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藥碗已空,韓幕城獎勵般輕柔地揉着辰諾雅的頭,這才嘆息道:“就算你把眼淚哭幹,就算你在她面前哭死,她現在都不會再看你一眼,所以,司徒苗,再怎麼難過,都要把眼淚往肚子裡吞。
退至一旁的司徒苗,雙手捂住了早已淚流滿面的臉龐,哽咽道:“我知道的,但是我,我就是控制不住啊,都快半個月了,小c,小c她還是像個沒有思想的娃娃,不會哭,不會笑,不知道疼,也不知道餓……”
“再這樣下去,我真擔心小c她的,她的身體會一天不如一天,雖然醫生說,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是,解鈴還須繫鈴人,但是柯以源他……”說到這裡,司徒苗驟然停住,眼底哀傷四起。
就連韓幕城也在那一剎那,因悲傷而忘記了呼吸。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後
司徒苗才抿了抿脣,語氣帶着乞求,繼續說道:“韓少爺,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了嗎,小c她現在只對你一個人還有點反應,你真的就不能救救她嗎,至少,至少讓她好好活着……”
司徒苗還記得,小c從醫院醒來的那段日子,他們是多麼的措手無策與無助,因爲就連c爸,小c她都一樣,一樣像個木頭,無動於衷,然而偶然的一次意外,他們發現小c居然對韓幕城說的話,有了一絲的反應。
所以,自此以後,韓幕城對於他們來說,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他們甚至把小c的恢復希望全部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眼前一天天消瘦下去的辰諾雅,韓幕城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能力是那麼的渺小,雙手不甘心的緩緩握成了拳頭。
“能做的,我都會去做,現在的我,雖然沒有辦法讓她活得好好的,但是,起碼,我不會讓她成爲第二個依諾。”
想起到如今還躺在病牀/上的依諾,韓幕城眸色又是一片悽愴。
或許是心中太過於鬱結,韓幕城竟然第一次和司徒苗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其實說起來,要說傷心,難過,我們誰能比得過辰叔叔,原本都健康的兩個女兒,一前一後遭遇到這樣的人禍,他應該悲痛欲絕吧。”
司徒苗吸着鼻子,抹了抹眼淚,說道:“是啊,c爸與依諾,父女倆分離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見面的機會,結果卻是在醫院相見,小c,他也是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拉扯大,現在也變成了這樣..”
虛掩的門外,不知道佇立多久的辰深陌倚靠着牆壁,仰着頭,目光悲涼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想着什麼。
直到房間裡面的人說話聲音逐漸變小,他才緊了緊手中提着的蛋糕,斂下眼裡的哀痛,推門而入。
“你們又在說誰的壞話啊?”一進門,辰深陌便打趣地問道。
“c爸(辰叔叔)。”兩人的談話截然而止,誰也沒有繼續答話。
辰深陌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兩人,“看你們兩個的臉色那麼慌張,莫非在說我這個年過四十的大叔壞話?”
“沒有,c爸,我們只是隨便聊聊。”怕c爸多心,司徒苗趕緊解釋道。
而韓幕城也立刻轉移了話題,“辰叔叔,你手中的是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