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邊沒尋思王鳴能來的這麼巧,而且一進門就顯得和自己十分的親近,現在被杜富貴這麼一問,頓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道:“富貴,那啥,你先回去,一會兒叔給你打電話!”
杜富貴哼了一下,扭頭就走,到了大門口還特意呸了一聲,杜老邊只當看不見。
王鳴卻不管那些,一屁股坐在杜老邊身邊的藤椅上:“老邊叔,我嬸子回家了?”
“呃……那個啥,下午回來了,正在後屋炒菜呢!”杜老邊心裡這個氣,你這小子明擺着就是拿話暗示他昨天晚上的事情。
“哎呦,這不是鳴子嗎?我聽你叔說了,你昨天才回來的?”說話工夫,屋裡面走出個風韻猶存的女人來,正是杜老邊後找的媳婦陳蘭芳,今天才三十二。
陳蘭芳保養得挺好,皮膚白白淨淨的,腰卻細得風都吹折了,一走起路就扭來扭去,可風靡的很。
尤其是她長了一雙桃花眼,眼角上總是帶着一股子春意,勾得人魂兒都飛了。
“不定給杜老邊戴了多少綠帽子呢!”王鳴心裡暗暗琢磨。
“你怎麼這麼看着嬸子呢?”陳蘭芳見王鳴愣愣的看着自己,就笑着湊過去:“鳴子,這幾年不見,你可長大了啊!”
她一面說着,一面拿眼睛的餘光在王鳴身上掃了一眼。
“哼……”杜老邊老臉有點掛不住,這個女人,當着他的面都這麼不檢點。
“呵呵……”王鳴撓撓頭,趕緊收回了目光。
陳蘭芳撇撇嘴:“老邊,飯菜好了,你們是在這兒喝呢?還是去屋裡?”
“就在這兒吧,還涼快!”杜老邊說道。
“行,那你們等着,我去搬桌子!”陳蘭芳扭着屁股進屋。
“嬸子,我幫你!”王鳴被陳蘭芳的眼神逗得心裡發癢,就趕緊起身跟過去。
“哎呦,那怎麼好意思,你是客人!”陳蘭芳客氣一句,由着王鳴跟在身後。
飯桌就放在廚房裡,是摺疊的,輕得跟塊泡沫似的,王鳴一隻手就拿着往出走。
“等會,嬸子把桌面擦擦!”陳蘭芳拉了一下王鳴的衣服,手裡拿着塊抹布在桌面上胡亂的擦了幾下,然後故意一轉身,留下一個妖嬈無限的背影。
陳蘭芳抿嘴一笑,低聲說:“我就說嘛,幾年不見,長大了嘛!”
“臭女人!”王鳴心裡罵了一句,提着桌子出去。
陳蘭芳嘻嘻一笑:“這個小傢伙兒,還假正經,以爲我看不出來怎麼地?”
陳蘭芳的手藝還不錯,幾道家常菜做得是色香味俱全。
三人在葡萄架下邊吃邊聊,王鳴不斷的給杜老邊倒酒,說着道謝的話。
杜老邊其實酒量也不怎麼的,喝幾杯就有點暈頭轉向了,他心裡對王鳴其實沒多大的仇,主要還是因爲上次的事情。
這會兒見王鳴能說會道,馬屁拍得亂響,心裡就不禁想,這小子幾年不見,還真他媽的出息多了。
看喝得差不多了,王鳴就從衣兜裡翻出一千塊錢來,往杜老邊面前一放:“老邊叔,你看我家承包的樹地的事兒,你可還得費費心啊!”
他雖然拿了合同,可是這事兒只要杜老邊不鬆口,就不算完。不管怎麼地,還得人家這個會長點頭才成。
杜老邊撇了一眼桌上的錢,心說,這小子還挺上道,就假意的推辭:“鳴子,你這是幹啥?樹地的事兒好說,錢你拿回去,你把你叔當啥人了?”
“呵呵呵,這是我家的一點意思……來來,老邊叔,喝酒喝酒!”王鳴呵呵一笑,趕緊給杜老邊倒酒。
又是幾杯酒下肚,杜老邊已經爛醉如泥了,說了兩句不着邊際的話,就從椅子上出溜下去。
“看把你叔喝的……這老東西,自己半斤八兩不知道,就知道逞能!”陳蘭芳把杜老邊攙扶起來:“鳴子,我把送屋裡去,一會兒嬸子陪你喝!”
“好啊!”王鳴望着陳蘭芳扭動的腰肢說着,這一頓飯,陳蘭芳隔三差五的就拿腳踢踢王鳴,要不就是故意把手和王鳴的手挨一下,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嘿嘿,主動送上門的,老子要是不上就是傻蛋!”王鳴眯縫着眼睛抿口酒,面對劉月娥他可以剋制,因爲那是他嫂子,可這女人不一樣。
陳蘭芳在屋裡面辦了半天才出來,竟然換了一身淺粉色的睡裙,襯着她白嫩的皮膚,頓時又顯得年輕了好幾歲,火辣辣的看着王鳴,走到他跟前轉了一圈:“嬸子好看不?”
“……”王鳴沒說話,嚥了口吐沫。
陳蘭芳卻呵呵一笑,一閃身避開,幾步走到院門前,然後轉身白了王鳴一眼:“你就不怕左鄰右舍的看見?”
“沒問題……”王鳴也不想去屋裡,有杜老邊在旁邊太彆扭,就把陳蘭芳抱到葡萄架跟前靠近窗戶的一個剛過膝蓋的小水泥牆前……
好在杜老邊家的院牆和房子一樣高,左右的鄰居又隔得比較遠,要不然非得被人聽見不可。
兩人在葡萄架下正興起,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杜老邊……”兩人都嚇了一跳,只見杜老邊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左右看了一下,就朝葡萄架這邊過來。然後就站在他們跟前,掏出一邊的水壺,往葡萄秧的跟上放水。
一面放水,鼻子裡還一面打着呼嚕,眼睛都沒睜開,真不愧是在自家裡,熟門熟路。
王鳴捏了一把冷汗,心說想嚇死老子啊。
沒想到杜老邊放完水之後,居然沒有回屋,而是走到藤椅上坐下,身子一靠,繼續美夢。
那小水泥牆就在藤椅的側面,王鳴頓時感覺到一陣的彆扭,於是乎,一臉的鬱悶。
陳蘭芳感覺到身體裡空空的,就扭過頭,看見杜老邊居然坐在藤椅上睡着了,不禁罵了句老不死的。
“啊嚏……”藤椅上的杜老邊忽然打了個噴嚏,伸手揉揉鼻子,嘴裡嘟囔着:“蘭芳,大半夜的你哼唧個啥?”
說完吧嗒吧嗒嘴,又接着睡。
“麻痹,這心臟都快烤熟了!”
“啊啊……哼嗯……”陳蘭芳有節奏的哼唧,她稍微一擡頭,面前就是杜老邊滿是皺紋的老臉,一呼一吸,全是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