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李璋騎馬跟在曹瑋的身後,旁邊還有曹瑋的兒子曹俁,除此之外也只有一隊護衛,再也沒有其它人,而身後的慶州城也在他們的飛奔下越來越遠。
李璋看着前面策馬狂奔的曹瑋也有些無奈,本來他是想趁着這段比較清閒,準備向曹瑋請了個假,然後帶上金氏母女離開了慶州城去找金山,卻沒想到曹瑋說他剛好也有事要出城,而且還和李璋同路,結果就帶他一起出來了,這讓李璋也沒辦法再帶金氏母女了。
慶州城西北三十里的位置,那裡有一座堅固的城寨,名叫拓遠寨,這裡就是金山流放的地方,之前金山到達這裡時,李璋也曾經託人給他送了些財物,只是中途遙遠,金山也一直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這讓李璋也頗爲擔心。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李璋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拓遠寨,這裡是漢胡混居,民風也頗爲剽悍,光是路上李璋就見到四五次打架鬥毆事件,不過只要不死人,一般就不會有人去管,甚至就算死人了,抓不住兇犯也是常有的事,可以說這裡只信奉一個道理,那就是拳頭大才是道理。
拓遠寨雖然名字中有個“寨”字,但其實卻是一座堅固的軍事堡壘,城牆高大堅固,城中還駐守着一軍將士,“軍”是大宋的軍事機構,一軍下轄五營,一營五百人,一軍也就是兩千五百人,軍的長官同樣叫指揮使,只是前綴多了個“軍”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拓遠寨向北三裡左右就是大宋的邊境,而那裡也開設了一個邊市,境外的部落可以用牛羊、鹽等與大宋交換布匹、瓷器等商品,而拓遠寨一方面是守護邊境,另一方面也是爲邊市提供保護。
“拓遠寨駐守着邊境,這裡駐守着一軍,軍指揮使名叫王方,也是我的老兄弟,等下進寨後我去找他商議些事情,李璋你初次來這裡,肯定對這裡不熟悉,就讓俁兒帶你在這裡轉轉吧!”曹瑋這時笑着對李璋道,這段時間曹瑋對李璋也頗爲重視,不但經常帶他熟悉慶州城的情況,而且還特意讓他的兒子曹俁與李璋多走動一下,估計也是看中了李璋日後的潛力。
“父親儘管去忙,我帶李兄去嚐嚐這邊的烤羊,好長時間沒來,都快想死我了!”曹俁這時也笑着回道,他對拓遠寨也十分的熟悉,而且這裡有一家烤羊肉號稱一絕,其它地方根本吃不到。
“那就有勞曹兄了!”李璋這時也向曹俁拱手道,曹俁比他大幾歲,今年已經快要二十了,不過他可是戰場上的老將了,十四歲時就被曹瑋帶到戰場上,十五歲就在戰場上殺過人,據他說死在他手上的敵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吹的?
看到兒子和李璋相處的不錯,曹瑋也哈哈一笑,隨後三人一起進城,說起來曹瑋有四個兒子,不過最讓他喜愛的還是這個三兒子曹俁,因爲相比他的其它兒子,曹俁也最像他,而且曹俁天資聰慧,又喜歡戰場上的生活,對兵法也極有興趣,所以曹瑋也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
進到拓遠寨後,李璋這才發現這裡雖然是座軍事堡壘,但城中也並不全都是軍隊,街道兩側反而有不少的商家,來往的行人中也有各色商人,不但有漢商,同樣也有不少的胡商,這些胡商形色各異,衣着髮式也是千奇百怪,一個個操着奇怪口音的漢話與周圍的商人討價還價,看起來倒也十分的熱鬧。
曹瑋進到城中後立刻與他們告別,自己帶着人去了軍指揮使衙門,曹俁本想帶李璋在街上閒逛,順便也品嚐一下這裡的特色烤羊肉,不過李璋這時卻在擔心金山,於是就向曹俁問道:“曹兄,你可知流放到這裡的犯人一般會安排在哪裡?”
“呃,李兄你有認識的人被流放到這裡?”曹俁聽到李璋的詢問也立刻猜到了什麼,畢竟拓遠寨這裡安置了許多被流放的犯人,每年都有這些犯人的親人來探望。
“不錯,我有個朋友受親戚牽連獲罪,我打聽到的結果是他被流放到這裡,但他自從到了這裡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剛好我這次來西北,所以就來探望一下他。”李璋當下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一般流放慶州這邊的犯人都會被安置在拓遠寨這裡,一來這裡靠近邊境,除了那些要錢不要命的商人外,一般百姓也不願意來這裡,二來拓遠寨旁邊有個鐵礦,需要大量的勞力開採礦石,所以流放的犯人一般都會被安置到礦上幹活。”曹俁當下回答道。
“這個鐵礦在哪個方向,我想先去找一下我這個朋友,當初我在東京時,也曾經受過他的照顧。”李璋當下急切的問道。
“不遠,剛好現在吃飯的人太多,你也不一定能找到位置,乾脆我陪你一起去吧!”曹俁當下再次一笑道。
之前他父親讓他和李璋多親近,他還有些不服,畢竟李璋年紀比他小,但卻已經受到朝廷的重用,這讓他對李璋本能的有些排斥,但是隨着這段時間的相處,卻發現李璋雖然年紀小,但說話做事卻遠比他強得多,甚至連火槍都是李璋親自搞出來,這也讓他對李璋改變了看法,兩人相處的也十分不錯。
“那就有勞曹兄了!”李璋當下也沒有客氣,再次向曹俁拱手道,畢竟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遇到點事情都找不到人解決,另外金山在鐵礦幹活肯定十分辛苦,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想給金山換個輕點的活。
當下曹俁帶着李璋穿過拓遠寨,出了城又向西北的方向走出一兩裡左右,前面就是一座規模不小的鐵礦,而這時李璋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座露天的鐵礦,而且開採的規模也相當大,地面都被挖成一個大坑,無數礦工就像是螻蟻一般在礦坑裡勞作,想想金山的那一身肥肉,李璋也不由得再次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