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悲情兩小

“小吳哥,我知道你不會遠離妹妹我而去的。”

那少女小跑過了,瞬間撲倒在這張破舊的木牀上,雙目早已經是淚兩行了。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吳凡的手,嬌軀顫抖,兩行清淚,滾滾落下來,蒼白無力的小臉被淚水祛溼。

“小吳哥,所有人都說你活不過來了,可是妹妹堅信,你還放不下妹妹我一個人獨自在這個世界上,你還念着我,不會離開我而去的。”

吳靜將吳凡那雙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已的懷裡,流着淚水道:“小吳哥,你的手好冷,妹妹幫你暖暖。”

吳凡的雙眼顫巍巍的抖了一下,張口不能言,他死而復生,就連那嬌小的身軀都是冰涼涼的。

就算曾經是至尊他,可是面對這個“小妹妹”的時候,也不禁流出來了一滴血淚。

“小吳哥不哭,妹妹我在呢?”

吳靜更加的驚喜,將吳凡的雙手呵護在自已的胸口,更怕這只是夢一場,自已醒來了,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小吳哥的雙手都抓不住了,所以放在自已胸口的雙手更加的用力。

“渴........”

好片刻,吳凡用盡自已全身的力氣,才吐出了一個字。他喉嚨乾澀,雙脣不停地發抖,嘴角就像要裂開了一般。

“妹妹,這就去拿。”

吳靜,“啪...”一聲,跌坐在了地上,慌忙地去拿了一個破碗過來,這隻碗已經有一半是破的,吳靜把碗傾斜地拿着過來,雙手已經是顫顫巍巍的,不時還有水從碗中灑落出來。

她對着破碎的碗抿了一小口,俏顏發燙,這張蒼白無力的小臉突然變得有點紅潤了一下。但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對着吳凡那快要裂開的嘴脣吻了下去。將口中的水,一點一點地向着吳凡的嘴中渡去。

這一瞬間,吳凡潛在意識懵了一下,感覺有一條丁香小舌,正在撬開他的牙關。

“咕咚........咕咚.......”

幾口溫水下肚,吳凡臉色的氣色緩和了幾分,冰涼的身軀,正在慢慢地回暖。

只是,令震驚的是,小妹妹吳靜居然是以口渡水,那種溫情,讓吳凡心裡都感覺到了暖和。

“只怕是,小妹妹一直都在這麼做吧!”

吳凡心中悵悵然,迷糊的雙眼瞬間溼潤,不知不覺一滴血淚又從吳凡的眼角流了出來,這個可憐的女孩,或許,她還不知道真正的吳凡已經死了吧!

這是一個質樸,而又孤苦伶仃的小女孩,讓他憐憫,不忍心傷害,更不想讓她知道真相。

突然,他嘴角一動,又被那條丁香小舌撬開了,一種苦澀的滋味,從嘴脣而下,落入他的口中,苦澀的味道中伴隨着一股藥香。

“清靈草”?吳凡驟然一驚。

這不是藥材嗎?怎麼會有清靈草。

根據他對這具少年的記憶中瞭解到,這種清靈草,孤山派是要到月底才發放的。而且都是針對內門的天才弟子才發放的。

而且現在還是月初,再加上小妹妹還是外門弟子。

“這清靈草是叢哪裡來的,”僵硬的吳凡忍受着嘴脣炸裂,無力地開口道。

“嘿嘿,今日在孤山派山門前撿到的,我運氣真好,”吳靜傻笑,無比開心。

這個傻妹妹,就不能編織一個好一點得理由嗎?

吳凡雙目更加溼潤了,心生感動。

顯然,在這孤山派門前,是不可能撿到清靈草的,別說是撿了,就是求都求不來的。

爲了這清靈草,吳靜怕是受了不少的苦吧!

還編織謊言,害怕我擔心。

那清靈草,入口即化,形成清香的藥液滋潤那些裂痕,令吳凡的臉色慢慢回覆血氣。

但,那眼角的淚痕依然還存在。

“嚓嚓....”

不久後,吳靜也爬上了這張已經破爛不堪的木牀上,像是一隻八爪魚一般,雙手牢牢地把吳凡攏在懷中,以那單薄兒嬌小玲瓏的身軀,驅散吳凡身上的冰涼.......

