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鐔,果然是能動的,只不過不是用拉的,而是用轉的!
梅兒一邊轉動着劍鐔,一邊有些興奮地說道,“二哥,你說裡面是什麼?”
“不知道,希望是一套劍法吧,”凌羽微笑着說道。
“哼,是劍法也不給你看!”梅兒撒嬌般地說道。
“我保證不看!”凌羽哈哈笑道。
事實證明,凌羽願望成真了,劍鐔的暗格裡,有一個寸許大小的卷軸,梅兒告訴他,上面不僅記載了一套《歷家劍法》,還詳述了這位歷捕頭與無情寨的恩怨故事,這中心證明,歷捂着就是畢蓮兒的外祖父。
只不過,對於那個老掉牙的故事,恐怕連畢蓮兒都不感興趣了吧。
梅兒在得到劍法之後,就如凌羽所料的一樣,徹底活泛了過來,一掃之前的萎靡。
一瞬間,梅兒就開啓了一心向武的日子。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梅兒日夜都對着那套劍譜,偶爾遇到不解之處,也會獨自研究,直到一天前,凌羽看到梅兒數次想要請教自己,凌羽則故意以略帶嘲諷的笑容擋了回去,當然,換來的,當然是梅兒氣鼓鼓的表情,還有長時間的不理不睬。
凌羽故意如此,是因爲梅兒就算問他,他也未必答得出,所以不讓她問,是最好的選擇。
凌羽偶爾會偷眼看向車廂,梅兒真的非常的認真,看着她時不時地以指代劍在車廂裡比劃着,凌羽知道,梅兒沒事了,他是時候開始考慮自己的事情的。
凌羽伸手摸了摸右肩上的傷口,暗自感嘆,“原以爲自己可以橫行江湖,不想區區劍氣,就讓我如此受傷!”
凌羽搖頭輕嘆,“本想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再專心開始修煉,看來是不行了,否則不要說遇到修仙者,就是遇到真正的頂尖武林高手,不僅沒有必勝的把握,小命都未必保得住啊!”
想到這裡,凌羽已經完全不在乎用多久趕到南疆了,有什麼能比自己的小命重要呢,於是凌羽開始了信馬由繮般地趕路。
梅兒對此雖然奇怪,卻也沒問,她還在生氣,而且她也有事忙的不亦樂乎。
這一日,凌羽看似坐在車轅在打坐,可是在神魂深處,他的兩個元神卻在商量着什麼。
其實,如果細說起來,凌羽對修煉之途,並沒有完全放下,至少,他的兩個元神中,會有一個反覆參悟《鈺晶訣》,以便將來可以隨時開始修煉。
而此刻,對於同一功法的參悟,兩個元神竟然產生了分歧!
本質上,這個所謂的分歧,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各讓一步而終了。
不過,通過此次“爭吵”,讓凌羽的兩個元神意識到,二者之間只有合作一途,互相吞噬,已經是不現實的了,二者已經處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況,沒有“人”會“吃自己”的。
甚至於,連“僵持”都不是可取的,僵持帶來的就是停滯不前,將會阻礙前進,在意識到“危險”的情況下,不前進,就會被危險追上!
修煉,進階,纔是王道!
於是,凌羽開始了自己的修煉之旅!
半個月後,梅兒終於忍不住了:
“二哥,你每天都閉目打坐,是在修煉內功嗎?”梅兒好奇地問道。
“是啊,”凌羽早就想好了答案,一笑說道。
梅兒笑嘻嘻地湊了過來,說道,“二哥,教我好不好?”
“好啊,”凌羽抿嘴笑道。
“哦,這麼容易就答應我,二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梅兒有一點兒提防地說道。
“我本來就很大方好不好,還有,我什麼時候對你小氣過,不要亂說話!”凌羽故作氣惱,接着說道,“不過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訴你!”
“哼,我就知道沒這麼容易,說吧,什麼事?”梅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這套內功,女人練了,一年之後會胸部變平,手腳長毛,嘴上長鬍子,聲如老牛,你確定要修煉嗎?”凌羽一本正經地說道。
“天下哪有這樣的功夫?”梅兒問道。
“這天下有專門給太監練的功夫,也有專門給女人練的功夫,爲什麼就不能有專門給男人練的功夫呢?”凌羽一臉嚴肅地問道。
梅兒想了一會兒,點頭說道,“說的也是,算了,那我還是不學了!”
“哎,這就對了,”凌羽笑道。
梅兒看着凌羽強忍笑意的樣子,一臉懷疑地說道,“不對,你騙我!”
