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風雪瀰漫,隨從士兵們不知何時已經冒着風雪在左近尋了不少矮樹圍成了一道擋風的屏障,十幾匹馬兒圍在一旁,細心的士兵編了些草簾子裹在馬腹上讓馬匹禦寒,篝火燒的很旺,火上已經開始煮起了的乾糧,散發出陣陣的香氣。
見到蘇錦出來,衆人行禮問好,詢問野利小姐的病如何了,蘇錦稱無大礙,看着呼嘯的風雪皺起了眉頭。
只一個多時辰,大地已經一片白茫茫,旁邊的土堆上的積雪已經厚達小半尺,腳踩上去沒過了腳踝還多,看這風雪並無半分停下的意思,要是這麼下去,一夜過後,根本就無法行走,怕是要困在此地了。
看見蘇錦焦慮的神情,野利端雲的一名党項族的隨從上前道:“蘇大人,這樣的風雪十年未見,瞧這天色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便是停了也無法行走,咱們恐怕要在此呆到天晴雪化之時了。”
蘇錦皺眉道:“那要呆多少天,等這麼厚的雪融化起碼要半個月,還要看老天長眼不長眼,咱們帶的乾糧也沒那麼多,要想想辦法纔是。”
那隨從道:“大人說的是,小人提議派人出去求援,大人不是說最近的驛站離此四十里麼?咱們去驛站叫人手,就算困,也要困在驛站裡,好歹有房舍避風擋雪。”
蘇錦道:“說的是,要不趁着雪還沒那麼厚去求援的話,等雪齊膝深便沒辦法行走了。”
那隨從道:“小的倒是不怕風雪,只是這霧茫茫的天氣,又不知道驛站的方向,一旦走岔了路那可就是必死無疑了,小的死了不要緊,大人和我家小姐困在此地無救兵那可麻煩。”
蘇錦想了想道:“有了,我等從隴山往西北走,一路上幾乎是直線而行,那驛站便是在西北方向,只要辨明大致方向,應該便能找到驛站,爲了顯眼,我建造驛站的時候命人在驛站前豎了一個旗杆,只要方向不偏離的厲害便可看見。”
那隨從道:“可是西北方向在何處呢?小的終年在草原上生活,最忌諱風沙和雨雪天氣,但放牧時有牛羊老馬識途,這裡可不行。”
蘇錦想了想道:“有了,你這裡有沒有針線?”
那伴當道:“針線自然有,我們出門都備着針線包,以防衣服破裂或者是馬鞍破損,可以用皮毛織補。”
蘇錦喜道:“拿一截線和一根針來,再拿一小塊皮毛來。”
那隨從不明就裡,但還是很快便尋了來,蘇錦拿起鐵針在皮毛上好一頓摩擦,之後用麻線栓住中斷在背風處懸掛起來,衆人不知所以,都湊上來看這位蘇大人搗什麼鬼;但見鋼針轉了幾圈之後頭尾朝着兩個方向停了下來。
“成了,這針頭針尾所指的便是南北方向,可以再來一次驗證一下。”
蘇錦邊說便用皮毛再次摩擦鐵針,待針頭針尾停下來之後果然還是之前的那個方向。
衆人大奇,紛紛問及緣由,蘇錦只含糊帶過,要是跟他們解釋地球磁場,鋼針摩擦帶電之類的廢話,管保這夥人會把自己當成神經病。
“可是大人,何爲南何爲北呢?”有人問道。
蘇錦指着雪花飄落的方向道:“這裡冬天基本上颳得都是北風,即便不是北風也是西北或者東北風,所以針尾所指的方向便是北方,驛站在西北方,可以稍微偏離往西,走四十里之後應該可以尋到。”
衆人大讚,於是有七八人主動請纓前去尋找救兵,蘇錦看看天色道:“還有一個多時辰怕是就要天黑了,此時雖然不宜行動,但若是耽擱下去雪厚了便更加不便了,所以不得不請你們冒險,咱們派八個人往西北方向搜索,兩人一組,相隔不要太遠,爲防大雪覆蓋足跡,你們都要沿途插上樹枝作爲路標,一旦行到四十里地左右未見驛站便原路返回,千萬不要亂晃悠。”
衆人齊聲答應,當下帶好乾糧清水,留守之人將皮襖脫下給探路之人穿上,又用大氅將馬兒的頭腹部全部裹好,腿上也裹上乾草禦寒,帶上必要的物資,四組人順着方向冒着風雪稍微偏離一點角度,分別搜索而去。
