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嘿嘿一笑,“弟弟想姐姐,這怎麼會不正經呢?”
陸離看着凌羽一副認真的樣子,將手上的雁翎刀狠狠砸向凌羽,嬌嗔着說道,“好了,趕緊回去陪着你的小美人兒吧!”
“哪有什麼美人!”凌羽接住雁翎刀,撓了撓頭,恍然說道,“那丫頭啊,有的吃有的睡就行了!”
陸離哼了一聲,說道,“刀還是你自己留着吧,等你修煉有成,再給我送來!”說着,陸離身形一晃,消失在夜幕之中。
凌羽點頭稱是,並大聲追問道,“我去哪裡找你?”
凌羽站在原地足足等了一刻鐘,見陸離真的走了,這才搖頭嘆息着,躍身進了大將軍府。
凌羽悄無聲息地回到跨院,輕輕地走進臥室,見梅兒好似一個“大”字般躺在牀上酣睡,心中一陣好笑。
凌羽卻是毫無睡意,功法既已到手,他自然要參悟一二。
凌羽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頁功法,藉着月光,憑着過人的視力,連夜參悟起來。
次日清晨,凌羽與梅兒辭別大將軍,離開了京城。
此次進京之行,好視走馬觀花一般,雖然沒有查到另外三女的下落,卻得到了一套冰屬性功法《鈺晶訣》,這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功法的前兩層口訣並不複雜,均是些粗淺的吐納方法,比之《正魂訣》還要簡單,於是,凌羽一邊駕車,一邊盤膝於車轅之上,嘗試着修煉起來。
果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小半天功夫,凌羽之前損失的法力,就恢復了。
梅兒看着凌羽一臉的笑意,努嘴問道,“二哥,有什麼喜事啊,說來聽聽唄!”
“也沒什麼,”凌羽眼珠一轉,說道,“只是想起了一封休書。”
於是,凌羽簡單地重複了一下李夫人貼在門上的那封休書。
聽過之後,梅兒也不禁笑了起來,笑過之後,輕嘆着說道,“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啊!”
就這樣,二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地趕往湄城。
這一日天將擦黑之時,凌羽駕着馬車來到了湄城。
由於天時已晚,城門口沒有幾個行人,守城門的軍士也準備關閉城門了。
眼看進城,凌羽耳中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暗叫倒黴,口中呼哨響起,帶住繮繩,停下馬車,噌地跳下,伸右手擎住車轅,左手拉過車凳,對車上的梅兒說道,“梅兒,快下車,車軸斷了!”
梅兒答應一聲,出了車棚,見凌羽單手擎着車轅,心中奇怪,也沒說什麼,伸手搭着凌羽的肩膀下了馬車。
見梅兒已經下車,凌羽換左手擎車轅,以右手輕碰車輪,車輪即刻倒下,凌羽又將車轅輕放在車輪上,雖然仍比另一側的車輪要矮,卻足以避免傷了拉車的馬匹。
接着,凌羽上前將馬解開,牽出車轅,又從車廂中取出雁翎刀,背在身後。
梅兒在一旁看着,不禁對凌羽豎起了大拇指!
凌羽又牽過馬車後的馬匹,正要與梅兒進城,卻被一人攔住,此人模樣生得眉清目秀,頭髮如馬尾般梳在腦後,額前卻留着齊眉的劉海,看着有些不倫不類,根本不像年近三旬之人,就偏偏這樣一名奇男子,身穿着一件暗青色的官衣,竟然是一位捕頭。
凌羽眉頭微皺,施禮說道,“大人。”
不待凌羽說完,來人搶先說道,“什麼大人,本捕頭姓王,你叫我一聲王捕頭就行了。”
“王捕頭,不知您攔下小人有何差遣?”凌羽再次施禮說道。
王捕頭卻不答話,眼珠滴溜溜直轉,不停地打量着凌羽二人。
忽然對一直躲在凌羽身後的梅兒說道,“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璧人,本捕頭怎麼未曾見過?”
