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這沒你的事兒!”韓佳倩想要推開賈三炮。
可是賈三炮紋絲沒動,咧嘴說道:“韓姐,你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
“還聽他們倆磨嘰啥,動手!”高原牛逼哄哄的一擺手,壓在肚子裡的火氣今天可算是找到地方發泄了。
頭幾天被公安局抓,雖然無恙的出來,可是回去之後,被舒心的老子和大哥使勁兒的修理了一頓,憋了一肚子的邪火。他又不敢找袁康算賬去,就鼓搗舒心替他出頭,說是自己被公安局抓,都是韓佳倩使的壞,目的就是想要教訓他。
舒心外表文靜高貴,可骨子裡也是大小姐的脾氣,一聽就來氣了,趕緊在香河市找了一夥人,又調查了韓佳倩平時經常出沒的地方,知道她每天早晨都來這家粥鋪吃早餐,就刻意的來堵她,勢必要替高原出了這口惡氣。
另外她也有私心,想要順便警告一下她,以後不要再糾纏高原,當然這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那麼認爲的。
十幾二十個人嘩啦一下上來,三五下就把賈三炮給撂倒了。
賈三炮知道也沒有還手的機會,乾脆把韓佳倩死死的抱在懷裡,那些拳腳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懷裡的韓佳倩卻安然無恙。
打了一通之後,這些人才發現沒打到正主,力氣都耗費在這個胖子的身上了,氣得就要把賈三炮揪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一陣急促且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到近,良哥帶着一大活人,手裡拿着鋼管棍棒呼啦啦的衝了上來,二話不說,對着那些人就是一頓猛揍。
嚇得高原兩口子渾身發抖,發現沒人針對他們,就灰溜溜的跑到停在路邊的小轎車裡,一溜煙沒了蹤影。
良哥衝到賈三炮跟前,一把扶起他:“三炮,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賈三炮滿臉都是血,一說話最裡面都冒着血沫子,烏拉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說個啥。
倒是他懷裡的韓佳倩回過神來,四處尋找高原兩口子,卻連個人影都沒有了,氣得直跺腳。
這邊打得正歡,警笛聲又響了,良哥他們打架是家常便飯,早就有應付警察那一套,都不用人喊,一聽見警笛聲,嘩啦一下就散開了,比來得時候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就連韓佳倩和賈三炮都被人飛快的架到了附近的衚衕裡,一轉眼的工夫,粥鋪門口剩下的都是高原兩口子帶的人,一個個躺在地上,疼得喊爹叫娘。
好幾輛警車開過來,馬立軍陰沉了臉下了車,也不像往常一樣罵罵咧咧,只是叫手下把人抓起來,然後揚長而去。連跟附近的羣衆瞭解情況都欠奉。
看着他們都走了,韓佳倩才扶着賈三炮從衚衕裡出來,鑽進她的甲殼蟲裡,把賈三炮送到醫院裡包紮。
良哥本來還打算跟着去,結果卻被韓佳倩給拒絕了,等他們走了之後,良哥就趕緊給王鳴打電話告訴賈三炮他們在這邊出事兒了。
王鳴乍一聽,着實嚇了一跳,後來問了一下賈三炮受傷的情況,知道並不嚴重,就放心下來,笑道:“這樣也好,後面的事你們就不用管了!”
整得良哥莫名其妙,掛斷了電話嘴裡面還嘟囔着,鳴子最近怎麼變得神神叨叨了。
在去醫院的路出,韓佳倩一面開車,還一面單手拿紙給賈三炮擦臉上的血:“三炮,你說句話,到底有事沒事啊?”
賈三炮烏拉半天,韓佳倩纔算聽明白,感情賈三炮的牙被打掉了好幾口,舌頭也咬破了,怪不得滿嘴的血,說話還不清不楚的。
看着賈三炮沒事兒,韓佳倩纔算鬆了口氣,拍拍賈三炮的胖臉:“三炮,你今天真勇敢。”
“嘿嘿……”賈三炮笑了幾下,臉上就是一陣劇痛,不禁又哎呦了一聲,伸手揉了揉臉*,心說這幫犢子玩意,怎麼專往臉上打呢,不知道老子身上肉多嗎?
在醫院裡給賈三炮處理了一下傷口,又打了破傷風針,腦袋上纏了幾圈紗布,就算完事。
從注射室裡面出來,兩人在走廊裡坐了一會兒,王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了一下賈三炮的情況,知道他沒啥大事,就讓韓佳倩幫忙照顧一下,最好叫他這幾天別回家,免得父母擔心。
韓佳倩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坐在那兒尋思了一下就說道:“三炮,要不這幾天,你就先住我那兒吧!反正我家就我一個人住,寬敞着呢!這樣咱們來回跑磚廠的事兒也方便。”
賈三炮一聽,臉上頓時擠出笑容來,一說話還漏着風:“韓姐,那多不方便啊!”
