在需要他麼?”
雷:“暫時應該用不上,而且看他沒什麼精神,似乎有心事。”
蘭伯特點點頭:“我考慮一下,你先回去吧。”
吉米吃了晚飯就回了賓館,車輛管理部門沒有給他分配新的配車,還好賓館就在旁邊不遠,暫時沒車子也不會影響太大。
到了晚上,吉米的不記名手機終於收到了一條短信,只有一個時間,這肯定是湯姆發過來的,一個新的號碼。
晚上10點,吉米撥通了那個電話。
湯姆:“什麼急事?”
吉米:“詹姆斯被人監視了,前些天。”
湯姆聲調都提高了一點:“發生了什麼事?他還好麼?”
吉米:“他還好,我已經處理了,現在暫時沒什麼問題,但是時間長了就不確定了。你在哪?”
湯姆:“佛羅里達。”
吉米:“見個面?我在達拉斯。”
湯姆:“可以,明天晚上。”說完就掛了電話。
運氣不錯,湯姆回消息很及時,要不然吉米真的要考慮聯繫溫斯頓了。
第二天,雷帶着吉米去調查了一個街頭販子,因爲那捲誘餌鈔票就是從他這邊接手的。
雷在達拉斯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了,這邊還是很熟悉的,只不過平時搭檔的是其他人,現在吉米臨時過來,他也只能帶着吉米出門了,自己的老搭檔去做其他的案子。
對雷來說,換搭檔還是比較麻煩的,偏偏吉米還是屬於那種騷話不多,問題特多的人,喜歡追問細節,因爲吉米沒有新配車,兩人坐一輛車過來,所以路上真的不會太安靜的。
很幸運,這個街頭販子的顧客還是很固定的,所以雷在非常輕微的動了一點點不太合規的小動作之後,街頭販子還是良心發現一樣提供了自己的顧客名單,讓雷可以按圖索驥,去調查到底是誰來買的。
因爲誘餌鈔票數量比較多,對街頭販子這種小咖來說明顯屬於大客戶,所以可疑名單裡的人也不多,只有兩個,接下來的就是非常常規性的“登門拜訪”環節了。
對於這些毒狗來說,雷和吉米這樣的FBI高級探員登門拜訪,代表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光是表明身份就足以形成巨大壓力了。
吉米看着雷動手給他們一些小小的心靈加肉體震撼,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名毒狗的資金是他從一個房子裡偷的,在得到雷不會送他去醫院和監獄的雙重承諾下,他們順利拿到了房子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