“我騙過你嗎?”凌羽乾脆笑了出來,不以爲意說道,“來,我現在就教你,你大可以試試,只不過將來後悔了,千萬千萬不要怨我!”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教!”梅兒哼了一聲,氣鼓鼓地說道。
“來,我教你!”凌羽哈哈一笑,接着說道,“胸部變平,手腳長毛,嘴上長鬍子,聲如老牛,你確定要變成這樣嗎?”
“纔不要!”梅兒撅着嘴,輕嘆一聲,心有餘悸地說道,“算了,我還是不學了,你自己練吧!”
“就是嘛,我的功夫本身就不適合你練,”凌羽贊同地點點頭,接着提醒道,“歷前輩一定會有內功心法留下來,一定是與劍法相輔相成的!”
梅兒聞言,頓現愁容,喃喃說道,“唉,最不愛練內功了!”
“該練的不練,還惦記我的,你小心貪多嚼不爛!”凌羽嗔怪了一句。
梅兒吐了一舌頭,重新坐回到了車廂裡,似乎真的開始修煉內功了。
凌羽自然不會打擾梅兒,目前他自己的修煉是非常順利的,現在他體會到了兩個元神的好處:一個修煉,一個參悟!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資質好,還是功法適宜,凌羽感覺自己的修煉有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就這樣,凌羽和梅兒一邊修煉,一邊趕路,直走了三個月後,纔到了南疆地界!
南疆,地廣人稀,凌羽二人已經走了四天了,也沒遇到一個村落,就更不要說城池了。
好在南疆多雨,而且路邊的野果也不少,否則凌羽和梅兒可就要捱餓了。
直走到第四天傍晚,凌羽才遠遠地看到前方山腳下有一片亮光!
凌羽見此,不假思索地駕車趕了過去。
到了近前,凌羽發現,那亮光竟然是來自一片帳篷!
就在凌羽打算退去的時候,十餘騎快馬從三個方向衝了過來!
凌羽眉頭微皺,停在原地未動,車廂中梅兒悄悄地地把布簾放下了,並將玄鐵雁翎刀的刀把,輕輕地推到了凌羽身後。
看到梅兒能有如此舉動,凌羽微微一笑。
片刻之後,馬車就被快馬圍住了,快馬並沒有立刻停下,而是圍着馬車轉起了圈子,轉了數圈之後,才緩緩停下。
凌羽雙目微眯,打量着衆人,十二匹馬,十二根火把,十二柄彎刀,十二名壯漢,清一色的短衣短打!
看起來不像山賊,有些像是軍卒,卻又沒有盔甲,凌羽正自猶豫間,一名壯漢出言問道,“來客此去何往?”
凌羽聞言一愣,下得馬車,略一抱拳說道,“在下欲往南沐訪友,因爲錯過宿頭,誤闖此地,還望見諒!”
“南沐?”說話之人催馬上前,上下打量着凌羽,似乎是在判斷凌羽的說辭,問道,“你是從北邊來的吧!”
“正是,在下第一次來南疆,實在是人生地不熟啊!”凌羽一笑說道。
就在這時,山腰之上,一道刺目的白色光柱沖天而起,併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
“不好,開始了,快走?”那人看向光柱招呼衆人要走,回頭對凌羽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凌羽看着壯漢驚慌的樣子,略一皺眉,並沒有答話。
壯漢看出了凌羽猶自不怕,打馬說道,“遠客快走吧,南沐你也不要去了,趕快回北方去吧?”
壯漢話音落時,快馬已經竄出十餘丈遠了。
原本凌羽真的沒多大心思去看這個熱鬧,可偏偏這個人臨走的時候,說什麼“南沐你也不要去了”,這不是上眼藥嗎?
還沒等梅兒說要過去看看,凌羽已經駕着馬車,慢慢悠悠地向山腰而去了。
梅兒瞪着大眼睛,看着山腰上仍然刺目耀眼的光柱,問道,“二哥,你說這是什麼?”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凌羽說道。
“我又沒說你知道不告訴我,真是!”梅兒撇了凌羽一句。
凌羽不以爲意,也不答話,一邊趕車一邊觀察着光柱的情況。
走了一會兒,凌羽提起玄鐵雁翎刀,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說道,“下車,這裡山路陡峭,我們還是步行吧!”
梅兒也已經發現了這個情況,不禁讚歎地說道,“剛纔那些人的騎術真好!”
凌羽聞言,也點了點頭,只覺肩頭一沉,梅兒按着他的右肩,跳下了馬車。
對此,梅兒已經習慣,凌羽已經適應。
凌羽隨手將馬車拴在一旁的樹幹上,說道,“走吧!”
梅兒握着冷月劍,跟在凌羽身後,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