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衆匪徒終於意識到,他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一旁的梅兒見到凌羽的身法,這纔想起,她這位二哥是如此的了得,心中好生羨慕。
凌羽見那人已經發暈,便停手不打,回頭對梅兒輕聲說道,“把你的身份報一下吧!”
“我的身份?”梅兒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掏出腰牌,朗聲說道,“大理寺七品捕頭在此,還不快滾!”
下一刻,梅兒才意識到,她這個身份真的管用:之前還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匪徒,只在幾個呼吸之後,就已經退得無影無蹤了,連被他刺中的傷者,也被人架走了!
梅兒看着匪徒退走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腰牌,歪頭說道,“二哥,我如果在事前就表明身份,他們是不是早就跑了?”
“是啊,所以我才說打發他們很容易!”凌羽輕笑着說道。
梅兒幽怨地看了凌羽一眼,心中有些氣惱地上了馬車。
凌羽搖頭苦笑,來到馬車旁,笑道,“梅兒,你的功夫真的不錯!”
“多謝二哥誇獎!”梅兒賭氣般地說道。
凌羽嘿嘿一笑,坐在車轅上,駕車前行。
走了一會兒,凌羽回過頭,笑問道,“梅兒,你的劍法是誰教的?”
“怎麼,二哥想學嗎,我可以教你,”梅兒忽然興奮起來,湊到車廂邊,興致勃勃地說道,“不過你也要教我你的身法!”
“我的身法?”凌羽詫異地看了眼梅兒,說道,“好啊,以後有機會我就教你!”
“二哥,你說真的!”梅兒驚喜地說道。
“當然,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凌羽笑道。
“二哥,你真好!”梅兒說完,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露出了一個嬌羞的表情,可是下一刻,梅兒卻改口了,“還是算了吧,這麼厲害的功夫,怎麼能輕易傳人呢,二哥說上一句肯教,小妹已經很開心了,哪敢奢望真的去學呢!”
凌羽對梅兒的話非常意外,其實他只是想糊弄一下,就算他真的想教,梅兒也學不會啊,但是如果直接告訴梅兒她學不會,那一定會自討沒趣的。
現在梅兒自己主動放棄,於凌羽來說,可謂正中下懷,避免了日後的拖延。
“日子還長,以後總有機會的,”凌羽含糊地說道。
“嗯,”梅兒輕應一聲。
“說說你的劍法,叫什麼名字,很犀利啊,而且你好像真的有實戰經驗!”凌羽好奇地問道。
梅兒輕嘆一聲,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傳授你劍法的人沒告訴你嗎?”凌羽問道,並努力地回想着在兩江門中,有可能傳授其劍法的人。
“劍法是婁解石教給我的,他沒說過劍法的名字,我更是沒問過,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了,”梅兒低聲說道。
“婁解石,那個混蛋縣令?!”凌羽詫異地說道。
“是的,那時候我總是逃跑,可是我每次逃跑,都會被他的人發現,那些人只是把我圍住,之後就等着他來,他會親自動手,而他動手擒我的時候,只用一招,而且他每次用的招數都不相同,”梅兒看似平靜地說着,“轉過天來,他就會將他用過的招式教給我,我一共逃了十八次,他就教了我十八招劍法!”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的實戰經驗只限一個照面!”凌羽輕聲說道,如此正好解釋了梅兒在大佔優勢的情況下爲什麼會停止攻擊了,因爲在此之前,她攻到這裡的時候,已經被人家制住了,根本沒機會使用下一招,現在讓她繼續,她也不會了。
想到此點,凌羽心中難免唏噓。
其實,梅兒本身也會其它的功夫,可是一出手,用的就是這些劍招,可見梅兒自己認爲,以前所學的功夫不如這些劍招。
凌羽覺得,這其中或許有些誤解,不過他也懶得解釋。
凌羽趕着馬車又行出數裡之後,便將馬車停在了路邊。
“來,下車,”凌羽下了馬車,對車廂內的梅兒說道。
梅兒不解,但還是走下了馬車。
凌羽又將馬車往樹林中帶了數丈遠,才把馬車拴好。
凌羽伸手扯下一根三尺左右的樹枝,回頭對梅兒說道,“來,我們試試劍招!”
