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瞟了帶隊的執事弟子一眼,風裡希不經意的問道,“我師尊呢?!他在哪裡?!”
如果紇奚舞雩不在司刑峰,那麼,她就沒有必要跟隨執事弟子走這一趟。那司刑峰元衡長老本就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他的獨子江俊逸更是死在她和紇奚舞雩的手中,還不得趁這個機會狠狠的打擊她嘛!
再加上,如今,風裡希體內雖然靈力充沛,卻苦於靈力被封,完全無法施展開。就好比用茶壺煮餃子,再怎麼倒也無法將煮熟的餃子倒出茶壺一樣。所以,現在的她,完全沒有半點自保的能力,自然也就防不勝防,也不能硬碰硬。
聞言,執事弟子雖然不知道爲何風裡希要詢問舞雩真君身在何處,但是還是如實的回答,“舞雩真君也在司刑峰坐鎮!”
點了點頭,風裡希心中的大石頭稍微落了地。
有紇奚舞雩坐鎮,她多多少少放心了些!
想到這兒,風裡希理了理衣裙,對帶頭的執事弟子說道,“走吧!”
得到風裡希的首肯,在場的所有執事弟子也不敢耽誤時間,當即祭出各自的飛劍欲踏劍而行。
可是,帶頭的執事弟子還沒踏上飛劍,只覺自己的衣襬被人往後一拉,一聲很是詭異的‘呲啦’聲響,他的後半截衣襬已經被人毫不留情的撕扯了下來。
帶頭的執事弟子陰沉着一張臉轉過身,望向手上還提着他衣襬碎布,一臉無辜表情的風裡希,語氣不佳的問道,“單九靈!你這是做什麼?!”
搖了搖頭,風裡希將手中的碎布一丟,很是無辜的說道,“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是,我如今修爲被封,沒法以氣御劍,你們不帶我一程,難不成還要我自己靠雙腳走到司刑峰嗎?!”
望了望躺在自己腳邊的碎布,帶頭的執事弟子忍無可忍的抽了抽脣角,冷聲道,“有話,你不知道要好好說嗎?!”
如今,眼前的女子靈力明明早已被封印,居然還能如此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身上的法衣撕毀,可見她得有多大的蠻力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再一次搖了搖頭,風裡希攤開雙手,慫了慫肩膀,繼續道,“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的法衣居然會如此脆弱!”
聞言,帶頭的執事弟子早已氣結,卻也無法反駁,只能自己生着悶氣,將風裡希帶到自己的飛劍之上,一路踏劍而去……
這麼多年來,風裡希恐高的毛病雖然好了一些,但是,基於這位帶頭的執事弟子的飛行技能實在有待提高,所以,待一行人終於飛到了司刑峰時,風裡希早已一臉菜色。
這會兒,風裡希終於明白,在這世界上,並不是只有她一人不會御劍而行。豬隊友還是時時刻刻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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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下飛劍,還未站穩,風裡希只聽四周齊刷刷的喊道,“拜見舞雩真君!”
環顧四周,只見在場所有的執事弟子整齊化一的跪於地上,雙手抱拳。
擡眼望去,一身淡紫色道袍的紇奚舞雩就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溫暖的晨光傾瀉於他的周身,衣袂逶迤,曲裾塍揚,墨發飄逸,踏光流連。
紇奚舞雩負手而立,靜靜的傲然屹立在那處,目光頗爲柔和的停留在一臉菜色的風裡希身上,此時,紇奚舞雩周身都散發着無垠飄渺的光芒,給人以最空靈翎寰的感覺,他身上有灼千餘年來慣有的淡漠與冷凌,還夾雜着鉛華皋壓的至尊華貴之姿。
深沉了打量了風裡希周身,紇奚舞雩這才邁出步伐,頃刻間,縈繞於他周身的飄渺旋光瞬時沿着他足下的足跡鋪灑開來,星星點點,宛如九天上的銀河一般耀眼,奪人眼球,紇奚舞雩邁着莊嚴,鎏宸的步伐,沿着星點旋光鋪設開來的神道,踏着萬里星河緩緩向風裡希走去。
眼見風裡希氣色不佳,紇奚舞雩不着痕跡的微微皺了皺眉,靜靜的立於風裡希的面前,頗具溫柔的問道,“你怎麼了?!身體可有哪裡不舒服的?!”