蘇錦知道,這樣的大風雪天氣出去探路確實是很危險的事情,而且天黑之後更加的艱難,不過好在每組都有個党項野利部落的漢子帶領,他們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稍微教人放心一些;蘇錦之所以要讓他們冒險的還一個原因是,野利端雲雖然高燒退了,但是依舊低燒不減,在這寒氣逼人的荒郊野外,這種環境之下想痊癒幾無可能,首要的條件是必須要立刻進到溫暖乾爽的驛站,即便是無藥物醫治,哪怕是洗個滾燙的熱水澡也能將風寒驅走,否則困在這裡一天,野利端雲便有性命之憂。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風小了許多,但是雪卻一大片一大片的飄落,彷彿天上破了個大洞,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雲被漏了下來一般,後世暖冬現象嚴重,蘇錦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這讓他頗爲驚訝,同時又憂心忡忡。
吃了晚飯之後,衆隨從便在外邊的篝火旁歇息,蘇錦端了碗稀粥進了內洞,一小勺一小勺的喂野利端雲吃,野利端雲吃了幾口便搖頭不食,臉色由紅變白,已經有些咳嗽了,說話也喘息不止。
蘇錦不敢稍離,便在不遠處鋪上乾草躺在旁邊,半夜裡野利端雲的咳嗽不止,蘇錦迷迷糊糊的睡去,卻被野利端雲低低的墜泣聲驚醒;蘇錦連忙起身查看,只見野利端雲蜷縮成一團,臉上全是淚水。
蘇錦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和手腳頓時嚇了一跳,野利端雲身子冰涼刺骨,發燒之後竟然又發冷了。
“野利小姐,你怎樣?”蘇錦急忙問道。
野利端雲嘴脣青白顫聲哭泣道:“我……好冷……好冷!”
蘇錦趕緊將一大堆乾草投入篝火中,將火勢稍旺,又將野利端雲的手腳拿着靠近篝火烘烤搓揉,野利端雲還是連聲叫冷,身子往蘇錦身上靠。
蘇錦只得將她抱在懷中,但隔着衣服體溫根本不不能相互傳遞,眼見野利端雲的神情越來越萎靡,蘇錦只的輕聲在野利端雲的耳邊道:“野利小姐,在下無意冒犯,但要救你性命,只能如此了。”
野利端雲不答,只是蜷縮在蘇錦懷中發抖。
蘇錦伸手解開野利端雲的衣服,一層層將其身上的外氅皮襖皮褲,中衣小衣一起脫去,只露出粉紅色小肚兜和一條薄薄的褻褲,自己也迅速將衣服扒光只穿一條內褲,將野利端雲光溜溜的身子貼身往懷裡一抱,再將衣物氈毯裹在兩人身上,斜倚在篝火旁緊緊依偎。
初始只覺的懷中像是抱着一塊冰冷的冰塊,冷的蘇錦幾欲窒息,不久之後,懷中的冰塊逐漸融化,變得柔軟溫熱起來,野利端雲的臉色也從青白之色變得紅潤,八爪魚般的緊緊的貼在蘇錦的胸口,不一會戰抖停止,竟然鼻息咻咻沉沉睡去。
蘇錦嗅着懷中女子的體香,感受着懷中女子胸前的堅挺擠壓,心中綺念叢生,下邊的小兄弟也不爭氣的昂頭挺胸頂在野利端雲的羞處,野利端雲感覺到不適,動動身子將那物坐在臀下,呢喃兩聲又睡了過去。
蘇錦暗罵自己不是東西,這時候竟然生出綺念,忙咬咬舌頭,將頭擱在野利端雲柔軟的肩頭,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終於抵不住困頓之意,不久便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