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聽的一陣的頭大,心說這女人多了也不是啥好事兒,有時候都能腦袋瓜子給吵爆炸了。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沒完沒了的時候,先前那個給王鳴換藥的護士拉着臉走了進去,毫不客氣的呵斥道:“能不能小聲一點?在走廊大老遠的都能聽見,你們把這當菜市場啦?”
幾女頓時吐吐舌頭,趕緊閉嘴,只有杜小娟不滿的嘀咕了一句:“這些護士說話咋全都一套嗑呢?”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想起上次在香河市醫院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形,結果被一個護士給呵斥了一頓,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換藥的護士見幾個女人都在哪兒偷笑,心裡一陣的不高興,沒好氣的給王鳴又換了一瓶藥水,然後衝着王鳴說道:“你讓他們小點聲,其他房間的病人還需要休息呢!”
“沒問題,你放心!”王鳴笑嘻嘻的說道,故意在她前掃了一眼,只見胸牌上寫着程佳兩個字,上面還有她的免冠照片,心說原來這美女護士叫程佳啊,嗯,我得記住了!
程佳見王鳴眼珠子在自己胸脯上打轉,臉色頓時一沉,氣哼哼的走了。出來病房,心裡一陣的非議,這傢伙賊眉鼠眼的,整一大堆不三不四的女人在病房裡瞎胡鬧。這還不說,還一個勁兒的盯着人家的胸脯看,看來絕對不是個啥好鳥。
她沒走出幾步遠,就聽見病房裡又響起嘻嘻哈哈的笑鬧聲來,氣得直跺腳。
病房裡,杜雪抱着肩膀,瞪着王鳴說道:“王鳴,我看以後你乾脆別回家了,就住醫院裡得多了,你說這半年多,你這是第幾回了!”
王鳴撓頭乾笑:“你當我願意啊?我還沒問你們呢,誰出的餿把主意,還集體出來玩?”
大家一起嘁了一聲,自顧的嘮嗑起來,對王鳴的質問置若罔聞。
“哎,我說你們都小聲點吧,別一回人家護士又來橫咱們!”王鳴一陣的暴汗,這些娘們,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嘛!
“哼,來了正好,我看你賊眉鼠眼的往人家胸脯上,說不定又打啥壞主意呢!她要是真來了,我們給你倒地方!”杜雪陰陽怪氣的說道。
“杜雪,行了,你可別氣他了,也不知道是誰,看他躺在擔架一動不動,哭得死去活來的!”韓佳倩摟着杜雪的肩頭,笑呵呵說道。
杜雪頓時不願意了,反脣相譏:“還說我,也不也是一樣!”
韓佳倩咯咯一笑,就拿手去撓杜雪的癢:“誰說我和你一樣了?我可是聽說,你在牀上,可放得開了……”
“叫你說……”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兩句半不到,就鬧在了一起。
劉月娥幾個人就一臉笑意的看熱鬧,不時的還跟着摻和幾句。
王鳴一陣陣的欲哭無淚,趕緊把被往腦袋上一蒙,大聲的說道:“救命啊,吵死人了!”
可惜他的聲音已經被衆女的笑鬧聲給徹底的掩蓋住了。
“麻痹的,女人多了真夠煩的!”王鳴躲在被窩裡,空發感概。
王鳴醒來的第二天,袁康,羅景泰還有良哥和丁麗娜,都先後過來看他。
丁麗娜一看見王鳴,就是一臉的歉意,一個勁兒的道歉說,要不是她出來這個一起出來玩的主意,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王鳴也不會受傷。把王鳴整得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連連暗示良哥把他的女人帶走,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被自己的那些女人煩得夠嗆了。
良哥笑呵呵的和王鳴說了幾句話,就拉着丁麗娜離開,約好等王鳴出院了,讓丁麗娜擺一桌賠罪。
而袁康和羅景泰到訪,氣氛就沒那麼輕鬆了。
他們先是問了下王鳴的傷勢如何,得知他沒啥大事兒了,就開始說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來。
關於華清池地下賭場的事情,已經曝光,現在鬧得天下皆知,據說連中央的某位領導都發話了,一定要剪除這種隱藏在地方的黑惡勢力,還一方太平。
省裡面則是立即響應,先是對這次挖出毒瘤的相關工作人員予以了表彰和獎勵,尤其是當場擊斃全國通緝犯的葉曉楠給予了二等功一次,從一級警員升職到一級警司,具體工作由局領導根據實際情況安排。
至於羅景泰,則破格任命爲副縣長兼公安局長,負責政法這一部分。
而袁康,因爲親臨現場指揮調度,掌控全局,才使這個隱藏在地上的賭場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被挖出並搗毀,上面已經開始考慮將他提前調到市裡工作!