搖了搖頭,風裡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向紇奚舞雩行禮,她只是伸手按了按太陽穴,狠狠的瞪了眼依然跪於地上的帶頭執事弟子,語氣中帶了些許嬌嗔,道,“只是恐高的毛病又犯了而已!還有,就是腰……痠軟了一些……”說完,風裡希還不忘狠狠瞪了紇奚舞雩一眼。
若不是紇奚舞雩那麼放縱,她的腰也不至於如此痠軟!果然正應了別人一句好話,千年老處男,一旦開葷就一發不可收拾,沒有正行了!
如今,風裡希和紇奚舞雩的關係早已算不得是普通的師徒關係。雖然她曾經竭盡全力的去抵抗,努力的想將她與紇奚舞雩的關係拉入‘正途’,只可惜,紇奚舞雩還是‘逼’她不得不進入他所編織的‘陷阱’之中,事到如今,牀單都滾過那麼多次,再想回頭,再矯情也於事無補,還不如順其自然爲好。
事到如今,風裡希再也不可能將紇奚舞雩單純的看做自己的師尊。所以,也就跟他隨意了些,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禮數週全,畢恭畢敬,保持距離。
眼見風裡希沒有像往常一樣對他畢恭畢敬,隨意了很多,紇奚舞雩冷然的面部表情瞬間柔和了許多。
“莫君雅百天前化神失敗,此時正在司刑峰!關於這事,你無需多想!”紇奚舞雩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說道。同時,只見他擡起素指,從納戒中拿出一枚通體翠綠的藥丸,直接遞到風裡希的脣邊,示意她吞嚥下去。
百天前?!
雖說這段時間,對於風裡希來說都是在渾渾噩噩之中度過,心中也知曉過去了不少時間,卻也沒想到已經過去了百日。
直到現在,風裡希終於明白自己爲何腰肢如此痠軟了!
即使她的肉身鍛造的太過彪悍,卻也阻擋不住百日來連續的‘折騰’。
微微皺了皺眉,風裡希也不問,不無好氣的直接張口將紇奚舞雩指尖的藥丸吞嚥了下去。
眼見風裡希將藥丸服下,紇奚舞雩這才緩緩道,“此藥丸有舒筋活血的功效。而且,不會有半分副作用!即使是……孕婦,也是可以直接服下的!”
聞言,風裡希一僵。
雖說修真界的男女行過‘牝牡之合’後,女修因爲修行功法的原因,一般都是很難受孕的。但是,這百餘天的‘牝牡之合’,風裡希還真料不準自己會不會‘中標’。
若是她真的懷了紇奚舞雩的孩子,那該如何是好?!
倒不是風裡希狠心不想要自己的親生孩子,而是,現在的她自身都難保,更別提再多個孩子。不管她願不願意,如今她身處的這個環境都不適合要孩子!
可是,若是她真的有了孩子,難不成還真的將他用藥打掉嗎?!
就在風裡希心煩意亂之際,紇奚舞雩毫不避嫌的牽起風裡希的手,帶她緩緩向前方走去。
“你無需害怕,一切有我!”紇奚舞雩緊了緊手中的力道,向風裡希示意道。
“當初既然那般決定,今時今日,我便坦然接受!”點了點頭,風裡希放下心中的包袱,如實回答道。
當初,她故意惹怒莫君雅,就是想擴大她的心魔對她的影響力,從而導致莫君雅化神失敗。如今,莫君雅化神果真如她料想一般失敗,歸根結底,她風裡希也只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如果莫君雅不受她的挑撥,又怎麼會渡劫失敗?!
