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很堅定的搖搖頭,扶着眼鏡兒道:“你的這種猜測不可能存在,就算是屋子裡面真的有人要害我們,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挖出來這條通道。”
我說短時間內的確不可能挖出來,但是如果早有預謀,那就說不定了,王妍聽罷臉色一變,道:“你說什麼?早有預謀?”
胖子這人我們並不瞭解,這次行動的發起者也是他,有充分的時間預謀和安排此事,我把這個猜想告訴了王妍,囑咐她要萬分小心,眼下情況不明,不如原路返回,退回到屋子裡面再說。
王妍聽完後也十分贊同我的做法,我們當即掉頭,其實在路上我已經預料到結果了,只是不見棺材不死心,到了入口處這麼一看,果不其然,暗門已經被鎖住了。
我氣的一拳砸在暗門上罵了聲我草你娘了個逼的,就特孃的知道鎖門,隨即一陣刺痛從拳頭表面傳遍全身,我特孃的又後悔了,你說我這是圖啥,拳頭都給砸爛了。
眼下也沒別的路了,只能繼續順着這條暗道爬去,好在爬到深處後,便有了委婉向上的勢頭,我也管不得通道盡頭通着哪裡,只求那邊的暗門開着。
很快我們就爬了出去,在暗道裡面的平靜遭遇,讓我感到很不對勁兒,出口處是另一間大房子,擺滿了單人牀,牀上放着土黃色的棉被,共有五排,目測每排都有個十來張牀,看來是此處的大兵營,王妍也推斷此處是洋人的兵營。
眼下既然找到了兵營,就該實行下一步措施,從天窗爬出去,我擡頭看了看,房頂是水泥建造,根本就沒有窗戶,難道是圖紙上標註錯誤了,我拿出來地圖又看了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王,王妍啊,咱們,咱們怎麼沒看到這裡?”我慌忙對王妍說道。
王妍不解的問我怎麼了?我蹲下來把地圖平鋪地面,指着兵營旁邊那個我們以爲是天窗的正方形方塊讓王妍去看,她初時沒看出來,仍然一臉疑惑,問我到底怎麼了?我指着那方塊上褪了色的痕跡,道:“這裡應該是個標記,後來被人給抹去了!”
那紅撇並不明顯,不過淡淡的痕跡,卻能看出是個叉,在德國人屋子的時候,我們太急着逃生,竟然沒有看清楚,這個標記八成是想說明,此處封着個可怕的東西,看來這次我們是自己撞到死神懷抱了。
王妍看明白後神色慌張的問我怎麼辦?我說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咱們再從地圖上找找其他的出口。
我話剛說完,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張牀上,竟然傳來了聲格格格的怪笑聲!
我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保護王妍,趕緊抱住她,舉起來傘兵刀指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仔細這麼一看,才發現那些棉被下面很鼓,像是蒙着什麼東西,再往四處這麼一瞅,特孃的所有牀鋪都是這個樣子,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麼,脊背的汗毛也跟着豎了起來。
牀上躺着的,八成都是死人,可以設想一下,身邊躺滿了死人,唯獨你一個活人,那是有多麼恐怖,況且這裡有這麼多的牀鋪,身邊擺滿了死人,饒是我倆膽大,也是倒抽了口涼氣。
牀上發出那陣“格格格”的怪笑聲後,便再沒了動靜,我正待過去細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陣急促的腳步聲,說時遲那時快,我立馬扭頭,竟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朝着我背面的方向跑去,這背影太過熟悉,我總覺在哪裡見過,卻說不上來,發一聲喊,便朝着那邊跑去。
王妍這時候像是中邪了一般,一把拽住我的右手,我停下來這麼一瞅,頭皮都麻了,王妍臉色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看來那德國人的解藥沒用,稍一愣神,黑影便消失在了角落之中,我心說王妍早不發病晚不發病,非要趕到節骨眼上發病。
眼下也沒有什麼名貴的中藥材,我忽然想到師父在斷魂山說乾屍可以入藥,當時吃的是千年前的女乾屍,如果被子下面真的蒙有乾屍,倒是可以應應急,師父不也說了嗎?男吃女,女吃男,這叫陰陽結合。
想着我便拉開了最近那張牀上的棉被,果不其然,牀上躺着具渾身褶皺的乾屍,身上那洋人特有的軍怪異服裝尚且沒有腐爛完畢,還有些殘片,我又拉開了幾張牀上的被子,大同小異,這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想來這些洋人是在睡覺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變成了乾屍,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讓這麼多洋人,瞬間死去?難道和他們的研究有關?這項研究的背後,究竟有沒有和四大巫師詛咒相關聯的地方,若是有,我們該怎麼發現?若是沒有,那肯定是胖子謊報軍情,他這麼做又是何居心?
