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結束了,當再次回到學校,看到的依舊是喧鬧。只是黎剎那無法再和之前一樣忘卻黎家的存在,忘卻一切煩惱的根源,讓靳真一呆在自己身邊,讓自己安靜地聽他說話。
她的心很矛盾,無數次對自己說不可以,卻依舊忍不住來到晨讀的小公園。她告訴自己,此刻必須和周圍的男生保持距離,可心卻擔心着若是沒去晨讀,他會怎麼樣?
她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思想爲何如此混亂,不明白爲什麼在家族會議上會想到靳真一的話,爲什麼在做重要抉擇時腦中會浮現他的樣子。她平身第一次這樣迷茫,一點也看不透自己的心。
“就算再想,也無法得到答案吧。”剎那站在教室窗前,望着東方初升的紅日,對自己喃喃,腳步不受控制地向教室門外邁。
公園的長凳上,安靜地坐着一個身影,看似孤寂。
黎剎那二話不說地上前,靳真一一動不動地背對着她。
今天的他怎會如此安靜?剎那疑惑着繞到他面前,只見他倚在柱邊,手捏書本,雙眼緊閉。
他——他竟然在睡覺!
剎那緩緩走近,好奇地端詳起來。
清秀的臉龐,烏黑閃亮的秀髮,像絲般柔順。高挺的鼻樑、輪廓分明。那總會勾起溫柔弧線的嘴角緊抿着,脣薄而微紅。
“他的睫毛竟然這麼長,像女孩子似的。”剎那目不轉睛地凝視在他臉上,輕聲感嘆。
突然——
睫毛微動,雙目瞬間睜開。
漆黑的雙瞳,似無盡深淵,四目相望,好像有萬般引力一樣。
剎那直直地盯着她,驚愕地不知所措,半響沒有動作。
一股淡雅的洗髮水味道從他的身上飄來,摻夾於空氣,吸入肺腑。
後腰突如其來一物,等黎剎那反應過來,已來不及。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一瞬間,只覺周身暖流侵入。
“喂,你想幹什麼。”剎那仰天倒在他的懷裡,腰肩因被他禁錮無法動彈。宛如一隻翻了身的青蛙,只有羞澀和不安冉上心頭。
他俯下身去,將脣湊在她臉邊,滿是戲謔的溫柔聲鑽進剎那的耳中,“那你剛剛想幹什麼啊?”
“剛剛……”
剛剛自己在幹什麼?剛剛自己想幹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無意識地接近了他,只是看到他沉睡的樣子,出於好奇才去看了眼。
“說吧,剛剛剎那想幹什麼呢?”他笑着,嘴角浮現一絲邪魅。
“我……我……沒有想幹什麼。”
雙頰沸如岩漿,語言因羞澀變得結巴,她用盡全力,一把推開靳真一的手,憤力站起。
“在人家睡着的時候偷偷接近人家,說什麼都不想……你說,會有人信不?”靳真一臂靠圍欄,手託臉頰,眉輕挑、目顯趣味,一副勝利者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