說到底,化神與否,還是要看莫君雅自身攻克心魔的決心和能力。
如今,事已至此,莫君雅若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大徹大悟,真正發現自身的問題,如果只一味的將錯誤都推到風裡希的身上,那麼,今生今世,她莫君雅都將難成大道,修爲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想到這兒,風裡希眨了眨眼睛。正準備擡腳繼續往前走,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上多了一隻手。
下意識的就要避開,突聽紇奚舞雩在她耳邊傳音道,“放心!別人看不到!”
說完,風裡希只感覺到一股純陽的靈力透過腰肢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她體內,再配上紇奚舞雩輕柔慢捏的動作,幾乎只在瞬間,腰肢痠軟的現象就好了很多。
既然別人都看不到他們之間的動作,加之紇奚舞雩拿捏的幅度也算舒適,風裡希也就沒有反駁,任由紇奚舞雩而去。
所有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都通通做了!這種時候,再來矯情,也就沒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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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最後,紇奚舞雩並沒有將她帶到司刑峰大殿。紇奚舞雩僅僅是讓幾位執事弟子在一旁等候,而他則牽着風裡希的手,通過瞬間移動,到了另一處地方。
不明所以的風裡希望了望眼前的建築,有些許不解。
只見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乃是一空曠的大殿。大殿的地面之上全部都是由漢白玉石堆砌而成,大殿四周全都透露着莊嚴,肅穆的氣氛,高高的正堂之上供奉着歷代掌門的雕像。案几上的檀香中青煙嫋嫋,渲染着周遭的一切。
大殿的兩側供奉着所有現任內門弟子的命牌,閃爍着瑩瑩的光澤,琳琅滿目,數不勝數。所謂命牌,乃是由修真者的心頭血和靈力所暈染製成的,命牌與修真者息息相關,一旦修真者生命垂危,或者受到重創,命牌就會碎裂或者靈力盡失,黯淡無光。
看到這兒,風裡希大概心中已經有數。 ωwш ▲t t k a n ▲C〇
如果她估計的沒有錯誤的話,此處應該就是凌霄派專門供奉歷代掌門雕像以及現任所有內門弟子命牌的勖鳴殿。
勖鳴殿因爲身份特殊,所以,平時並不允許內門弟子們隨意進出這裡。也唯有門派舉辦重大慶典或者需要查詢本門弟子命牌狀況,由當代掌門處取得許可令牌,方能進入其內。
如今,夙玉真君已經消亡。紇奚舞雩現如今代理掌門一職。他要是想進入這勖鳴殿,風裡希並不感到吃驚和意外。
只是,紇奚舞雩爲何要帶她一同進入這裡呢?!
也許是感覺到了風裡希的疑惑,紇奚舞雩扯了扯脣角,淡淡的說道,“今天不僅僅是你我來到這裡,尚且還有一人也在這勖鳴殿中等候多時!”
“哪一位?!”聞言,風裡希覺得越發的困惑不已。
“既然來了,還不快現身!”紇奚舞雩朝着虛空淡淡的吐出話語。
不多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勖鳴殿內便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伴隨着那身影的顯現,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頓時充斥着風裡希的耳朵。
待那身影完全顯現之後,定眼一看,風裡希再一次驚悚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向來不是很靠譜的奇窮真君!
奇窮真君作爲八大峰主之一,現在不是應該待在司刑峰大殿之中嗎?!爲何他也會出現在此處?!
越來越覺得事情詭異的風裡希不由的緊緊盯住紇奚舞雩,希望他能給她一個解釋。
眼見風裡希面色不善,快要抓狂,紇奚舞雩也不賣關子了,輕輕的拍了拍風裡希的纖手,問道,“靈兒可知道奇窮真君除了是我們凌霄派的八大山峰峰主之外,還知道他執掌哪塊派中事宜嗎?!”
“不知!”搖了搖頭,風裡希回答的很是乾脆。
像是早就知道風裡希的答案,紇奚舞雩並不感到奇怪,他俊朗的面上隱隱帶着笑意,說道,“奇窮真君除了是我派八大峰峰主之一外,他還是掌管我派道侶合籍的執事官!”
聞言,風裡希一愣,“掌管道侶合籍的執事官?!”
