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僧人聞言,搖了搖頭,略有無奈地說道,“還是快些的好,儘量不要惹出什麼麻煩!”
“大師兄,你也太小心了,我等雖然在九言寺下院修煉,卻也是九言寺弟子,誰人敢小瞧我們!”年輕的僧人頗爲得意,又對另一名僧人說道,“今天多虧二師兄過來看看,否則我們就錯過這麼好的壽禮了,師弟相信,此禮獻上,我們師兄弟三人,一定能迴歸九言寺本院!”
“是啊,原以爲把這裡收回下院,也是一件功德,卻不想遇到這個傢伙,”二師兄看着下方的毛球,似有忌憚地說道,“這妖獸對神魂的攻擊非常玄妙,如果只有我自己,恐怕只能是跟在後面而已啊!”
“不錯,此獸妖力之強,老僧生平僅見,明明看不出什麼特殊,竟然強悍如斯,真是一隻異獸啊!”老僧接連點頭,又道,“如果不是結下九言真鎖陣,恐怕我等三人也擒不住它!”
凌羽遠遠地聽着三人的對話,雙目微眯,腳下遁光再起,只顯露築基後期修爲向三人遁去。
剛剛飛遁了十餘丈之後,那名年老僧人就發現了凌羽。
“三位前輩,晚輩有禮,”凌羽遁光不停,雙手合十,口中說道,“晚輩適才聽到一聲咆哮,不知是否是從這裡發出。”
“你是什麼人,見我等在此,還不趕快退下!”年輕的三師弟也看到了凌羽,並大聲喝斥道。
“晚輩凌羽,冰凌的凌,羽毛的羽,一介散修,”凌羽說話異常客氣,面上神情更是恭敬,唯獨遁光不停,接着說道,“晚輩今日能一次見到三位結丹前輩,真是三生有幸,未知三位前輩是哪一派的高人!”
“老僧九言門井江,”老年和尚答應一聲,卻是眉頭一皺,因爲他發現凌羽不僅毫無退下之意,眼中還隱現怒意。
就在這時,三名僧人下方的九言真鎖陣發出“茲拉拉”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金屬上摩擦一般。
聞聽此聲,老年和尚立刻回頭去看,年輕的三師弟更是喊了一聲“大師兄”,手中法訣變化。
老年和尚看到的,凌羽也看個正着,只見下方九言真鎖陣中,有三根三色鎖鏈,手臂粗細,分別是紅、白、黑三色。
而在法陣正中,卻有一隻丈許高大的金毛猛虎,凌羽在心神聯繫下確認,那正是原本只有一捧大、周身奶黃色絨毛的毛球。
凌羽看着變得金光閃閃毛球,也是心驚不已!
此刻的毛球威風凜凜,好似金色猛虎一般!
那三根三色鎖鏈,纏繞在毛球身上,造成一道道幾可入肉的印痕,在鎖邊周圍的金毛,更是焦糊一片!
毛球兩隻巨大的前爪,如鋼鉤般的爪子,惡狠狠地抓着鎖鏈,那鎖鏈上,已經出現了深深的裂痕!
凌羽看到毛球的悽慘樣子,心中大怒,不再掩飾修爲,結丹期的威壓驟然而起!
不遠處的三名僧人,正準備加大三銀三色鎖鏈的威能,卻莫名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冰寒之氣。
凌羽根本不給三名僧人片刻思考的時間,手中法訣驟起,兩道五尺長的銀色弦月刃瞬間打出,其中一道,惡狠狠地斬向三名僧人。
三名僧人不等知道冰寒之氣的來源,一道威勢驚人的銀光刃鋒,已經到了三人面前,那刃鋒之上,攜帶着逼人的寒氣,三人在不察之下,不敢硬接,分別退開!
三名僧人顧不得下方的九言真鎖陣,不過,他們也沒有完全放棄法陣,在法陣不散的情況下,三名僧人向三個不同的方向散開,並同時向法陣打出一道法訣!
凌羽見此,冷哼一聲,伸手點指弦月刃,斬向三名僧人的弦月刃並沒繼續追擊三人,而是刃鋒一轉,斬向下方的九言真鎖陣。
而另一道弦月刃已經斬在了九言真鎖陣上,在一聲轟鳴聲中,法陣激顫不已,弦月刃更是化爲一陣白霧,將法陣包裹其中。
這時三名僧人打出的法訣也已經印入到法陣之中,九言真鎖陣瞬間穩定下來。
三名僧人穩住身形,見九言真鎖陣仍在,心中一鬆,卻發現法陣之上有一層淡淡的白霜,而且,原本攻擊他們的弦月刃,也已經斬在了法陣之上!
只聽得“卡擦”一聲,九言真鎖陣瞬間被斬爲兩半,三名僧人暗叫不好,就要出手重新佈下法陣,卻見那斬開法陣的弦月刃並沒有消失,而是在法陣中一個盤旋!
