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虛弱的不動法印,竟然頗爲強悍,在其衝擊之下,月舞寶輪的表面,開始變得凹凸不平起來,而那不平之處,隱約正是不動法印之狀!
凌羽心中一動,在心念之間聯繫月舞寶輪!
這月舞寶輪雖然是以靈力凝鍊而成,卻與實體法寶一般,可謂亦虛亦實,亦真亦幻,堪稱玄妙到極點!
就在這時,不動法印虛影消失不見,月舞寶輪也恢復了鏤空模樣!
凌羽微微皺眉,看向月舞寶輪,轉瞬面露喜色,因爲他發現,在月舞寶輪上,衆多的鏤空之處,出現一個迷你的月舞寶輪,而在迷你月舞寶輪之中,有一個略顯模糊的法印虛影,卻正是那不動法印!
凌羽伸手招過月舞寶輪,兩尺大的月舞寶輪變爲寸許大小,懸停在凌羽的掌心之中。
凌羽手中銀光一閃,掌心向外推出,月舞寶輪光芒不顯地向前飛去,並逐漸恢復兩尺大小,停在凌羽身前丈許遠處。
月舞寶輪看似尋常的變化,卻留下一排越來越大的殘影,那些殘影在不到一息之間,就由近及遠地逐漸消失,看起來就彷彿是形影重歸月舞寶輪上一般!
凌羽看着玄妙的月舞寶輪,心中一動,回手招過斬入石壁中的小刀法器,略一催動,向身前的月舞寶輪斬去!
那小刀法器能被三僧留在身邊備用,自然不是一般之物,雖然算不上極品法器,卻也是一件上品法器。
當然,凌羽也並沒有完全催動小刀法器的威能。
那小刀法器頃刻間就斬到了月舞寶輪尺許左右!
凌羽原本只是想試試月舞寶輪的能力,但見小刀已經到了如此之近,月舞寶輪卻是毫無反應,不免有些失望。
隨即一道法訣打出,那小刀法器光芒一閃斬向月舞寶輪!
下一刻,讓凌羽欣喜的一幕發生了:
在小刀法器即將斬到月舞寶輪上的時候,月舞寶輪上一個法印虛影微不可查地閃動了一下,之後,小刀法器就定在了月舞寶輪上方,只有寸許遠的地方!
雖然小刀法器不是全力一擊,可是月舞寶輪卻也是自主的攻擊,而且寶輪之上光芒不顯,分明是極爲輕鬆的樣子!
凌羽的臉上滿滿的全是笑容,可是當他想要收回小刀法器的時候,竟然未果,不由得一怔!
凌羽略一歪頭,想起當初自己的弦月刃被定住,而不能化爲冰寒之氣,也就釋然,不過,這卻讓凌羽對不動法印的強大有了全新的認知。
凌羽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笑罷多時,凌羽當先招回月舞寶輪,然後才收回了小刀法器,那小刀法器此刻雖然並沒有什麼損傷,卻已經是威能全失,完全是一件未被催動的法器。
凌羽將小刀法器收入儲物袋,看向手心的月舞寶輪,略一思量間,雙手一合,月舞寶輪合於雙手之間,雙手再一分,月舞寶輪消失不見。
接着,凌羽手中法訣閃動,月舞寶輪重新出現在他的身前,只不過,那個不動法印的虛影卻已經不見了。
凌羽嘴角微翹,手中法訣變化,不動法印再現,打向月舞寶輪,法印虛影瞬間融入到月舞寶輪之中,然後之前出現過的迷你月舞寶輪立刻浮現而出,其中隱約可見不動法印虛影!
凌羽暗暗點了點頭,畢竟月舞寶輪不是實體之物,一旦收入體內,就會化爲靈力,這是沒有辦法的,而重新凝鍊出來的月舞寶輪上,並沒有不動法印,但再次融入不動法印時,卻也省去了合訣印的過程。
要知道,寶輪重現,連合訣印都不會留在上面,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非常好的局面了。
凌羽也不再繼續嘗試,而是隨手一揮,面前的月舞寶輪隨即沒入到他的袍袖之中,消失不見。
既然不動明王印有用,那麼,另外兩套九字直言訣中的法印,想來也是有用的,於是,凌羽取出另一套功法,參詳起來。
兩個月之後,豐銳山脈深處,一道銀色遁光向北方飛遁而去,遁光之中,正是一臉喜色的凌羽。
他只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將三套九字真言訣的第一層,全都練成了,併成功地將另外兩個法印,融入到月舞寶輪之上。
唯一的遺憾是,雖然他可以施展三種不同的法印,但是每一次,卻只能將一種法印融入到月舞寶輪上,也就是說,月舞寶輪只能發揮一種法印的能力,想要另一種,就要再重新融入,而之前的法印卻失效了。
凌羽知道,這不是法印的問題,而是月舞寶輪的問題,準備地說,是他自己的問題:他現在的修爲太低,如果他能進階結丹中期,月舞寶輪上,就可以同時出現兩個不同能力的法印,如此的話,月舞寶輪的威力自然大增!