在風裡希的印象之中,她並沒有在文中提到關於修士合籍的諸多事宜,所以,事實證明,劇情君再一次插了文案漏洞的空子。
“恩!凡是我派情投意合的道侶,都要到這勖鳴殿,由當代掌門,以及合籍執事官親自主持,舉行合籍大典,方能算的上是真正的道侶了!”點了點頭,紇奚舞雩伸手輕輕颳了颳風裡希小巧的鼻尖,繼續道,“原本,我們舉行過血誓契約之後,就應該舉行合籍大典,然後才能行‘牝牡之合’!”
因爲看慣了紇奚舞雩面無表情,清冷孤傲的模樣,如今這般低語溫存,實在是讓風裡希有些無法適應。如果說從前的紇奚舞雩是那高高在上,芳華絕代的仙人之姿,如今的他,就是爲了她而從神壇之上走下來的謙謙君子。
也許是沒見過紇奚舞雩這般溫柔的模樣,奇窮真君突然之間瞪大了雙眼,像是看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盯住紇奚舞雩和風裡希。
不過,到底是修仙真人,奇窮真君的錯愕也僅僅是數息之間,轉瞬間,他便又恢復了從前那般沒心沒肺的模樣。
完全忽視了一旁的奇窮真君,想了想,紇奚舞雩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因爲我們的情況比較特殊一點,這成婚的順序也就稍微打亂了一下……”
“……”聞言,風裡希咬了咬脣瓣,不置一詞。
她自然知道紇奚舞雩的意思。
或許在‘名正言不順’的情況之下,就擁有了她,這點讓紇奚舞雩覺得虧欠了她吧!雖然貞操觀念在修士眼中並沒有那般重要,但是,女兒家的名節還是要有的。或許也正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她,所以,今天,紇奚舞雩纔會迫不及待的要與她在這勖鳴殿中舉行合籍大典吧!
眼見風裡希聽到現在都沒有半點反應,紇奚舞雩也不知風裡希心中所想,只能繼續挑明的試探道,“如今,想必靈兒已經知道爲夫此次帶你來到這裡的原因了吧?!”
聞言,風裡希再次緘默不談,“……”
其實,現在的風裡希,心中很是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紇奚舞雩的這次安排。這倒不是矯情,只是,她雖然算是接受了紇奚舞雩,但是,卻不想因爲合籍大典這件事情,而給紇奚舞雩帶來什麼不幸。
如今,她在門派之中早已失去了立足的可能,未來究竟會如何發展,她身爲作者,只怕都是始料未及的。這段時間,風裡希隱隱有着不好的預感,她總感覺日後,她會與整個凌霄派爲敵。她的預感向來很是準確,若是真是如此,萬一因爲她,而牽連了紇奚舞雩,只怕她會內疚一輩子!
只要不與紇奚舞雩舉行合籍大典,她就算不上是紇奚舞雩的真正道侶,到時候,即使發生什麼事情,至少他可以把與她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對紇奚舞雩的修行大道也就不會有任何不好的影響。
也許是猜到了風裡希心中有所顧慮,紇奚舞雩緊緊拽着風裡希的手腕,說道,“單九靈,你曾經說過,說我很自私,總是不問問你的意思,就擅自做出‘決定’,然後將這個‘決定’強加於你身!”
頓了頓,紇奚舞雩繼續說道,“既然你不希望我這般待你,那麼,現在,也請你慎重考慮,考慮考慮我的感受,不要‘擅自’做出什麼決定!”
聞言,風裡希又是一愣。
經紇奚舞雩這麼一說,風裡希倒是覺得他或許說的對,既然此事關係到他們兩人,那麼,他也自然有權利去選擇。
想了想,風裡希這才定定的望着眼前一身仙姿的紇奚舞雩,緩緩問道,“舞雩,你應該也知道,我如今在門派之中尷尬的境地。若是哪天我做出……對不起凌霄派的事情,從而牽連於你!你不後悔嗎?!”
“既是自己的選擇,談何後悔一說?!”紇奚舞雩負手而立,淡淡的答道,“若是你以後做出對不起凌霄派的事情,我想我會痛心疾首,或許也會責怪於你,但是,卻不會後悔如今的選擇!”
