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生之宋可人與方少文的大婚之夜

本人生病中,所以,這一章十分凌亂,請大家勿怪,待到病好後重新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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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篇

大紅色的蓋頭,紅色的裙,邁過了火盆,拜過了公婆,宋可人被兩個喜娘攙扶進了洞房之中。宋可人激動的頭暈眼花耳鳴的,再加上那蓋頭實在悶的慌,若是再堅持一會,她非要背過氣去不可。

一根包着紅布的秤桿子塞進了蓋頭低下,宋可人心中一激動,猛然間,那蓋頭動了。宋可人高興的擡起了頭,卻見到的,是另一張臉。

那張臉不陌生,英俊的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再看,那桌子上還有一隻被繫上了紅頭巾的小花兔,方少文正衝着自己笑。

宋可人的臉登時就凝固了,猛然間,她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嚇得方少文不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大吃一驚。

“怎麼是你?”宋可人慌張的問。

方少文的臉登時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頭,一下子僵住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方少文壓住怒氣問道。

“娶我的明明算是方少文,你算哪門子東西?”宋可人驚怒。另她不得不相信的是,方少文穿着新郎官的紅衣。

方少文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不禁的冷笑了兩聲,斜着眼睛看着宋可人。

“原來,你只把我當成了他?”方少文冷冷說道。

誰知,宋可人不甘示弱,狠狠的說道:“什麼叫我把你當他?是你故意冒充他,當初去提親的、說親的、放定的不都是他麼?我躲在後堂親眼瞧見他去送聘禮,這還能騙得了誰?”

那方少文到也沉得住氣,冷笑了兩聲,斜着眼睛說道:“你見過哪個新郎官親自去送聘禮的?”

這一句話就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刺進了宋可人的心,宋可人不禁的一屁股摔在牀上,心口疼的像是被刀割一般。

過了好半日,那宋可人才忍不住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瞧見宋可人哭,方少文不禁的心軟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了自己的怒氣,走到桌子邊抱起了小兔子,抱到宋可人的面前去,微笑着柔聲說道:“你瞧瞧,這兔子多可愛?毛茸茸的,快快,它叫你抱抱它!”

“滾!你給我滾!帶着你的兔子滾!誰稀罕你的兔子!滾滾滾!”宋可人一面說,一面狠狠的將那方少文推到一邊。

方少文冷笑了兩聲,忍不住想要發作,瞧見宋可人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卻又收起怒氣,只冷冷的說道:“你嫁給我有什麼不好?你就知道我會對你不好麼?難道,你看不出,我也是對你一片真心麼?”

哪知道,宋可人現在正在氣頭上,早就被怒火矇住了心。她忽然站了起來,走過去狠狠的推了方少文兩把,扯着那方少文的衣服就推到了門口。

“滾!我這輩子也不想見你!”

“你!”

這個你字沒說完,宋可人連推帶撕扯的將方少文推出了門去。方少文一時意氣,冷笑了兩聲,狠狠的將那兔子摔在地上,那兔子吃了一驚,驚慌失措的順着一個方向就跑了出去,幾秒種後就淹沒在茫茫黑夜之中。

民國篇

第二天,在迷迷糊糊的不安與磕磕絆絆中,宋可人聽到了門外傳來吹吹打打的鼓樂與喧鬧的聲音,吉時就快到了。

喜娘迅速而仔細的打量着宋可人,然後,在宋可人的頭頂上取下一縷頭髮,挽成一個小小髻,取“結髮夫妻”的意思。方家的紅包遞了進來,“截門”的親友們打開了門,頓時,吵鬧的樂隊與轎子,從容的擠進了宋可人家的小院,一面擠,一面撒下手中的大錢。喜娘早出門恭候,與弟弟一起將迎親的人們迎入正房。

喜娘親自取出了寓意着福壽綿長的“子孫碗箸”,方家的大兒媳小心翼翼的接過,然後用紅布包好,她又叫來“提茶壺”的小孩(按規矩,新娘的花轎不可以空着,所以,來的時候,有一個孩子坐在裡面,手中拿着一把茶壺,茶壺裡面放入少量的清水,豆腐一塊,上面插着一朵蝙蝠形的紅絨花,壺的上面,蓋有四方形的紅羅帕一面。),她接過孩子手中的茶壺與羅帕,將大紅色的羅帕遞給宋可人的喜娘,喜娘接過,然後,和文嬸撐開,一起走到裡屋,這個時候,宋可人的一個遠房表姐,迅速的將茶壺裡的紅絨花戴到宋可人的頭上,這時,喜娘和文嬸將大紅色的羅帕蓋在了宋可人的頭上,一切就沉浸在這個紅色的,看似吉祥如意的天羅地網中。

