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明塵庵的惠寧大師已經幫我們算過了,你和我都是命中火旺,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可以讓王府更加的興旺,但是無奈我們的命格都屬火,使得火勢太大,正所謂物極必反,所以就產生一些不太好的影響,比如我們兩個不太容易有子嗣,想要破解這個難題,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處水氣旺盛的地方居住,所以我纔給夫君買下這座宅子!”曹穎像個小貓似的躺在趙顏懷裡,語氣輕鬆的開口道。
“等等,你說你找一個法號惠寧的傢伙幫我們算命?”趙顏卻並沒有理會曹穎買宅子的原因,而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反問道,因爲他覺得曹穎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算命明明是道士的專利,可是剛纔她卻說讓一個什麼庵裡的大師幫他們算命,這種事恐怕只有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山野村婦纔會做出來,以曹穎的見識,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受騙。
看到趙顏不可思議的表情,曹穎也禁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過了一會纔開口道:“就知道夫君會這麼問,惠寧大師雖然是比丘尼,但對於周易命理地有極深的研究,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比如像我祖父雖然是道士,但對於佛經也極爲精通,並不比一般的高僧差,更何況惠寧大師可不會輕易的給人看命,若非祖父和她有些交情,恐怕我也請不動她。”
“我擦,竟然還是個尼姑?”趙顏聽到這裡再次吃驚的自語道,雖然有曹佾這個權威人士做證,但趙顏總感覺這件事情太過難以相信,甚至腦子中還不由自主的涌現出一個光着頭的尼姑手持一杆白幡,上面寫着“鐵口神斷”四個大字,這種情形怎麼想怎麼彆扭。
“那叫比丘尼。惠寧大師可是京城有名的比丘尼,平時一直居住在庵中從不外出,上次皇后娘娘想請她進宮幫着看一下命理,可是卻被她拒絕了,由此可知這位大師是多麼的難請了!”曹穎說到惠寧大師拒絕皇后的邀請時,臉上也露出得意的神色。畢竟連大宋最尊貴的女人都沒能做到的事,竟然讓她做到了,這讓她也有一種巨大的成就感。
看到曹穎得意的樣子,趙顏本想打擊一下她,特別是對於命理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他根本就不相信,不過他忽然又想到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命理這東西還是很有市場的,特別是曹穎一直沒有懷孕。心中早就急的要命,現在有命理這個理由解釋,倒也可以讓她安心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趙顏當下順着曹穎的話笑道:“難怪你當初那麼堅決的要買下這所宅子,估計也是看中這裡是位於汴河岸邊,而且還有一條支流經過,也就是所謂的水氣旺盛的地方了。”
“嘻嘻,夫君說的不錯。惠寧大師不但精通命理,對風水之術也極爲精通這所宅子是她親自來看過的。而且我住的這座院子也是她親自選定的,據她說這裡是汴河的水眼之一,只要住在這裡,一年之內肯定可以讓我懷上孩子!”曹穎一臉興奮的道,她不是趙顏,做爲一個從小受到傳授教育的北宋女子。對於命理之說還是十分相信的,特別是現在她與趙顏久久沒有孩子,更讓她對命理之說堅信不疑。
對於曹穎如此相信命理之說,趙顏也沒有辦法,不過命理這東西屬於玄學。說起來趙顏能夠穿越時空來到北宋,絕對也屬於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連他自己也沒辦法解釋,若是從這一角度來看,趙顏也不能完全認定命理學說就是騙人的。
曹穎抱着趙顏說了許多的話,話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假設他們有了孩子以後,該做一些什麼事情,比如孩子叫什麼名字,該請一個什麼樣的奶孃,又要給孩子準備什麼玩具,平時孩子吃些什麼等等。
曹穎之前被趙顏折騰的全身癱軟,趙顏本以爲她說一會就會睡着,但卻沒想到曹穎越說越興奮,最後竟然坐起來穿好衣服,看樣子是想起牀,這讓趙顏實在有些受不了這個女人,當下把她按在牀上道:“都這麼晚了,你就老實的睡一會,否則很容易變老的!”