點了點頭,風裡希想了會兒,決定將心中的疑慮通通說出來。
既然她下定決心給她自己,也給紇奚舞雩一個機會,那麼,她就要‘妥善’的處理好之前的‘遺留’問題。
想了想,風裡希繼續問道,“好!舞雩,那我再問你,你也知道,我的心中一直有個喬鳴影,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無人能及,我不能也無法忘記他!這樣的一個我,你還要嗎?!”
“要!不管如何,我都要定了你!”脣角微微扯了一抹弧度,紇奚舞雩定定的望着風裡希,如是答道,“無法取代喬鳴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只能說我紇奚舞雩無能,怨不得任何人,也更加怨不得你!”
“好!紇奚舞雩,我答應你了!”心中千迴百轉之後,風裡希終於緩緩答道,“只是,你要給我時間!我不能一時半會兒就把從前對你的態度完全轉變過來,但是,我答應你!我會給你,也會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從現在開始起,我不會再將你當成我的師尊去敬重,我會嘗試着將你當做自己的夫君去相處!”
“好!”聞言,紇奚舞雩淡淡的笑了,那笑容如沐春風,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你們兩個磨蹭夠了沒有啊!”就在這時,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奇窮真君不由的有些不耐煩的催促問道,“還要不要舉行合籍大典了?!”
“靈兒……”聞言,紇奚舞雩和風裡希面面相覷,靜默了數息時間,紇奚舞雩向風裡希伸出一隻手。
看了看紇奚舞雩白玉般無暇的手掌,風裡希淡淡的笑了,爾後伸出右手,交到了紇奚舞雩的掌中。
紇奚舞雩心領神會的牽引着風裡希,徐徐向奇窮真君所處的高臺走去。
由於這勖鳴殿中只有紇奚舞雩,風裡希以及奇窮真君三人,所以本該繁瑣熱鬧的合籍大典程序,一切從簡。紇奚舞雩作爲代理掌門,以及新郎官的雙重身份參加了這合籍大典。
合籍大典的開始,紇奚舞雩先是牽着風裡希在青煙嫋嫋下,一同祭拜了神明,天地,以及歷代掌門,緊接着,奇窮真君身着執事長老的服飾,用淨瓶洗手,爾後禱告,隨後在得到了風裡希的首肯之後,奇窮真君懸空立於半空之上,雙手不住的翻轉,掐訣,一道道白色靈光從他的指尖不斷射出……
那溢出的白色靈光並沒有在空中四散開來,而是很有組織的齊齊向大殿中的兩個命牌飛去……
那兩個命牌原本淹沒在衆多命牌之中,並沒有特別顯眼的地方。但是,當奇窮真君不斷的祭出靈力,那兩個命牌就像貪婪的饕餮獸一般,不斷將靈力吞噬掉。
漸漸的,隨着那兩個命牌吞噬的靈力越來越多,原本週遭散發着白色光芒也漸漸變得越來越紅。
當縈繞在那兩個命牌四周的靈光徹底成爲了耀眼的大紅色之時,奇窮真君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直指右臂手肘,右手食指,中指併攏直指那兩個命牌,當一道淺綠色靈氣線直射到那兩個命牌上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原本一動不動的兩塊命牌隨着奇窮真君淺綠色靈氣線的指引,騰空而起,分別直直的飛入紇奚舞雩和風裡希的手中。
這也是風裡希第一次看到命牌,不由的拿在掌心,翻來覆去的仔細瞧了瞧。那命牌也是由漢白玉製成,握在手中很是清涼。
那命牌除了不斷的閃耀着大紅色靈光之外,偌大的牌位上卻沒有寫半個字,光溜溜的一片。風裡希很是疑惑的望了紇奚舞雩一眼,但見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蘊含着靈氣直指命牌,不多時,就見他手上拿着的命牌漸漸的浮現出幾個大字。
依葫蘆畫瓢,風裡希也藉助着這勖鳴殿滿溢的靈氣,讓手中的命牌現出了幾個清晰的大字,“紇奚舞雩”!