既然如此,凌羽就有了新的打算,他準備迴天寒宮了,相對來說,長時間的閉關修煉,還是天寒宮玄武峰的洞府中更安全!
這一日,在寬闊的海面上,一支船隊在夜幕下緩緩前進着。
“孩他娘,快出來看,快出來。”夜深了,男子卻興奮的喊着。
“來了,來了,”女子輕輕的聲音從男子身後的船艙裡傳來,不一會兒,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走了出來,“別喊了,大夥都睡了,就你精神,你是不是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啊!這是什麼?”女子眼望北方,驚訝的問道。
“哎呀,你怎麼不多披件衣服,”男子看向妻子,語氣略有嗔怪,卻又關切的說道,“海風很硬的,別吹着了。”男子的眼神中滿是憐愛。
“這難道就是二叔曾說過的暗夜極光!”女子指着北方時隱時現的七彩光影說道。
“應該是了,”男子邊說,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女子的身上。
女子回過頭來,柔聲說道,“我一點也不冷,”說完就很自然的依偎在男子的懷裡。
突然,一陣寒風襲來,冰冷刺骨,男子不禁打了寒戰。
“好像有些不對,還是先回船艙去吧,”男子說着,便摟着妻子向船艙走去。
“怎麼了?”女子好奇地問道。
“沒怎麼,只是剛纔那陣風不太正常,”男子話音未落,奇寒的冷風再次襲來。
女子一聲輕咦,“這風好奇怪,怎麼這麼涼,”說話間二人已經走進了船艙,女子伸手拉過被子,蓋在了躺在牀榻上的一個男孩的身上,男孩只有五六歲的樣子,睡得正香。
這時,外面的氣溫彷彿一下子,彷彿是從仲夏變成了初冬,不一會兒的功夫,船艙內已經異常的寒冷了。
男子皺了皺眉,回頭對女子輕聲說道,“你和孩子不要離開船艙,我出去看看。”
“小心!”女子叮囑了一聲。
男子微微一笑,推門出了船艙,其實外面的風並不大,而且只是一陣一陣的。
男子大步來到船頭的甲板上,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二十餘人,都在好奇地議論着。
男子眉頭緊鎖,四處看着,好像在找人。
“鐵頭,鐵頭,”在甲板的邊緣,最靠近護欄的位置,有一名黃臉老者,邊向男子招手,邊大聲喊道,“快過來,我正要去找你呢。”
男子穿過人羣,來到老者面前,問道,“二叔,這是怎麼回事啊?”
老者一陣苦笑,“你算是把我問住了,我跑了一輩子船,這暗夜極光倒是見過幾次,卻從來沒遇到過今天這樣的情況,不過這也沒什麼,大海上的事兒,總是千奇百怪的。”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男子有些緊張,追問道。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估計應該是遇到了寒流,只要不結冰就沒什麼大事,畢竟無風無浪的,”老者無奈地說道,“我剛纔已經下令,全速向北航行,出了這股奇怪的寒流就應該沒事兒了。”
男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十幾歲就開始跟船出海了,遇到的特殊情況多不勝數,到現在了,不也沒什麼事嗎,”老者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輕聲說道,“我既然把你們一家帶出來了,就不會讓你們有事,將來還有好日子等着你們過呢。”又道,“好了,回船艙去吧,照顧好你的老婆孩兒。”
男子勉強一笑,口中稱是,分人羣向船艙走去,可心裡卻在不停地打鼓,畢竟他是第一次出海,而且老婆孩子也在,他可不希望遇到什麼意外,原本他是不想去月武國的,但他聽二叔說月武多神醫,兒子又自小體弱多病,苦無良醫,這纔有此無奈之舉,否則他絕不會走這麼一趟的。
男子他剛走到船艙口,周身感到一陣暖風徐徐吹來,緊接着,他就聽到甲板上衆人發出的歡呼之聲。
男子心中一喜,喃喃說道,“看來是出了寒流了,應該沒事兒了,”男子微笑着推門進入船艙。
坐在牀邊的妻子見丈夫回來了,便迎了上來,輕聲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顯然她也聽到了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