梅兒不明所以,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問道,“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劍招非常犀利,你施展起來也非常熟練,但是缺乏連續性,現在我與你拆招,你不必多想,只要盡情地將這十八招劍法連貫地施展出來就好!”凌羽笑着解釋道。
梅兒聞言,眉頭不禁一展,之前的三分愁容立時散去,她回身,便要學着凌羽的樣子,去折一根樹枝。
“你用冷月劍!”凌羽笑道,“放心吧,你傷不到我,你只要把我手中的樹枝斬斷就算你贏!”
“贏了有什麼好處?”梅兒嬌笑着問道。
“你想要什麼好處?”凌羽一笑問道。
“呃,我還沒想好!”梅兒努嘴說道。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說!”凌羽說道。
“我要什麼你都給我?”梅兒認真地看凌羽,問道。
凌羽呵呵一笑,說道,“好,只要我有的,你要什麼我都給!”
“二哥不許反悔!”梅兒一本正經地說道。
“放心吧,二哥沒有騙女人的習慣!”凌羽哈哈一笑,說道,“好了,去取劍吧!”
“好!”梅兒心內歡喜,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什麼,但是女人就是喜歡這種虛無縹緲的承諾。
梅兒單手提劍,一臉笑容地站在對面,凌羽無奈地搖頭說道,“來吧,小心了,不要以爲我不還手,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在梅兒猶豫的時候,凌羽手中的樹枝已經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毫無反應的情況下,頭上的一根髮釵被凌羽挑了下來。
“看到了嗎,我是會還手的,如果再被我得手,可就不還給你了!”凌羽嘿嘿笑道。
“哼,”梅兒哼了一聲,伸手從樹枝上收回髮釵帶在頭上,說道,“不給我,我就買新的,反正我有大把的銀票!”
凌羽被說的瞬間無語,無奈地搖頭。
凌羽稍一分神之際,梅兒臉上的笑容卻是一收,突然揮劍攻來!
凌羽還真沒想到梅兒會有此一招,口中說了一聲“好”,閃身躲開,而梅兒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接連又是兩招,在二人擦身而過之後,梅兒的劍招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
“再來!”凌羽大聲說道。
梅兒聞言輕咬嘴脣,轉身再次攻來!
梅兒的攻勢,就如凌羽說的那般:在持續一個照面之後,梅兒的攻擊就會停下,然後再從新開始。
如此反覆幾次之後,梅兒也發現了不對,所以凌羽並沒有出言提點什麼。
隨着二人的不斷過招,梅兒又再攻出十餘次之後,她的攻勢終於有了連續性,雖然有的時候攻擊並不合理,而且用的招式也不是那一十八招中的劍法。
所謂的不合理,就是梅兒知道凌羽不會傷她,所以有時會不管不顧地肆意攻擊,而凌羽非但不生氣,反而非常高興。
畢竟梅兒能一氣呵成地使出十八招劍法,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之前那種停頓,可是在“生死大戰”中養成的習慣,哪有那麼容易改變。
說起來,凌羽並沒練過什麼功夫,但他知道一件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他敢讓梅兒用他試招。
果不其然,梅兒跟本斬不到樹枝,更傷不到他,而且凌羽那幾乎過目不忘的本事,在梅兒十八招劍法都使出一遍之後,凌羽就已經記了個七七八八,在梅兒施展了兩次之後,凌羽就已經可以做到用同樣的招式後發而先至了。
不過,凌羽並沒有那麼做,他只是偶爾用不同的招式來應對梅兒的攻勢。
即便如此,在這樣對練了大半個時辰之後,梅兒還是把手中的冷月劍一扔,氣鼓鼓地說道,“不練了,不練了,二哥欺負人!”
“我怎麼欺負人了?”凌羽不解問道。
“你把我的劍法都學去了,還用那些招式來跟我打,這不公平!”梅兒氣惱地說道。
凌羽伸手撿起冷月劍,低聲說道,“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你想想,你可曾經歷過公平的事!”
梅兒面容微動。
“我任你攻擊,這本身就不公平!”凌羽輕笑一聲,頓了一下,說道,“你對劍招已經非常熟練,現在又能夠將十八招劍法連貫施展而出,還能夠因爲我的招式變化,而適當地改變自己的招式,偶爾還會加入一些十八招劍法之外的招式,我現在都懷疑你是練武奇才了!”
聽到凌羽的誇獎,梅兒努了努嘴,說道,“我看二哥纔是練武奇才,只跟我對打了一會兒,就把十八招劍法都學去了,你可知道,我當初學的多吃力嗎?”梅兒說着,臉上的表情不禁變得複雜起來。
“這十八招劍法的確有些門道,但是它們有一個特點,”凌羽雙目微眯,冷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