直到這兒,風裡希才知道,自己手中握着的命牌居然不是自己的,而是紇奚舞雩的!
就在這時,奇窮真君淡淡的提醒道,“既然你們已經用靈力打開了對方的命牌鎖,那麼,下一步,就要你們各自取出一滴自己的心頭血,讓自己的心頭血融入對方的命牌之中,從此,你們命數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合籍也就算是真正成功了!”
點了點頭,紇奚舞雩沒有絲毫猶豫。
在風裡希的注視之下,只見紇奚舞雩徒手在自己胸口的地方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從中取出一團小小的心頭血。爾後直接將取出的心頭血含着靈力直直的打入風裡希的命牌之中。
融合了新鮮血液的命牌起初留有一抹血紅的印記,隨着命牌不斷的吞噬着血液,那抹血紅也就越來越淡,最後與命牌徹底融爲一體,不留一絲痕跡。
做完這一切,紇奚舞雩擡眼望向了還處於呆愣之中的風裡希。
從剛剛紇奚舞雩取自己心頭血的時候,風裡希就不由自主的想到400多年前與紇奚舞雩成婚時的場景。那一次,爲表示自己的誠意,紇奚舞雩就在大庭廣衆之下,毫不猶豫的取出自己的心頭血以祭血誓。時隔400多年,紇奚舞雩再一次爲她取用了自己的心頭血。心頭血無法再生,用一次少一次,紇奚舞雩的這份情誼可謂彌足珍貴。
“靈兒……”眼見風裡希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紇奚舞雩皺了皺秀眉,不由的開口適時的提醒出聲。
聽到紇奚舞雩的呼喚,風裡希這才清醒過來。
趕緊取出自己的心頭血,融入了紇奚舞雩的命牌之中,待血液徹底與命牌合二爲一時,風裡希明顯感覺到身側的紇奚舞雩鬆了一口氣。
原本,自風裡希強行消融了血誓的契約影響之後,她和紇奚舞雩之間那似有若無的牽絆聯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可是,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自雙方的心頭血與雙方的命牌徹底融合之後,那久違的心靈感應好像又回來了。
合籍程序全部走完之後,奇窮真君又將風裡希和紇奚舞雩的命牌放歸原位,接着又說了一堆吉祥話,合籍大典也就算是真正的結束了。
合籍大典結束之後,紇奚舞雩片刻也沒有耽擱,當即帶着風裡希,以及奇窮真君趕向司刑峰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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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着紇奚舞雩進入司刑峰大殿,風裡希擡眼望了望四周,貌似,幾乎所有的金丹期以上的真人全都匯聚於此,各大峰主和各大長老全都坐於大殿的各個主位之上。
瞧瞧這架勢,風裡希砸了砸嘴巴,如此興師動衆,只怕莫君雅和司刑峰元衡長老壓根不想讓她今日全身而退吧!
畢竟,莫君雅怎麼說都是凌霄派的新一代修仙奇才,而且還是元嬰老祖,在凌霄派也算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想到這兒,風裡希微微側過身,一臉倨傲的看向坐於一邊的莫君雅。
相比較從前,此刻的莫君雅臉色慘白,一雙宛如毒蛇一般狠毒的雙眼也正目不轉睛的死死盯住風裡希。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只怕風裡希早就在這樣凌厲的目光之中死了上百回了。
看到這樣的莫君雅,風裡希形態較好的脣邊揚起一抹冷笑。平時,莫君雅可是出了名的“好師姐”,賢良淑德,大智大慧,深得門內師兄妹們的敬重和喜愛。那麼會“裝”的人,也唯有在風裡希的面前纔會顯露出她毒蛇一般的心機。
這麼一個“表裡不如一”的人,如今,居然不再僞裝,着實讓風裡希有些驚訝。
按照以往的慣例,莫君雅最應該做的就是裝作楚楚可憐,來博取所有人的同情,不是嗎?!
今天怎麼如此反常?!
難不成,莫君雅被打擊的失了心智嗎?!
不管今天莫君雅究竟是打的什麼如意算盤,風裡希都淡定自若。她倒要看看莫君雅還能耍出什麼寶來!
