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發源於南洋本土的佛逝王國,還是發源於天竺半島的朱羅王國,他們的文明都相當的落後,甚至依然處於奴隸時期,各個行業都極其的原始,士卒甚至連金屬武器都裝備不齊,許多人都只能用木棒做武器。
相比之下,周亮率領的這三千人卻是一支武裝到牙齒的軍隊,他們本來就是正規軍,哪怕因爲各種原因被淘汰下來,但這支軍隊的戰鬥力依然不可小視,至少在南洋這邊根本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眨眼之間他們就將港口的土人軍隊殺散,周亮更是親自帶人包圍了茶離所在的高樓。
所謂高樓,其實就是一座半土石半竹子的三層樓,其中第一層是港口官吏辦公的地方,二樓和三樓是茶離辦公和休息的地方,而當週亮率兵包圍這裡時,茶離甚至來不及撤走,因爲他也沒想到港口的軍隊敗的那麼快,面對這幫如狼似虎的宋人,嚇的全身直哆嗦的茶離只能讓人死死的頂住大門。
只不過區區一道木製的大門根本擋不住周亮他們的腳步,很快大門被撞開,隨即周亮第一個衝了進來,幾個想要逃跑的土人官吏立刻被他砍斷四肢慘叫當場,這也嚇的其它土人再也不敢亂動,紛紛跪下雙手伏地表示投降。
看到這些土人,周亮也是冷笑一聲,其實他這時正殺的興起,按照他的性子,他真的很想把這些人全都砍成人棍,但是想到那個人的交待和警告,他也不得不剋制住自己的殺心,隨即讓人把樓中所有人都抓起來押送到董清所在的船上。
董清也一眼就認出了茶離,當初他隨父親開始做生意時,也曾經多次經過幹陀利港,自然也受過當地土人的盤剝,更在港口仰視過樓上的茶離,只不過他做夢也沒想到,當年那個高高在上的茶離竟然有一天會跪在自己面前。
“你……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這麼大膽攻打我們的港口,難道就不怕我們去大宋告你們一狀嗎?”茶離雖然嚇的魂不附體,但他這時依然不忘出言恐嚇道,他知道這些大宋的商人雖然富有,但在大宋國內的地位卻很低,只要他們佛逝把這件事告到大宋,這幫漢人肯定會倒大黴,哪怕他們能逃以海上,但他們的家人卻都在大宋。
不過茶離的威脅卻沒有任何的作用,只見董清這時緩緩的走到對方面前,隨後沒有任何徵兆的擡腿就是一腳,茶離也被踹的慘叫一聲,不過這僅僅只是開始,只見董清這時似乎打上癮了,竟然上前一頓拳打腳踢,無論茶離怎麼求饒都沒用,直到最後董清打累了這才停下來。
“知不知道我是誰?”董清這時接過身邊僕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向茶離問道。
“不……不知道,我根本沒見您!”茶離這時也被打的老實了,當下捂着不停流血的鼻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不記得我,但我卻對你印象深刻,我想你應該還記得董良這個名字吧?”董清這時冷笑一聲再次道,他第一次見到茶離時年紀還小,後來雖然也多次來過這裡,但卻沒有資格被茶離親自接見,所以對方不記得自己也正常。
“董良?”茶離聽到這個名字也感覺有些耳熟,只不過每天從他這裡經過的商人實在太多了,許多人都巴結着想要見他,所以他對董良這個名字也只是感覺耳熟,但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對方。
“混帳東西,我爹送給你一船的瓷器,你竟然還貪心想要搶掠我們的商船,要不是我爹機靈,恐怕我們父子早就死在你的手裡了!”董清看到對方竟然連自己父親的名字都不記得,當即也是怒火上頭,再次擡腳踹了對方几下,直到茶離慘叫着求饒這才停了下來。
原來當初董清第一次被父親帶着出海時,他們來到幹陀利港,爲了防止佛逝的土人爲難他們,所以董清的父親董良親自拜見了茶離,然後送給對方一船的瓷器賄賂對方,這也是來往商人最常用的手法,當時董清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向來威嚴的父親,竟然向別人露出討好的表情,這讓董清也十分的難受。
可是更讓董清沒想到的是,茶離收了賄賂後不但沒有放過他們,反而打聽到董清他們的船隊帶着大量值錢的貨物,所以就像今天這樣,把土人的水師僞裝成海盜打劫董清他們的船隊,幸好董清的父親董良提前察覺到不對,這才率領船隊逃過一劫。
茶離早就忘了當年對董家父子做過的事,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因爲這些年他做過類似的壞事實在太多了,多到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相比之下,董清卻對這件事記憶深刻,畢竟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父親那麼的卑微,這對於一個兒子來說實在是太難受了。
不過董清今天來幹陀利港可不是報私仇的,而是有更重要的目標,那就是佔據這座幹陀利港,所以他當即審問了一下茶離,主要是詢問幹陀利港的兵力分佈,以及佔據港口後佛逝可能的反應,附近佛逝城市可能趕來的援軍有多少等等?
董清問的都是佛逝王國的機密,但茶離卻不敢不回答,當即也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原來幹陀利港生活着近三萬土人,算是附近最大的城市,而駐軍則有五千人,其中水師有三千人,另外還有兩千步卒,也許在大宋看來,五千的兵力並不多,但對於佛逝這種南洋國家來說,已經是一支相當強勁的兵力了。
至於佔據港口後佛逝王國的反應,這也是董清最關心的問題,別看他們時常經過幹陀利港,但對佛逝這個國家並不怎麼了解,而對於他們來說,打下並不是目的,而是要長久的守在這裡,使得大宋控制住這條黃金水道,而佛逝則是這裡的地頭蛇,所以他們必須要考慮到對方接下來的反應,從而做出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