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陳樹人和孫文幾人都是在天上人間度過的。
陳樹人不是在演戲,就是在教戲,餓了就去天上人間自助餐廳吃飯,吃完飯就又回到房間繼續肝。
正如孫文所說的那樣,他要趁着陳樹人還沒走,將陳樹人的價值充分發揮出來。
於是,一整天他們都在拍劇本里所有關於按摩相關的戲份。
大部分時間,陳樹人都在用師者光環籠罩着孫文三人,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畢竟拍戲的人不止孫文和謝海奇,還有很多羣演。
這些羣演說有演技也確實有,很多人都比謝海奇、孫文演的好的,但也有不行的。
遇到這種情況,陳樹人都會出手,將師者光環從湯應成這個划水的人身上取下,然後套在那位羣演身上。
等在特殊狀態下的羣演領悟了陳樹人的意思後,他就又會將光環還回去。
於是,這就造成了一個現象。
每個未被陳樹人教授的羣演,在經歷了陳樹人的指點後,都會以一種其他人眼中‘常超發揮’的姿態完成自己的表演。
當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了陳樹人的指點後突然頓悟,陳樹人就在羣演裡被‘神化’了。
之前這些羣演來拍戲只是爲了賺那四五百大夏幣一天的工資,所以只有在拍戲的時候纔會積極。
但在這之後,這些羣演幾乎每天都在劇組裡晃盪,不是幫工作人員整理道具,就是幫劇組裡的人端茶倒水,他們只爲能在陳樹人眼裡混個眼熟,期待拍戲的時候能被指點一番。
陳樹人在發現這些情況後,心中也很感嘆。
他們明明可以故意在拍戲的時候表現出問題,然後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指點。
但他們沒有,而是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去爭取他的指點。
這種態度,陳樹人又怎麼能不動容?
於是他也不再吝嗇,每天早中晚三個時段,分別挑三個羣演,抽時間給他們講上半個小時的演技。
這樣既不耽誤拍攝進度,又能提升《屌絲》這部劇的質量,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而付出的,也僅僅只有陳樹人的時間罷了。
當陳樹人看到那些被他指點過的羣演眼睛裡閃爍的光芒後,他對自己師者光環這個能力,又有了一層認識。
也許,他的這個光環,可以改寫很多人的命運?
就這樣,五天時間很快過去。
當第六天陳樹人和湯應成收拾好行李一大早準備離開的時候,酒店樓下已經聚集了數十號人。
“樹哥一路好走。”
“樹哥一路平安。”
“樹哥一路順風……”
有人剛說完‘一路順風’,就被他身邊的朋友給拍了一巴掌。
“一路順風個屁,樹哥這是坐飛機,順風怎麼飛?”
“哦哦哦,樹哥一路逆風!”
“……”
陳樹人看着這些跑來給他送行的人,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感動。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這些人,會與之前在公司教導白伯勇他們有不同的感受。
他惟一能想到的就是教導白伯勇他們的時候,他是抱着功利心,爲了完成系統任務而去做的。
而這次,他純粹是因爲看到了這些人因爲一絲渺小的希望都去爭取的態度而去教的。
相比之下,陳樹人更希望,也更在乎看到這些人,因爲這幾天他的教導,能實現各自的夢想。
“樹啊,我是真捨不得你啊。”
謝海奇一臉的感傷。
這一次他是真的捨不得,這五天時間,那些羣演只蹭到了陳樹人零星的一點課程。
可他不是。
他就像是一些玄幻小說裡的主角一樣,在其他人還在爲聽了高手一節課而興奮的時候,他卻天天在高手身邊,被高手貼身指導。
這五天下來,謝海奇回頭再看五天之前自己拍的那些內容的時候,只會說兩個字,垃圾!
甚至五天前的他,都比不上現在孫文的演技!
