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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彥跪在地上,和瑟瑟發抖的李國禎相比倒是冷靜的多。
他對着朱慈扣首,並非爲了求饒。
而是振聲道。“殿下若可中興大明,卑職甘爲王旗祭首。”
他似乎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王家彥的一生,從天啓二年起便將一切奉獻給了大明。
當他就任蘭溪縣令時。面對的是上一任縣官留下的爛攤子,民生凋敝,百廢待興,王家彥變賣家產,貼補縣政。
別的官都是上任後越過越富,王家彥卻幾近於傾家蕩產。
老母還在世時,尚能留三分供膳。
等到十年前,王母過世之後,王家彥最後一點人性也徹底泯滅。不但俸祿從不帶回家。還要靠着妻子做活才勉強生活。
古往今來,家國兩難全。
王家彥選擇了國。
在他的眼裡似乎只有大明二字。
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絕對是一個好官。
若不是明亡的早,像王家彥這般的人肯定能有海瑞一般的名聲。
“清官不殺。”
朱慈讓壓着王家彥的軍士鬆手,親自將其扶起。
軍士們雖然還帶着狂熱的buff,但無論在任何時候,一個捨己爲人的清官,都足以讓人肅然起敬。
不時有人議論起王家彥的爲什麼。
“王大人是好人。”
“俺家就是福建的,和王大人是同鄉,那邊的父老鄉親都知道王大人的爲人,絕對不是貪官。”
狂熱的軍士們這纔對王家彥的態度轉變了許多。
清官顯然不是他們打擊的目標……不但道義上說不通……而且沒油水。
“殿下若不殺臣,可聽臣下一言。”
“王侍郎但說無妨。”
“貪官可殺,民不可擾。”王家彥道。
朱慈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朱慈所做的事情就是兵變,一羣軍士開赴城裡,雖然目標是貪官,卻難免會有一些人渾水摸魚欺負百姓,王家彥顯然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在行動之前必須言明軍紀。防備混亂。
“你們都聽到王大人說的麼?”朱慈對圍在周圍的軍士道。
“聽到了,貪官可殺,民不可擾!”衆人道。
朱慈又繼續道。
“我們是大明的軍人!不是佔山爲王的土匪!我們是誅殺貪官的義兵,不是犯上作亂的反賊!我們只是在拿回原本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而並非作惡多端貪得無厭之輩。軍人便要有軍人的樣子!”
“傳孤命令,所有五軍營的軍士必須聽從上面的指揮,但有不服管教,欺壓平民着,斬立決!”
“待到清貪之後,諸位即可領取軍餉!”
命令傳遞下去,朱慈的一席演說,早已讓五軍營的諸位將士任其驅使。
他們內心燃起的仇恨之火還遠未熄滅,只等着朱慈烺下達命令,開赴城內,誅殺那些喝他們血,拔他們皮的貪官。
“襄城伯怎麼辦。”
除了王家彥之外,還有李國禎正在旁邊瑟瑟發抖,他剛纔想腳底抹油,但還是被喪心病狂的軍士們抓個正着。
連帶着他從自己府上帶的兩個親信都沒跑掉。
他是不是清官。
用腳指頭想也能判斷。
“先把他綁起來,去看看他家藏了多少髒銀再說。”
李國禎真想罵娘,他家裡有多少銀子,他當然清楚,但那也不能說是髒銀啊!你隨便去一個朝臣家搜搜看,都能搜出大把的銀子。
他們是不是貪的,李國禎不知道,但李國禎自己可不承認他家的銀子都是貪來的。
那可是他們家世世代代……以德服人後,別人孝敬的銀子……孝敬……懂不懂……怎麼能說是貪呢!
李國禎想喊冤枉。
但朱慈根本不打算聽,他時間緊迫,沒時間聽他的廢話。
軍士們也不打算聽,直接給他嘴裡硬塞了塊破布。
李國禎求救般的望向王家彥,似乎這個時候也只能靠王家彥替他美言幾句,才能得救。
然而,王家彥作爲文臣一系,和勳臣李國禎只是工作上的關係,要說交情麼,實在沒有,怎麼會幫他說話。
並且,王家彥現在已將朱慈當做救世主般的存在,既然太子留了他一條老命,王家彥真想看看,大明的未來會是怎樣。
除了王家彥和李國禎以外,張慶臻也算勳臣,只不過他一開始就站對了隊伍,倒是安然無恙。
況且他就是個落魄的小貴族,家裡根本沒什麼閒錢,就混個五軍營提督噹噹,也和其他軍戶一般很長時間沒看到餉銀。
心裡也坦蕩,沒什麼顧慮。
如今太子得了聖上的旨意,要對付朝中的貪官,他想着,要是能鞍前馬後的效勞,立個功勞,或許還能家道中興。
“殿下此去內城誅貪伐惡,微臣願爲先鋒。”
或許在面對農民軍時,這些軍士會完全沒有動力,但是說道打擊貪官,他們的戰鬥力竟然徹底暴漲。
朱慈並不完全通軍事,這次行動的命令安排,都和張慶臻,王先通商議後執行。
從北城開始,但有遇到大門大戶,先摸清楚主人,在確認是朝臣後,便直接破門而入。
將其家眷控制,若搜到大筆財富,二話不說,便將其充公,壓回軍營。
以誅貪爲名,行劫掠之事。
北城兵亂起。
消息很快蔓延,無法控制。
除五軍營之外,京營序列中還有神樞營和神機營,聽聞五軍營在太子麾下誅貪官追軍餉,即使沒有親自聽到朱慈的演說。
也紛紛響應。
神樞營的軍士甚至當場擊殺統管其營的勳臣提督。
這不禁加劇了兵亂的規模。
……
在朝堂之上。
羣臣們還在有用沒有的說些廢話,卻不知他們的後院正在起火。
“如今朝廷舉步維艱,國庫不盈,諸臣皆忠君愛國之輩,朕欲向誅臣納捐,師令爲首輔,當做表率乎?”崇禎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問朝臣借錢,古往今來恐怕就他一個,但眼下也顧不得許多,若是可以拯救大明,他的顏面又算什麼?
魏藻德出班,他的臉上早已像死了娘一般痛苦,奶奶的,你個當皇上的還找大臣要錢,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再說,如果真捐出了幾千幾萬兩銀子出來,他還不得被噴個外焦裡嫩?清官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
但皇帝既然發話了,那也不能不表率一下。
“臣爲首輔,自當爲國家分憂解難,待臣回家後,便賣兒賣女……可捐銀五百……”
多麼令人感動啊,爲了國家,寧願賣兒賣女……也要捐銀五百。
首輔表了態,其他朝臣也紛紛效仿。
這個賣妻,哪個賣宅,但他們的妻宅似乎都不太值錢,大多隻能賣個幾十或幾百兩。
這麼一對比,魏藻德的五百兩甚至是最高的。
魏藻德心裡暗罵這些人都是jian人,尤其是那個張晉彥,他上次送給自己的那副宋時的字畫都值個幾千兩,而且毫不心疼。
竟然才捐出一百兩?真特麼的孫子。
這個時候,曹化淳火急火燎的從殿外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