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後頻頻傳來陣陣刺骨陰風,辰諾雅回過頭,嫣然一笑,自動忽略杜天銘那不待見的眼神,說道:“喂,第一位,我睡哪裡啊?你不說話的話,我就自己找房間啦!”
說完,真的不等杜天銘給個反應,辰諾雅就提着兩大袋袋子自顧往那間打開房門的房間走去。
眼見辰諾雅只差一步就要邁進自己的房間,杜天銘是冷着臉快步走了過去,長臂一伸,大力一扯,毫不憐香惜玉直接把她甩到身後的地板上。
手中袋子順勢脫落,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辰諾雅揉着與地板擦拭過的手掌,微眯起得眸子怒火橫熾。
“喂!第一位!你直接告訴我這個房間不能用不就可以了嗎!你用得着用推的嗎!”
第一位微微側過頭,語氣絲毫沒有一點愧疚,相反還帶着一絲戾氣,說道:“住,你已經進來了,但是睡,房間免談,沙發自便!”
說完,就“嘭”地把門關上,決定用眼不見爲淨來換取片刻安寧。
還坐在地上的辰諾雅,是狠狠朝眼前關上的房門做了個大鬼臉,接着便收拾好地上的東西,然後就去洗了個澡。
洗好澡後,辰諾雅原本打算要站在杜天銘的房門前,“好好”高歌幾首曲子以泄剛纔心頭之氣。
但是當她看到沙發上突然冒出的一個枕頭和一牀被子時,也就當即放棄了高歌的想法。
其實,第一位,也沒看上去那麼冷血嘛。
關上客廳的燈,辰諾雅鑽進被窩,卻怎麼也睡不着,只能眼睜睜地望着天花板發起呆。
如果當初沒有外公的破壞與阻止,她老爸和母親是不是就能好好走下去,一直到白頭?
如果她老爸和母親生活不那麼艱難,那麼她母親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那場車禍,也就不會死,她和依諾是不是也就不會從小被分開?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依諾是不是就可以健康的生活着,不會變成如今生不如死的植物人?
外公是這麼多年的幕後指使人已成既定事實,那,那兩場車禍呢?
意外,還是人爲?
一場,她也許相信是意外,但是兩場,她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辰諾雅無眠,而在酒店的柯以源又怎麼可能入眠。
昏暗的房間內,柯以源正坐在窗臺上。
他一腿盤膝,另一腿隨意蜷在身前,手自然搭在上面,怔怔地望着窗外遠處奼紫嫣紅的霓虹燈。
此時此刻,微弱的燈光從窗外投射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彌散着淡淡的光霧,同時也縈繞着淡淡的憂傷。
就算雅兒不能原諒他,他也絕對不後悔隱瞞了那件事,因爲慕容家本來就是一個爲了利益可以拋棄親情的無情帝國。
記得知道雅兒和依諾是雙胞胎的事實,他是在八歲的時候。
那時候他第一次去慕容家,看到了慕容家的下任繼承人——慕容依諾。
但是,在此之前,他是已經知道了雅兒的存在,雖然雅兒早已忘記了當年的他。
其實當時,他也曾糾結茫然過,所以他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得來的不是如預想般好奇的反應,而是一個下午的沉默。
他的母親甚至千叮囑萬叮囑他,就算再怎麼好奇,也不能再對其他人說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