謝海奇眼神複雜的看着陳樹人,這一切,都只是眼前這個人五天的成果而已。
“行了,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們先將《屌絲》拍好吧,之後要是實在等不及了,也可以來雍州找我。”
陳樹人拍了拍謝海奇的肩膀笑着說道。
五天時間,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成果。
湯應成演技入門,孫文演技掌握,而謝海奇已經距離精通級演技不遠了。
如果不是時間問題,陳樹人還真想將謝海奇的演技給衝到精通級。
“行了,老謝,等拍完《屌絲》,我們一起去雍州,剛好也能看一看雍州的大好山河。”
孫文說完,就拍了拍陳樹人的肩膀。
“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一世人,兩兄弟!快走吧走吧,一路平安。”
看着孫文那有些動容的臉,陳樹人點了點頭,和旁邊湯應成朝着孫文給他安排的車走去。
這一去,估計得到九月中後旬才能回來了。
看着陳樹人的車離開,孫文的心中有種空虛的感覺。
不止是他,謝海奇以及其他人都有這種情緒。
當孫文看到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立馬就強打起了精神。
陳樹人好不容易給他提起來的士氣,可不能就這樣散了。
“各位,我們吃完早飯繼續開工!樹哥走了,但他留給我們的東西卻帶不走,大家放心,在場有一個算一個,以後若是想拍戲,剛好我手裡也有戲,那就儘管來!別的不說,樹哥我還是能請來給各位再上上課的。”
聽到孫文這話,在場的羣演和工作人員眼睛都是一亮。
是啊,他們和陳樹人的沒什麼聯繫,但孫導有啊!
以這兩天的情況來看,孫導、謝海奇和樹哥的關係,那是真的沒話說的。
只要抱緊了孫導,那幾乎就是抱緊了半個樹哥啊!
一想到這裡,所有人就又振奮了精神。
看着重新煥發出生機的團隊,孫文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是沒想到,這支本來只是臨時搭建的隊伍,會在這種情況下擰成一股繩。
以前他並不在乎這些人,但現在不一樣了。
說不定,這就是以後他的班底啊!
陳樹人那邊的劇本源源不斷,那他這裡也不能拉胯。
想到這裡,孫文燃起了鬥志。
“來吧,看看我這個小透明導演,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陳樹人離開揚州兩天後,《大夏好聲音》就開始了真正的錄製。
“曾姐,陳主管確定回不來了嗎?”
吳長琴坐在曾娟的辦公室,喝着茶問道。
“他纔剛走兩天,那邊的事情也開始了,肯定是回不來了。”
曾娟搖了搖頭。
雖然吳長琴手裡的這個綜藝陳樹人很看好,但再好,也比不上陳樹人現在在做的那一檔綜藝。
如果只是因爲吳長琴心裡沒底就讓陳樹人來回奔波,別說她不答應,姜清河以及天域總部那邊也不會答應的。
雖然說《一起跑》這檔節目還是陳樹人在做主,但實際上,陳樹人就算想停止,估計都不太可能了。
“你也別擔心,小樹那邊給我說了,到時候有什麼事情,你直接打電話給他,再不行了節目錄制好,就直接將原片給他,讓他在雍州幫你看看。”
曾娟安慰道。
“嗯,也只能是這樣了,那曾姐,我就先走了,還有兩個小時就開始了,我先過去了。”
吳長琴看了一眼時間,將杯子裡的茶一口喝乾後就告辭離開。
看着匆匆離去的吳長琴,曾娟搖了搖頭,心中感嘆。
誰能想到那麼一個年輕的小孩,現在卻是作曲部、綜藝部的頂樑柱。
別說吳長琴了,要不是陳樹人培養出了白伯勇幾個人給她,恐怕陳樹人離開揚州,最慌的就不是吳長琴,而是她曾娟了。
微笑着拿起手機,曾娟將這邊的情況給陳樹人發過去後,就繼續自己的事情。
……
《大夏好聲音》錄製現場。
“再檢查一遍舞臺燈光、音響。”
“工作人員再測試幾遍座椅的轉動是否正常。”
“十五分鐘後,觀衆入場,觀衆的情況都驗證好了嗎?確認都是《一起跑》的忠實觀衆嗎?安保人員各就位,一會看好觀衆席,別出岔子。”
吳長琴站在舞臺上拿着對講機來回指揮着。
雖然這些事情在這一個小時內已經做了三四遍,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大夏好聲音》的成功與否,直接關聯着她是否能重新在綜藝圈拾回面子。
外邊盯着天域,盯着陳樹人的大有人在,《大夏好聲音》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她了。
爲了這檔綜藝的現場搭建,不僅她舍下臉去求了姜清河,甚至陳樹人都用自己的信用給她多申請了千萬的資金用來舞臺搭建。
如果節目沒有達到她的預期,不僅這將成爲她在天域最後的一檔綜藝,陳樹人估計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她不得不竭盡全力的去做好所有事情。
“五位導師到了沒有?”