“王捕頭有所不知,我二人是來此投親,”凌羽接口說道。
“本捕頭和你家主子說話,你插什麼嘴?”王捕頭不悅地說道。
“主子?”凌羽和梅兒一同脫口說道。
凌羽這才注意到,自己爲了駕車方便,特意換了一身粗布衣衫,而梅兒依舊面罩黑紗,一身錦衣。
在與梅兒對視一眼,凌羽不禁失笑,如此對比之下,這也難怪人家會認爲他們二人是主僕關係。
“王捕頭誤會了,我們並非主僕,乃是兄妹,”凌羽笑着說道,身後的梅兒也是抿嘴輕笑。
王捕頭略顯尷尬。
凌羽連忙接着說道,“這都怪我們連日趕路,小人爲圖方便,才換了這身衣服,也是無奈之舉啊。”
王捕頭哈哈一笑,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時,守城的軍士向這邊喊道,“王捕頭,小人要關城門了。”
王捕頭擡手應道,“好了,知道了。”
王捕頭有些不耐煩,回過頭看了一眼梅兒,又對守城的軍士喊道,“小四,叫一輛拉腳的馬車來。”
“哎喲,王捕頭啊,這個時辰了,哪兒還有拉腳的啊,”守城軍士有些爲難地說道。
“去茶攤叫,這個時辰,那羣車伕哪裡捨得回家,定然在那兒喝茶,快去,”王捕頭大聲喊道。
“真是服了您了!”軍士無奈地說道。
王捕頭回過頭,對凌羽笑道,“兄臺稍後,一會兒就有馬車過來了,也免得令妹徒步而行。”
凌羽對這位王捕頭的行爲有些摸不着頭腦,眨眼的功夫連稱謂都變了,他也只得抱拳稱謝,“那在下就多謝王捕頭。”
“哎,兄臺何必客氣,”王捕頭不以爲然,擺了擺手,又抱拳問道,“還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在下凌羽,”凌羽回禮說道,卻沒問對方名姓。
“原來是凌兄弟,在下王十三,是湄城的三大捕頭之一,”王十三向凌羽湊近一步,小聲說道,“其實在下有事想和凌兄弟商量,只是今日二位旅途勞頓,恐多有打擾,不如我們約在明日午時,小弟在迎賓樓設宴,爲凌兄弟接風洗塵,我們不見不散,如何?”
凌羽猶豫了一下,說道,“在下初到貴地,王捕頭這般盛情,在下實在是……”
“凌兄弟不必多慮,在下絕無惡意,準確的說,在下實在是一番好意纔對!”王十三見凌羽面露難色,嘿嘿一笑,似有深意地接着說道,“在下身在公門,決無強求之意,凌兄弟大可放心,至少,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嘛!”
凌羽見話已至此,可謂軟硬兼施,實在無法推搪,點頭說道,“好吧,既然王捕頭如此盛情,在下卻之不恭了,那我們明日午時,迎賓樓再見。”
“好,好,”王十三非常高興,連說了兩個好字。
城門口馬車聲響起,果真有馬車來了。
到得近前,車伕對王十三施禮說道,“王捕頭,趙隊長催我們快一點呢。”
王十三嘴角一撇,說道,“不用理他,”又指着凌羽說道,“好生伺候這位凌爺,”接着向凌羽抱拳說道,“凌兄,小弟先行告辭,莫忘了明日之約!”
凌羽再次言謝,說道,“多謝王捕頭,在下自當赴約。”
凌羽轉回身,正好看到車伕有些尷尬地看着自己,凌羽也不禁皺了皺眉,因爲他看起來跟車伕的穿戴差不多,也難怪王十三認錯。
凌羽輕咳了一聲,說道,“好了,去把那邊馬車上的東西搬過來,然後馬上進城,不要讓軍爺們等急了。”
“好嘞,凌,凌爺,”車伕答應一聲,只是叫凌爺的時候略顯彆扭。
凌羽也不理他,卻聽得一旁的梅兒笑出了聲,凌羽無奈一笑,接着故意板起面孔,對着梅兒恭聲說道,“主子,請上車!”
如此一來,梅兒笑的更開心了,好似不情願地說道,“好吧!”並輕伸玉臂,示意凌羽上前攙扶。
凌羽倒也配合的很,搭手扶梅兒上車,只是一邊幹活的車伕卻是糊塗了,這位女主子的車伕與王捕頭稱兄道弟,那這位女主子,豈不是成了祖宗了嗎,想到此,車伕連大氣都不敢喘。
凌羽看着車伕的異樣,心中好笑,也不去解釋,等車伕搬好東西,與其在車轅左右坐好,說道,“進城,找一家上等的客棧!”
車伕口中應了一聲,心中卻是一喜,去別處倒也罷了,去客棧、酒館,是他最願意去的,因爲無論是客棧還是酒館,都會另外再給他一些“好處”。
大約一炷香之後,馬車停在一間客棧門口,凌羽扶着梅兒下了馬車,正要打發車伕車錢。
車伕連連擺手,說道,“這車是王捕頭叫的,小人明日自會去縣衙領錢,怎敢再收凌爺的銀子。”
凌羽沒想到這位王十三還有這麼一出,只好點頭說道,“那好吧,車上的東西都歸你了。”
“哎喲,謝凌爺賞,謝凌爺賞,”車伕趕忙鞠躬道謝,心中高興之極,馬車中的那些東西都是他親手放到車上的,雖然是些行李被褥和衣服之類,沒有什麼硬通貨,但布料的材質卻不是他這樣的尋常百姓用得起的,換成銀子,恐怕比車錢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