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韓望不貪墨下屬的軍餉和軍功,就足以讓士兵瘋狂賣命了。
這樣的上司不是天天能碰到的,不趁現在賺夠功勳和軍餉,萬一要是換了一個喝兵血的上官,一切打水漂了。
更何況韓望憑藉後世的歷史常識慧眼識英,選拔出這些名帥猛將,再加上巨量的錢財和最優良的裝備,最科學的訓練和後勤體系,戰鬥力大幅度提升是必然的。
有了戰鬥力,就要去打擊更爲強大的敵人,攻必取,戰必克。隨着陣仗多了,賞賜和軍功就更多,又刺激了將士更加奮勇搏殺。
但是韓望覺得連勝軍受到朝廷束縛太多,隨便一個樞密院、一個什麼路總管,就可以到連勝軍中耀武揚威,就能掌握連勝軍的生死,這不是他想要的。
只有燕雲招討使這種海闊天高的虛銜職務,纔是他自己最想要的。何況趙佶還提升了自家爵位,從現在起自己已經是堂堂子爵。
至於如今燕京雖說是种師道佔着,但是女真佔據了檀州和順州,別看他們現在一臉和氣,其實韓望早就知道,他們隨時可以找藉口對大宋實施閃電戰。
如今是阿骨打無法親政,吳乞買又剛剛接手政權,因此安定內部是女真第一要務,否則斜也也不會那麼輕易就對童貫讓步。
斜也的策略性讓步,卻讓樞密院和士大夫紛紛看低女真,這些女真一定是畏懼了天朝上國,否則怎麼會不戰而退?故此他們一邊吹捧趙佶的文成武德,一邊將女真索要的錢物,分毫不差的繳納給女真以示安撫。再怎麼,也不能影響野蠻人對大宋的敬仰。
“楊再興就是暴虐之心太重,所以把他安排你這裡歷練歷練。沒想到童道夫這個小人,竟然出賣同胞討好異族,可恥!”趙四怒不可遏起來。
“童貫如今可是功在社稷,郡王到手,而且金軍剋制,燕京暫無紛爭,朝廷只好捏着鼻子認了。”蔡京心情很好,所以插了一句。
趙四見的多了,自然反駁道“綏靖政策之禍只怕是養虎遺患,女真遲遲不肯依照海上之盟撤出古北口,怕是積聚力量爲再次南下做準備。”
韓望笑着說“兩位貴人,怎麼說着說着又討論起陣仗上的事情來,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圓,不如小子做東,邀請諸位泛舟賞月太極湖,如何?”
蔡京撫掌大笑“說得好,燕京那麼遙遠的事說來作甚。不如觀一觀湖光山色,品一品韓府佳餚,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王時雍亦說“正該如此,下官這就去準備舟舫。”
一行人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說說笑笑來到太極湖畔。
王時雍早就準備好了一艘大型舟舫,靠在一個不大的官府專用碼頭。這裡主要是公務接待,畢竟商用碼頭目前夜以繼日的搶運各種貨品,他們去的話會耽擱正常上下貨作業。
看到這麼一點改動,就能將官民矛盾降到最低,蔡京不由得誇讚,“好,如此一來既不擾民,又能更爲安全保障,的確好法子。”
韓望說“這是殿下設計和督造的,可謂造福於民啊!”
趙四驚奇的問道“咦,殿下一手設計督造?可是真的?”
趙構驕傲地說“大家商議要辦一個官用公務小型碼頭,正好小王閒來無事,就參與其中,不過是繪製了些圖紙和施工要求,都是工人們做得好”
蔡京看看韓望,有看看趙構,心中雖然一動,但是卻笑着說“殿下也通曉工程建造?”
趙構自豪的說“民用碼頭擴建時,圖紙和各項數據小王都參與了,這個小碼頭不過是大碼頭的縮小版,再局部調整一下規格和附屬配件,大同小異。”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進入船艙,已經是接近黃昏,便開船觀賞風景。
太極湖本是真定最大的水系,水路四通八達,加上這裡開辦諸多大型活動,各種船隻穿梭不停。
趙四詢問王時雍“聽說真定水匪猖獗,如今航運猛增,安保是如何加強的呢?”
王時雍指了指不遠處一前一後兩艘艨艟快艇,說“航保大隊基本上已經根絕了水匪!那兩艘便是護佑我等的特派武裝船。”
趙四興趣大增,說“讓他們靠近,看看到底是如何的武裝船。”
王時雍招呼兩艘船隻前來,等到艨艟靠近,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前後甲板上兩架八牛弩,運用機械傳動裝置配合尾翼,武裝艨艟的速度和靈活性大大增加。更爲驚奇的是,船隻得左右兩側都被鋼片保護,確保艙室內八名水手的安全。
而八名水手無論水戰、陸戰、弓弩射擊都是成績俱佳,因爲他們相當一部分都是連勝軍退伍人員。因爲暫時不願回鄉,就加入追風的航運公司或航保大隊。他們在追風手下,每個月收入不低於兩貫,這種好事對於老百姓來說簡直就是金領。
趙四問領頭的水手,“你們這樣的武裝船能對付多少水匪?”
小隊長趕緊恭敬的回話“回稟貴人,小的們有次兩艘船全殲了水匪十八條船,除了船有點破損,人員都安然無恙。”
蔡京也很驚奇“在水戰上都能打出一比十的勝果,可不多見!你們是如何做到的?”
小隊長說道“我們船隻速度快,靈活,他們根本追不上,也逃不掉。那隻能看着我們揍他,遠的用八牛弩轟擊,近戰用強弩招呼,太簡單了。他們還想鑿沉我們的船,其實我們船底都用鋼片包住了的”
“好一場水上大戰,這世上給你們這些水上好漢的。”趙四丟過去一錠銀子,看樣子足有二兩多。博得水手一片感謝,然後又拉開距離,一前一後護衛着舟舫。
趙構也興奮地說,“這些武裝船若是放大十倍,就是戰艦,有了十艘這樣的戰艦,就能威加海外!”
韓望接了一句,“海外可是真正的金山銀海,香料、寶石、礦藏、名貴木料遍地都是!”
趙四、蔡京、趙構、王時雍一起回頭,“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