吳長琴聽到各個小組檢查完畢的通知後,就問起了五位導師的情況。
“吳主管,導師已經全部到齊了,都在休息室裡休息,隨時可以上來。”
“好,現在叫他們過來……算了,我自己去叫。”
吳長琴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
以休息室那五個人的分量,除了她,誰去都有些怠慢。
就在吳長琴朝着休息室走去的時候,裡面也在進行着交流。
“竇老師,沒想到真能在這裡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之前節目組說你會來,我還不相信。”
王擎一臉笑容的走到一位中年大叔面前,躬身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王擎是吧,你的歌我聽過,唱的真不錯。”
竇放握着王擎的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說起來,竇放也就比王擎大十來歲,甚至竇放還不是歌王,但此時他拍王擎的肩膀這件事,房間裡的其他人看到,都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對。
“竇老師你這樣說我可就不敢接話了,在您面前我哪說的上唱的不錯。”
王擎一臉的受寵若驚。
也不怪他這樣,如果對面只是一個普通曲爹的話,他也不至於將姿態放的這麼低。
可竇放不是啊!
竇放這些年已經很少有歌放出,但圈內誰提起他的名字,不得恭敬的叫一聲竇老師?
竇放,創作型歌手,真說唱功的話,也就介於二線歌手與一線歌手之間,但若是加上他曲爹的身份,那這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了。
當年,竇放橫空出世,以一年內累計十次新歌榜榜一的身份,晉升曲爹。
橫壓當時一衆新老作曲人,甚至在他榜一的那幾個月裡,也就只有一次被一位曲爹奪取了第一名,其他的月份,就算有曲爹的歌曲發佈,那都得跪着。
竇放最特別地方是他所寫的歌,只有自己能唱出最震撼的效果,其他人無論如何翻唱,都會感覺差了一點東西。
當然,如果竇放只能寫自己唱的歌的話,那他的地位肯定不會這麼高。
記得有報道說過,竇放在和一位落魄音樂人吃飯的時候,兩人聊天的過程中,竇放就寫了一首歌給了那位音樂人。
然後那位音樂人憑藉那一首歌,直接爆紅,兩年內僅僅憑藉那一首歌,就從四線衝到了二線。
同樣的,那位音樂人所唱的歌,其他人唱,還是差點東西。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竇放的能力,那就是能根據不同的人,寫出最符合對方的歌。
之後也確實如此,竇放雖然給出去的歌少,但基本只要給出去,且唱歌的歌手還是二線以下,那至少都會因爲那首歌提升一個藝人等級。
試問,這種造星能力,哪個娛樂公司,哪個音樂人不流口水?
可惜的是,竇放最擅長的還是給自己寫歌。
而在近些年,他給自己寫的歌都寥寥無幾了。
但沒有人會認爲竇放是江郎才盡,因爲曾經也有人這麼想過,嘲諷過。
但每次,竇放再出手時,都會狠狠的將這些人的臉踩在腳下。
他們更願意相信,竇放這是躺平了,是在享受自己的人生。
更有甚者還猜測,竇放不是不寫歌了,而是寫了歌,不往外發了,他就等着有人說他江郎才盡,然後再拿出自己的歌本,從裡面挑出一首,砸到對方的臉上。
此時的休息室裡,竇放看着王擎一臉的您別逗我的表情,笑了笑,沒有說話,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竇老師,好久不見。”
就在這時,盧娜踩着高跟鞋,噠噠的走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