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都是真的!”梅兒在一旁喃喃說道。
凌羽眉頭微皺,輕聲說道,“這其中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隱秘,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們!”
凌羽說完,特意看了梅兒一眼。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有僕人送飯來了,三人份。
僕人見眉中共有四人,頓時慌張起來。
“你去吧,不怪你!”見到僕人緊張的樣子,凌羽笑着說道,“去請穆清到正廳等我。”
“是,”僕人應道,如蒙大赦地轉身去了。
梅兒見到這樣的景象,隱隱意識到,凌羽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你們吃飯吧,今晚早點休息,”凌羽看了一眼那張大牀,舔了舔嘴脣,笑道,“對了,隔壁還有房間,你們不用非得睡在一張牀上!”
凌羽不等三女的反映,開門離開,他想起一件事,要去跟穆清溝通一下。
凌羽到正廳的時候,穆清已經在門口候着了,凌羽一笑,招呼穆清進門。
還未等落座,穆清施禮說道,“二爺,兵源的事情未將還未來得及處理。”
凌羽聞言一愣,問道,“那不是昨天晚上說的事兒的嗎?”
“啊?是!”穆清答道。
“兵源的事兒再急,也不差這一兩天,再說,你又沒閒着,”凌羽看着略顯緊張的穆清,笑道,“你坐吧,我問的不是這件事兒。”
穆清面上一鬆,施禮謝坐。
“穆侍衛,你對大理寺有多少了解?”凌羽鄭重地問道。
“大理寺?”穆清詫異地搖搖頭,說道,“未將瞭解的不多,畢竟沒什麼交集。”
凌羽點頭,穆清的回答也在他的預料之內,畢竟穆清久在邊關。
“據未將所知,大理寺卿官秩爲正三品,大理寺不僅負責審覈天下各地的刑獄重案,更要負責偵破疑難大案,其權勢不可輕視,”穆清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尤其是其下轄的捕頭、捕快,傳聞其中有很多江湖中人,那些人進得衙門、出得江湖,雖然接受朝廷的管制,但行事詭異、手段兇狠,在江湖上擁有極大的權力!”
凌羽聽到穆清的介紹,頗爲意外,不過他看着穆清有些擔心的眼神,略一思量也就明白了,顯然穆清誤會自己惹了官非,不過凌羽並沒有解釋什麼,而且對此也很高興。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天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去吧,”凌羽笑道。
穆清起身施禮,出了正廳之後,眼中不免有些狐疑起來,“被急吼吼地把自己找來,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凌羽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隨口叫了一聲,“上茶。”
他現在還不太習慣這樣的日子,以至於穆清在的時候,忘記了叫人上茶。
上茶的丫鬟換人了,做事卻是一樣的乾淨利落,這不禁讓凌羽動了另外一個心思。
凌羽品着手中的香茶,卻想起了梅兒。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之後,凌羽坐在正廳的主位上,他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卻是秉德和綠竹。
秉德略有詫異地看了看綠竹,綠竹卻始終沒看秉德一眼。
凌羽看着二人,嘿嘿一笑,對秉德說道,“秉德,這裡是霍府,從今日起,你就是霍府管家,所以你姓霍。”
秉德面容微動,欣喜地說道,“謝二爺,小人從今日起,就叫霍秉德了!”
凌羽點頭,指着綠竹說道,“這位是綠竹,她是本人的管家。”
聞聽此言,秉德大爲詫異,綠竹卻只是看了凌羽一眼,嘴角微動,並沒有出聲。
對於綠竹的表現,凌羽暗自點頭,他之前並沒有和綠竹商量過此事,就是想看看綠竹的反應,如果反應太過激烈,那麼下面的話也就不用說了。
現在既然對綠竹的反應滿意,凌羽接着說道,“從今日起,霍府的一切吃穿用度,皆由我來承擔,”說着,凌羽從懷裡拿出一打銀票,遞向綠竹。
綠竹略一猶豫,上前接過銀票。
凌羽一笑,轉頭對秉德正色說道,“所有花銷,均要報與綠竹,並從她那裡領取,如果遇到不決之事,也要先報與綠竹,明白了嗎?”
