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王妍的嘴角,鼻孔,耳朵之中,直往外滲,看到眼前這個滿臉是血的人,我甚至不敢相信,這就是王妍!
我一把抱住她,着急的喊道:“你沒事吧?王妍你別嚇我,你倒是說話啊。”
王妍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抱着我之後,竟然還想親吻,我暗道不好,她八成是中邪了,左右環顧,竟然發現不遠處站着一個,人。
此時王妍也昏迷了過去,我試探了她的呼吸,還算勻稱,那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轉身便跑,我大喊:“你特孃的別跑!”抱着王妍便追了過去。
地下管道的深處變得狹窄擁擠,我又抱着王妍,追趕不及,那黑影又是轉瞬即逝,他應該是從薩克戒主墓室跟我出來的那個,懷中的王妍喘息聲變得愈發沉重,我開始擔心,趕緊用隨身攜帶的紗布,幫王妍擦了下臉,這才發現她滿臉紫黑,是中毒之狀。
不等我仔細查看,便聽到管道深處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把手電光打了過去,愣給嚇得“嗷”了一嗓子。
深處的黑暗當中,密密麻麻的爬出了白色的蟲子,這些蟲子有巴掌大小,身體周圍長着細腿,看起來特別噁心,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我們這邊爬來,我趕緊伸手去揹包摸汽油,想要點把火把它們嚇走,不曾想剛纔那番折騰,讓我丟失了很多裝備,揹包裡面的汽油打火機全部找不到了。
焦急間蟲子已經撲至跟前,我慌忙向後退去,腳底下一不留神踩到了個硬物,身體也隨之一傾,倒在了管道里面,臭水濺了我一臉,我伸開雙手胡亂一模,又在臭水中摸到了個軟乎乎的東西,那玩意兒被我摸住後,便奮力扭轉身體,我趕緊鬆手,竟看到一個賴蛤蟆跳到了面前,把我給噁心的差點沒一口吐出來。
我趕緊站起來用槍托子去砸那癩蛤蟆,把癩蛤蟆撥弄開來後,我便低頭去看踩到的東西,那竟然是,一根很熟悉的菸斗!
這是老菸頭的,老菸頭一會兒不吸菸就能憋死,特孃的怎麼可能把菸斗隨地亂扔?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不容我多想,這些蟲子已經爬到了我們跟前,我一個人尚且能夠逃脫,王妍昏迷不醒,帶上她很難脫身,想到此處我便來氣,掄起來槍托子就去砸那些怪蟲。
舉起來往下砸的時候,竟然碰到了管道上方,硬是把槍給我卡住了,我大罵一聲,抽出了登山鎬準備作戰,無意間卻發現管道旁邊有被鑿開的痕跡,雖不明顯,卻被我發現,我心中一動,隨即有了主意,掄起來登山鎬就砸了過去。
只這麼一下,就給我砸出了個黑黝黝的口子,那些蟲子已經撲至跟前,我趕緊把王妍扔進了那口子當中,怪蟲順着我的腳就要往我身上爬,我扭動身體揮舞胳膊,想要把這些蟲子給打下去,奈何蟲子越聚越多,很快便爬滿了我的雙腿。
王妍身中劇毒,身邊不能沒有人,況且老菸頭的菸斗掉在這裡,四周必定有其他潛在的危險,師父說那些人在一瞬間全部死亡,怎麼這一路走來連個骸骨都不曾發現?這時候也容不得多想了,蟲子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我的上半身爬去。
慌忙中我伸手胡亂拍身上的蟲子,卻是無濟於事,眼瞅着蟲子慢慢爬滿我的全身,這時那口子當中忽然傳來了陣腳步聲,我大驚,想要進去查看,卻擔心身上的蟲子被帶到口子當中,若如此,王妍豈不是危險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竟然發生了巨大轉折,纏着我身子的那些怪蟲,似乎是懼怕什麼一般,紛紛退了下去,朝着管道深處跑去,我也沒工夫去考慮原因,一個閃身跳到了那口子當中。
王妍正躺在地上,並不見其他人在此,我觀察了下這裡,已經不是地下水管了,應該是個地道,我印象當中到處挖地道的只有師父所說的摸金校尉,那些摸金校尉像是老鼠一般,而且打洞十分精確,莫不是剛纔的腳步聲是跟隨而來的摸金校尉?那麼這個洞道通往何處?能不能解開大興安嶺深處的詛咒之謎,這些人又是爲何全部死去?答案會不會在通道深處?