“有啥不方便的,再說這也是王鳴的意思,怕你父母看見你這樣跟着擔心!”韓佳倩說道。
“哦,還是鳴子想得周到,那這樣也行,你要去看磚廠的情況,就給鳴子打電話!”賈三炮點點頭。
韓佳倩微微一笑:“那行,那現在咱們就先回我家,等我把你安頓好了,就去王家縣先看看磚廠,然後明天咱們去訂購設備,等到位了,你的傷也就好差不多了,再回去研究招工的事兒!”
“行!”
兩人說好,韓佳倩就帶着賈三炮回家,收拾出一間臥室來給他住。
韓佳倩並沒有和他父親韓福住在一起,而是自己有個三室一廳的單元,裝潢的簡約大方,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韓佳倩那種比較豪爽俠氣的性格來。
賈三炮在屋裡轉悠了一圈,嘖嘖說道:“這房子真大,得不少錢吧?”
韓佳倩正給他倒水沏茶,聽他這麼問,就笑道:“應該得不少錢,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是別人送給我爸的,落在了我的名下!”
賈三炮不禁感慨起來:“當官可真好!”
“有啥好的,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哪有平民老百姓活得自在!“韓佳倩搖搖頭。
賈三炮也知道這個話題不好繼續說下去,就岔開話兒:“韓姐,你知道鳴子打算把會長辭了的事兒嗎?”
韓佳倩一愣,搖搖頭說道:“我沒聽他說過,怎麼地,會長他不想幹了?”
“嗯,說是覺得不適合他!”賈三炮有點可惜的說。
韓佳倩點點頭,沒多說啥,把家裡稍微的整理了一下,又告訴賈三炮吃喝都在冰箱裡,餓了自己整,然後就出了門。
其實她對磚廠根本就不怎麼上心,可是剛纔聽賈三炮說王鳴會長不打算幹了。心裡不禁一動,尋思着王鳴以後怕是要一門心思的撲在掙錢上,她一定得幫他一把。
要是這樣,磚廠就是他的第一步,如果走不好,後面的路會一下變得困難起來。
如果王鳴要是幹別的,她還不敢保證肯定賺錢,可是生產建築材料,對她來說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憑着他爸的職務,來縣裡的這些開發商哪個不得給她幾分面子,只要生產出來的東西質量過關,那還用愁賣不出去?
她一面趕往犁縣,一面就已經暗暗的打算好了,一定要幫王鳴賺到第一桶金。
到了縣口,她就給王鳴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
這會兒王鳴正在大田裡,忙着安排各家各戶灌溉莊稼,只好叫她等等了。
結果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王鳴才從縣裡走了出來,褲管高高的挽起,腳上都是大泥,頭頂上還帶着個像飛碟似的草帽,樣子怪里怪氣的。
韓佳倩靠在車邊看着好像,遠遠的就喊道:“王鳴,你怎麼看起來跟古代的大俠呢?”
王鳴呵呵一笑,擺擺雙手:“你看那個大俠不是拿着寶劍寶刀啥的,我也沒有那玩意兒啊!”
“是我看走眼了,你就是個土得掉渣兒農民!”韓佳倩笑嘻嘻說道。
這時候王鳴已經到了她跟前,把頭頂的草帽摘了下來扣在她的腦袋上:“你可不能這麼說,不管你是吃的穿的用的,甚至臉上抹的化妝品的原材料,那可都是我這樣的農民叔叔生產出來的,要是沒有我們,你們就是有再多的錢,也得喝西北風去!”
“歲數還沒有我大,就敢說自己是叔叔啦?”韓佳倩按着草帽的邊緣,好像怕掉下來似的,同時用眼睛瞥着王鳴說。
“那不是早晚的事兒嗎?要不這麼地,你先叫我一聲農民叔叔,我體驗一下!”
“臭美吧你就,沒大沒小的,敢和你姐開玩笑……”
“我姐在外面唸書呢!”
兩人嘻嘻哈哈的穿過王家縣,直奔縣外的磚廠。
現在整個王家縣都知道磚廠叫賈三炮和王鳴買走了,以前一些在那裡幹過活的工人都多少都分了幾百塊,心理上對王鳴他們還挺感激的。
這會兒看見王鳴從這裡路過,都善意的打起招呼來。
還有幾個因爲天熱,就穿着大背心的小媳婦在自家的院子裡主動的和王鳴搭訕,使得他們當家的一個個橫眉冷對。
其實那些婦女也就是逗逗這個年輕的會長玩玩,光看看人家身邊跟着的那位穿着淺藍色長裙的大美女,她們就自然不如了。
舊磚廠已經荒廢了好幾年,一到了春夏季節,荒草一片一片的,就連那個三間瓦房的門前,也都是半人多高的蒿草,一眼望去,十分荒涼。
韓佳倩在裡面轉悠了一圈,忽然有點神往的說道:“王鳴,去年你就是在這裡救的你嫂子?”
王鳴被她這麼一問,不禁頓時想起了去年那時候的情景,如果自己晚來一步,真不知道會發生啥事情,也許劉月娥的清白就被蘇心志給玷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