王鳴聽到這些誇大其詞的表彰和獎勵,不禁哈哈大笑。
袁康和羅景泰則是直翻白眼兒,這件事兒雖然並沒有那麼複雜,而且也只是意外破獲而已,可是對他們的仕途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畢竟這樣的政績不是誰都能夠碰得上的。
“兩位老哥,說完好事了,下面恐怕就是壞事兒了吧?”王鳴笑過之後,一本正經的問道。
袁康和羅景泰對視一眼:“老羅,還是你來說,我做補充吧!”
羅景泰點點頭,清清喉嚨,開始說起。
原來舒山河逃走之後,居然大搖大擺的回了香河市,像沒事兒人似的照樣我行我素,吃喝玩樂,欺男霸女。
一開始羅景泰打算帶着人馬直接去香河市抓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舒山河收拾了再說。
可是沒想到,他這邊剛要採取行動,市委書記舒慶賀的電話就不期而至,先是對他進來一番表揚和讚賞,然後話鋒一轉,開始強調向鍾小光這樣的地方惡勢力,一定要第一時間剷除,絕對不要姑息養奸,要不然就會像眼前一樣,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羅景泰也是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比猴都精,立即從舒慶賀的話裡頭聽出矛頭來,他這是打算三言兩語的就事情都往鍾小光身上一推,反正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咋說都行。至於舒山河,則是完全可以撇清關係。
不但這樣,他還晦澀的在電話裡對羅景泰說,最好不要碰觸他的底線,要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羅景泰心裡頭不痛快,可是對方是市委書記,他根本招惹不起,就忍氣吞聲的敷衍過去,掛了電話之後,吩咐下屬先按兵不動,他則是親自去向袁康請示。
沒想到羅景泰去縣政府的路上,袁康就接到了舒慶賀的電話。對方跟他就沒那麼客氣,先是一頓數落,說是不要無中生有,誣陷好人,華清池的事情和舒山河一點關係都沒有,袁康要是敢亂來,他舒慶賀絕對會給他好看。另外他還告訴袁康,別以爲有劉市長給他撐腰就相安無事,他舒慶賀的背後可是省裡的嚴書記,想要滅他們,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袁康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但是一想到自己還不夠格和舒慶賀叫板,就只能隱忍下來。
後來兩人碰頭,研究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舒山河在他老子的面前肯定沒實話實說,尤其是有關王鳴的部分,他肯定是隻字未提,要不然舒慶賀絕對不會這麼不顧一切的護着犢子。只不過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明目張膽的去抓人,恐怕是不行了,只能是另外想辦法。
王鳴聽到這裡,就不由得冷哼一聲說道:“舒山河,我絕對饒不了他!”
袁康聽了卻苦笑說道:“鳴子,有件事我們還沒說,就在昨天晚上,舒山河着急了附近幾個市縣的混混,搞了個聚會。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恐怕是要針對你的!”
王鳴眉毛一挑:“這犢子玩意兒,還沒完沒了了,就不怕把他老子給牽扯進去?”
羅景泰在旁嘿嘿笑道:“他這是打算孤注一擲,要是真把你幹掉了,試問還有誰能夠威脅到他?我和袁縣長根本就扳不動他老子舒慶賀的。”
王鳴眼中厲光一閃,瞥了一眼羅景泰,心說這個老傢伙,這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我動用身後的關係嘛!還說得遮遮掩掩的,一看就不是個實在人。
袁康也沒有料到羅景泰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來,眉頭不禁一皺說道:“老羅,鳴子不是外人,咱們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的!”
羅景泰一愣,感覺到一陣的尷尬。
王鳴則是呵呵一笑說道:“羅局,別多想,對付舒山河這樣的跳樑小醜,有咱們幾個就夠了,根本不需要外力相助!”
“鳴子,你的意思是?”袁康眼中一亮,他和王鳴接觸的時間比較長,對他也算了解,知道這個年輕人可沒外表看起來那麼不着調,許多事情肚子裡有數着呢!
“嘿嘿,羅局,你說如果我要是把殺死鍾小光的那把槍弄到手,然後你們有能夠在上面查到有舒山河的指紋,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抓人了?”王鳴沒去看袁康,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羅景泰。
羅景泰一愣,旋即說道:“如果真有那把槍做物證的話,我有自信把舒山河收拾了。只不過,那把槍沒準都被他處理掉了,找起來比登天都難!”
“羅局,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們幫我捱過十天天,不要叫各縣的混子涌進來。等我傷口癒合了,保準把那隻槍弄到手!”王鳴自信的說道。
“那沒有問題,別說十天,就是半月都可以!”羅景泰連連點頭說道,不就是全縣戒嚴嗎,這個他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
當下三人說好,由羅景泰控制這幾天的人員進出,避免各地的混混進來找王鳴麻煩。袁康則是先於舒慶賀周旋,拖延時間。至於王鳴,則是老實的在醫院裡養傷,只等傷口癒合,由他親自動手去把擊殺鍾小光的那隻手槍弄回來。到時候再由他和葉曉楠作爲目擊證人,人證物證都在,把舒山河抓起來也合理合法,到時候可以輕易的逼舒慶賀大義滅親,當然,這還得看他在親情和權力之間作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