想着我便背起來王妍,往深處爬去,漸漸出現了傾斜向上四十五度角的斜坡,順着斜坡爬上去後,便發現自己在一張牀下,我先是把王妍給送了出去,然後自己爬出,出來後這麼一瞧,心中霎時間便是有了股暖暖的感覺。
沒想到這複雜的地下通道之中,竟然存在着這麼一個房間。
房間總體來說並不是很大,也就五六平米,屋子的角落擺放着很多書櫃,上面擺滿了泛黃的厚書,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張辦公桌,上面蕩滿了灰塵,辦公桌的後面,有個背對着我們的椅子,這種椅子是旋轉型的,上面被層紅色大衣覆蓋,牀沿邊緣,放着狠多瓶子,上面有我看不懂的標記,王妍這時候也微微緩過來了一些,開始輕微咳嗽。
我趕緊打了打牀上的灰塵,把王妍放在了牀上,然後撫摸她的後背,讓她順氣,王妍咳嗽了幾聲,就微微睜開了眼睛,不過眼神有些恍惚,我就問王妍感覺咋樣?王妍過了半晌,才張開嘴巴道:“我們跑的慢了,還是中了毒。”
我猛地想起來那通道里面影子變異的怪狀,心說難道是那個時候王妍中毒了?不過隨即就否定了這個猜測,要那樣我也該出事了。
既然中毒了就必須快點找到解藥,否則悔之晚矣,想着我就問王妍這毒怎麼能解?王妍搖頭說自己還不確定這是啥毒,不過身體的直覺在慢慢恢復,大概是慢性毒藥吧。
說話間王妍已經能坐起來了,她看到這間屋子也很驚訝,快步走到那椅子正面,隨後便是“啊!”的一嗓子,我趕緊過去,往椅子正面一看,也是被嚇了一跳!
椅子背對着我的時候,上面蒙着塊血紅色的布料,擋住了椅子上原有的東西,跑到正面便能看到,一個渾身褶皺不堪,皮膚銅色的乾屍,正坐在椅子上面,這具乾屍和我們先前見到的那些基本上類似,唯一不同的是,這具乾屍是個死的。
王妍說當年洋人可能是在這裡發現了什麼超自然的東西,又因爲這東西破壞力驚人,所以就在此處建造了實驗基地,後來不知道出現了什麼變故,很多人在一瞬間變成乾屍,或則還有其他更爲可怕的東西,才把屋子變成了這種結構,至於這間小屋子裡面的人,那就要看在場的資料來判斷他究竟是誰了。
我們翻看了下桌子上的筆記,我雖然不認識字,卻能夠清楚的分辨出來,這些文字,不是中文,就連甲骨文也不是,扭扭曲曲的,寫的很是怪異,我就問王妍這是不是師父那些符咒?王妍說你懂啥,這是德文。
“德文?”我滿臉驚訝的問道。
王妍點點頭,說當年進行生化實驗時德國的時候國力最強,洋人們也不知道是哪國的,可能是缺少技術,所以從德國引進了大量的科學精英,又因爲同盟關係,所以這種援助是無償的,我聽得不解,就問王妍德國人扯上關係了真的這兒善良?還玩無償服務?
王妍說這個牽扯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大背景了民族發展史,就不一一說明解釋了,然後拿起來桌子上面的本子開始研讀,我也看不懂,就看着王妍的臉發呆,只見王妍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看的速度也隨之加快,手也跟着發抖,快速翻頁,然後把本子摔在了桌子上,神色緊張的翻看着桌子上的其他文件。
我雖然看不懂桌上的這些文件,心裡面卻是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靜靜的等待着王妍看完。
王妍看完最後一個文件後,便沉沉的放在了桌上,嘆了口氣,道:“我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了。”
我聽完眼前一亮,趕緊問王妍椅子上這具乾屍是誰?屋子當中又是藏着什麼樣的秘密?還有這大興安嶺深處的詛咒,和四大巫師的詛咒,到底有沒有聯繫?
王妍指着那個椅子上面的人講道:“這人是個德國科學家,名字叫洛夫斯傑克,我來給你講講這人是爲什麼被調來此處的吧。”
上世紀三十年代,有批洋人徘徊在我國境內,他們無意間發現了遠古的一種怪異力量,這種力量如果能夠熟練操縱,完全可以用在戰場上,當時他們的兵力已經漸漸不行了,正在從優勢緩慢轉爲劣勢,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便開始製造生化武器,又因爲上世紀三十年代是個動盪不安的生化武器都是很基礎年代,若想要大面積擊殺敵人,還需要研究出來更爲可怕的武器,投入十分重要,所以他們就秘密潛入,進而擊潰我們中國部隊行了一系列的研究。
在某個山區,這批洋人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那座山上的莊稼生長的特別好,當地人迷信說是神仙保佑,不過洋人很快便發現了蹊蹺,甚至還發現了那裡的秘密,這股洋人把發現上報了國內,他們國內對此很感興趣,便派了只精英隊伍去了那裡,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精英,在那裡,竟然發現了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