“小人明白,”秉德應道,眼中閃過一絲的憤懣。
“綠竹姐,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去找你,”凌羽對綠竹說道。
“是公子,妾身告退,”綠竹萬福說道,回跨院去了。
聽到凌羽與綠竹二人間的稱呼,秉德全都明白了,心中不由得長嘆一聲。
“你不用多想什麼,府中的主子,只有三人,將軍年齡大了,不理雜務,六小姐更是無心過問俗事,”凌羽看了秉德一眼,不屑之色一閃而過,接着說道,“我也不可能事無鉅細的過問那些瑣事。”
“小人明白,”秉德恭敬地施禮說道。
凌羽看着秉德不甘的眼神,陰厲地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沒讓綠竹做這個管家,已經給你留了面子,而且,將來我有了自己的府邸,綠竹自然要跟着我,你明白嗎?”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秉德連聲答道。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把你該做的事情都做好,我不會虧待你,”凌羽隨手遞過去一張百兩的銀票,冷聲說道,“不要讓我失望,好了,你先下去吧!”
秉德接過銀票,面上一喜,說道,“謝二爺,小人告退!”
出了正廳,秉德收起銀票,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原以爲,這位年輕的主子會很容易應付,沒想到纔來了幾天,話還沒說上幾句,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婆家”,這是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人家還不信任他,讓他做事小心;連明面上都有人管着了,那暗地裡呢,秉德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秉德伸手摸了摸懷裡的銀票,暗自嘀咕,“罷了,爲了銀子得罪主子,絕不明智,而且怎麼說也給了一百兩,雖然不多,可也不算少了。”
秉德並不知道,凌羽沒想過在暗處找人盯着他,凌羽做事,很多時候,都是防小人不防君子的,但是對於小人,凌羽向來不會手軟。
比如在秉德出了正廳之後,凌羽便想起了丁傳傑,說起來,這位丁管家與他沒什麼恩怨,但是,就像大將軍說的,丁傳傑一定知道什麼,卻沒有說,至於大將軍爲什麼沒有強行追問,凌羽可不相信大將軍只是念及丁傳傑之父,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凌羽不知道的。
凌羽暗歎一聲,出了正廳,他要去跨院跟綠竹交待一下。
片刻之後,凌羽來到跨院,輕敲房門,開門的是小禾。
剛一進門,還沒等凌羽說些什麼,小禾小聲問道,“二哥,你真的要讓乾孃做管家婆啊?”
“乾孃?”凌羽詫異地走進屋子。
“在路上的時候,小丫頭已經認綠竹姐做了乾孃,”梅兒笑道。
凌羽眼珠一轉,笑道,“那你怎麼還叫我二哥!”
小禾把嘴撅得老高,氣嘟嘟地說道,“不是說了各倫各的嗎?”
“好了好了,二哥逗你呢,”梅兒一把將小禾摟在懷裡。
凌羽一笑,回頭看向一旁露着幸福笑容綠竹,綠竹也正好看向他。
“綠竹姐,過幾天我要出門,這偌大的霍府就交給你了,有事解決不了,就等我回來再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打擾大將軍!”凌羽表情誠懇地說道。
綠竹以爲凌羽是要吩咐些什麼,沒成想,交待給她這麼一件天大的事。
之所以說是天大的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身份。
做事,總要講究名正言順,如今她綠竹可是沒有什麼身份可言的。
“公子,這恐怕不妥吧,”綠竹猶豫道。
“沒什麼不妥的,綠竹姐儘管放心,這府中暫時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你只要監督秉德一人就好,”凌羽笑道。
“那,那好吧,多謝公子信任,”綠竹點頭說道,這時,她忽然明白,凌羽爲什麼執意要她稱呼“公子”了,這兩個字,對秉德來說,猶如上方寶劍一般。
這時,梅兒突然氣呼呼地說道,“二哥,你明明有這麼多銀票,之前爲什麼苦窮!”
凌羽伸手揉了揉鼻子,從懷裡拿出數張銀票,遞了過去,嘿嘿笑道,“這些算是補償你的,別生氣,生氣就不漂亮了!”
“誰要你的銀票!”梅兒嬌聲說道。
“哇,這麼多!”小禾湊過頭來,上上下下地看着凌羽手裡的銀票,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回過頭對梅兒說道,“梅姐姐,你不要的話,可不可以給我啊?”
“你個小丫頭,要那麼多銀票幹嘛?”梅兒問道。
“就是,你小孩子家家的,別跟着添亂,”綠竹在一旁說道。
“我可以要過來給乾孃嘛!”小禾吐了吐舌頭,說道。
“你可什麼好事都忘不了你乾孃!”梅兒笑罵道。
“讓乾孃先替姐姐保管着,多好啊!”小禾說道。
凌羽聞言,哈哈笑道,“你個人小鬼大的丫頭,你怎麼不替你二哥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