清晨,當一縷陽光徐徐,穿透過茅草屋的嫌隙,落在吳凡身上。

他眼皮一顫,輕輕睜開雙眼,看見的是一條幹黃,微黑的手臂,上面有着觸目驚心的血痕。

吳凡的心不禁一疼。

旋即,他看到一張蒼白,消瘦的面龐,嘴脣乾裂,眼睦憂黑,小瓊鼻上有着一道血痕,幾根乾枯的髮絲落在臉的兩旁,孜然是在睡夢中,依然流露着無比開心的笑容。

這個流露着開心得少女,就是小妹妹吳靜。

如今秋收已過,快要入冬了,寒風蕭瑟,冷風刺骨,可是這個小妹妹,身穿着裹滿布丁單薄的青色衣服,那單薄的青色衣服傷有着觸目驚心的血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抽打出來的。

只怕那隻清靈草是小妹妹以這樣的傷痕換取得來的吧!

這個天真的傻女孩。

吳凡也是心疼不已,這個很傻,很天真,的小妹妹,爲了“他”付出得太多了。

可以想像得處,一個孤苦伶仃的少女,比自已都還要小兩歲的小妹妹,將吳凡抱了回來,萬般呵護,將最好的的留給了後者。而自已則瘦骨如柴.....

而即便是在睡夢中,那雙八爪魚的雙手,都不曾離開吳凡的身體,生怕自已一覺睡醒,這又是一個夢,夢醒了,自已的小吳哥,離開了這個世界。

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女孩,讓吳凡心裡更加的疼痛,疼痛得抽泣滴留下了眼淚。

“小吳哥,你醒了?”

吳靜身軀一顫,自睡夢中醒來,眼角閃處一道欣喜之色,匆匆忙忙地爬了起來,一溜煙跑了出去。

不久後,就聽到了劈柴,和生火的聲音,從這聲音之中可以聽出來,非常熟練。

一碗清湯芥末菜,一碗白晶亮米粥,外加半根撿來的胡蘿蔔。

這就是吳凡重生之後的第一頓飯,沒有任何滋味,本來傷得太重,已經沒有什麼味覺,但是很暖心。

“小妹妹,你也趕緊吃啊”

吳凡望了小妹妹一眼,然後催促後者,讓她快點吃,不然就冷了。

“小妹妹我還不餓?我等你先吃吧!”

“難道你忘了,小妹妹我是修煉過的,雖然纔是三階練氣,但是也非常能捱餓的啦,”小妹妹又開心地傻笑了。那張蒼白的小臉,和一雙帶着血痕的小手,把自已面前的一碗白米粥也推給了吳凡。

“不餓......讓我先吃”

吳凡只感覺眼睛溼潤,像是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一樣,但是被吳凡強制性的忍住了,還能編織一個比這更爛的理由嗎?

“小妹妹,小吳哥身體剛剛有點好轉,吃不了這麼多東西,我吃一碗都已經感覺很飽了,再也吃不下去了,小妹妹,你若不吃就浪費了哦!”吳凡把那碗白米粥遞到了吳靜的面前。

“好吧......!其實我也很飽啦!”

吳靜傻傻地一笑,端起了這碗白米粥,開始大口大口地煙吞了起來,“咕咚....咕咚,”幾口下去,一碗白米粥已經見底了,最後還有一顆殘留在碗底白米,也被小妹妹用手小心翼翼地撥入口中。

孤苦伶仃.......卻不失溫情。

人生何須悲畫扇,只得兩小命相依.........

吳凡心中一痛。就是這樣撿漏的毛草屋,就是這樣的清湯白米粥,可是吳靜卻甘之如飴,大朵快頤。

“他....”太無能了,一個身爲哥哥,卻不能修煉。

若不是我這個累贅,或許小妹妹早就突破四階練氣了,現在已經成爲正式弟子了。

如若不能讓這個女孩過上好日子,若這個小妹妹還有飽受風雨欺凌,那我....吳凡寧可不活這一世,寧可自行了斷,也不能再做這小妹妹得拖油瓶了。

“郜林……浩瀚、你們給我等着,既然我還活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現在的吳凡身體依然的虛弱,可是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若是有人看見,這是一種怎樣的霸氣,爲何眼目裡有血屍浮現。

吳凡沒有去問吳靜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因爲他會將一切傷痛和折辱,都百倍,千倍地踩回去。

一天過去了,吳凡有着小妹妹給的清靈草,滋養身體,傷勢已經慢慢有好轉了,已經可以勉強下牀走路了。

只是剛走不得幾步,不得不停了下來,大口喘氣,連腳步都趔趄起來了。

不得不說,

“這破費的身軀。”

“看來只有先把身體的強壯練一下了,不然以這身體,根本無法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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