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高興,那些主戰派就更開心高興了。
童貫這一場大捷無疑是在說明着一件事,那就是他們主戰派的方針策略是對的,是正確的,不僅是正確的而且還是已經看到了成效,不僅是看到了成效,而且這個成效還非常非常的大。
一日復涿州啊。
拿下了涿州,這就跟給燕雲之地打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
於是,這些主戰派也紛紛站出來高聲稱讚宋徽宗,正是因爲宋徽宗的英明神武的領導纔有了童貫在燕雲涿州的功績,宋徽宗功居第一。這一片歌頌,宋徽宗更是樂了,好好好啊,而且這下面的主戰派的有些個臣子更是方言,以童貫一日復涿州的速度,只怕到時候拿下整個燕雲之地也不在話下。
順着這個寵臣的話,宋徽宗甚至已經能看到未來,看到燕雲之地全部收復後,衆人朝自己歌讚的一幕。
這場臨時的朝會,宋徽宗是無比的開心。
那些曾經反對的臣子卻好似吃了黃連一樣,那叫一個苦,看着他們各種得意的模樣。
笑吧,笑吧,得意吧,只不過是打下了一個涿州范陽而已,這說不定是遼人注意力沒在這邊被這童貫奇襲得手,一旦遼人將重心注意力放到這邊了,到時候就知道後果了。
朝會散去後,宋徽宗在宮內設宴,宴請了幾位相國,又宴請了主戰派的臣子們,當夜是一片歌舞。
時間,又過去了兩日。
一匹快馬從新宋門而入,快速縱馬往舊宋門而去,馬上的騎士口中高呼:“大捷,大捷,固安大捷!”
路上的行人,看守城門的衛士一聽又是大捷,連忙放這個騎士入內。
這一天,宋徽宗在畫馬。
上次涿州大捷,宋徽宗對戰爭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這作爲戰爭裡面最明亮的騎兵,這戰馬就成了今日宋徽宗作畫的目標,爲此他還讓人從軍中牽了一匹戰馬過來,只是宋徽宗畫了半天也沒動筆,他沒有親自參與過戰爭,很難將戰馬的那種神韻給畫出來,一連畫了好幾張廢畫,最後剩下的卻只有一張白紙。
筆桿子懸停的太久了,一滴墨水從鼻尖上滴落,污了這張畫紙。
宋徽宗正要氣惱的時候,耳邊出來了高聲:
“大捷,固安捷報!”
固安大捷?
宋徽宗一喜,又扔掉了筆桿子,連忙接過從邊疆送來的捷報,於是他再一次召集朝臣議事。
什麼?固安大捷?
固安、永清、安次、淶水、易縣全部爲我軍所復?
垂拱殿上,這些個大臣們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
這特麼的……
這,又剩了?
那些反對派傻眼了。
就連王黼等人也亦是傻眼了,不敢想象看着這個結果。
如果說打下涿州范陽是屬於奇襲的話,那麼眼下這固安、永清、安次、淶水、易縣又怎麼說?
遼人不會看着童貫就這樣如入無人之境在燕雲之地到處征戰的啊。
遼人那邊怎麼回事?
爲何一點動靜都沒?
爲何就這樣直接被童貫吃掉了這五縣?
捷報上,自然有復歸這五縣的大概過程,可無論是那個過程中都沒有提及遼人的援軍,大部隊,遼人就這樣拱手讓童貫收復了涿州?
這不可能!
陰謀,絕對是陰謀!
陷阱,這裡面絕對有陷阱,說不定整個涿州都是遼人的陷阱,之所以這樣是爲了坑掉朝廷的二十萬大軍。
最後這個大臣實在是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在內心想想也就罷了,最後忍不住站了出來,他言:“如今遼人大軍遲遲未現,我朝大軍又太順了一點,依微臣之見,這裡面恐怕是有陰謀,說不定這還是遼人的陷阱,還請官家爲了我朝那二十萬將士的性命,讓童貫速速領他們回來吧,不然等遼人……”
“閉嘴!”
宋徽宗氣的直接抓起了龍案上的一個硯臺就砸向了這個狗東西。
狗東西,還陰謀。
還陷阱?
若是出戰之前,宋徽宗或許會因爲這句話多考慮一下,可是如今大軍已經出征,不僅是出征了,而且還獲得了兩次大捷,先是一日復涿州,如今又將固安等五縣收復,偌大的功勞戰績擺在這裡,這實打實的結果擺在這邊,你現在居然說是陰謀,是遼人的陷阱?
宋徽宗是那叫一個氣啊。
“將此人官爵削去,貶爲庶人,來人拉下去。”
立即有兩甲士從門口進來,將這位上前的大臣拉出去了。
這個時候可沒人會傻乎乎的站出來爲他說話,平日間結隊同心的這些文官大臣們,今日誰也沒站出來。
這個傢伙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自己傻乎乎的站出來觸宋徽宗的眉頭,誰人能救?
如今兩場大捷,正是主戰派最爲恩寵的時候,最得宋徽宗寵愛的時候,這個時候你來觸宋徽宗的眉頭,這不是找死麼?
猜測歸猜測,不少文臣也在猜測,爲何這遼人不見出兵?
只是猜測嘛,自然是放在心中,哪裡會傻乎乎的站出來。
……
時間,又是兩日。
又是一騎快馬從新宋門而入,馬上的騎士不斷揮舞着馬鞭催促馬兒快步奔跑。
“大捷,大捷,燕京大捷,燕京大捷啊!”
什麼,燕京大捷!
這一次,莫說是朝廷,就連街上的百姓們也都紛紛驚動了。
燕京大捷!
沒有聽錯,是燕京大捷,是燕京啊。
運送捷報的騎士在朱雀大街折轉進宮去了,而在城中的這些百姓們當中可就熱鬧了,無比在討論這件事。
而那些個大臣們,也隨着這一聲燕京大捷紛紛從家中而出,這一次都不用宋徽宗召喚了,主動的跑到宮門前等候,每個大臣的臉上除了震驚就是不可置信。打下涿州,他們認爲是運氣,打下固安等五縣,大家也認爲是遼人重心沒關注這邊,可是當燕京大捷的消息傳來時,紛紛動容了。
個個的心中都如同千萬只螞蟻在爬一樣,十分的焦急。
不同於上兩次宋徽宗召集他們的不緊不慢,這一次不少人都有些急了,急的在等爲何此時宋徽宗還不來召見他們。