“單九靈,拜見各位真君大人!”靜默了半響,風裡希終於收回粘在莫君雅身上的視線,擡眼淡淡的看了看各位長老和峰主,緩緩行了禮數。
話音未落,司刑峰的執事長老――元衡長老便沉不住氣,冷聲呵斥問道,“單九靈!你可知錯?!”
聞言,風裡希挑了挑眉,快速而又清淺的應了一聲,“不知!”
冷冷了哼了一聲,元衡長老一雙眼睛瞪得宛若銅鈴,“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要狡辯?!”
“司刑峰元衡長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狡辯了?!”風裡希柔媚一笑,語氣中帶着點點的不以爲意,“不知您可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有罪嗎?!”
“這……”一時之間,元衡長老倒也無話可接。
事實上,自莫君雅化神失敗以來,除了莫君雅本人的一些言辭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證明一切都是風裡希搞的鬼。
“莫說您現在尚無證據,就算有證據,也要經八大峰主和各位在座長老共同協商將我定罪,纔算證據確鑿吧!”望着元衡長老一臉吃癟的模樣,風裡希輕蔑一笑,繼續淡淡的說道,“您這樣不清不楚,就一副要將我治罪的樣子,是不是有‘思慮不周’,‘公報私仇’之嫌?!”
風裡希說的極爲清淺,卻字字珠璣,讓人聽後浮想連連。
其實,元衡長老並不是什麼沒有腦子的人,事實上,他既然能夠穩坐凌霄派司刑峰執事長老的位置多年,完全可以見得他是個極爲有手段和心機的人。但是,或許是涉及到爲自己獨子—江俊逸報仇的事情,難免情緒上波動大,思慮不周也是很是正常的!
也正是因爲這點,纔給了風裡希反駁的契機。
完全被風裡希戳中心事,元衡長老不由的大怒,“胡說,本座怎麼會‘公報私仇’?!”
“衆所周知,江俊逸是您元衡長老的獨子,兩百年前,你獨子死於我和師尊之手,你奈何不了我師尊,這會兒前來假公濟私,公報私仇,對付我,也是合情合理的!”風裡希完全無視元衡長老一副要殺人的表情,繼續徐徐慢呦的說道,“再說,元衡長老的‘小心眼’,可是全凌霄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又何須藏着,掖着?!”
面對風裡希毫不留情的痛斥,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不管怎麼說,元衡長老都是司刑峰的執事長老,在凌霄派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風裡希絲毫不顧及元衡長老的顏面,大放厥詞,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爲風裡希捏了一把冷汗。
只怕自凌霄派創立以來,風裡希是第一個如此藐視司刑峰長老的內門弟子吧!而且,這個內門弟子現如今還是戴罪之身。
聽聞風裡希毫不客氣的一番話語,元衡小兒早已被氣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如果不是顧及在座的長老和各位峰主,如果不是忌憚紇奚舞雩的實力,只怕他當場就要將風裡希斬殺於自己劍下。
風裡希冷眼望着元衡長老一臉陰冷的表情,心情莫名的大好。
在風裡希看來,今日的這次司刑峰大審,完全就是蓄意而爲,元衡長老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放過她。既然都已經撕破臉,又何必要維持表面的融洽呢?!
倒不如將所有事情捅出,也好過個嘴癮!
“單九靈!你……你放肆!”元衡長老差點被風裡希氣的七竅生煙。
作者有話要說:ps:送上今天的更新!大虐之前先給顆甜棗給男主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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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沈青澤,太尉府嫡女,無意間被穿越女奪舍,魂魄被拘於聚魂珠。她‘眼睜睜’看着穿越女做盡種種荒唐事,甚至不惜以色迫國師雲漱犯戒,落得被家族遺棄,不得不委身守門鰥夫的下場,最終受虐致死。
因聚魂珠,一次次的‘重生’,沈青澤爲了不重蹈覆轍,她努力成爲蕙心紈質,賢良淑德的將門嫡女,努力尋找‘解脫’的辦法,可惜,故事的走向還是大大的超出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