文嬸和表姐扶着宋可人起來,宋可人輕微的低着頭,能透過蓋頭的縫隙,看到地面上的事物,弟弟過來了,一把抱起了宋可人,宋可人她們這地方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新娘子的腳不能沾地,需要兄弟抱到轎子裡,宋可人聽見耳邊有弟弟的粗粗的喘息聲,他的年紀不大,現在想想,當時的宋可人,並不重,也許弟弟是因爲長時間的應營養不良吧,所以,纔有些吃力。

很快的,宋可人被放入了轎子中,說實在的,轎子裡並不是很舒服,雖然那個季節已經是深秋,但是,轎子裡悶悶的,加之坐的不過是一塊鋪了紅布的木板,坐一會,屁股就會很疼。

喜娘來了,在轎簾放下的那一刻,喜娘顫抖着聲音對宋可人說:“孩子,娘願你們四季平安、百年好合。”沒等她說完,宋可人,“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聲,更是有一種感動自己的韻味,越哭越傷心,但哭聲始終壓不住身後的嗩吶聲。

大約許多命運不幸的新娘都會討厭嗩吶的聲音吧,那種聲音,是對歡愉的諷刺聲,是來自異世界的大聲的嘲弄聲,更是,更是對命運的無助與無力反抗的虛弱的嘆息聲。

宋可人斜斜的依在轎裡的一側,汗水混着淚水黏黏的粘在臉上,領口處的衣服釦子緊緊的,讓宋可人有些喘不過氣,蒙着的蓋頭讓這種令人難受的悶熱加劇了,宋可人不能摘了蓋頭,也不能鬆開領口,哭累了,就挨着。

當還宋可人沉浸在轎子慢悠悠的略微的晃動的時候,轎子突然停下了,接着,被輕輕的放下,宋可人急忙的正了正身子,慌忙的用手抹了抹淚水和汗水,這時候,宋可人感覺的到,有人踢了轎門,應該是到了,宋可人想。

只聽外面有人高聲的喊:“迎新人,壓轎。”頓時感覺轎子傾斜(這是宋可人從小到大的第一次坐轎),宋可人順着慣力,幾乎是被倒了出來,多虧轎門口的方家嫂嫂一把接住了宋可人,她用力的將宋可人一提,宋可人站直了身子,還好沒有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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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嫂嫂和方家的老媽子扶着宋可人,只聽那個老媽子在宋可人身邊說:“慢點,別弄響了垂在裙子上的鈴鐺(若是弄出聲音,說明女孩子沒家教,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般都是小腳,走路緩慢,所以,鈴鐺一般不會碰響。)

方家嫂嫂在另一邊對宋可人說:“一會邁火盆的時候,小心點,別刮上火星。”

宋可人十分感謝嫂嫂這次善意的教導,走到火盆的前面,宋可人有了真正的恐懼,那火盆,不,應該說,那火盆裡的火十分的旺,可能是方家爲了討吉利吧,不過,這對於宋可人,十分的困難。

“別停,大膽點。”嫂嫂在一邊說。

宋可人咬着牙,左手攥住了右手,狠下心來,一大步的邁了過去,身後,傳來大家的起鬨聲。

“挺好,沒刮出火星。”嫂子說。

“真是,鈴鐺響了。”老媽子說。也許,是宋可人過於蠢笨吧,即使在多年以後,宋可人也無法想象,邁那麼大一個旺盛的火盆,究竟要怎樣才能不碰響鈴鐺?對了!將鈴鐺拿在手中,它就不會響了,當然,這是玩笑話。

