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送到,打完收工,拜謝。
晏碧雲見蘇錦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俊臉憋得紅彤彤的,只得無奈停步在書案對面站定,睜着大眼仔細看着蘇錦的面色,想通過他的臉色來判斷到底是何種疾病,蘇錦只覺得一股幽香的氣息撲面而來,身體彷彿要爆炸一般,眼睛裡冒出惡狼一般的光芒。
晏碧雲嚇了一跳,狐疑的道:“面色赤紅,眼帶血絲,這似乎是熱毒之症啊,這病可馬虎不得,可先用涼水抹身,在請郎中來開幾味去熱毒的藥才行,哎……怎麼好端端的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呢。”
蘇錦的理智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眼見溫香軟玉就在面前,胸口那一抹白皙的肌膚在眼前晃來晃去,下身巨.物慾裂衣而出,晏碧雲的一番輕柔的話語送入耳中彷彿在不斷的向他召喚:“來呀……來呀。”
蘇錦喘息一聲,雙手成雞爪之勢,駭然探向晏碧雲胸前的那一對山峰,眼見雙峰在握,猛然間覺得不妥,腦海中僅存的一絲清明讓他收住手勢,大叫一聲捂着下身奪路而逃。
晏碧雲本被他的雙手直襲前胸驚得捂嘴嬌呼,又見他猛然收手奪路而逃,倉促間倒是瞥見蘇錦下體有物昂然,就算她再沒見過世面,也能猜到那是什麼原因了。
正羞臊的面色通紅之際,只聽‘撲通’一聲響,扭頭朝外一看,蘇錦人已經不見了,但牆角用來防止救火用的儲水的大水缸中水花四濺,正一股股的往外溢出水來。
蘇錦在千鈞一髮之際衝出書房,渾身燥熱不堪,身體的異狀又難堪不已,一眼瞥見牆角水缸,便義無返顧的投了進去;水缸放在牆角,有濃蔭遮蔽,缸中水甚是清涼,一入缸中頓時渾身舒泰,燥熱全消。
蘇錦索性連頭都沒入缸中直至沒頂,十幾息之後,頓時慾念消退,藥效全解,身體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只覺渾身無力,宛如搬了一天的重物一般。
聞訊而來的小米兒驚聲嬌呼,本想躺在缸中休息一會的蘇錦這纔想起晏碧雲還在書房,今天這人可丟大了。
晏碧雲面罩寒霜站在書房門口,看着蘇錦軟綿綿的從缸中爬出來,全身溼淋淋的宛如落水之狗,衣衫全部溼透黏在身上,好一個曲線玲瓏,纖毫畢現,心中既是好笑又是惱怒,偏着頭不敢再看。
蘇錦兀自嘴上嘮叨道:“失禮了,失禮之極,晏小姐恕罪則個,容我換了衣衫再來向你解釋。”
晏碧雲冷冷道:“誰要聽你胡言亂語,碧雲告辭了。”
說罷邁步往院外便走,蘇錦大急,將溼漉漉的散發往後一甩想上前阻攔又怕污了晏碧雲的衣衫,急的直跺腳,進退兩難。
晏碧雲心裡好笑,但怒氣卻未消除,這混蛋的對自己這般無禮,實不該就此原諒他,但見他臉色焦急誠懇,想來是另有緣由。
“且容他辯解一番,若是真的無辜便罷,若是存心作弄,便算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想到這裡,心裡一酸,擡頭對小米兒道:“快帶他去沐浴更衣,我便在這書房中等候,聽他辯解便是。”
蘇錦大喜,連番催促小米兒帶他去沐浴更衣,臨走還不忘甩着溼淋淋的頭髮喊道:“晏小姐可千萬別走,在下這便來賠罪。”
晏碧雲看着他的狼狽樣子,真是哭笑不得。
蘇錦胡亂的洗浴了一把擦乾身子換上乾淨衣服,連頭髮都來不及挽起便急吼吼的向書房奔來,遠遠看見紫色的身影還站在院中的石榴樹下,這才鬆了口氣。
走上前來,長鞠到底,連連道歉道:“蘇錦無禮,唐突晏小姐,實在是罪該萬死,請晏小姐責罰與我,蘇錦甘願領罰。”
晏碧雲揹着身子對着他,心中惱恨不已,這傢伙無緣無故的變成那副摸樣,看起來跟平時迥異,若說他是登徒子的話,兩人單獨相處過幾次也沒見他這幅摸樣,看那樣子是吃了什麼藥物所致。
想到這裡心頭大恨,大戶人家子弟喜歡呷藥尋歡之事倒也隱約有所耳聞,自己羞於傾聽,往往聽到便避之不及;卻沒想到蘇錦也是這種人,小小年紀便喜歡這等淫靡之事,剛纔定是打算胡鬧一番,藥力發作之際偏偏自己趕到,鬧出這麼個羞人答答的事情來。
“我爲何要責罰你?做些見不得人之事,自有天罰地厭,卻輪不到我來罰你。”晏碧雲恨恨的道。
蘇錦聽她言語不善,心裡鬱悶的要死,這尼瑪是哪根香沒燒到哪位天使姐姐,偏偏作弄自己鬧出這麼一出大烏龍來,無奈之際只得絮絮叨叨將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晏碧雲聽得將信將疑,於是蘇錦將她請進書房,將黑盒子拿出來道:“藥丸便在這盒子裡,我是不敢打開了,萬一惹了什麼漏子,小姐可要怪死我了。”
晏碧雲道:“那如何證明你說的是實話呢?”