“那可不行,我一想到兒子出生以後的事,就興奮的睡不着,現在我就要去幫兒子多置辦點產業,這樣就算他日後敗家,也能多敗一段時間!”曹穎說着再次坐了起來,穿好衣服就去繼續寫她的罐頭作坊發展計劃了。
這時的趙顏也是氣的一拍腦袋,然後整個人癱在牀上一動不動,心想日後就算是有了兒子,也絕對不能讓曹穎這麼慣着,否則就算不是敗家子也會被慣成敗家子。
幾天之後,朝廷對趙顏的罐頭作坊正式下達了訂單,相比曹嵩的那種小打小鬧,朝廷可就財大氣粗多了,一下子就把罐頭作坊下一年的產量都給預定了,畢竟大宋可是號稱有百萬禁軍,如此龐大的軍隊數量,需要的罐頭自然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這第一批罐頭也僅僅是給軍隊試用,若是效果良好的話,日後肯定會加大訂單。
對於朝廷如此大手筆的訂單,曹穎自然是高興無比,經常看到她事着覓雪在書房中寫寫算算,家裡的管事也被她指揮的團團轉,後來薛寧兒看到曹穎太忙,思月也不用她天天看着,於是也加入進來,一邊跟着曹穎學習持家,一邊幫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家裡的事趙顏並沒有管太多,一來他相信曹穎的能力,二來曹穎她們這些女子受到禮教的束縛,輕易不能出門,若是天天閒在家裡也太可憐了,所以還不如讓她們忙起來,這樣生活也能更加充實一些。
這天趙顏閒着沒事,剛好呼延平每天上午都要去顯微觀讓直魯古治病,於是趙顏就和他一起去了,不過趙顏並沒有去顯微觀,而是先去了格物學院轉了轉,這裡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而且還頂着個院長的名頭,雖然平時有沈括幫他管理,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但一般隔幾天他就會來露一下面,甚至講幾節課,以此來顯示一下自己這個院長的存在。
現在的格物學院已經步入正軌,各個院系也是運轉正常,只是那些旁聽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了,這些旁聽生不能住在學院,只能租住在旁邊的上水莊,這也導致上水莊的房子根本不夠用,有些腦子靈活的佃戶已經開始新蓋一些院子,然後租給那些旁聽生住,光是每月收的房租就足夠他們一家過上比較滋潤的生活了。
對於這些一心求學的旁聽生,趙顏也是心存好感,特別是現在的教育體系還沒有完全建立,這些旁聽生很可能就是下幾屆的正式學生,因此趙顏也儘量給他們提供一些便利,比如學院價格低廉的三餐,以及免費開放的圖書館等等。
趙顏今天並沒有在學院講課,因爲他還有事情要做,所以僅僅轉了一圈後,立刻就騎馬趕到軍校,還是和平時一樣,趙顏對軍校古板的守衛出示了身份牌後,這才被允許進入。
進到軍校之後,趙顏明顯發現軍校中的人少了許多,這時因爲第一屆的軍校生已經趕往慶州城的軍營報到,在那裡他們將被編進西軍之中,正式開始自己的軍事生涯,之所以提前讓他們走,就是爲了讓他們趁着這段時間熟悉一下軍隊,日後參加大戰時能夠有更大的機會活下來。
趙顏找到張載和楊懷玉時,兩人正在給軍校中的管理人員開會,趙顏並沒有打擾他們,而是站在門外聽了一會,結果發現這次主要是由楊懷玉主持會議,主要就是佈置一下他帶着軍隊剩下的學生離開後,軍校留守的人員要做些什麼,以及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周侗已經帶着第一屆的軍校學員趕到了慶州,剩下的第二屆和第三屆學員因爲學習的時間不足,所以並不能直接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不過他們明年開春之後也會趕到慶州那裡,到時會獨立編成一軍,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目睹滅夏之戰的整個過程,無論這場戰爭是勝是負,都能讓他們從中學到一些平時在軍校中學不到的東西。
趙顏在會場外面站了小半個時辰,裡面的會議才終於結束,當裡面的人出來時看到趙顏時,也都是立刻向他行禮,張載和楊懷玉這時也才發現趙顏,當下出來見禮之後,趙顏則讓他們兩個留下來,商量一下軍校的事情,其中主要還是叮囑一下楊懷玉小心再小心,畢竟他這次帶走了軍校剩下的所有學員,若是在戰場上出現意外的話,恐怕軍校也會受到巨大的打擊,所以絕對不能有任何馬虎。
“郡王放心,這次滅夏之戰我只會帶着學生跟在大軍後面,頂多是站在高處俯瞰一下戰場,絕對不會讓他們參戰的!”楊懷玉這時也再次保證道,不過緊接着他又露出爲難的表情,然後與張載對視一眼又開口道,“郡王,明年的滅夏之戰發動時,您會趕到前線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