王妍的情況很糟糕,容不得我過多的考慮,我用傘兵刀在那洋人乾屍上,割下來了塊肉,便試着塞在了王妍嘴巴里面,王妍神志不清的躺在我懷裡,乾屍的肉被賽到她嘴巴里面後,愣是咽不下去,沒辦法,我只好和她嘴對嘴,用舌頭推,用嘴吹,卡喉嚨好不容易纔讓王妍吞下去一塊乾屍肉。
如此餵食了王妍幾塊乾屍肉後,她的情況便稍微好轉了些,我不由得吐了口氣,虧得斷魂山讓我學到這麼個偏方,要不然王妍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
等王妍情況穩定下來後,我便拿出來地圖,另尋出路。
從地圖上看,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後方,是那間詭異的大房子,前方則是大興安嶺的深處,若是離開此處,便是真的解脫,不過圖紙上只描繪了兵營處有個神秘的方格子,並沒有標明出路在哪裡,除非我現在搞到這兵營的詳細剖解圖,正在發愁間,突然聽到遠處的牀底下,傳出來了剛纔的那種怪聲!
我心說這是啥玩意兒一直給老子裝神弄鬼,現在生死難測,乾脆豁出去了,傘兵刀握在手中,背起來王妍便向聲音發出地走去。
越過了兩張牀,便到了聲音發出來的地方,說來也怪,我一到,這聲音立馬就停住了,我想也沒想一把就掀開了牀單子,牀上躺着具現在看起來在普通不過的乾屍,應該不是這玩意兒作怪,我心說難道在牀底下?
不等我彎下腰去查看牀底下,便感覺到有雙冰冷的手,猛地拽住了我的雙腳,我猝不及防,向後便撤,卻因爲雙腳被手拉着,愣是給絆倒在了地上,王妍情況本來就很糟糕,又被這麼摔了一下,更是不容樂觀,我急了眼,哪裡還顧得着害怕?心說你丫的敢弄王妍,我特孃的弄死你。
我腰間一個發力,坐起來後便舉起來傘兵刀去割抓着我雙腳的手,定睛細看,竟發現那雙手不是乾屍的手,而是,正常人的。
不等我細看,那雙手便猛地縮了回去,然後從牀的另一側鑽出來了個熟悉的背影,我趕緊揉眼去看,此人竟是,老菸頭。
“老菸頭,老菸頭是我啊!”我喜出望外的喊道,心說總算特孃的有個伴了。
奇怪的是,老菸頭並沒有回頭,而是徑直朝着兵營深處跑去,我趕緊背起來王妍,追了過去。
期間我又喊了好幾聲,這老菸頭並不回頭,如同不認識我一般,我心道這王八孫子不像是那種裝聾作啞的人,難道是出事了?跟着老菸頭一路狂奔,便到了另一處鐵門前面,這處鐵門上也有着旋轉鎖頭,老菸頭看着鐵門沉思了下,便上前去擰那旋轉鎖頭。
我這才發現,鐵門偏上位置,標誌着個不是太顯眼的叉,心跳也隨之加快,這,這特孃的不就是德國人標註危險的地帶嗎?老菸頭怎麼把我往這邊引啊?難道是和李慧穎一樣,中邪了不成?
不等我多想,老菸頭便已經擰開了旋轉鎖頭,鐵門咯吱一聲便被推了開來,我下意識的反手抱住王妍向後退去,老菸頭這時候緩緩的扭過了身子,裂開嘴角,對着我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閃身進了鐵門內部。
我正待去追,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另一陣怪笑,扭頭看去,竟是薩克戒墓室追出來黑影,權衡利弊,我決定先抓到這黑影再說,當即掉頭朝着那黑影撲去,那黑影隔着段距離我看不清楚,不等我跑到跟前,便看到他一個閃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那裡是死角,手電光打不到,我只能是跑過去細看。
到了跟前還是找不到人,倒是聽到背後傳來了咯吱一聲,轉頭看去,那扇鐵門已經被關了上去,我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趕緊反追過去,還是晚了一步,鐵門已經被鎖上了,那黑影也是不見了蹤影,我心說特孃的這人要不去開鎖公司都白瞎了他手段了,兔崽子,鎖門技術真特孃的是一流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