蘇錦撓頭想了想道:“藥丸是不敢再聞了,打死也不聞,但這盒子裡倒是有一張寫了字的紙,不過那字我卻是一個不認識,拿出來給晏小姐過目,或許晏小姐能識得。”
晏碧雲鄙夷道:“你休打歪主意,當奴家不知你的居心麼?”
蘇錦氣的要死,第一次被別人當成是這樣的人,心道:媽了個逼的,老子要用強,你能逃得了我的手麼?狗脾氣上來了,將盒子往下一撂道:“那便無法證明了,小姐既然已經認定在下是故意對你唐突,在下又不能證明,你愛怎麼想便怎麼想吧。”
晏碧雲見蘇錦發怒,心中暗自得意,其實她已經對蘇錦所說的話信了九成,但這混蛋差點摸了自己的私.處,又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不整治他一番,難消心頭之恨,加上自己本來見到蘇錦就生出捉弄他的心思,這個機會不抓住,那也太便宜這混蛋了。
“笨!這物看似清水可解,用清水沾溼布巾堵住鼻孔,拿出那張紙來掛在窗外,我遠遠觀看便是,外邊風向活絡,難道這氣味還能起作用不成?”晏碧雲指點道。
蘇錦無奈,捲起兩塊絲帕,沾溼清水,塞在鼻孔中,那樣子活脫脫應了一句俗語:豬鼻子插蔥——裝象;晏碧雲見了他的滑稽樣子,再也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的如春花綻放,萬物回春;蘇錦看的一呆,即便沒聞那藥丸,卻也心情盪漾了。
蘇錦鼻子塞着溼布巾,小心翼翼的將黑盒子打開,不敢觸摸,用毛筆桿將那張發黃的紙片挑出,再迅速將盒子關上,小心翼翼的好像後世某國的排雷兵一般。
紙片被鋪在外邊的一束月季花從上,此時早已退出書房老遠的晏碧雲這才用一方絲帕捂着鼻端上前查看,黃紙片上三五成行的潦草字跡還算清晰,晏碧雲只看了幾眼便面紅耳赤起來。
“趕緊收起來吧,可千萬別在人前顯擺。”晏碧雲對蘇錦道。
蘇錦大吸幾口空氣,重新裝備好‘排雷’工具,將黃紙片重新‘封印’入盒,將小盒子遠遠的放入書房拐角的一個木箱中,上邊還不放心的鋪上一層簾布,這才拔出鼻塞問道:“晏小姐可識得那上面的字麼?”
晏碧雲道:“奴家確實是錯怪你了,那紙上的字是西夏國文字,看似個個漢字,實際上一個都不是,所以你不識得也是情有可原。”
蘇錦長鞠道:“可算是爲我正名了,否則今日之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晏碧雲臉上一紅,白了他一眼道:“但你無意間得來的東西便可以隨便嗅聞麼?這藥丸聞一下便是……便是……那般情狀,若是一不小心吃下去,豈非……豈非要出人命麼?”
蘇錦也有些心驚,是什麼樣的藥材所治,會有這般霸氣的效力,聞一聞便精神抖擻,吃下去還不捅破長天麼?
“晏小姐既識得西夏文,那紙片上所寫的文字是何種意思呢?”
晏碧雲再次臉紅過耳,在硯臺裡滴上幾滴水,快速磨了磨,稍見墨色便提起筆來在白紙上寫下數行淡淡的墨字。
蘇錦拿起一看,只見寫道:“烈陽回春丸,藥材:銀狐囊、公羊草、白虎仗、雪杏仁、蝰精。”
蘇錦看的瞠目結舌,這些藥材看着名字都叼的一塌糊塗,看來定是名貴無比了。
晏碧雲輕如蚊吶般的道:“這上面我只識得兩味,均是從醫書的畫圖得知,均有……均有強筋壯骨之效,實物碧雲也不曾見識,但聯繫你剛纔所發症狀,想必定是那般藥效的東西。”
蘇錦小聲嘀咕道:“好東西啊,好東西啊,此物一聞便見效,可比後世的藍色小藥丸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