緊接着,法陣中的金毛猛虎,仰天長嘯,捆縛着猛虎的三根三色鎖鏈寸寸碎裂開來!
弦月刃威能耗盡,化爲白霧,那金毛猛虎猛然向上竄出,從那茫茫白霧之中一穿而過,在離開白霧的剎那,猛虎又重新變爲一捧大小,直奔凌羽而去。
到現在,那三名僧人終於知道,他們面前這個相貌普通的結丹期修士,乃是這詭異妖獸的主人,而之前威能強大的弦月刃,也是此人所發!
凌羽伸手接住毛球,只見其身上原本毛絨絨的絨毛,現在變得焦糊片片,心痛不已,而毛球的眼神之中,即有恐懼,又有幽怨,似乎在埋怨凌羽來得晚了。
凌羽稍加安撫之後,毛球回頭看向三名僧人,眼中卻出現了凜冽的殺機!
凌羽單手將毛球放在肩頭,雙目微眯地看向眼前的三名僧人。
“你是什麼人?”年輕的三師弟言語不善地問道。
凌羽冷冷地看他一眼,並不回答,而是輕蔑至極地問道,“在下剛剛已經說過了,這位大師,你是聾子嗎?”
“你說什麼?”三師弟向前邁出一步,厲聲問道,手中紅光閃動。
凌羽瞬間目光一寒,直看得三師弟心中發毛,硬是沒敢出手。
凌羽冷笑,不再理他。
“凌施主有禮,”老年僧人合十說道。
凌羽看向老和尚,即不答話,也不回禮。
老和尚哈哈一笑,說道,“這就是一場誤會,老僧如果知道此妖是施主所有,斷然不會出手。”
凌羽冷笑一聲,反問道,“是嗎?”
年輕的三師弟又要說話,卻被飛遁過去的二師兄攔了下來。
“當然,”老和尚笑道,“老僧從沒有聽聞哪一派有如此神獸,所以敢問凌施主是哪一派的道友,在何處仙山修煉?”
凌羽眉梢一挑,暗道,“如果我現在報出是天寒宮門下,他們或許會有些許的忌憚,我現在可不希望他們有什麼忌憚的,他們現在就出手纔好,就怕他們跑了!”
凌羽已經打定主意要給毛球出這口惡氣,而他之所以敢要以一敵三,一方面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另一方面,毛球雖然看似傷的不輕,卻都只是皮外傷。
只要毛球那一聲低吼還在,對面三人都就難脫厄運,不過想要一起震動三人的神識,就需要三人離的近一些,現在只有二師兄和三師弟湊在一起,而修爲最高的老和尚卻沒在旁邊,如此的話,無法一擊而成,這就出現一個,是先來個兩連殺,還是先殺老和尚的問題。
老和尚雖然是結丹中期,凌羽倒也不懼,月舞寶輪雖然不如預期,但結丹之後,弦月刃的加層,威力也已經足夠強大。
只不過,如果出手,就最好一個也別放過,否則這大周就沒法呆了!
這時,凌羽的身後,飛來一道遁光,遁光中正是陸離!
凌羽本想讓陸離遠遠避開,但一想她已經來了,避不避的,已經沒什麼用了,按凌羽估計,如果自己小命不保,陸離至少是保不住這處幽谷了,至於會不會死在這裡,也全憑三個和尚的一念之間。
讓凌羽意外的是,陸離不僅來了,還來到了他的身邊,剛一站穩身形,就對對面的老和尚毫不客氣的說道,“九言寺真是欺負人的祖宗啊,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也就算了,竟然還欺負到天……”
凌羽發現陸離要說天寒宮,連忙傳音阻止道,“別說!”
陸離被凌羽的傳音驚住了,完全不知所以。
老和尚聽到陸離的話,卻是心中一動,立刻問道,“施主莫不是天寒宮弟子,我說凌羽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
聽到老和尚的話,另外兩名僧人也是大爲驚訝,年輕的僧人更是否認道,“大師兄,那怎麼可能,凌羽是十年前去的天寒宮,到現在至多不過十一年而已,這個人現在已經是結丹期,難道天寒宮還有這等神術嗎!”
“是啊,大師兄,”二師兄說道,“如果這是真的,那天寒宮豈不是早就一統修仙界了!”
老和尚看向凌羽,目光不定。
凌羽卻嘿嘿一笑,暗想,“好,你們不信纔好!”
“在下可從來沒說過什麼天寒宮!”凌羽不置可否地說道。
陸離卻是有些傻了,眼睛盯着凌羽,心想,“你不是凌羽,那你是誰啊?”陸離想到這裡,臉上一紅,“天啊,我這是到底跟誰睡了?”
凌羽看到陸離的表情,隨即想到陸離所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