宋可人和方家的二少爺方少文被推到了花廳的中央,拜堂了,宋可人卻始終沒見過這位少爺的模樣。拜完堂了,宋可人仍舊被老媽子和嫂子扶着,進了洞房。

並不能馬上的坐下,據說,此時此刻,牀上有兩位請來“全福”(父母、配偶和子女都在的人)的太太正在鋪被子,這個過程,雖然不漫長,卻令人煩躁,好容易等她們鋪完了牀,宋可人被嫂子擁坐在牀上,身邊坐的,應該就是方家的二少爺,那兩位“全福”的太太並沒有走,而是和請來喜娘們一起,將喜果(棗、蓮等)撒在帳子中,口中還唸叨着“平平安安,早生貴子。”等等。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老媽子發話了,“請少爺高升!”她喊到,這時,宋可人感覺,身邊的那個人動了,接着,似乎被人拉了起來,“請少爺高升!”她又喊了。馬上的,大概是有人遞給他了什麼,宋可人猜,應該是用來挑蓋頭的秤桿,“請少爺高升!”突然,宋可人感到,蓋頭動了,宋可人的心,一時間“砰砰”的亂跳,似乎大有跳出來的可能,接着,那紅色的布徹底被揭開了,宋可人故意低下了頭(表姐說,新娘子一定要害羞、矜持),但在低頭的那一瞬間,宋可人看清了未來準備陪伴終身的那個人。

他用力的將蓋頭向屋頂的方向挑去,很快的,他就被扶着,坐下了,坐在宋可人的身邊。宋可人輕輕的瞄了瞄他,佝僂着坐着,氣喘吁吁的,而喘氣中發出一種特殊的味道,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雖然不令人討厭,卻讓人躲閃不及,他一定是有肺病的,或許,是癆病。

這時,喜娘們端來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子孫餑餑”,輪流的喂宋可人們吃的,宋可人一面低頭吃,任憑她們口中吉祥如意的話,一面斜着眼睛悄悄的打量着他,宋可人那個時代,還沒有激烈的情感碰撞,無論是愛還是不愛,都不能叫人瞧出來,都要裝出一副可有可無的平淡而略帶冷漠的神色,若是被人說出喜歡,女孩子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這樣美麗與幸福,要是低調的,陰鬱的,壓制的,不能說出,即使藏在心裡,也需要自己默默的遺忘。

宋可人身邊的那個人,有着蒼白色修長的手指,沒有帶戒指或扳指這一類的飾品,指甲剪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指甲邊也沒有毛刺,相比之下,弟弟的那副小黑手和指甲裡的黑泥巴,顯得有些粗糙,那個人,看上去瘦極了,雖是合身的衣服,但袖口和長袍都顯得寬鬆,那個時候,無論男女都已經開始時興收身的衣服,袖管瘦瘦的,緊緊的包着胳膊,長袍需要十分服帖,這樣纔夠瀟灑。或許,是他太瘦了,家人不願意讓外人看到他的一幅病態的模樣吧。

他到是十分客氣和禮貌的,無論是送“壽麪”的喜娘或是家中祈福的老媽子,他都會對別人說一聲“謝謝”,那個年代,又有幾個少爺能尊重幹粗活的老媽子呢?

吃完了“壽麪”,一個老媽子用一種看似命令的語氣說:“行完了禮,大家都裡裡外外忙活一天了,新人們也都辛苦了,接下來,就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了,咱們這些人,就別跟着熱鬧了。”宋可人看見人羣中有好事者起鬨,那個老媽子挑了挑細長的眉,瞪了那幾個人一眼,那人馬上就將要說出來的話嚥了回去,人羣順從的離開了新房,那剪似乎是紅色染坊的新房,瞬時間冷清了。

那個老媽子和喜娘們沒有走,她走過去,和兩個喜娘說了什麼,然後,那兩個人也退出去了,老媽子立刻換上一副笑容走到了宋可人的身邊,“二少奶奶,請您借一步說話。”宋可人站了起來,期初聽到“二少奶奶”這個詞還相當陌生,甚至有一種她是在叫別人的錯覺。宋可人跟着她,走了幾步,她湊到了宋可人的耳邊對宋可人說:“少爺也愛安靜,不愛人吵,所以,太太吩咐過了,就沒讓人鬧洞房,還有一件事,暫時,先請二少奶奶移步,外間也給您備好了,最近天涼,宋可人二少爺打小就有些先天不足,怕涼,特別是一過節氣的,太太吩咐,過些日子,少爺好些了,在圓房。”

宋可人躺在柔軟的牀上,一動也不動的盯着紅色的帳子,周圍的一切,好溫暖,很舒服,還能清楚的聞到薰香的味道,也是暖暖的,舒適的,不令人討厭,讓人無法自拔的沉迷下去的,漸漸的,在香氣裡,宋可人昏昏沉沉的,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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