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醫學院,一頭懷孕的母羊被綁在手術檯上,“咩咩咩”的慘叫個不停,李璋穿着訂製的白大褂,拿着一個奇怪的工具站在旁邊,而在他的身後,則是周太醫與一衆醫學院的助教,這些助教都是從太醫局抽調過來的,大都十分的年輕,這也是李璋要求的,畢竟年輕人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更強一些。
“女子懷胎十月,但在生產時卻經常發生難產的情況,其中很多都是因爲胎位不正,導致孩子生不下來,而現在我手中的這個工具名叫產鉗,是專門爲了對應這種情況而設計的。”李璋說着向衆人示範了一下產鉗的使用方法。
這個產鉗是李璋按照自己的記憶,讓人特意打造出來的,雖然產鉗的使用會造成產婦和嬰兒的一些併發症,但卻是人類生育史上的一次革命,許多難產的情況都可以使用產鉗解決,當然像之前張皇后那種特殊情況並不適合使用產鉗。
手術檯上的母羊也正處於生產之中,本來它是用不着產鉗這種奇怪的工具的,但爲了演示,也只能委屈它了,畢竟李璋也不可能真的找個產婦讓這麼多的人圍觀。
母羊的生產很順利,但並不妨礙李璋演示產鉗的使用,其實這東西也的確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據說最早還是由古埃及人發明出來的,只不過在使用時需要注意一些事情,儘量避免對產婦和嬰兒造成太大的損傷。
當然有些損傷是不可避免的,比如遇到特殊情況時,甚至還需要把嬰兒的手臂折斷,這樣才能把嬰兒順利的拉出來,雖然看起來殘忍,但至少能保住母子兩人的性命,而且嬰兒的手臂折斷也可以接上,只要處理好,一般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李璋講解的很詳細,周太醫他們也聽得十分認真,甚至旁邊還有專門的人記錄,如果不是毛筆使用不方便的話,李璋會要求所有人都必須記筆記,不過現在鉛筆還沒有造出來,只能由專門的人記下來,等下再讓他們抄寫了。
不一會的功夫,只見一頭渾身溼漉漉的小羊就被李璋用產鉗拉了出來,而母羊也停止了慘叫,估計是沒什麼力氣了,小羊努力了幾下很快站了起來,大大的眼睛中也帶着幾分驚恐的打量着這個陌生的世界,估計是不知道誰纔是自己的媽媽。
李璋這時放開母羊,讓人把它們母子帶走,這才向周太醫他們問道:“怎麼樣,產鉗的使用過程你們都記下了嗎?”
“記下了!”周太醫與其它的助教也紛紛點頭道,這已經不是李璋第一次給他們上課了,事實上在這次實操之前,李璋已經給他們上過不少理論課了,所以他們之前早就已經有所準備,這時實際操作也讓他們與之前所學的相互印證。
“很好,明後兩天我會安排你們實際操作,到時我會親自給你們打分。”李璋這時點了點頭道,現在醫學院還沒有正式開學,所以他現在主要是給這些助教上課,講解一些現代醫學理論,至於真正的手術還沒有條件,否則他可能會給學生們演示剖腹產。
課上完了,李璋也有些累了,當下讓助教們下課,他自己也去外面洗了洗手,不過這時周太醫卻忽然走過來道:“山長,有件事我一直想說。”
“周兄請講!”李璋笑着開口道,周太醫看着顯老,但其實才四十多歲,而且兩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是這樣的,山長今天講的產鉗使用,另外還有之前講過的剖腹產,的確是救命的法子,只不過咱們的助教和學員都是男子,去給女人接生也不方便吧?”周太醫這時終於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講了出來。
李璋聽後卻是淡定的一笑,其實這件事他早就想過了,大宋雖然不像明清那麼封建,但男女大防還是要守的,更何況就算是後世,婦產科也以女大夫爲主,很多產婦也不願意讓男婦道醫生幫自己接生,更別說這個時代的女子了。
“其實我讓助教和日後的學員們學這些,並不是讓他們去給產婦接生的,助教把這些東西教給學員,而咱們的學員日後則要派到地方建立官方的醫院,他們的任務其實並不僅僅是親自給病人看病,而是要把最新的醫學技術帶到地方去,比如他們可經組織一批產婆,把產鉗的使用教給她們,這樣肯定會減少因難產而導致死亡的病例。”李璋這時笑呵呵的開口道。
聽到李璋的這些話,周太醫也終於一拍腦門明白過來,當即也是大笑道:“看我這榆木腦袋,竟然沒想到這點,若是能把官方的醫院開遍全國,到時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因此而活命,簡直是一件天大的功德啊!”
李璋聽到這裡也是大笑一聲,同時對周太醫的感觀也更好了,因爲他在提到醫院開遍全國後,第一個想到的是可以救活無數的人,而不是自己將因此而立下大功,從而平步青雲,這說明對方的確是個心懷仁心的醫者,難怪他會那麼刻苦的鑽研醫術。
“山長,宮裡來人了,陛下請您進宮一趟!”正在這時,忽然只見有人前來稟報道,這讓李璋也立刻向周太醫告別,然後快步離開了醫學院。
前天遼國那邊忽然傳來消息,耶律宗真在溫泉山發動政變,這讓李璋也是大叫一驚,因爲這次政變比原來歷史上提前了半年,不過幸好政變失敗,蕭耨斤早有準備,把參與政變的人一網打盡,耶律宗真也變成了階下之囚。
只是讓李璋更加沒想到的是,在政變當晚又發生了變故,耶律仁先竟然說服了一個手握兵權的契丹將領,然後揮兵殺向溫泉山救援,想要救出耶律宗真,甚至反敗爲勝控制住蕭耨斤。
然而送來的消息也只到這裡,後面就沒有了,因爲現在溫泉山亂成一團,雙方暫時還沒有分出勝負,趙禎和李璋都在焦急的等待這場政變的最終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