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治標,教育治本。
開始時候,迫不得已只能依靠武力強行維護大明統續。
當表面上已經渡劫了之後,現在則需要用治本的方法,來爲大明逐漸煨火續命。
利用教育的手段,培養出朱慈需要的人才。
同時,因爲知識階層基本都是酸腐大儒,想要徹底向這個階層宣戰,並且毫不留情的清洗,則考慮以新的階層替代。
那便是通過教育手段培養後,新生的知識分子。
中國古代的王朝,最多不過東西二週八百年,但實際上有一個王朝統治了中國兩千年之久。
孔家王朝經歷了多少歷史興衰,卻仍然屹立不倒,五胡亂華,蒙古韃清,完全無法將其動搖。
如果說紫禁城是最爲龐大的宮殿羣,那麼處於曲阜的孔家大院,基本上是僅次於豪華宮殿。
先不論儒學的合不合理,孔家王朝之所以能存在數千年之久而不倒,成爲華夏的勢力操控者,說明了一點。
武力永遠只是暫時的,只有思想纔是永恆的。
只有成爲一個能讓大傢伙都認可的聖人,並被頂禮膜拜的供奉起來,大明想要傳萬世,並非不可能。
實際上儒家並非一無是處,最爲精粹的是忠君愛國的思想,實在是每一個王朝最需要這個思想,也,才被各大王朝推崇成爲國教。
好的東西需要保留,阻礙前進的落伍思想則需要抹除。
綜合起來,便是需要讓新的知識分子階層,推崇新的學說和思想。
要想做到這一切,首先要繼續去折騰文官們。
“招方以智來。”
……
另一方面。
南京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永王和定王已經被抵達了南京,猴急的東林黨人,很快把璐王擼了下來,換一個更具有說服力的人充當傀儡。
永王……被稱帝,以明年爲明光元年。
一大串儀式之後,懵逼的永王就發現自己當了皇帝。
按理說,即使推人當皇帝,按照倫序,周皇后的親子,定王應該更加適合稱帝。
但是……在瞭解了二王之後,文臣們發現,定王雖然年長,但卻十分剛強的不太配合,相比而言,永王那軟弱怕事的性格,實在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所謂的倫理道德,只是文官們表面上的遮羞布而已,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撕碎。
北邊的消息,逐漸的傳到南京,讓張慎言等人坐立不安。
二劉的覆滅,讓他們早已嚇破了膽,對北伐的事情基本徹底失去了信心和興趣。
如果不能糾集更強大的武力陣容,北伐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韃清入關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他們本來還心裡期盼着韃清直接把遼寧皇帝擼穿,若是遼寧皇帝一死,或者跑到南邊,哪怕他再英明神武,也擋不住他們這羣老陰b。
不過那韃子竟然如此不爭氣,在遼東跟開了掛一樣,把明軍打的擡不起頭,這一入關,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清虜竟也敗在了逆子手中。”
“清虜不過爾耳罷了,若不是當初那幾個蠢貨養寇自重,爲了盤剝遼餉,不盡力剿賊,清虜又如何在遼東猖獗。”錢謙益說道。
這樣的話,或許只能找到些許安慰,如今的局面有些尷尬。
本以爲振臂一呼,派兵北伐,可以妥妥的將那遼寧皇帝扼殺,不過接連的失敗,讓他們實在難以繼續保持着自信。
不過現在,似乎有些騎虎難下,這反的已經很明顯了,這個時候,似乎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左良玉是他們最後的依仗,如今南京也只有左良玉一個軍閥而已。
也就是說,他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左良玉手中而已。
北邊的消息傳來不久之後,左良玉就上書,吵着要封王。
趁火打劫。
毫無疑問,左良玉也並非傻子,雖然他內心傾向於東林黨,但這並不妨礙他想着爲自己撈取利益。
那就是成爲大明的異姓王爺。
當初二劉還在的時候,他們也想要封王,不過那個時候,南京軍鼎盛,還不至於淪落到放棄祖制,封外人爲王的地步。
不過現在,似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如果失去了左良玉的依仗,那就不是面子的問題,那將是性命的問題。
“封其爲寧南王吧。”二字王比國公高一等,比一字王低一等,但也是第一次敕封給了非朱姓的活人。
想來也足以暫時安撫左良玉,將其捆綁在南京的大車上。
不過,如果這樣繼續等死的話,也不是事情。
張慎言和錢謙益覺得應該做些更充足的準備。
“鄭芝龍那邊還沒回應麼?”
南邊的大軍閥,除了左良玉之外,便是福建的鄭芝龍,在二劉覆滅之後,他們需要更多的武力,來支持南京政府的權威。
所以想盡辦法的和各地的軍閥聯絡,收納,這是自然而然的。
“鄭芝龍那邊還沒回應。”
“莫非,他心向着逆子?”
“那倒不至於,鄭芝龍不過是個水寇罷了,那懂得忠孝之道,怕是想着在福建觀望,不願太早的表明態度,如果當初咱們北伐成功,絞殺了逆子,他或許早已納表歸服了。”
“是。”其他人都認可這樣的說法,紛紛點頭。
“但如今如果福建不願歸服於南京,只靠着左良玉恐怕。”
“牧齋先生,聽說鄭芝龍的兒子拜學於您,那麼是不是……”
“你是說鄭森啊。”
……
錢謙益也在爲南京的事情竭盡全力。
當他們決定想盡一切辦法拉鄭芝龍下水後,錢謙益便通過他的力量來影響局面。
鄭芝龍對自己的兒子鄭森很好的,讓他拜錢謙益爲師。
也因爲此,鄭森一直生活在南京。
這個時候,錢謙益將鄭森找來。和他商議此事。
“如今國中局面危難,汝父在福建亦不可能置身事外,此事本與你無關,然爲師教你數月,你也應該明白,身爲國之臣民,當以國家爲先。”
“學生自然省的。”鄭森低聲道。
“所以,你可願意回福建,勸說汝父,爲國出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